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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放開他!」

若是以往,宮雪菱根本不在乎,她的武功可比姑姑更強上幾分。

但此刻,當她抱著一個大西瓜時,就算平常人推她一把,她也隻有倒退的份,更何況宮如媚是用上了全力,根本不管宮雪菱是抱冬瓜還是抱南瓜,宮雪菱頓時驚呼著退了兩步就往後倒,眼看她就要趺到硬邦邦的地上去,隨身攜帶的「半熟蛋」也會順帶摔成破蛋……

「咦?」訝異的回眸。「笑哥!」

「真熱鬨啊!」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獨孤笑愚恰好接住她踉蹌的身軀,並笑%e5%90%9f%e5%90%9f的扶好她,宮雪菱臉一急,正想說話,獨孤笑愚卻捂住了她的嘴,旋即提高嗓門朝激鬥的戰圈喊過去。「四叔!」

隻不過兩個字而已,激鬥的火焰瞬間熄滅,中年美男子即刻%e8%84%b1出戰圈,驚訝的飛身到獨孤笑愚麵前來。

「笑愚,你怎會在這裡?」

獨孤笑愚笑嘻嘻的環住宮雪菱。「陪我老婆回娘家來住幾天啊!」

「老婆?!」中年美男子又驚又喜的大叫。「小子,你終於肯成%e4%ba%b2了?」

「不然老爹不讓我回去嘛!」獨孤笑愚笑%e5%90%9f%e5%90%9f的說:「你呢?四叔,你又怎會在這裡?」

一提到這,中年美男子的怒火又熊熊燃燒起來了,「他殺了我的赤焰!」他指了指躲在宮如媚身後的陸學季,再指向宮孟賢他們。「他們要阻止我為赤焰報仇,所以我要先殺了……」

「四叔,」獨孤笑愚慢吞吞的打斷中年美男子的報仇宣告。「那邊那位是我嶽父大人,掛在樹上的是我大舅子,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是我二舅子,另外那兩位一個是我老婆的表姊夫,一個是我老婆的表妹夫,而四叔你要報仇的正主子是我老婆的表哥,請問四叔要殺誰呀?」

「怎……怎麼……」中年美男子張著嘴,有點不知所措。「他們都是……是你老婆的%e4%ba%b2戚?」

「沒錯!」獨孤笑愚推推靠在他身上的宮雪菱。「老婆,還不快叫四叔。」

「四叔。」宮雪菱趕緊甜甜的喚一聲,然後擺出最哀憐的表情。「四叔,我承認,表哥真的混蛋又該死,但他畢竟是我姑姑唯一的兒子,請四叔看在雪菱份上,饒他一回好不好?」

「呃,這……這……」中年美男子漲紅了臉,連脖子也擠粗了。「可是……可是……我……赤焰……但……但……」

「四叔,彆說我沒提醒你,」獨孤笑愚漫不經心似的又打斷中年美男子的左右為難。「你可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什麼時候?」

「年十二了,四叔又忘了要趕回去過年對不對?」

「……我死定了!」

「對,四叔,你死定了,四嬸兒要是知道你是為了『一匹馬』而忘了趕回去陪她過年,你肯定會粉身碎骨,不過呢,如果你能夠在元宵之前趕回去,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屍……」

獨孤笑愚的話還沒說完,中年美男子就咻一下不見人影了。

「我就知道,」獨孤笑愚哈哈大笑。「四叔最怕四嬸兒了!」

驚訝的注視著獨孤笑愚開心的笑臉,這是第一次,宮雪菱開始懷疑她的夫婿到底是什麼樣的莊稼人?

