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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08 字 3個月前

生性逍遙,縱情山水,早些年就同臣說要去周遊一番,隻可惜臣無能相陪了……”

夜闌聽聞“七哥”二字,便知曉寡月此番言語之心思了……

他勾%e5%94%87笑了笑,微頷首。

慕華胥朝陰寡月盈盈望去,微紅了雙頰,他欺瞞寡月如此之久,而寡月不惱他,不怨他,反而處處為他考慮,這無疑是讓他覺得心中羞愧的……

“西涼之事朕會給六皇子和七皇子一個交代的,所俘虜之將士也會儘早放他們回西涼……”夜闌說得莫名心虛,他想起莫凝之事,心中有些煩躁,畢竟此次莫凝也是功臣,而且之前他還許過她承諾。

夜闌笑了笑再道:“聽聞華胥樓主是寡月未婚妻的義兄,即是如此,不若等寡月大婚之後再走?”

慕七等人自是不知卿夜闌有拖延之意,而且他為兄長參加妹妹的婚禮是必須的。

“這是自然。”慕華胥亦是笑道。

等慕華胥和六皇子一走,寡月便在卿夜闌麵前跪下。

夜闌眉頭一皺,凝著寡月道:“你這是何意?”

寡月三叩首後才道:“聖上恕罪。”

夜闌瞳孔一縮,歎了口氣,柔聲道:“你護華胥樓主何罪之有?再說我也沒想難為他的……”

素衣少年搖頭,呈上一物。

是一份他藏在袖中許久的折子。

夜闌凝著眉,接過那折子,打開匆匆閱畢,臉上的神情陡變。

“你……殺了莫氏主?”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聖上,莫凝此人三心二意,猶如那牆頭之草,此人不除未免不成隱患,臣妄作主張命葉羽率兵將其趕儘殺絕,請聖上降罪!”少年說得鏗鏘有聲,眉目深邃又堅毅。

卿夜闌愣了半晌,末了,他將那折子丟進火爐之中,柔聲道:“你是怕朕顧全大義,不忍對她動殺伐之心,畢竟若不是莫氏主相助,朕無法走至今日,所以才代朕將其趕儘殺絕……”

“寡月……”他轉身望向寡月,身後的火爐燃起一簇大火,火%e8%88%8c吞噬了那奏折,“這世上誰真心為我著想,我心裡清楚,你處處念及我,我又怎能怪你……”

明黃的身影上前,將跪地的少年扶起。

“倒是你,靳南衣和你之事,那靳公府之事,又將如何處理?需要朕出麵的時候,隻管說一聲。”卿夜闌柔聲說道,眼裡滿是兄長對弟弟的寵溺之色。

“臣……謝聖上隆恩。”

“那你現在是陪朕去天牢,還是去靳公府?”卿夜闌笑道。

“臣隨聖上去天牢。”卿夜闌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朝殿外而去。

將進天牢的時候,卿夜闌同寡月說道:“我已命人去查殷離人還有那柳汀的下落了,下頭一有消息就會報上來的。”

“謝聖上。”

卿夜闌對寡月一口一個“聖上”不置可否,他想著寡月是改不了口了的,罷了,他也不強求了。

邊走,卿夜闌邊談及陰家之事,他說當初彈劾過陰氏的人都會受到懲罰,即便不是命償,也會借此天下大改,朝堂重新洗牌,清除了去。

如今廢帝封口不談當年之事,夜闌通過諸葛蕁所說得知,當初諸葛蕁因與陰驛梅走得較近,找了個理由說他合夥宮妃謀害皇嗣,判了充軍。據諸葛蕁的口供當年他記得的幾個參與彈劾陰氏的大臣有部分已被夜帝和晉侯已某種由頭罷官或者處死了,還有部分他記得的,如今呈報今聖後,都已被罷黜或者流放了。

“若是找到殷叔的下落或許就好解決了……”寡月低垂著眉目說道,“臣懷疑殷叔的失蹤與廢帝有關……”

少年緊皺著眉頭,神情鬱鬱。

夜闌側身望向寡月,他的手搭放在寡月的肩頭道:“卿夜闕他閉口不言,裝瘋賣傻就是想要將一切帶入地裡去,朕不讓他自殺,他便用這種方式企圖來折磨朕,不過……朕不會讓他得逞的!”

夜闌擱在寡月肩頭的手握緊了些兒,“他以為他不言,我們就無從得知了,會查清楚的……朕也相信,一定是他做的,他一方麵為了自己僅剩的一點良心不安任你在長安城外自生自滅,又將殷離人……”

“不!殷叔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俊雅的少年在天牢門口嘶吼著,他眼圈發紅,似困獸一般。

一旁的牢頭們都嚇的再度跪下地去。

夜闌伸手將寡月摟緊,安慰道:“朕一時情急……不會的……”

雲羅跟在後頭,朝跪地的牢頭們冷目一掃,冷聲道:“將才聽到的話最好是忘了,彆讓我聽到半點風聲。”

彆韞清早已守在孤蘇鬱所在的天牢之中,見聖上與陰大人前來忙跪地相迎。

卿夜闌一掃即使被鐵鏈纏身依舊絕美的不似凡人的孤蘇鬱。

“孤蘇鬱。”夜闌沉聲喚出他的名字,那鐵鏈相纏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牢房裡的人正欲上前給孤蘇鬱一鞭子。

卻被嗬斥道:“退下!”

