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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4 字 3個月前

,青衣愕然想起方才那老嬤嬤的話。

“是。”青衣很是慎重的領了命。

卿泓又望向卿沂道:“三兒,我已請旨過了年關,你就搬出宮去。”

卿沂一聽說不清心中感覺,搬出去,他或許安全,可是……日後若是進宮就難了,若是宮裡頭真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便不得馬上得知了……

卿沂隻是淺淡的“嗯”了一聲,再無他話。

·

前幾日在看到那詞的時候,夜風是氣瘋了,他忘不掉一段悲戚飽含屈辱的年少,青鸞台上她那美麗的母妃,被那衣冠禽獸侮辱的場景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攪得他夜夜難眠……

十指深入發絲之中,他顯得掙紮又痛苦。

卿夜闕,他不配,他不配與他的母妃出現在一首詞中,他與他的母妃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啊!——”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住嘶吼一聲,驚動了外營的守衛。

這時候高鄴猛地衝進來,似乎是睡眼都還沒來得及睜開,便堂而皇之的衝了進來,他原以為有什麼人闖營,卻發現半個毛賊的身影都沒有,隻有剛剛醒來的主子……

“主子……”高鄴動了動%e5%94%87,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夜風揉兩人揉頭道:“給我備馬,我要見寡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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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一觸炸毛

高鄴自知主子說的“寡月”是誰,可是這麼晚了,靳公子也歇下了,再說主子要去哪裡去見?

“主子,不若等明日吧,明日將靳公子引過來營裡或者去隱月閣裡,這麼晚了還是先歇下吧。”高鄴安慰道。

夜風揉著發痛的頭,覺得自己也隻是一時情緒,不若等明日再商量……

可是這時叫他如何再行安睡?

“去給我弄些酸棗仁煮些水來……”夜風揉著發脹的頭說道。

“是。”高鄴同夜風講了會兒話也清醒了許多,得了令就往營帳外頭跑。

夜風凝著不遠處書案前的燈火,目光陰鷙……

卿夜闕,便是他此生的夢魘,一日不除,不得安睡……

過了會兒,高鄴端著酸棗仁煮的水過來,見主子還坐在床榻上,看來主子這是真失眠了,睡不著……

前三十年睡不醒,後三十年睡不著,主子也還沒到那歲數吧?高鄴將酸棗仁水遞給夜風,撓了撓頭。

夜風用過酸棗仁煮水後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覺得頭不脹痛了。

“主子歇著吧,我去給您火爐裡加些兒火來。”高鄴走向快熄滅的火爐裡,用鐵釺扒了扒,看到幾塊燒得通紅炭火後,丟了幾塊黑炭進去,又拿一旁的竹管吹了吹……

等三個火爐子都照料好,營帳裡頭漸漸暖和起來,他看著主子也躺下了,才放心離開。

次日早朝,寅時百官就守在宮門口,夜風與寡月雖說一武一文,但官階等同,站在前排的夜風就瞅到了寡月。

本想上前去搭訕幾句,這百官臨朝前搭訕也是時常有的事,可夜風凝著陰寡月的身影就是邁不開%e8%85%bf,他怕一靠近寡月就叫他想起那夜夜困擾著他的噩夢,然後做出什麼失神的事來……

寅吃卯糧,還未至卯時,一些大人們就拿著手中宮人們發的宮餅囫圇地吃了起來。

這是年關前的一次大朝,各地的安撫使,還有一些品階高的外官都到了。

可是等到寅時末的時候,也沒見讓這些大臣們進正中門等候,眾朝臣不禁覺得奇怪了……

等卯時的鐘聲響起,東方天際隱隱可見白光,這時候已有大臣們小聲議論起來。

夜帝雖不是事必躬%e4%ba%b2、勵精圖治的帝王,但是在其以往的歲月裡,很少會有卯時的鐘聲敲響了,還未見宮人領著百官入殿的情況……

如此看來夜帝定是被什麼棘手的問題難住了。

於是,朝臣中的有心人想起了昨日隱約傳出來的風聲……

皇貴妃薨了,疑是皇後所為?今日這反常情況莫不是和皇後有關?

大約一刻鐘後,便見安雨翎出現在宮門前。

那雙漆黑陰鷙的眸子一掃宮門外的大臣們,他冷聲開口:“聖上口諭,今日的朝免了。”

什麼?

朝臣們都大眼瞪小眼,怎麼就免了?今日可是全大雍的外任官員都到了,聖上這也……朝臣們雖說心裡如此想著,哪裡又敢真的說出來……

於是安雨翎命令一下,朝臣們相視一望後,該散的都散了。

夜風凝了寡月一眼後,離開了。

那一眼寡月懂,夜風有話要同他說。

看著相繼離開的文武百官,安雨翎一揚拂塵,意味深長一笑,本來夜帝打算要送出宮去的弗嬤嬤死了,皇後那裡即便是百張嘴也說不清了……皇貴妃的死,她是%e8%84%b1不了乾係了。夜帝,他會廢後?會與慕氏相抗嗎?