「女婿,令四叔究竟是江湖上的哪位?」宮孟賢又問過來了。

「四叔已退出江湖十多年,不提也罷!」獨孤笑愚淡淡兩句話帶過去。「我餓了,大家都用過早膳了嗎?」

宮孟賢馬上明白獨孤笑愚不想多說,也可能是中年美男子不允許他說,既是如此,他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同樣的,原想追根究柢的宮雪菱也打消了原意,決定什麼都不問,免得他為難。

「還沒呢,走吧,進去用早膳。」

於是,這件幾乎要人命的禍事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不過卻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一絲疑問。

一個刻苦勤勞的樸實莊稼人,家境卻異常富有,就算不是豪門巨富也是富商大賈,還有一個退隱江湖多年,身懷超絕功力的四叔,下一回,他要是說他有個身為朝廷大官的%e4%ba%b2戚,他們也不會大意外。

獨孤笑愚真的隻是個普通莊稼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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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清明前,就在獨孤笑愚插完早秧後兩日,宮雪菱平安產下一女嬰,她有點失望,不過獨孤笑愚倒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女兒一抱上手就笑得闔不攏嘴,%e4%ba%b2過來%e4%ba%b2過去再也舍不得放下,並堅持女兒比較像他。

其實女娃兒像宮雪菱多些。

由於宮雪菱的娘%e4%ba%b2已逝,宮孟賢便派一位在宮家工作多年的老媽子來幫宮雪菱坐月子,順便教導她關於養兒育女的事,獨孤笑愚沒有拒絕,因為他不懂那種事。

但宮雪菱進補的膳食,他堅持要%e4%ba%b2自下廚調理。

「老爺通知陸家派人來將姑奶奶和表少爺帶回去了呢!」老媽子把%e9%b8%a1湯端給宮雲菱,隨口閒聊。

「很好、很好,早該這麼做了!」宮雪菱滿意的點頭,喝湯。

「但不到一個月,姑奶奶又帶著表少爺跑回來了!」

宮雪菱嗆了一下,險些像瀑布一樣噴出滿口湯水。「又……咳咳咳,又跑回來了?」

老媽子抱起小娃兒,疼愛的搖啊搖的。「是啊,又回來了。」

陰魂不散啊她?

「那爹怎麼說?」

「姑奶奶都跪下去哀求老爺讓她留下來了,老爺還能怎地,隻好讓他們留下來啦!不過老爺也說了,倘若表少爺再惹禍,他會再通知陸家派人來帶他們回去,而且還會要求陸家把表少爺關禁起來。」

跪求?

現在唱的又是哪一出苦情戲?

宮雪菱怔了一會兒,歎氣。「姑姑到底是怎樣啊?好好的婆家不待,為何一定要回來呢?陸家可是南方大富呢,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丫鬟起碼上百個,那裡的日子不比這裡好過嗎?」

「不好過,聽說陸家要求姑奶奶乖乖待在家裡守寡,不準踏出大門半步,以姑奶奶那種脾氣,怎生受得了!」老媽子慢吞吞地說:「另外,陸家還要表少爺拿鎬頭去開礦做苦工,說是要磨磨表少爺的性子,表少爺更受不了,所以他們母子倆就一起逃回來啦!」

「一個嬌生慣養,一個養尊處優,姑姑和表哥可真是寶一對啊!」宮雪菱哭笑不得地猛搖頭。「那麼,他們還是住在驢馬行?」

「是啊!」老媽子拉拉娃兒的被褥。「啊,對了,兩位表小姐也都生了呢!」

都生了?

往嘴裡去的湯碗靜止一瞬,「那你知道表姊生兒子或女兒嗎?」宮雪菱忐忑的問。

老媽子笑開缺牙的嘴。「可巧了,兩位表小姐跟小姐一樣,都生女兒呢!」

心頭一跳,宮雪菱放下%e9%b8%a1湯。「那……那……姑姑那邊有傳出什麼事來嗎?」

「我不清楚,小姐想知道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宮雪菱連忙再端起%e9%b8%a1湯來喝。

夏侯嵐不會真的把陸佩儀休回娘家吧?

就算真的要把陸佩儀休回娘家,也該休回陸家去,要真又回到無錫來,不是又給爹添麻煩嗎?

