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她準備熱騰騰的鮮魚湯,你一醒來就可以喝,一涼了就得另外再煮,這時候她應該又在煮魚湯了吧!」
獨孤笑愚又笑了。「她很擔心?」
年輕人點頭。「又急又擔心得像個瘋婆子。」
獨孤笑愚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最好不要再讓我聽見你這樣說你大嫂,不然小心我扒你的皮!」
年輕人馬上低頭認錯。「對不起。」
獨孤笑愚的眼皮又闔上了。「去找她來吧,我不想讓她繼續焦急下去了。」
「是。」
「回來!」
「大哥?」
「你告訴過她你是誰了嗎?」
「沒有,我隻告訴大嫂我的名字,君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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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雪菱如飛也似的奔入帳篷裡來,獨孤笑愚一眼就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眶和憔悴的容顏,然後是她%e4%ba%b2眼見到他真的清醒過來之後驚喜欲狂的表情,那樣又想哭又想笑的哽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很高興,雖然她沒有說出口,但她的心早已牢牢的係在他身上了。
「你很擔心我?」
沒想到他話一問出口,隻不過眨個眼而已,宮雪菱驚喜的表情便全都收拾起來了,而且……
「一點也不!」
獨孤笑愚頗意外的征了怔。「一點也不?」
宮雪菱傲慢的抬高下巴。「對,一點也不!」
她就那麼好強?
獨孤笑愚狐疑地端詳她片刻。「如果我死了呢?」
「我就陪你一起死!」宮雪菱毫不遲疑地說。「是你說的,你很歡迎我陪你一起死,不是嗎?」
獨孤笑愚先是感到一陣溫暖的感動,但聽到後來,心頭霎時又蒙上一陣涼意,瞬間淹沒先前的感動,另一陣顫栗竄過背脊,激出一身冷汗,使他機伶伶的打了個寒顫。
雖然她的口氣十分輕快,但他聽得出來她是認真的,如果他死了,她真的會跟他死一堆!
彆的女人說這種話可能隻是隨便說說好聽話而已,但她不是。
天,幸好他沒死,不然他的寶貝女兒就會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女,隻因為他說錯了一句話!
所以說,人就是不能太自滿,原以為任何人都傷不了他,他才敢信口說出那種大話,孰料沒有半個人傷到他,他卻被連手腳都沒有的畜生傷了,更該死的是,那畜生隻是吐一口口水就差點要去他的老命了。
真是窩囊!
「呃,我渴了,有水嗎?」他趕緊轉開話題,心想以後說話不僅得三思,最好三百思,思完之後還得再檢查三百遍!
「魚湯,」宮雪菱馬上端來燉好的魚湯。「大夫說你喝鮮魚湯最好。」
「大夫?」獨孤笑愚挑著眉喝下一口湯。「不用客氣,叫他蘭舟就行了。」
「不用客氣啊……」其實君蘭舟一報出姓名,官雪菱馬上就想到獨孤笑愚那把扇子上其中一幅畫的落款人正是君蘭舟,換句話說,君蘭舟是獨孤笑愚的%e4%ba%b2人。隻是,他們為何不同姓呢?「因為他是你表弟嗎?」
「不,是我二叔的兒子。」
記得他說過他二叔是大夫,子承父業,這很正常,可是……
「二叔的兒子?」湯匙訝異地停在半途,「但你們為何不同姓?」
「因為我爹和幾位叔叔並不是%e4%ba%b2兄弟,而是義結金蘭的兄弟。」
「原來如此。」宮雪菱霍然大悟,湯匙繼續往前送至獨孤笑愚嘴邊。「那他又為何叫你大哥?」
「我爹和幾位叔叔雖然不是%e4%ba%b2兄弟,但他們的感情比%e4%ba%b2兄弟更%e4%ba%b2,為了讓這份%e4%ba%b2情不至於中斷,他們決定讓他們的孩子各自抽簽挑出七個人再結為兄弟,用緣分來承續這份%e4%ba%b2情……」
獨孤笑愚停頓了一下,喝下另一口湯後再接著繼續說下去。
「我是獨子,不必抽簽,又因為我的年紀最大,所以我是大哥。至於蘭舟,他排行第二,由於我成%e4%ba%b2了,因此他也被趕出門來找老婆,不過這可能不太容易。」
「為什麼?」
「他不喜歡女人。」
「他喜歡男人?」
「不,」獨孤笑愚失笑。「也不是,我想他是覺得女人很麻煩吧!」
「男人才麻煩呢!」宮雪菱不服氣的咕噥。
「都麻煩,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安靜片刻,宮雪菱繼續喂獨孤笑愚喝湯,他卻突然歎了口氣。
「老婆。」
「什麼事?」
「麻煩你不要一邊跟我閒聊,一連掉眼淚好不好?」
「那又不是我要掉的,是它自己要掉的嘛!」
「至少現在該停了吧?」
「人家停不下來嘛!」
「該死,從第一句話開始你就掉淚掉個不停,我已經快被你的淚水淹死了!」
「沒關係,我會遊水,我可以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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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數天,獨孤笑愚的情況一穩定下來,君蘭舟馬上決定要回到大理去。
