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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64 字 3個月前

“你也知道是好像!抬鹿吧。”

當這梅花鹿被抬上去的時候,大臣們都訝了一下,這才半盞茶的功夫就抬上一隻鹿,這是今次狩獵的“開門紅”啊。

一般皇狩是最重視“開門紅”的,眾位大臣都嘀咕道。

夜帝摸著下巴道:“這是哪隊何人所獵?”

那抬鹿的侍衛道:“是葉將軍的紅羽箭。”倒是答的滴水不漏,也沒說是誰獵的,倒是連著這兩個侍衛都不知自己有沒有瞧清楚。

“葉將軍?護國將軍營的嗎?”

“回聖上正是護國將軍營葉風葉將軍。”那侍衛答道。

夜帝摸著下巴道:“不錯,大雍有此虎將可喜可賀,希望今日皇狩能獵到更多大物,夜裡的篝火盛會,愛卿們也好儘興!”

如此一來滿座的人都大笑起來。

顧九倒是同這夜帝想得一樣,男人們便多獵些吧,這樣她就有口福了,篝火盛會,這自是不錯的,烤活物,還是大雍皇宮禦膳房的廚子烤的,肯定沒話說。

肚子咕咕叫了幾聲,顧九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天沒正經吃東西了,她麵前的茶果六塊也隻剩下一塊了,她下意識地瞟了眼一旁的其他女子麵前的茶盤,多數是六塊未動,也有的還剩四五塊。

終究是學不來那些大家閨秀的樣子。

顧九瞧了眼日頭,還有一個多時辰,這一塊茶餅怎麼夠她撐過去?

又過了很久很久,顧九已看到西邊泛紅的天際,還有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吧?但願陰寡月傻人有傻福……

顧九隻覺得%e8%85%bf軟,渾身乏力,跪坐著這麼久了,大夥都不累嗎?她好想坐皇上坐的高椅子,或者璃王的大輪椅都可以……

“咕咕……”

顧九下意識地低頭發現,卻察覺到不是自己肚子在叫,她一偏頭,瞧見謝光嬋微醺的麵,秀眉抖了抖。

謝光嬋薄%e5%94%87一抿,羞得低下頭去。

顧九正搖頭,卻聽到滿座又傳來一陣唏噓聲,她一抬頭就瞧見遠處一人扶著一人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高座上的夜帝問道。

“回聖上,蕭侍郎受傷了!”

“哪個蕭侍郎?”

“女的。”

這樣一說,蕭太傅也愣了一下。

夜帝遲疑一瞬後趕緊道:“快傳太醫。”

太醫與醫女已經趕過去了。

原是蕭槿肩膀受了一箭,問具體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箭呢?”夜帝問道,人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滿座的官員都是一訝,隻當是夜帝因著受傷人是蕭槿又是蕭太傅之嫡女才這麼緊張的。

“回皇上,那箭是尋常的箭沒有標示。”一個侍衛上前來道。

“將蕭大人的傷趕緊包紮好,朕一會兒問話!”夜帝的麵色十分難看,若是有標示還可知是無意的,沒有標示不就表明是故意而為?

竟然有人想到殺蕭槿!

高座上明黃的衣袍的青年袖中的手緊握。

“皇上……”禮官喚了一聲,想問皇上這狩獵還繼續嗎?

果然回過神來的夜帝瞧了一眼天色道:“這天也將黑了,提前鳴鼓吧!”

轟隆的戰鼓的響起。

林中。

夜風與寡月在林中騎著馬,箭袋中的箭已所剩不多了。

“我無話了,你這哪裡像新手,新手一出手就是麋鹿貂子。”夜風搖頭苦笑。

寡月沒有回夜風的話,此時天色將黑了,林子裡頭尤其暗……

“這是哪裡?”少年沉鬱的聲音響起,把夜風都唬了一跳。

夜風環視一周,也發現此處上次去歲同孤孤蘇鬱比試的時候他也沒有走過。

“咦,我不知道呃,這是哪裡?皇家狩獵林裡頭還有這樣的地方?”夜風狐疑了一下,看著眼前豁然開朗的視野,“也許我們已經走很遠了……”

再環視一周,夜風騎著馬原地打轉道:“完了,我都不記得原來的路了!哎,都怪那該死的雪狐!”

“噓……”一身玄黑戎裝的男子低聲道,雙耳微凜,似乎能聽到水聲,是林中泉水的聲音,這裡有水便不會不是絕路。

末了,寡月朝夜風笑道:“我早說過雪狐是有靈性的獵殺不得。”

“該不會是遇上什麼妖魔鬼怪了?不會是妲己變得吧?”夜風回頭朝寡月道,末了大笑出聲。

寡月白了夜風一眼,不過是隻狐狸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們回去吧。”寡月說道,“時候不早了,一會兒就該結束了……”

“誰!”

少年雙耳微凜,猛地回頭,望向身後的林子,入眼的卻是一野綠色,哪裡有什麼人影?

