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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嗎?

早說嘛,她娘%e4%ba%b2不知吃了多少人參進補,什麼樣子的她可熟得不能再熟了。

“好,我幫你找……啊~~”話還沒說完,一聲驚叫過後,蒙蒙又不見了半截人。“可惡!”她低咒,拍掉滿臉雪,吃力的四腳從雪坑裡爬出來。

她真有那麼重嗎?

為什麼君蘭舟兩腳都可以踩在雪地上,她卻總是一腳一個坑,一個不小心就是一個大洞,一下子就把她半截人埋進去了呢?

她不開心的嘟著小嘴兒,學君蘭舟一樣低頭找,不過找了一會兒,她就累到不行了,乾脆坐在一株霧淞下,看著君蘭舟背著她愈找愈遠,她聳聳肩,心想他總會回來找她,於是自顧自仰望那雪中樹掛,冰雪染白了樹木枝葉,宛如綻開一朵朵潔白晶瑩的霜花,映襯在湛藍的天空下,真個是美到了極點。

也許是太累了,也或許是太冷了,看著看著,她居然打起瞌睡來了,昏昏欲睡的點著腦袋,片刻後,就在她即將墜入睡鄉中的那一刹那,匆又清醒過來。

什麼東西?

她疑惑的低頭掃視,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腳上竄過去,到底是什麼東西,小動物嗎?

霍地,她腦袋猛往右轉,一絲晶瑩的亮光瞬間閃過她眼角,她再轉左,那絲晶瑩的亮光又飄走,她猝然抬頭,那絲晶瑩的亮光居然在樹掛上遊走,亮晶晶的閃著刺眼的光芒,她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可是那東西肯定很小,好像很好玩呢!

於是她起身,隨著那絲晶瑩的亮光繞著霧淞走了一圈,腦袋裡正在思索要如何捉到那隻小動物,豈料那絲晶瑩的亮光竟衝著她疾射而至,她根本沒有考慮的時間,反射性的直接拉高棉襖,待那小東西一衝入她懷裡,她立刻扯下棉襖,將那小東西包在懷裡。

“捉到了!捉到了!”她像小孩子一樣興奮的跳來跳去。

可是那小東西在棉襖裡掙紮得好厲害,她不敢隨便拉開棉襖來看,怕一個不小心讓它溜了,隻好循著君蘭舟的腳印去找他,想拜托他幫她捉住這隻小動物。

幸運的是,走不上幾步路,她就看見君蘭舟遠遠的走回來。

“相公、相公,”她一邊叫一邊跑向他。“有隻小動物撲進我懷裡了,你幫我捉住它好不好?”可是一靠近他,她才發現他的表情十分恐怖。

“不要讓它碰到你的皮膚!”

他也在叫,一邊極快地奔向她,不,越過她身邊跑到她身後去了,她疑惑的回頭看,頓時駭異得一跤跌坐在雪地上去。

“那那那那那那……”那了半天,“是什麼”就是說不出口。

那是什麼?

毫無疑問,那是一隻老虎。

可是,老虎是雪白色的嗎?

不是。

老虎有房子那麼大嗎?

沒有。

所以,那絕不是老虎!

那麼,它究竟是什麼?

蒙蒙呆坐在雪地裡,張大嘴巴看著君蘭舟與那隻不是老虎的老虎對峙,然後,他慢條斯理的自懷裡掏出一支瓶子,打開,飛快的將瓶子裡的血紅色液體朝那隻不是老虎的老虎揮灑過去,仿彿魔法似的,那隻不是老虎的老虎一沾染上血紅色的液體,立刻驚天動地的怒嚎一聲,旋即開始融化了。

對,融化,就像春天雪融那樣融化了。

而後,君蘭舟回身朝她走來,在她身前蹲下,先從書篋裡取出一支相當大的長方形扁盒子,再從包袱裡掏出一塊絨布包裹住右手後,直接探入蒙蒙的棉襖裡捉出那隻不停掙紮的“小動物”,放入扁盒子內,迅速鬆手、蓋上蓋子,用布繩牢牢綁住扁盒子,收進書篋裡,起身。

“走吧!”

他要走人了,蒙蒙卻依然張著嘴呆在雪地上。

那是小動物嗎?

不,不是,毫無疑問,那是人參。

可是,人參是如水晶般透明的嗎?

不是。

人參會動、會跑、會飛嗎?

不會。

所以,那絕不是人參。

那麼,那究竟是什麼?

“相公。”

“嗯?”

“那……”一根手指頭指住那堆隻剩下幾泡雪的地方。“是什麼?”

“雪虎。”

“真的是老虎?!”

“是。”

“那它呢?”

“融化了。”

“……那麼,”拉回手指,改指住書篋。“這又是什麼?”

“萬年冰參。”

“真的是人參?”

“是。”

“那它為什麼會動?”

“因為它是萬年冰參。”

“……”

愈聽愈糊塗,算了,既然找到相公要找的藥材就好了,那麼……

“相公,我們要離開長白山了吧?”

“嗯。”

“老天保佑,等我先向老天爺磕個頭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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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陽出發到長白山,在長白山各峰巒問繞了兩個月,當君蘭舟和蒙蒙離開長白山區時,業已是來年近端午時分了,然後,他們開始往南走。

“相公,我們現在又是要到哪兒?”

“無錫。”

“到無錫乾嘛?”

“托人把萬年冰篸送回我家。”

“那相公什麼時候才要帶我回家拜見公婆?”