因為他們所在之處是高山,時序已入初冬,氣溫明顯的降低,再下去會愈來愈冷,還會下雪,以獨孤笑愚的孱弱身軀,最多支持個兩、三天就會凍成冰柱,所以他們必須回到四季如春、溫暖宜人的大理,那裡才適合獨孤笑愚休養。
於是,由君蘭舟抱著獨孤笑愚,大家一路施展輕功回大理,在蒼山洱海間的一座小村落裡租了兩間屋舍暫居。
兩個月後,獨孤笑愚終於可以拄著拐杖讓人攙扶著在屋裡走幾步路。
再一個月,他可以走出屋外了,結果他就想一路走去種田,倘若不是宮雪菱牢牢「監視」住他,恐怕他早就下田去了。
「請問你們想到哪裡去?」雙手擦腰,宮雪菱麵無表情的擋在前方。
獨孤笑愚右手拄拐杖,左臂掛在宮仲書肩上,嘿嘿嘿尷尬的笑,宮仲書困惑地來回看他們。
「妹夫想走遠點去練練力氣,大夫說不可以嗎?」
「走遠點?多遠?」宮雪菱語氣平扳地問:「到田裡去?然後順便下田插秧,不,現在是整地的時候,還是要去挑河泥施肥?」
「下田?怎麼可能,妹夫他連路都走不好,哪裡能夠下田?我們最多隻是到田邊去看看,絕不可能下……下……」眼看獨孤笑愚的笑愈來愈尷尬,宮仲書說不下去了。「妹夫,你騙我?」
「不是騙,我隻是……」獨孤笑愚用力咳了好幾下。「忘了告訴你。」
「忘了……告訴我?」宮仲書喃喃念了一次,「妹夫,你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嘛!」他啼笑皆非的抱怨。
宮雪菱手臂伸直,堅定的指向屋子。「回去!」
「不要這樣子嘛,老婆,」獨孤笑愚涎著笑臉央求。「我保證不下田,再多走幾步就好了。」
「回去!」
「老婆,彆這樣啦,我發誓絕不下田嘛!」
「回去!」
「老婆,我……」聲音突然不見了,獨孤笑愚望定宮雪菱後方眯起了眼。
「咦?」宮仲書也望住宮雪菱後麵道路發征。「不會是……他們吧?」-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他們?誰?
宮雪菱愕然回眸,旋即大大一呆。「他們又回來乾什麼?」
很快的,宮如媚和陸學季、陸佩儀兩兄妹,以及崔景便站定在他們麵前了,隻不知為何不見海公子和陸佩琴,大概是海公子覺得跟著他們又沒好處可撈,便隨便找個藉口回家了。
「總算找到你們了!你爹呢?」宮如媚急問,神情倉皇、眼色焦慮。
宮雪菱裝作沒聽見、沒看見,逕自上前替換宮仲書撐住獨孤笑愚左邊身子。
「走,我扶你回去,我燉了%e9%b8%a1湯,最好趁熱喝。」
「老婆,我發誓絕不下田,起碼讓我看看人家下田乾活兒也好嘛!」
「好,我讓你自個兒選。」
「選啥?」
「讓你去看人家下田乾活兒,可以,今兒個就彆想抱芙兒!」
「……我喝%e9%b8%a1湯。」
獨孤笑愚乖乖讓宮雪菱扶著進屋裡頭去了,而外頭,宮如媚見宮雪菱不理她,便改向宮仲書追問。
「你爹呢?」
「爹進城裡找人送信回鏢局,大哥砍柴去了。」宮仲書慢吞吞地回道。
「那我們進屋裡等。」說著,宮如媚便要帶頭進屋裡去。
「慢著!」宮仲書橫跨一步擋住他們。「姑姑,想找人幫忙嗎?爹不會再管你們的事了!」
「與你無關,滾開!」宮如媚粗魯的推開他,逕自進屋去。
宮仲書聳聳肩,也跟進去了。
姑姑以為還能夠隨心所欲嗎?
該吃吃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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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孟賢一進屋便瞧見右邊是女兒正在喂女婿喝%e9%b8%a1湯,宮仲卿兄弟倆各坐一旁,左邊卻是官如媚和她那兩個不肖兒女,還有崔景。
「你又來乾什麼?」他的臉馬上拉下來了。
「大哥,這回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他!」宮如媚惡狠狠地瞪住獨孤笑愚,憤慨地指控。「他封住了萬年冰玉盒,這麼一來就無法證實裡頭是否真有蛇芝血蘭,所以唐門的人不肯把解藥給我們,大哥你說,這是不是要怪他?」
「怪我?」獨孤笑愚笑%e5%90%9f%e5%90%9f的搖搖頭。「我要是不封住萬年冰玉盒,蛇芝血蘭的香味一定會滲透出來,恐怕這屋裡的人除了我之外,早都死在毒龍穀口了,姑姑你說,我該不該封住萬年冰玉盒呢?」
宮如媚頓時啞口,無言以對。
「更何況,」獨孤笑愚又說:「如果唐門的人有本事處理蛇芝血蘭,他們就敢打破玉盒取出血蘭:倘若他們不敢打破玉盒,他們就是沒本事處理血蘭,要那蛇芝血蘭又有何用?」
「可是沒辦法證實玉盒裡確實有血蘭,他們就不給解藥啊!」宮如媚急了。
獨孤笑愚笑容更深,卻毫無笑意。「所以他們要你來找我?」
「沒錯,」宮如媚理直氣壯的用力點頭。「他們要你去打開玉盒,隻要證實裡頭確實是血蘭,他們就會把解藥給我們。」
「不,他們不隻要我打開玉盒,還要我幫他們處理血蘭,因為他們隻知道有蛇芝血蘭這種毒花,但從沒見過,自然也拿血蘭的毒無可奈何,特彆是血蘭的毒如此劇烈,他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