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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5 字 3個月前

又一沉,她所有的狼狽都逃不開這個男人的眼,他知道她一切的不堪,過往的孤傲,還有曾幾何時的瘋狂……

終於還是嫁給了這個能把她拿捏的死死的人……

往日,就像是一場夢境一般。

陰寡月,靳南衣。這兩個名字在她腦海裡盤旋著,在記憶裡砸下兩個血窟窿。

還好一層喜帕相隔,她可以讓段逢春看到她的所有不堪,卻不想陰寡月看到她的狼狽……

她愛的是長安城中見到的“靳南衣”啊!

而這個“靳南衣”是誰?他是昔年她言辭相譏過的陰寡月!

原來不是來得早來得晚,而是錯過便始終是錯過了。

什麼蕭槿,什麼大用第一的女進士,她在他眼裡,不過俗人一個。

鼓樂聲中,她被她即將的夫郎,牽著走進府中。

那嘈雜之聲中,他覺得自己亂了,很亂了……

她喜歡的人可以這麼淡然的出席她的婚禮,慷而慨之的說出他對他們夫婦的祝福之辭。他對她,陰寡月對昔年蕭槿,是無情無緒……恨她?終究是她想多了……

這一月的最後一日,風武帝逝世的消息終是傳了出來。

寡月在卿夜闌的靈牌前將他有後的消息告知夜闌,這個後輩來得太晚,終是沒能看到他的表叔……

遺憾,人生中不是沒有的。

沒過多久寧王奉風武遺詔登基,是為大雍史上登基年齡最小的帝王。

六月。

清晨的長安街市已顯匆忙之景,街邊的包子鋪蒸籠裡冒著大白煙,屠戶家的攤子前已圍觀滿了看殺豬分肉的人,米麵店的老板娘正命小廝將那糧麵抬出去……匆忙之中也不乏閒人。

那處接近巷子的地方蹲著幾個交頭接耳的人,似乎是在議論什麼,不光這裡,還有茶樓、說書樓、戲樓,春香苑……

一天天的,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呢?

“昨日又有幾個進了天牢,怕是出不來了。”

“這一連著三個月,隻進不出,隻遷不升

,這朝野之上是人人自危,連著四大國公誰不是明哲自保了?”

“再說這新帝年幼如何能管?還不是任那人如此為之,然後那風武所立的管事大臣各個官官相護?”

“……”

至這年六月,隻要是關於攝政王也就是相爺的傳聞傳出來就會不脛而走,最終傳得滿城風雨。

傳昨夜裡有個臣子進了天牢不夜就自刎了。

傳陰氏丞相權傾朝野,為己鋪路不擇手段。他利欲熏心,他權傾天下!

傳新帝登基之前陰氏去蜀地將廢太子和晉侯等人捉拿,當日夜帝廢太子卿灝就自刎了,他押解著晉侯和太子妃回京。

傳朝野之上人人都對他生畏懼之心,膽小者俱為他馬首是瞻。

……

再傳丞相夫人有了身孕後,要吃嶺南的荔枝,丞相大人命人快馬加鞭去嶺南一路跑死了幾十匹馬。

再傳還沒有到下半年那夫人卻要吃橘子,丞相無可奈何,在自家院子裡摘陪橘子樹模仿南方的氣候,沒有成功卻嚇壞了賣樹苗的商人,連夜裡趕回淮南去了。

……

似乎關於丞相的事,%e9%b8%a1毛蒜皮點大的都會被傳出來,連同的他的夫人也是極受關注。

奇怪,相府的管事各個冷麵,仆從各個嘴嚴也從不見他們搭訕,這些話兒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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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相爺寵妻(2)

清晨很快就過去,又到了六月的正午,天氣燥熱,豔陽高照著,街上走動的人已是不多了,路邊幾個男人蹲在音量處,似乎是在等活,孩子們也玩累了,到一旁歇息著,順便找自家大人討杯水喝。

長安城東的榴樹林火紅的一片,從春香苑至十四橋,邊走邊瞧竟是讓人一陣訝異,似乎是變了樣貌,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同了。

待仔細一瞧後才瞧見,原來這裡的秦樓楚館都不知去了何處……

“這倒是好連個消遣地兒都沒有了!”

“聽說再過幾日桃閣都要被遣到洛陽去了,長安城啊什麼妓子小倌都不能呆了!”

“那青苑呢?”又有人指著十四橋處的一個閣樓說道。

這時候有一人上前道:“早些年就不知走了幾多個有名的小倌,這些兒年也沒見好的往裡頭送,這會兒相爺又大肆打壓,所以是在長安維持不下去了,都走光了吧,再不拿青苑的老板應該去彆地另謀生計去了!”

有年輕的少年走過來插話:“哎,如今這攝政王爺真是然後讓人聞風喪膽,聽我家大人說一天天的大牢裡頭是隻進不出,那官員都是成把成把的外放,也不知是得罪了他哪裡啊!”

“你年紀輕就不知道了吧,那相爺可是出自大雍陰氏,是早些年在長安城外自生自滅的罪臣子,你們說他利欲熏心,殘害忠良,又怎知他父輩蒙冤入獄就被殺害了?少時受儘磨難!”

眾人都望向十四橋橋墩旁垂釣的那人,見他鬥笠蓑衣,仿若是同這鬨市隔絕。

有人不禁問了句:“他是誰啊?”