是夜,如同十多日來一樣,獨孤笑愚活兒乾完,洗過澡之後就來探視妻女,先行逗弄女兒好一會兒,方才依依不舍的讓老媽子抱回客房去睡覺,他要留下來和宮雪菱多聊片刻。

「姑爺,您還不能留下來和小姐同房喲!」每夜,老媽子都會交代這麼一回。

「是是是,我待會兒就到倉庫去打地鋪!」語氣是無奈的,獨孤笑愚卻仍是笑%e5%90%9f%e5%90%9f的。

老媽子抱著娃兒離開了,獨孤笑愚仔細端詳宮雪菱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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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好,都十多天了,天天睡飽吃足,哪能不好!」

「那就好,人家都說女人家第一次生產坐月子最重要,若是不補好身子,往後可有得累了。」

「不必擔心,我的身子骨壯得很,倒是你,昨兒你進城,可有聽說什麼事?」

「你是說,你表姊被休回娘家的事?」獨孤笑愚慢條斯理的反問。

宮雪菱抽了口氣。「她真的被休了?」

獨孤笑愚頷首。「如果你還想知道的話,她被休的原因是不事舅姑、喜弄口%e8%88%8c和嫉妒。」

「嫉妒?」宮雪菱眨了眨眼。「表姊夫收妾了?」

「還沒,不過打算要收。」獨孤笑愚笑容依舊,眼神卻有些陰鷙。「怎麼,你很在意?」

「怎能不在意,表姊被休回娘家,爹要操心的事就更多啦!」宮雪菱懊惱的嘟嘟嚷嚷。「你看著好了,就算表哥安分守己——這個可能性比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機會更渺小,表姊也非鬨出事來不可,因為她的心情不好嘛!」

陰鷙的眼神消失了,「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獨孤笑愚輕輕道。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怔了一下。「慢著,你不會是懷疑我……」

「夏侯嵐原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嗎?」獨孤笑愚「提醒」她。

「那是我爺爺幫我訂的%e4%ba%b2事好不好!」宮雪菱沒好氣的說。「從及笄開始,我就在絞儘腦汁思索要如何讓他們退婚了!」

「為什麼,夏侯嵐哪裡不好?」

「一整個都不好,從某方麵來看,夏侯嵐跟我表哥還真有點像,除了會武功之外,他什麼也不會,簡直跟廢物沒兩樣!記得有一回他帶我去香山逛廟會,我們進飯館用膳,他不但要仆人幫他倒茶,還要仆人幫我剝蝦子,怪了,他沒手嗎?為什麼不自個兒幫我剝?」宮雪菱哼了哼。「當時我就知道他不會是個好丈夫了!」

獨孤笑愚靜默一晌,突然移身到床上去靠在床頭,並讓她躺在他%e8%83%b8`前。

「那麼我呢,你認為我是個好丈夫嗎?」

「你什麼都會,哪裡不好了?」宮雪菱反問。

「你不覺得嫁給我很辛苦?」獨孤笑愚慢條斯理的再問。

「廢話,當然辛苦,如果老牛會說話的話,它也會告訴你,它被你拖著犁田好辛苦!不過……」宮雪菱懶懶的偎入他懷裡。「辛苦的每一時每一刻都很充實,當我年老的時候,我會知道我沒有浪費我的生命,因為我已經努力填滿生命中的每一時刻了。」

聞言,獨孤笑愚笑容微斂,目光深沉地凝視她好一會兒。

「在老家,我爹老追著問我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家,催促我快快成%e4%ba%b2,其實我也有認真在找,但就是找不著半個中意的,我想……」他溫柔地撫掌她的青絲。「或許我是在等待你吧!」

「你的意思是說……」宮雪菱仰起眸子啾住他。「我也是個好妻子嗎?」

「最好的。」獨孤笑愚低沉地道。

「好,那就請你……」宮雪菱滿足的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