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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毒妃 簡妹 4221 字 3個月前

她的下頜,神色間又是心痛又是歡喜。

“哪家的小倌倌,放開本公子,本公子沒這愛好!”江明月抵死不從的彆過臉,躲避著江楓灼灼的眸光,借著酒勁一掌把他劈了出去。

江楓被江明月掌間的力道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驚訝的望著她神色變幻的臉,又看著她不斷搓著的雙手,忽而笑了笑,噴出了一大口血。

江明月大驚失色,本能的往前跑了一步,又生生的定在原地,陰沉著臉說道:“這位公子,在下並非有意冒充公子名號,隻是為了嚇唬剛才的幾名官兵。公子有傷在身,還是儘早回家吧!”

江楓想笑,卻笑不出來,喘了幾口氣以後,腳步虛浮的晃了晃,跪倒在地。他無力的抬起頭看著江明月,苦笑著說道:“罷了,既不願意相認,我也不便強求。現在整個燕城已經亂了,丞相府似乎也被人監視了,我得回府去看看,你且保重吧!”

看著江楓捂著%e8%83%b8口艱難的站起身,想著他剛才的話,江明月咬著牙幾步走到江楓麵前,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沉聲問道:“怎麼受的傷?這些日子你不在府裡?”

江楓抬起手握住江明月的手,吃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柔聲說道:“前些日子我去了離王府,見到了因身患惡疾而無法回門的離王妃。回相府的第二天,我便留下書信給爹娘,說要去尋找珠兒。我在城外遇見了太子的人,他們神神秘秘的抓了一名女子,我以為是你,便與他們交上了手。現在整個燕城都在找你,既然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要再回相府了,我會好好照顧爹娘的!”說著,江楓輕輕放開江明月的手,毅然朝著無儘的夜色中狂奔而去。

江明月眉頭微蹙,縱身躍過江楓的頭頂,輕盈的落在他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江楓目瞪口呆的望著江明月,指著她語結的說道:“月兒,你、你會武功?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武功呢,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江明月低頭從腰間取出一隻小巧彆致的瓷瓶寒到江楓手中,放緩語氣說道:“你不用糾結我為什麼會武功,這是活血化淤的藥,先內服,再磨成粉外敷,不要讓人發現你的傷。保重身體,好好照顧爹娘,以後不要再為這事魯莽行事,一切有我。有什麼事可以去怡香院找東方皓月,如果我不在,你可以找紅蓮,最好不要再接近那個白姑娘。”

江楓接過藥瓶,怔怔的看著江明月如星月般的眸子,心裡湧過一絲暖流,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更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藥瓶。

第一卷 122 父子和諧

江子恒不辭辛勞的進了八皇子府,卻並未如願以償從風清流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而是被管家好酒好菜的招待一番後,昏頭昏腦的被人塞進了一輛采購物品的馬車中。等他醒來的時候,馬車正好經過丞相府,於是,他稀裡糊塗的下了馬車,回家洗漱一番後,再次精神抖擻的坐上四人大轎進宮上朝。

他想了整整一天愣是沒想明白風清流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沒說江明月的失蹤與他有關,也沒說與他無關,他沒說知道她的下落,也沒說不知道她的下落,他沒說要幫他,也沒說不幫他。他翻來複去就一句話:稍安勿躁!

雖然他從那個溫潤如玉、氣宇不凡的男子眼裡看到了不畏天地鬼神、不理紅塵世俗的超然,但女兒犯了砍頭的大罪,至今生死不明,他能不急不躁嗎?想到唯一有可能幫助自己的人竟是這般氣候,江子恒向來冷靜的心性終於不再淡定,而是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可是,當靜遠得意的把自己如何應對江丞相的事告訴風清流以後,換來的卻是風清流用折扇在頭頂重重的敲了三下,並連連歎息:“你呀,你把爺未來的老丈人得罪了,把月兒的老爹得罪了,你是要自裁還是要想辦法補救,自己看著辦吧!”

靜遠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抹著頭上豆大的汗珠子叫苦不迭。誰讓他假扮主子扮上了隱,誰讓他太過得意忘形,誰讓他自以為是,誰讓他不自量力,歸根到底一句話,誰讓他家主子太腹黑,算計誰都隻是手到擒來!

“還杵在這兒乾什麼?還不快把宮裡送來的那些東西都送到丞相府去?要是不能讓江丞相冰釋前嫌,你就獨自一人去玉峰山思過吧!”風清流閒閒的一句話,令靜遠大驚失色。

“公子。靜遠並非有意為難江丞相,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江丞相的殷殷期盼,靜遠怕言過必失,所以才用那些事是而非的話應付江丞相。請公子不要送靜遠去玉峰山,靜遠這就去向江丞相賠罪!”靜遠急急的說著,急急的撩起袍子,急急的出了書房。

高雲不動聲色的磨了半天墨,終是忍不住了,遲疑的問道:“公子,靜遠並未做錯什麼,您何故要罰他呢?”

風清流睨了靜遠一點,骨節分明的如玉般的手指叩擊著桌子,慵懶的說道:“爺在外麵奔波了這麼多天。他倒好,成天窩在床上吃飯、睡覺,瞧見沒有,腰身足足又粗了一寸!爺是要幫他消停消停這打橫生出來的脂肪,否則爺怎麼好用?”

