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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14 字 3個月前

夜裡已請示過老爺夫人了,所以走的早相府早起的也沒見幾個。

“小易哥哥,打擾相爺這麼久了,我也是尋人心淡了些兒……這次要是沒有找到,我便不回去了……”騎著馬的漠之說道。

小易朝他一笑道:“有句話叫:‘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做了怎有不做好的道理?”

漠之心裡感激,不再多言,他一揚馬鞭隨著小易出城。

二人出城二十來裡,在官道上瞧見一車隊,車隊很長,二人隻好停靠在一旁讓車隊先過。

哪裡知曉這一停,那車隊一輛大馬車的車輪子卡在了泥坑裡頭。

“堵住了,大夥兒等等哈!我們是外來的商人要進長安城的。”有一個年長些兒的上來給他們路邊的幾個趕路的賠不是。

漠之和小易沒有理會,隻是一旁的幾個中年人忙著搭訕,“你們是哪裡的商人?賣得些兒什麼?”

那年長的商隊管事笑道:“你燕北來的,天南地北的做些兒買賣。”

那幾個中年人一聽是“天南地北”的跑過的,不禁來了些許興趣。又問道:“那都是做什麼買賣?”

那年長者似有不耐之色,卻是笑道:“什麼都做過,什麼都賣過,茶葉絲綢,食物特產,柴米油鹽,玉石器皿……”

小易本是漫不經心地瞧著天色如今聽這長者說去不由朝他瞧過去,末了竟是跳下馬朝那長者走去。

“你行南走北,那一定見過很多東西,你說你也經營玉石器皿,後生倒是有一事請指教。”小易朝那長者說道。

小易如此一說眾人都朝他望了過來。

小易將漠之招來,讓漠之取出他脖子上的玉佩。

“那麼,你可曾見過這塊玉佩出自何人之手?”小易將那玉佩遞與長者。

長者笑著接過拿過來一看,末了,卻是手一抖,神情陡變……

他表現的並不明顯,小易卻是瞧出了他的異樣,隻是問道:“如何?”

長者凝了小易一眼,又將目光落在漠之身上。沙啞地問道:“這玉佩可是你的?”

漠之點點頭,大聲道:“隨身攜帶之物!”

長者又訝了一下,許久才同他二人道:“二位隨我到車中一談吧。”

小易眉頭一皺,正要開口,那幾個趕路的中年人卻搶了先:“快些兒吧!我們正等著趕路呢!”

長者笑著賠笑,“等仆從們將前頭的大車推出去就可以走了,各位見諒。”

小易與漠之拿著行李跟著長者進了後頭的一輛大馬車。

“老先生可是見過我這玉佩?”漠之問道。

“見過,當然見過。”那長者眸光閃爍的望了小易一眼,又朝漠之道,“我原來的老主子有七個兒子,老主子原配生的長子和幺子,可是十年前一場混亂幺子走丟了,至今未尋到呢……”

小易聽得出這長者有意隱瞞了他主子的身份,但他所說的和漠之有印象的地方有些是%e5%90%bb合的,時間大致是對的,而且漠之記得他有個大哥的。

“你,你……那你認得我嗎?”漠之激動不已上前去握著長者的手,“人牙子賣我的時候也說我有三歲,我想我走丟的時候應該是十年前,我記得我有個大哥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有個大哥的,他應該對我很好……”

那長者紅了眼眶道:“七少爺你有這塊玉佩就錯不了了,這玉佩是你娘%e4%ba%b2的,你娘%e4%ba%b2就叫漠之。”

原來漠之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名字,可笑啊他拿著娘%e4%ba%b2的名字用了這麼久呢。

“那我,我叫什麼?姓什麼?”漠之問道。

長者一愣顯然有些為難,這為難讓小易皺眉,這人不見得是說假話框他們,可能就是不願意透露家主的名姓,可這點讓小易感到不舒服,一個名字罷了為何不願意透露呢。

倒是漠之苦笑道:“你是怕我是假的吧?可這玉真是我的,我也不知那時候人牙子把我抓去的時候為何沒有拿走這塊玉,可也是因為這樣,這玉也成了唯一能揭開我身世的東西,我便是因這塊玉撐到了今天的。罷了,你們不能做主便算了,我同小易哥哥回安陵王府,若是有能做主的來了,你就要他去安陵王府找我。”

“安陵王府?”那長者疑了下。

“就是大雍相府。”小易解釋道,他雙手舉讚同漠之的決定,這事兒還是等能做主的來,他可不想將漠之隨便交出去。

“好,小少爺且等著。”那長者說道,竟是沒有絲毫想挽留之意。

小易領著漠之出馬車,嘀咕了一句:這都什麼人啊?真是少爺還這麼對待?漠之回去了豈不是要受欺負?罷了,還不若將漠之留在他們府上。

“你在想什麼?小易哥哥?”漠之見小易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不禁問道。

“沒事,就是在想有某些人什麼好隱瞞的?搞得像我們要找他家主子要銀子似的,掖著藏著,真是沒一丁點意思。”小易說道。

這時候路通了,漠之心裡微酸,他也覺得小易說到他心坎上去了,卻是笑道:“路通了,咱們回去吧……”

漠之望了眼天際又道:“小易哥若是我哪日回去找我爺娘了?你還會來看我?或者我還能去找你嗎?”

