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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361 字 3個月前

苦的是殿外掌燈的宮人,寒雪之夜掌燈如故,又冷又困……

這時候,一黑影從玉漱宮前的玉簪花樹林裡朝著玉漱宮偏殿走去,也正是因玉漱宮的積雪已鏟走,所以他腳下的步伐輕盈快速。他掩藏在鬥篷陰影處的俊逸的臉,神色凝重。

已訝衾枕冷,複見窗戶明。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燈色昏黃,人影幢幢

那青衣男子伸手一拂青絲,深凝一眼榻上安睡的女子,%e5%94%87邊笑意不減寵溺,他起身朝著外閣走去。

他掌著燈,步履輕盈無聲,目光落在那趁著風雪而來的男子身上。

“大哥。”那人解下玄黑的鬥篷,幽幽輕喚了一聲。

------題外話------

感謝大家關心,偶真心沒修養好,不過決定早睡早起,早點更新…休息了兩天,為了推薦,訂閱不能下來,望大家支持。

慕七來京了,司嶽人進宮,會有什麼要發生,九爺和寡月將怎樣發揮助攻之勢,鹿死誰手。敬請期待下集。

☆、第八十二章 多方謀劃(一)

安雨翎隻是輕輕頷首,將手中的燈盞放在木桌上,又%e4%ba%b2自將一旁的火爐裡放入兩塊黑炭。

司嶽人挨著火爐坐下,陣陣暖意襲來,他覺得自己仿若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兒時的時候,大哥也是這般照顧著他的。他的大哥,對他永遠是這麼溫柔……可是,這溫柔,真的可以一直不變嗎?

他臨時進宮,不僅是為了與大哥再行商議之事,還為了……

他鳳目往那內閣珠簾處不經意的一瞥……

小凰兒……這麼晚了已經歇下了吧,她留在大哥這裡,遠離了這一場陰謀險境,也不失為一件幸事吧,畢竟即便是敗了,也不想他們三人之中有人犧牲……

那便如此吧,所有的權衡利弊,所有的周旋都由他來承受,還是像兒時那樣,大哥慈愛似母,他嚴厲似父。

安雨翎在火爐上熱了茶,他一邊執著茶壺斟茶一邊說道:“可是有事情交給我?”

司嶽人接過安雨翎遞來的茶,他鳳目深邃,凝著安雨翎道:“昨夜的信我看過了……”

他不光是想說他看過了,而是想說,昨夜的信,他很認真的看了,而且思考了很久。

“我隻是覺得再這麼等下去,不製造機會,恐怕……”恐怕在難有機會了……

安雨翎手中撥弄著燭火,%e5%94%87角上揚道。若是他日太子即位,又豈有他二人容身之處……

太子,不會留郎氏。太子也不會留安雨翎……

二十年風雨,這皇城的雪,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這樣的寒冬,他經曆了無數年……

安雨翎放下手中的鐵釺,昏暗的光影,偏殿外頭瞧不見他二人的身影,內閣裡那女子蜷縮在錦褥裡酣眠。

一切顯得那麼安詳,即便下一刻也許是風起雲湧,狂風忽作,大雪紛飛。

“大哥……”司嶽人的目光落在安雨翎身上,“請大哥……”

披散著青絲的青衫人挨著司嶽人坐下,他是長子亦是嫡出,他所有的隱忍都是為了二弟與幽凰……

他凝著司嶽人寵溺的笑,纖長的手指蘸著瓷杯裡的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字。

司嶽人凝著桌上水印的地方,那個字……

“夜帝與之反目,才能……才能加快進度。”安雨翎一手撐著腦袋,淡然卻深沉的說道。

司嶽人眉目一沉,如何能讓這二人短時間內反目?

“我有計可以一試……”安雨翎垂下撐著腦袋的手,窄長的鳳目凝著司嶽人道。

二人相視一望,司嶽人附耳上前。

末了,司嶽人重重頷首,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二弟,半年之內,即便是水到渠成,王位榮華都是你的……隻是日後,許我一個願望可好……”安雨翎眸光未曾落在司嶽人身上,而是凝著一旁顫動的燭火。

司嶽人震了一下,動了動%e5%94%87,本想一口應了,卻是眸光一黯,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偏頭望向一旁本是關閉的窗戶,淡淡道:“大哥,日後再說吧……”

他一攏衣袍起身,似乎是心中微緊,又添了一句:“二弟……永遠敬重大哥,隻是……這王位榮華,二弟……不知有沒有福份消受了……”

句句真誠,輕巧地避開了心中那不安的地方……

安雨翎緩緩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似乎是在聽到一聲“吱呀”聲後,他才凝向那人遠去的背影。

他是長兄,哪裡要這般央求二弟,隻是三人之間的平衡、情愫、憐惜……他不想打破。

有黑衣人將房門掩上然後無聲無息的退下,隻是這屋內昏黃的燭火,直至第二日東方魚肚白的時候才自行燃儘。

青衫男子,於桌前坐了一夜。

·

顧九已記不清這是今冬的第幾次飄雪了,隻記得從寡月生辰過後,這雪就一直在落,斷了、停了,又再落。如此反反複複,這長安城一直都是銀裝素裹……這樣的雪白,凝視久了,雙目微微發脹,便是這幾日,顧九都呆在隱月閣內,不時的有衛箕送來毓秀閣的繡品,還來告訴她最近這護膝、護腕和手套,銷量又破了多少,顧九也隻是淺笑不語。

年關近了,陰寡月那頭忙得焦頭爛額,皇子學院的年關前考,還有皇家的年事,從初一到十五,宮妃們的歸寧之事,元宵皇城燈會之事,還有來年璃王的冠禮……這些都得在年關前完成批文,他一個翰林院大學士,所有的事都幾乎是吩咐下去了,還要%e4%ba%b2自檢查,用小易的話說,這幾日主子都住進了翰林院……