“前幾個月剛退役下來的將士,聽說是早些年守了二十幾年城門的,這不老了退休了唄……”

那人將說完便覺得膝蓋上一痛,一個石子滾在了地上。

幾個談天說地的人目瞪口呆地望著那釣魚的老翁,這時候有一個提著魚簍而來的童子朝此處走來。

隻見那老翁朝那童子一笑,似乎是問了一句什麼,那些兒人自覺沒趣上橋頭上談天去了。

“可送到了?”那老翁笑問童子。

“阿翁,送到了,送到相府的管事手裡的。”那童子稚嫩的聲音傳來。

“阿翁你叫奴兒送去的是什麼呢?”童子撓撓頭問道。

那老翁沉凝了一瞬,隻道:“是一份相爺需要的名單。”

童子不懂便也不說話,凝著湖麵大吼一聲:“上鉤了阿翁,魚上鉤了!”

那老翁“嚕”了一聲,笑道:“今日回去煮魚湯。”

老翁和童子收拾好了魚簍和釣魚杆,那十四橋上的人還在談天說地,樂此不疲……

“這風武帝死的太早了些兒!”有人惋惜的歎。

“璃王也是……”又有人說道。

“你們聽說沒有?謝家的幺女在璃王死後仍想嫁過去呢?說是做寡婦都成。”

“還有這等事?”

“是啊,不過聖上,不!是死去的風武帝愣是,沒有同意,說是謝家女兒還有大好前程在不可做寡婦的,彆人都說是謝國公背地裡同聖上商量了的,終是不肯自家女兒嫁過去守寡吧,這大女兒是毀了,小幺女總是舍不得的,這不風武帝臨死前連旨意都收回去了。”

“這謝家十幾年內是起不來了,隻望下頭還能多生幾個女兒,以後好進宮吧!”

“正是,謝贇辭官了,璃王爺薨了,謝家是哪邊都傍不上了,還是想想多養幾個女兒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時候有人又道:“聽人說謝贇不是回鄉了,是去了燕地?”

“有傳說他早年受過辰王的恩惠,具體的誰知道呢?”

“這不是說謝贇辭官後去了辰地?”

“你可不知當年的謝贇就是從燕地過來的。”

這時候又有人插了了進來,“且不說這謝相了,你們知道這風武帝的陵墓葬在哪裡嗎?”

這時候幾人凝著那人,一把瓜子殼往那人腦袋上一甩。

“就你竟想著誰誰誰的陵墓!不是葬皇陵還是葬哪裡?”

“才不是皇陵呢!據傳所知風武近身侍衛將風武靈柩送往祁連九龍之地安葬!”

“這事你又是聽誰說的?不葬在皇陵裡頭葬那裡作甚?”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風武登基才兩個月,他皇陵也才修了兩個月,據說那邊有現成的建好了的,去了直接住,而且還是塊寶地!”

“……”

這些人七嘴八%e8%88%8c一講便是天邊紅霞暈染,黃昏日落了。

這時候安陵攝政王府也就是現今的大雍相府,正是落霞印紅湄園的時候,水池邊涼亭裡歪坐著一個少婦,一身鵝黃裙裾襯得她膚色白皙,她身前站著一個青衫婦人,那婦人拿著瓷盒不時的給那少婦人遞過去。

“夫人,您早不見吐了,為何還是要每日梅子壓著?”蘇娘不解地問道。

顧九也疑了下,道:“隻想吃些兒味重的,酸的辣的都成……”

蘇娘一聽打了一個激靈,腦袋瓜子一轉,夫人這是說才吃了酸的要吃辣的了?

蘇娘招來了一個小廝:“去,同你衛大爺說要他吩咐廚房做些兒辣食端來。”

那小廝連連答“是”,如今這夫人就是府裡的活菩薩,當金佛一樣供著的,他記下了,忙按蘇娘吩咐的去廚房。

如今顧九每天是少食多餐,府裡廚房那頭,一天給準備五六餐,都不多,隻是剛好讓顧九吃完的樣子。

府裡頭,顧九住的、走動的地方不能有刺激的氣味散發出來,以免顧九一聞了便想吐,又影響了食欲,這些兒都是老爺那裡吩咐下來的。

不過這湄園卻也極受顧九的喜愛,自從入了夏後,顧九就極愛在這裡走動了,算來算去肚子裡的孩子,也已有了一百來日了,若是按照諸葛蕁說的十月懷胎,一個妊娠月二十八日計算,兩百八十日後,便是十一月末或者臘月初……

畢竟諸葛蕁說可能日子不對,或許不是大婚那日懷上的,而是推遲了幾日……

顧九也不想糾結這些了,蘇娘卻糾結起來了,說都百來日了也不見夫人“顯懷”,看不出來肚子。

本是神情懶懶的顧九低頭一看,也著實是覺得肚子小了些兒,如今穿她以前穿的衣服也是穿得下的。

“也許過一段時間就顯出來了,我倒是不擔心這個的……”顧九說道,她擔心的是朝堂之事繁多,今聖年幼,陰寡月的身體……還有如今她正值孕期,隱月閣的營生也不知怎麼樣了……

此刻,衛箕打著燈籠而至,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廝。

“夫人,膳食來了。”蘇娘笑嘻嘻的說道,上前去端茶。

“酸辣土豆絲和酸辣椒水淋過的鹽焗%e9%b8%a1……還有酸辣蘿卜,酸辣%e9%b8%a1翅,酸辣藕片……”

顧九見衛箕將菜樣擺上還一邊解釋道,不禁胃口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