“會的,當人會,我會去找你,你也一定能來找我呢。”小易笑道。

“以前我認為是我爺娘大哥不要我了……原來還真是我自個兒走丟的……”漠之無奈一歎,鼻頭微酸,想起這些年受的苦,就像泡在酸菜壇子裡頭般。

等陰寡月與蕭時,和禮部的幾個大臣,%e4%ba%b2自走一趟江南科場後。來接“漠之”的人登門了。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郎,生的那叫一個相貌堂堂,他一身錦緞,帶著一大隊人馬捧著厚禮而來。

衛箕和小易上前去迎來人,來人說了緣由,小易就回過神來,是來接“漠之”走的。

“公子稍等,我家相爺外出了,如今隻有主母在府,主母又有了身孕,我去問問主母意思。”小易忙說道,衛箕看了茶。

那公子笑道:“無妨,在下在此等候。”

如此衛箕斟茶後忙去喚“漠之”,小易去見夫人。

顧九聽小易說了事情始末,想了想,再三權衡了一下,還是要蘇娘扶她起來,穿好衣衫往正堂這頭來了。

將一入正堂就見擺放著的厚禮,她驚訝了下,也不必送這麼多禮吧?看來是不是豪商便是高門。

那男子見顧九過來,忙上前見禮:“夫人萬福,在下姓顏,是燕地商人,經家仆相告得知貴府上的一名少年有可能是在下的幺弟。”

“公子客氣了,我也是才聽說了……那公子今日來可是為了接……”顧九這才瞧見“漠之”就在堂前,她也聽說了“漠之”本是這人母%e4%ba%b2的名諱,便也適時止住。

那公子忙道:“正是,求夫人成全。”

顧九淡淡道:“這個也不是我說了算。”

果然那顏姓公子眉目頓改,“那夫人是說要等丞相大人回來主持?”

顧九眉眼一眯,這人是個世故的,她什麼時候表達出等陰寡月回來處理這等事了?倒是他家的就是挑著陰寡月出門的日子前來。

“公子誤會了,我是說著一要看他是不是你們顏家的,還要看他願不願意。”顧九解釋道。

那公子似是恍然大悟般又望向漠之:“夫人無需憂心,方才在下已經檢查過了,小……弟腳背上有一道很深的刀傷,是小……是小弟無疑。”

“那麼……”顧九望向“漠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昔日老爺給小……弟取名為顏景。”那公子忙提示道。

顧九才道:“顏景,你願意同他回去我放你走,這位公子送來的禮都帶回去,再要衛箕給你安置一份,是給你的,不是給彆人的。”

顏景眼裡含著淚水,夫人這是怕他過去了受欺淩才這麼說的,也是在同這個也許是他大哥的公子說明,他顏景是有人撐腰的。

而那公子不置可否的輕笑,心裡道:倒是個有意思的。

也是這個時候他這個外男才不禁正眼看向這個夫人,訝了一下,竟是和小少爺有些兒像呢,眉眼五六分的像,他也不禁又笑了一下,這世間五六分像的不少,他和那人也就是這小少爺的%e4%ba%b2哥哥也是……

“小弟……”他朝著小少爺柔聲喚了一句,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過了好半會兒,顏景“噗通”一聲跪地:“顏景感謝相爺,夫人,還有相府各個哥哥們的照拂,這恩惠顏景一生銘記,隻是顏景在外漂泊十年,終是要回去認祖歸宗了……”

說著顏景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再抬眼的時候,似乎大家都是眉眼氤氳了……

“罷了。”那女子輕歎一聲,裝的冷硬,可微紅的眼圈偏不了彆人,“便是早些走,天黑了,便不好走了。”

她說著人已離開了正堂。

顏景同那公子出了相府,就上了馬車,瞅著顏景那淚眼婆娑的樣子,那公子直搖頭,說了句奇怪的話:“燕家,沒一個像你這樣的,不過也好,本公子喜歡……”

過了半個月顏景到了燕地才知曉,他不姓“顏”而是姓“燕”,這人不是他的哥哥,而是哥哥的好友……

而燕北燕氏是燕地貴族,是文帝時期所封的侯爺,也是燕北大將。

他正沉浸在找到哥哥的喜悅中,本以為他可以沉浸在找到%e4%ba%b2人的歡樂之中許多年。

他又哪裡知曉……燕北燕氏嫡長,他的野心竟是……九月的秋闈一過,陰寡月就帶著蕭肅快馬加鞭的趕回長安,這時候正聽人說前段時間燕地辰王派人來朝,帶來了厚禮和一些重要的文獻資料和奏折。

寡月隻是緩緩點頭,沒有多在意就快馬加鞭趕著回安陵王府。

聽說漠之已尋到%e4%ba%b2人,他倍感欣慰,朝著自己的閣樓走去愈發有幾分的從容自得。

最近好事諸多,聽說李禦醫那裡派人來給九兒帶過話了。

嗬!還都是趕著他出門的時候來,他著實有那麼可怕嗎?什麼事都要等著他出門後來找他娘子相談?

寡月也沒疑惑多久,%e8%85%bf邁過門楹進了房。

凝著床榻上睜大眼瞧著他的顧九,他笑道:“沒勞累,沒飲酒,沒耽誤,沒消減……娘子,滿意否?”

顧九瞅著他的樣子笑出聲來。

“你倒是越來越皮了……”

顧九這一聲“指責”,蘇娘沒忍住笑出聲來。

寡月麵子有些兒掛不住,紅了臉,顯得有些拘謹。倒是將他當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