顧九吩咐著小易三餐湯藥不間斷的往翰林院裡頭送。

小易也樂得跑%e8%85%bf,逢人問起,就道是:“我家主子未婚妻吩咐的。”

這翰林院裡頭都道上頭有個好媳婦……

·

街上,行人不見多,車馬也已是隔著一段時間才能瞧見一、兩輛緩緩駛過。

顧九一身靛青色的長袍,係著銀白的狐裘鬥篷,她的目光似是掃了一眼街市後,才上了馬車。

她在掀起車簾後就快速的進了馬車內。

馬車內很暖和,火爐裡的火燃燒著,車座的墊子墊得很厚,是羊毛的,光是看著就覺得暖暖的。

顧九的目光在車內那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一撩起衣袍坐下,馬車駛動的時候她才開始動手解鬥篷。

不知是拐了幾個彎,過了幾條街,顧九才開口同車內的那人道:“你家主子找我什麼事?”

雲羅見這主子開口了,才勾%e5%94%87笑道:“主子想請九爺一聚。”

顧九沒望向雲羅,餘光瞥了他一眼,保持著端坐的姿勢,目光落在玄黑的車簾上。

夜風找她能有什麼事,她自是猜得到的。

夜風如今也不找寡月了,倒是同她合作上癮了?

前些日子的布局大有成效,倒是願意把她叫過去再行商議之事嗎?

奸情這東西雖說好玩,玩得好也小有成效,可是玩多了,便是……

畢竟她現在還不想丟了隱月閣,這幕後主的身份還不想暴露。

“那這是去哪裡?”顧九粗著嗓門說道。

雲羅點頭笑了笑道:“葉將軍營帳。”

顧九駭了下,卻沒再多說什麼,閉目養神起來。

雲羅也不吵她,給她在火爐子裡添了些兒小炭火。

顧九感覺自己眯了好久……

眉頭一皺,睜開清眸,不禁問了一句:“這是到哪裡了?”

雲羅正想著要怎麼回來,顧九露出了然神情,點了點頭,眯著眼道:“去趟將軍營還真不容易,繞遠些也好,省得彆人瞧見是從我隱月閣出來的。”

雲羅歪了下頭,笑道:“是是是,一切當為九爺考慮。”說著還從車座下的小屜子裡頭取出一包東西來。⊙思⊙兔⊙網⊙

“九爺,這是些零嘴,您要是覺得無聊便拿來打發時間吧。”雲羅說著將那捧盒遞與顧九。

顧九不置可否隻好接過。

零嘴固然能打發時間,卻不能緩解無聊,似是想到一事,顧九邊嗑瓜子邊問道:“雲羅,你主子前些日子去江南了?”

雲羅小訝了一下,偏過頭來望著顧九,又想這主子能知道也不為奇,畢竟主子肯定同靳公子說過的,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是的,去過,辦了些事,然後就回來了。”

顧九當然想問“辦了些什麼事?”抿了抿%e5%94%87,想了想才問道:“那有見華胥樓主?他在做什麼?”

雲羅聽顧九這麼一問,立馬想到臨安之事,心裡有了些兒底,知道這姑娘可能是想知道什麼。

“沒有,也隻是知道華胥樓主在江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雲羅笑道,笑著笑著低下頭去,若是日後這姑娘曉得他說了謊,會不會將他給扁一頓?

雲羅頭雖低的快,顧九也感受到了一絲異樣,對他的話有些疑心。

寡月的反應和這雲羅的反應讓她不起疑都不行,她眉頭微皺,也沒再問下去。

軍營很快便到了,那馬車到了某處偏營停下,顧九進了營帳,雲羅就給顧九遞了一套衣袍來要她換上。

“姑娘到裡頭,我去外頭換,這幾日年關近了恐防有人來檢查,所以主子想做得隱蔽些兒,換完了我就帶您去見主子。”

雲羅邊輕聲說著,邊拿著一套衣袍往外頭走。

顧九將那套普通士兵的戰袍置於鼻尖嗅了下,知道是新的,也許是洗過了的後,才放心穿……

她一掀厚重的羊皮簾子從內營出來,在外營處瞧了瞧,目光落在熟悉的人身上,輕喚了一聲:“雲羅。”

雲羅朝她笑:“姑娘隨我來吧。”

說著還將一個案盤遞給她。

顧九低頭瞧著手中的案盤,一個酒壺和一碟花生米。

“走吧。”雲羅說著朝營帳外走去。

兜兜轉轉著也不知走過了多少個營帳,飲馬的,打靶子的,還有摔跤的,看得顧九眼花繚亂,這不是她第一次到軍營,卻是初次和這些人離得這麼近。

“到了。”雲羅笑道。

顧九也心知到了,這個營帳這麼大肯定是主將住的無疑。

顧九和雲羅要進去的時候,從營帳內出來一個少年,顧九瞧著那少年膚白,清秀,看著倒是和將才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不一樣,心想肯定是軍營裡頭的文官無疑了。

李庾信見顧九瞧著他,錯愕了一瞬,給顧九一個爽朗溫和的笑。

莫名的顧九內心一動,倒是覺得這人有些像某人,單單是那種溫暖文氣的感覺……

雲羅咳了一聲,顧九回過神來,低下頭去,跟著雲羅進營帳。

“主子,九姑娘來了。”進帳後雲羅低聲喚了一聲。

夜風擱下手中的兵書,抬眼凝了一眼顧九。

雲羅見狀抱拳退下,又對守在營帳外頭的守衛吩咐了下,要他們都退下了。

見人都退下了,顧九也不拘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