那牢頭嚇出一身冷汗,顫唞著退下。

夜闌走近了些,凝著孤蘇鬱道:“孤蘇鬱,有些話朕不情願對彆人說的,朕現在要告訴你,朕為明帝獨子,明帝死時,下聖旨傳六歲時的朕,而卿夜闕他奪朕之位囚了朕了朕的母%e4%ba%b2,而後還企圖將朕燒死在青鸞台中,朕說這麼多隻是想告訴你,朕的皇位得的心安理得。”

“……孤蘇鬱,朕憐與你軍旅同袍之情義,舍不得殺你……你現在還願意效忠朕嗎?”

那鐵鏈纏身的人似乎是動了下,眾人眸光一閃。

“孤蘇鬱……朕用一人的命換你效忠如何?”

聞此,孤蘇鬱眉頭動了一下,似乎是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笑話,這世上誰的命能拿來要挾他?卿夜闌回頭凝了一眼彆韞清,彆韞清會意後,徑直出了牢房,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領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抬起臉的時候,夜闌與寡月都震了一下。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這女子眼神清明,而孤蘇鬱鳳目陰寒。

紅菱環視一周,莫名的有些害怕,她不理解他們帶她到這裡做什麼?

她不會忘記這裡……這裡是她最可怕的噩夢,她少年熟識的人都葬身在這裡,這裡是一座墳……

“孤蘇鬱,抬起頭來!”彆韞清低吼一聲。

孤蘇鬱——

這三個字從紅菱的腦海裡劃過,帶著一股子的刺痛,很痛的感覺,不僅頭痛,連心也跟著抽痛了一瞬……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痛,就同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來長安一樣……

孤蘇鬱眉頭皺了一下,他不屑於與這些人交流什麼,成王敗寇,要殺便殺,要剮便剮!還囉嗦什麼?!

瞧他們,汙了他的眼!

“孤蘇鬱,你不想見一見你的姐姐嗎?……”

牢房裡傳來少年清潤的聲喉,他鳳目深邃沉鬱。他不相信世間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南衣與他如此,孤蘇鬱與這個女子也是一樣……

果然這句話讓那鐵鏈上的人,愕然睜大雙目。

他陰寒的鳳目快速的鎖定在紅菱身上……

“阿姊……”

喑啞的聲喉子肺腑發出,是許久未開口說話的結果。

那絕美的鳳目微有些發紅,多少年了,那無情的歲月快將他吞噬了,他幾乎都快忘記,這個世上他還有%e4%ba%b2人的,他不是孤身一人……

反觀紅菱有些手足無措,這個少年同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可是她卻不記得她是否有一個弟弟,那片少時的記憶,是白茫茫的一片,讓她追尋也無處可尋。

可那句“小弟”卻是破口而出,就同本能一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彆韞清上前道:“聖上,根據臣這些年的了解,紅菱少時頭部受過重創,失去了年少時的記憶,就是她不記得少年時候的事情了……”

什麼?

鐵鏈錚錚作響,孤蘇鬱已然洞悉了,一定是那次師父將紅菱推下馬的時候,傷了頭部,所以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阿姊……”他深呼了一聲。

紅菱被他這一喚,眼眶也有些發紅了,想上前去擁抱這個可能是她%e4%ba%b2人的少年卻被人握住了手腕。

彆韞清握住紅菱的手腕,同孤蘇鬱道:“孤蘇鬱你願意效忠聖上嗎?聖上保你姊弟二人永世安康。”

孤蘇鬱咬著%e5%94%87,竟有些窮途末路的悲涼,他這麼一個驕傲的人,怎會朝這些人低頭?

卿夜闌似乎是察覺到了,抬起手打住了彆韞清接下來的話。

許久,牢房裡安靜的針落可聞。

那鐵鏈緊纏的少年,淡淡的開口道:“當年叱吒江南的風離堂堂主是我母%e4%ba%b2……”

“什麼?”這一身驚呼不是彆人,正是彆韞清。

“風離堂堂主是女的?”彆韞清一瞬失神上前一步道。

孤蘇鬱淡漠的白了他一眼,再道:“我六歲那年,朝廷端了風離堂,殺死了我母%e4%ba%b2,害我與我阿姊亡命天涯!”

彆韞清覺得頭有些痛,若是風離堂堂主已死在了十四年前,那天牢裡關著的那個,他以往奉命每月都來受審,亟待問出風離堂所藏珠寶的下落還有江南各個山匪綠林的下落的那個囚犯是誰?

“等等,我有必要說,風離堂的堂主,就住在你隔壁,從我在這裡為官起,我就奉命一直在審他,即便他和你一個性子,問什麼不答什麼,就同啞巴、死物一般……”

彆韞清也是一頭霧水,不想再像戲子一樣被人盯著看了,他同牢頭一揮手。

“聖上,臣覺得這事有蹊蹺,還請聖上見那風離堂堂主本人。”

人還沒有帶來,卿夜闌皺著眉頭道:“那堂主是什麼時候關進來的?”

“回聖上,臣查過是成武末年的事,和孤蘇鬱說的時間%e5%90%bb合。”彆韞清心道:難道抓錯人了?沒道理啊,當年的風離堂可是叱吒江南的大門,那堂主更是朝廷重要欽犯,怎麼可能抓錯人呢?莫非隻是頂了個罪而已?

彆韞清莫名的煩躁。

☆、第二章 昭雪(2)

“皇上,大人,犯人已帶到。”那兩個牢頭牽製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進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人身上,鐵索穿過他的琵琶骨,他每走一步,那鐵索都發出錚錚的聲響。

眾人都朝那犯人望去,隻覺得這犯人即便是蓬頭垢麵,穿著囚犯服裝,鐵鏈纏身也有一股言不出的氣勢……

這身姿,瞧著也不像是個一般的犯人……

“犯人見了聖上還不跪下?”彆韞清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