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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26 字 3個月前

雲羅道:“大人彆擔心,有臣,大人先去歇息,夜裡雲羅%e4%ba%b2自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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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長安城北行宮。

夜涼如水,那一襲白衣的卿夜闕站在窗前,趁著夜色,那座空曠卻簡陋的大殿正門處來了三兩黑衣人。

寡月披著漆黑的鬥篷而至,他將跨過門楹就瞧見站在窗前的卿夜闕。

男子沒有取下鬥篷,而是同雲羅吩咐了一句:“去外麵等著。”後徑直入內。

大門被掩上時,那窗前的人才緩緩轉身。

卿夜闕凝著寡月目光迷茫而又幽冷。

寡月見他瘦了許多,應該是徹夜難寐吧!

似乎是認出了來人是誰,卿夜闕又徑直地坐到那擺放著棋盤的桌子前,對寡月絲毫不理會。

寡月見那棋桌前擺放著一個布偶,純白的色彩。

“尺素,咱麼下棋……”那男子勾%e5%94%87笑,一手放黑子,一手放下白子。

驀地,寡月目一痛,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卿夜闕你一生算計,又何苦將自己最終弄得這麼可憐?!

也終究是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他當初真的愛他的姑姑,又何苦舉棋不定,猶豫不決?他舍不得戀人,又舍棄不了慕家的幫襯!於是他負了陰尺素!

“尺素,我知道你將我們的孩子放在鹹陽安氏府中撫養,我知道……所以我殺了安氏所有人,留下了雨翎……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可是我會給他最好的呃,卿灝用什麼他用什麼,該給他的父愛不會少……”那一身白衣的人自言自語著。

卻讓少年腦中“嗡”的一聲巨響,他都聽到了什麼!

原來如此,原來安雨翎是卿夜闕與他姑姑的骨血,卻不知那安雨翎在入宮前變成了辰王嫡長子,是這樣嗎?

所以最終卿夜闕是受不了這個巨大的打擊,瘋了……

可恨,可悲……

“到頭來失去一生摯愛的感受很苦吧!”

那少年凝著自己同自己下棋的瘋癲男子道。

那男子手下一滯,猛然抬起頭來。

“我受過,我也曾經失去過,所以我懂……你知道嗎?你的錯,錯在利欲熏心,其實……沒有什麼比愛著一個人或者被人愛著更美好……”少年揚起%e5%94%87角大笑起來,“當然,你不懂,永遠也不會再懂了,卿夜闕你配不上我姑姑!還有我姑姑不是移情彆戀,而是……少年時候她傾心的卿夜闕已經死了,她選擇明帝,是因為明帝用心來愛她,她也愛上了明帝……”

說著少年猛然轉身消失在殿前,他同殿外的人吩咐道:“看好他,若是出了事,為你是問!”

殿外的黑衣守衛抱拳道是。

寡月消失在行宮的夜色之中。

深夜的行宮隻聽見一聲長長的哀嚎之聲,風吹散了那兩個字:尺素……

陰寡月想,不必再問什麼了,卿夜闕裝瘋賣傻也不會願意再透露什麼了,即便如此,不必再問了,至於前朝構陷彈劾陰氏的人,已坐實了幾個,就不怕從那些人嘴裡探聽不到什麼,若不能血債血嘗,他也會將那些人關個十年二十年!

卿夜闕即便他閉口不再言了,他也一定能查出來的!

寡月將回宮,進了玉漱正殿,見到鬱傾,隻聽他說顧九去偏殿歇下了。

他問了一下表兄的情況,鬱傾隻道:若是能醒來便也好了,隻是睡得太久了終究是不好的。

寡月懂,心裡如火燒一般,他自是憂心表兄的,他幾人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

鬱傾問了一下寡月夜帝那方的事情,寡月搖搖頭,隻道:夜帝仍如往常一樣緘口不言,卻沒有提夜帝是否瘋掉的事情。

鬱傾安慰了數句,隻道陰氏舊案也一定能了結的……

寡月點點頭,這時雲羅正端著藥前來,寡月接過,隻道:“今夜還是我來吧,你去歇息。”

雲羅推搡了一會兒,繞不過寡月,無奈隻好作揖退下。

寡月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夜風喂藥。

還是沒喝進去多少,顧九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夜風會日漸消瘦,這樣的消耗最壞身子。

顧九說得有理,隻是用了種種辦法夜風都不醒,他都有些筋疲力竭了……

末了,一室燈火之中,少年顫唞地握住榻上男子的手,他心裡慌亂,再不醒來不光是他撐不下去的問題,還有那些大臣們在得知新君病危昏迷不醒後是不是也要造反了?