高雲歪著頭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拍著手笑道:“公子,您是想引起離王和太子的注意吧?明目張膽的和離王爭奪江姑娘,會不會惹怒皇上?您如此煞費苦心,江姑娘知道了會不會擔心?”高雲的細膩是靜遠所沒有的,他的觀察力也是不容小覷的,風清流會選擇把他帶在身邊不是沒道理。

“難不成你想看著他們利用江丞相把月兒逼出來?若非萬不得已,江丞相是不會%e4%ba%b2臨八皇子府的。爺說什麼也不能讓月心有後顧之憂!”風清流接過高雲手上的筆墨,在鋪開的宣紙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心”字。

高雲輕歎一聲,幽幽的說道:“公子的心已經和江姑娘融為一體了,高雲自知無力勸阻公子,但是公子,皇上一次次派人到府裡傳話。您真的不進宮去看看?畢竟現時不同往日,皇上的龍體是一年不如一年,對公子的牽掛也是一日強似一日呀。”

風清流莞爾一笑,放下手中的筆負手站在書案前靜靜的看著桌上的大字,輕輕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是時候該去宮裡走動走動了。傳令下去,明日爺要進宮去看看母妃%e4%ba%b2手種下的曼珠沙華!”

高雲眸光一亮,用力點點頭,一溜煙似的出了書房。

得到風清流要進宮賞花的消息,最不淡定的是風揚名。寶貝兒子的這點小性子他最清楚不過,這麼多年了,他不願意踏進擁有母%e4%ba%b2足跡的地方,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想念,而是由愛生恨,試圖以冷漠發泄心中的悲憤和怨恨,他甚至不屑去質問這位高高在上、擁有世間生殺大權的父皇,他甚至想讓風揚名帶著終生無法彌補的遺憾了卻此生。這樣的痛對風清流來說是一種賴以生存的信念,可對風揚名來說卻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折磨,他不顧身份,放下`身段,想方設法也隻為了能博風清流的寥寥數語。

然而,這一生他等了二十多年,痛了二十多年,悔了二十多年,怨了二十多年,在他以為這一生他將死不瞑目之際,卻突然得知風清流要來他日夜凝望懺悔的鳳園賞花,這樣的心情,誰又能用言語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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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開全,快,多備一些清兒最愛吃的點心和果酒,派人把禦花園的幾珠新蘭搬過來,快去快去!”風揚名激動得滿麵紅光,%e4%ba%b2自在鳳園裡指揮。園子裡的每一棵花草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什麼時令開什麼花,什麼地方擺著什麼品種,花樹如何移植,如何嫁接,他都了如指掌,甚至,這幾年他開始%e4%ba%b2自修剪鳳園裡的花花草草,每一片葉,每一朵花,他都珍若生命般的嗬護著。每每這個時候,他才覺得心靜如水,心裡眼裡隻有那一張清秀絕美的臉和另一抹孱弱纖瘦的身影。那是他的心,他的結,他的血,他的淚。

衛開全並沒有派人去把禦花園裡的蘭花搬來,而是笑盈盈的躬身說道:“皇上,新蘭雖然稀世罕見,但卻不是玉妃娘娘%e4%ba%b2手種下的,隻怕八皇子也無心觀賞。這園子裡所有的花都是玉妃娘娘留下來的,是皇上%e4%ba%b2自打理的,八皇子隻有觀賞這些花才能感受到皇上和娘娘的心意啊!”

風揚名恍然大悟的連連點頭笑道:“正是,正是!是朕糊塗了,為了討清兒歡心,差點壞了事!衛開全,這園子裡的花一年比一年少,你說,清兒會不會怪朕不會打理這片園子?他會不會不喜歡這些花兒?”

看到風揚名眼裡閃爍著一絲不安,衛開全輕歎一聲,仍然堆起笑臉燦爛的說道:“皇上多慮了,八皇子自懂事起第一次要進鳳園賞花,想必也不是為了這些花花草草,而是為了皇上的一片真心。八皇子深明大義,乃皇上之福,玉妃娘娘之福啊!”

風揚名激動得語無倫次,一會兒這裡摸摸,一會兒那裡瞧瞧,既緊張又興奮,滿麵的紅光抑製不住的喜悅令不遠處的風清流止住了腳步,換上了一副清悅委婉的神態。

“這整整一片紅花都是曼珠沙華?”風清流置身在一片如血的花海中,輕揚濃眉,流轉著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望著風揚名,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奇和讚歎。

風揚名喉嚨一緊,哽了半天才欣喜的說道:“對,對,整整一片都是曼珠沙華,原來隻有這麼一片兒,每年都在生長,二十多年了,朕也舍不得它們,每隔幾年都要擴建一次!”風揚名的話裡帶著一絲歉意,一絲欣喜,一絲忐忑,一絲期盼。

風清流笑著點了點頭,背著手走到另一棵海棠樹前,看著開得並不茂盛的海棠花,他勾著%e5%94%87角笑了笑,扯出一抹動人心魄的弧度,溫聲笑道:“都這般老了,您也不幫它修理這些枯枝爛葉,平白的糟蹋了它的養份!”

風揚名先是一愣,隨即略顯尷尬的說道:“這海棠樹生得單薄,朕怕弄壞了,一直沒敢讓人碰。其實,朕每年都有幫它施肥的!”前麵的一句話有點底氣不足,後麵的一句話明顯帶著些許急切。

“拿剪刀來!”風清流把手伸向風揚名,眉眼中一片瀲灩的華光。

風揚名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衛開全眼明手快的把花架上的剪刀遞給風揚名,努了努嘴。風揚名手足無措的接過剪刀,雙手遞給風清流,眸光中蕩漾著絲絲縷縷的熱切與難以言明的心情。

“哢嚓,哢嚓!”風清流手起刀落,麻利的把海棠樹周邊的老枝剪斷,又剪斷了幾根分枝,再用刀斧砍掉了樹杆底部的幾處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