“還不是時候。”

“喔,好吧,不是時候就不是時候。”

於是,蒙蒙又開始沿路替人家打工,洗碗、洗衣服賺點零錢來買熱食,再開開心心的跟夫婿分享。

雖然君蘭舟什麼都沒說,但是他愈來愈常用那種深沉莫測的眼神凝視她,而他眼中的表情也愈來愈清晰、愈來愈明顯,雖然蒙蒙看不懂那是什麼表情,但隻要有表情就好了,管他是在臉上或眼底。

還有,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從七步縮減為三步了。

“咦?相公,我們到這裡來乾什麼?”

一路走,他們來到了濟南府,君蘭舟並沒有繞城而過,蒙蒙以為他要買饅頭,沒想到他不但不買饅頭,而且直接來到城內最富麗堂皇的宅邸前。

他不會是想進去吧?

君蘭舟的回答隻有兩個字。“閉嘴!”

蒙蒙怔了怔,但還是馬上退後三步,雖然小嘴兒嘟得半天高。“是,相公。”

然後,君蘭舟上前敲門,很快就有人開了門,是一個年輕仆傭,一見敲門者是一個比要飯的好不了多少的書生,鄙夷的表情立刻掛上了臉。

“乾什麼的?”

“你們三夫人的病,我能治。”君蘭舟麵無表情的漠然道。

“就憑你?”年輕仆傭不屑地哼了哼。“想訛錢你可找錯地方了!”

“我姓君。”

“我姓蔡,那又如何?”

君蘭舟不再多說什麼,眼簾徐徐落下,猝而揚手揮了一下,那年輕仆傭就不見了,下一刻,門內傳來一聲砰然巨響,然後是駭異的驚呼聲,淩亂的腳步聲,還有憤怒的咆哮聲。

“好厲害,相公,那又是什麼?好像不是九日尖叫散,也不是十三跳嘛!”

“……”

君蘭舟閉閉眼,不予理會跟在後麵的女人,舉步逕自往門裡走,但剛跨過門檻不過三兩步,麵前便橫上來好幾個人高馬大的家夥,多半是護院之類的。

“你到底是誰?想乾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們三夫人的病,我能治。”

“就憑你?”

“我姓君。”

“姓君又如何,你……”

“君?你姓君?”忽地,從大廳那頭傳來一陣狂喜的驚呼。“你是君大夫?”

“我不是大夫。”君蘭舟冷冷地道。

“是是是,你不是大夫,是君公子!”隨著驚喜的叫聲,一個福敦敦的中年人從大廳那兒氣喘籲籲的跑來,“滾開!”粗魯的推開那些護院,一近前來便拚命打躬作揖。“有勞了,君公子,有勞了,素娘的病就全仗君公子的妙手了!”

“我要幻霧琉璃燈。”

“幻霧琉璃燈?”中年人有些心疼的抽了一下臉頰,旋即咬了咬牙,“好,幻霧琉璃燈就幻霧琉璃燈,隻要你醫得好素娘的病,幻霧琉璃燈便歸你!”回眸,見蒙蒙尾隨在君蘭舟身後,他怔了一下。“咦,這位是?”

“我的妻子。”

“啊,原來是君夫人,請,快請裡頭坐!”

自離開南陽以來,住在這豪府裡的日子大概是蒙蒙過得最享受的時候,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睡的是軟綿綿的被褥,洗的是香噴噴的浴水,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名品佳釀,皇後級的享受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隻可惜這種高檔日子僅有兩天,那位三夫人的病一治愈,連一刻鐘也不願意多留,君蘭舟就帶她離開,又住到城外的破土地廟裡去了。

盤膝坐在地上啃著乾饅頭,蒙蒙用下巴指指那個包著幻霧琉璃燈的包袱。

“相公,那是乾嘛的?”

“四嬸兒的壽禮。”

壽禮?

蒙蒙恍然大悟,原來他“賺”的那些寶物都當作禮物送人了,他可真慷慨啊,不過既然是%e4%ba%b2人,也難怪啦!

“那我呢?相公,下個月我也滿十七了呢!”

“……”

“沒有啊?那算了!”等她老了之後,也讓晚輩來送她好了。“對了,相公,你排行第幾呢?”

“第二。”

“幾個弟沬?”

“三個弟弟,兩個妹妹。”

“好熱鬨!”

嘻嘻嘻,這可好,就算她的相公“不行”,還有他那些兄弟姊妹們,就算他們一人隻生一個好了,禮物也夠她收的了。

很不幸的,她“美好的夢想”很快就被打破了。

不過才隔兩天而已,她的相公就很明確的向她證明,“不行”那兩個字眼是不能用在他身上的。

他自己是大夫,怎麼可能“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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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君蘭舟在外頭“流浪”了八、九個月,總是在荒郊野地裡吃喝拉撒睡,雖然辛苦,但蒙蒙從沒想過要抱怨,反正再辛苦,習慣也就好了。

唯獨兩件事,蒙蒙可是滿肚子怨言說不出口。

一是如廁方便,男人家無所謂,但女人家在荒郊野外如廁,再怎樣也方便不起來。

另一件是洗浴,同樣的,男人可以三兩下%e8%84%b1光衣服就往河裡跳,就算觀眾滿山滿穀也無所謂;可女人家就不行了,一個不小心讓人瞧見,隻一眼就夠嗆了,跳進大海裡也洗不清,她的貞節毀定了。

因此蒙蒙每次在溪河裡洗浴時都特彆緊張,雖然有君蘭舟在前頭守著,但後麵呢?左邊呢?右邊呢?

愈想愈緊張,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