寡月凝著夜風平靜的睡顏,講了許多話,從兒時到現在,他想將他過去的事情都分享給這個表哥聽。

“你知道當我得知你是我%e4%ba%b2人的時候,雖說怨過你對我的置之不理,卻又在心裡感謝上蒼我還有一個在世的%e4%ba%b2人,除了九兒,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南衣和你……我那時為你擋那一箭……說來那時也真是生無可戀了,但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e4%ba%b2人……”

“那麼卿夜闌,你也生無可戀了嗎?你心心念念的玲瓏天下,九州宇內都被你踩在了腳下,皇位隻坐了這麼幾天,就要放棄了嗎?……”

“你還沒有見到我的兒女,你怎麼可以棄我們先走呢?……”

“哥哥,你快醒醒吧,我快要撐不住了,這朝堂需要你,我和九兒也都需要你……”

“……”

末了,當少年抬起微紅的鳳眼時,他似乎隱約看到那榻上的男子手指動了動……

“哥哥,哥哥……”寡月激動的上前緊握住夜風置於榻上的那隻手,“哥哥,你若是醒了應我一聲……”

“……”榻上人口中發出一陣低啞的聲音,眉頭動了動,將醒未醒的樣子……

寡月抬眼瞥見那人臉上有一行淚漬,是將將才落下的,他紅了眼,再接再厲地嘶聲喚了起來。

“醒醒,我知道你能醒的,你再看看我……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寡月伸手撫上夜風的額頭,“你不是說過一定要看著我有自己的骨肉嗎?你不是說過你站在這萬裡山河之上太過寂寞了嗎?為什麼有我們陪著你一起寂寞你也不願意嗎?鬱伯死了,你沒有錯,你是在自責嗎?……我不怨你,顧九也不怨你……”

鬱傾那句:有愧良臣,有愧君,吾身死以謝罪,實是因慕七與卿泓。原來鬱傾早在暗中得知慕七和卿泓或許有情,在那時鬱傾讓夜闌賜婚卿泓的時候,鬱傾便已然確定這二人之間有私。

鬱傾視夜闌如同%e4%ba%b2生子,又如何能容許璃王與慕華胥聯手,況且璃王還有寧王,這將使夜闌的地位岌岌可危……在卿夜闌沒有料到事情的後果的時候,鬱傾一計已然生效。於是才有了後來的事……

鬱傾隻是一時念動,他隻想以慕七之性情定是會離開大雍,僅此而已……果然他們所有人都不懂慕七。

他儘是寧可玉石俱焚,也要留孑然一身瀟灑而去,既然今世的卿泓給不了他什麼了,便將那一番傲骨,一腔熱血,護一野春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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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有可能是七泓來世文(一個男子性情又不失女子細膩,冷且利,也不失妖嬈嫵媚的形象,慕七的性情設定也許要比顧九強大很多,這是兩個人不同的經曆造就的,慕七本性不是個老實的而且他有極端的一麵,故慕七的極端和顧九的偏執不一樣,然後處事的方法也不一樣了)我早前定了三個文案大綱,我也沒有確定好,所以吼一嗓子:文下有個調查投票大家請戳,讓我知道你們要我開什麼文(互聯網版可以看到,有時間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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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春懷(3)(二更)

龍榻上那安睡的男子緩緩地睜開雙目,昏昏然然的視野之中,入目的是一眼明黃,燈影交錯,他想偏頭,卻發現他的脖頸已僵硬的不能動了。◥思◥兔◥在◥線◥閱◥讀◥

他意識到有人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他頭目昏沉,卻知道榻旁的人當是陰寡月,他迫切地想喚他的名字,卻發現喉嚨裡隻能發出近似沙啞的嚶嚀,他覺得眉眼氤氳,似乎在睜開雙眼之前有些東西暈染了他的睫毛……他聽到榻邊人的肺腑之言,聽到他沙啞的聲喉,在他一腳踏進鬼門的時候,被拉了回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清醒多久,隻知道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沒有做好……

若是不能為寡月鋪好後路,他不能原諒自己……

“寡……”他發出一聲音節,那榻邊握著他手的人果然清醒過來,一雙清澈微紅的鳳眼倉皇地望向他。

“表哥!”他一時激動已然伸手去扶卿夜闌的雙肩。

一滴溫熱的東西滴落在夜闌的額頭,讓他身子猛地一震,他緩緩地抬手,沙啞道:“扶我起來……”

寡月一聽,連忙將夜闌扶起,讓他背靠著厚錦被,又給他掖好被角。

“表哥……”寡月端了杯溫水來,喂著夜闌喝下,“我再喚人去熬點粥來……”

他欣喜的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人卻是在用完水,潤了%e5%94%87喉之後沙啞道:“不用了……”

寡月一愣,站在那處不解地凝著夜風。

“去將雲羅喚進來……你也去將顧九喚來要她在殿外候旨……”

寡月更加不解,他手中拿著杯子,想啟%e5%94%87問。

“還不快去?……”那人似有惱意,冷聲道。

如此寡月一垂眉眼,放下手中茶杯,朝殿外走去。

凝著素衣男子的背影,卿夜闌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猛咳了起來。

以至於寡月同雲羅進殿的時候,就瞧見滿麵通紅的卿夜闌。

“聖上?”寡月當即放下手中的藥朝夜闌走去,“您如何?”他憂心地問道。

夜闌吃力的搖搖頭,而錦被內的手卻抵著%e8%83%b8口,似乎是一咳,有些地方又破裂了……可他已疼得麻木了,罷了,再不濟,不過是一死……

雲羅在夜闌麵前單膝跪下,“聖上能醒,是國之大事,祝聖上福壽安康!”

夜闌不置可否的勾%e5%94%87,他緩緩地偏過頭望向寡月又望向雲羅。

“雲羅,你去……將殷先生和孤將軍都喚來……”

雲羅不解聖上這個時候為何要見殷先生和孤將軍。

“聖上?……”

“快去吧,朕不想久等。”

如此,雲羅惶恐的垂首抱拳。

等雲羅出了殿,有黑衣衛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