安雨翎緩緩轉身,步履輕盈地一揚拂塵離去。

即便是夜帝舉棋不定,慕後那裡也不會坐以待斃了吧。

安雨翎方走至正中門,一個小太監就朝他走來。

他捂著%e5%94%87輕咳了一聲,那小太監上前來朝安雨翎行禮。

“兵部侍郎還沒有走遠,去將這封信帶給他。”安雨翎吩咐道。

那小太監接過信後,看了眼四下,才離開。

很快那小太監繞了幾個道,就追上了司嶽人,見沒人跟著瞧著,將那信遞到司嶽人手上後就離開了……

司嶽人將信掩在袖中,餘光似是向宮門處一瞥,他上了馬車才拆開那信。

隻道:將夜帝要廢後一事傳出去。

司嶽人將那信看完便扔進了馬車上的火爐裡。

·

夜風與寡月一前一後的到了竹舍。

從竹舍的庭院裡走過,夜風沒有理會跟在後頭的雲羅,雲羅在院子裡頭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寡月。

“主子在書房等著公子。”雲羅輕聲簡短地說道,末了,他轉頭朝廚房走去。

寡月快步去了書房,將一掩門,就聽夜風道:“宮裡來的消息,慕貴妃薨了。”

寡月訝了一下,沒有料到這麼快,僅僅隻是一首詩而已,馬上就見成效了……

這樣的形勢來得太快,太不真實了。

夜風深邃的目凝著寡月,無疑他和寡月想的一樣,形勢雖說是他們想看到的,但是發展的太快了……

“我懷疑有人和我們想得一樣,而且有可能就是宮裡的人……”夜風沉聲說道。

寡月凝著眉走了數步,直至走到桌案前才停下,他沒有說話,在桌案前站了許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樣看來,今日早晨宮裡又出了事情。”少年清潤的聲音傳來,有些不真實。現在隻消從中作梗,讓慕氏不信夜帝,夜帝不信太子。

“接下來要將夜帝要廢後一事傳出去。”夜風回頭望向書案前素色衣袍的少年。

“不。”少年似是沉凝了許久後說道,“若昨夜皇貴妃薨了,夜帝隻是將皇後禁足,那麼今晨再生事端,夜帝對慕後的感情我們估摸不準,也許是廢後,也許還隻是禁足。既然無論怎麼都是造謠……不若造得……更誇張一點。”

夜風回頭望向寡月。

寡月抬起眉眼,沉聲道:“若是沒猜錯,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太子當是回宮了,昨日夜裡不回,現在也當回宮了,夜帝為皇貴妃禁足皇後,甚至揚言要廢後,相信太子絕不會坐以待斃……”

“不若趁此機會,傳出夜帝要廢……太子。”

夜風深凝著寡月,眉目一沉,似是深思了一會兒,末了,頭點了一下,又抬眼望著寡月道:“事關重大,這個就交給我手下的人去辦吧。”

不僅僅是事關重大……

寡月愣了一瞬,望著夜風的眼神一瞬柔軟,顧九已趟過無數趟渾水來了,這事情太重大了,若是查出來,他擔心……擔心保不住隱月閣,彆的他不在乎,他擔心的是顧九的安危。

“若夜帝不信太子,便是處於完全孤立之境,太子若是有異心……”這朝堂會更加紛亂,便是亂中再作亂,成王敗寇在此一舉!

陰寡月凝著夜風再道:“以太子之性情,不會甘心被廢,隻是太子之心思不好琢磨……”

夜風微搖頭:“太子不會甘心被廢,夜帝雖值盛年,太子也會動手的……”這種事情在皇家,太常見了。

“若是太子下定決心下手……”

“後頭的事情……便是血戰,不是智鬥了……”夜風接過寡月的話道,兩兄弟深凝著對方,心照不宣。

寡月偏過頭望向窗欞,又道:“隻是……那隱藏在暗中的勢力又是誰的?還有……璃王那方……”

寡月心裡,也下意識地不想同璃王短兵相向。

夜風拍了拍寡月的肩膀道:“璃王手中無兵。”

無兵?真的無兵嗎?

寡月這一瞬又想到出現在臨安慕七的人,他的麵色更加陰沉了些兒,這其中複雜交錯,似是局中有局,誰都身在棋中,都以為掌控著彆人,似乎都被人掌控著……

“這明裡的人隻有一個,那便是太子,暗裡的人太多……”寡月喟歎了一句。

夜風望向寡月道:“你是想說,那也許隱藏在宮裡或者這長安城中的不明勢力,還有出現在臨安的江南華胥樓主的人,還有看似無權無勢的璃王卿泓與三皇子黨羽?還有我們……”

夜風似是輕笑了一聲道:“如今看得到的是:所有人都要對付太子。看來最先死的是那殘暴的太子……不過也許是我們五十步笑百步,再或者,一切都看似掌握卻又隻是在彆人的掌控之中,卿灝有多強大,或許我們都不得而知……”

寡月轉頭望向夜風,那一句:“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就要%e8%84%b1口而出,可是話到了嘴邊,他說不出口,太子有慕氏,有慕營,有慕長安,長安兵馬都在其手,慕氏又豈能不助太子?

說來說去,即便是夜風為先帝唯一血脈,他們這也是在造反!

他與九兒真的能在這一場江山的博弈之中全身而退嗎?

他知道在選擇夜風的時候,他與九兒,與他府宅中的人,隱月閣的人,毓秀閣的人,都是提著頭在為夜風賣命;甚至還有完全不知實情的鄭子衿……

若真是敗了,日後將要死多少人?

他不知,真的不知,就為了那樣一個位置,一段前朝遺留下來的恩怨,若是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