夜風又是一駭,凝著寡月道:“你這一驚一乍的……”

寡月沒有理會,微閉目,方才明明聞到一股血腥味,還聽到了枝椏輕微斷裂的聲音。

“回去吧。”末了,寡月輕聲道。

夜風湊近了些道:“你知道路?”

寡月搖頭。

夜風臉垮下來。

“找找吧,你是將軍,你自然能找得出來。”寡月雲淡風輕的說道。

夜風白了某人一眼。

——

狩獵校場。

“回皇上,葉將軍和靳大人不知所蹤!”

“……”

滿座又是一陣議論聲沸騰。

顧九就隻差從座位上站起來了,好在她跪坐了一日%e8%85%bf都軟了起不來身。

“確定他們是在一起的嗎?”這時候慕長安從座位上站起,朝那侍衛問道。

“卑職瞧見夜大人與靳大人跟著一隻受傷的雪狐,跟了一段路,卻跟丟了。”那侍衛再說道。

“再找!”慕長安通那侍衛說道。

在座的人一聽是追著雪狐的時候,都不禁訝了一下,郎淩霄和慕後的神色也變了。

無疑女子最青睞的便是雪狐的皮毛,雪狐的皮毛與白狐的不同,它不是白的,而是銀白的,還帶著一層罕見的光澤感。

倒是可惜了……

女眷們都如是想。

郎淩霄更是神情黯淡了不少,這雪狐若真是獵到了,她想方設法求過來便是,竟是讓跑了。

遠遠的又聽到一陣馬蹄聲。

“是葉將軍和靳大人!”

有人高呼一聲,聞聲望過去,顧九不安的心也定了下來,不遠處的於思賢也長籲一口氣……

慕長安最先迎了上去。

寡月和夜風沒料到所有人都回來了,肯定是有戰鼓和烽火的,這戰鼓是整個狩獵林都會聽到的,就算沒聽到戰鼓,烽火也是該看到的,他們竟然渾然不覺……

他們到底是迷路去了一個什麼地方?寡月眉目低垂,深邃無比。

“回來便好。”夜帝說道,“眾愛卿女眷先行回營,準備夜裡的篝火盛宴。”

這一聲如同大赦一般,顧九長籲一口氣,隨著眾人道:“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台上,璃王卿泓咳嗽數聲朝夜帝道:“父皇,兒臣身體實為不適,今日的篝火盛會兒臣便不參與了,望父皇見諒。”

夜帝麵色一沉,許久才道:“那璃王便退下吧。”

“兒臣謝父皇。”卿泓柔聲道,聲音有些輕微發顫,青衣趕緊將卿泓推到一邊些,讓出道來讓夜帝和慕後等人做退。看來夜帝對蕭侍郎受傷之事,對他不是沒有懷疑的,蕭槿,似乎他忽略了蕭槿入朝為官的緣由……

想到這裡卿泓鳳目一眯。

皇上離席之後,眾臣才做退,禮官們忙著清點方才三組所打的獵物。

顧九終於得以喘熄,站起身,又差點再跪坐下去,她想她不能立刻起來,又在坐榻上坐著揉了許久她的傷%e8%85%bf……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偏頭,她就瞧見謝光嬋也還坐在那裡,也似乎是在揉%e8%85%bf,隻是人家文靜內斂,沒她那麼動作大。

顧九發現她一直盯著某處,她順著謝光嬋的目光望了過去,眸光一滯,心頭一緊。

璃王被青衣推著上了禦賜四輪的華麗馬車,這是因上次璃王平瘟疫立功後,皇上賞賜的。

青衣十分麻利的將璃王抬上車。

車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頭人的視線,車夫上車,四輪車緩緩駛動,出了人們的視線。

這車從城北一直到璃王府門前才停下。

青衣又熟稔地將璃王抬下車,直推著璃王朝琉璃殿而去。

一路的宮人行禮都被無視。

青衣推著璃王直接進殿。

“都退下。”

殿前的人都被喚走,“嘭”的一聲大門緊閉。

青衣將璃王推到內閣,一身紫色錦袍披散著發髻的少年赤著腳迎上前來。

“王爺……”

淵已有許多日沒有見到卿泓了。

凝著卿泓已漸漸喪失血色的臉,淵啞聲一喚:“王爺,您怎麼了?”

“不礙事……”卿泓說道,又同身後的青衣道,“青衣,不要再逗留了,快去彆院。”

這一聲吩咐竟是讓青衣和淵都是一驚。

“是。”青衣不敢違背命令,又擔心王爺的身子。

淵卻是趕上來:“王爺,您,您受傷了……”

卿泓將淵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移開。

“淵,我不礙事,你無需擔心。”說著催促著青衣離開。

青衣從密道而出,走出密林又是一輛並不華麗的馬車。

琉璃殿中,淵卻是一臉的困惑,他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卿泓……

在以往的歲月裡,卿泓是從不願意瞞著他什麼的……

而今日,他受傷了,卻不願意向他透露他為何受傷。

而且這半月裡他去了哪裡他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淵竟是平生初次生出一些困惑來。

他抬眼想看看窗子外頭的世界,卻是一眼的黑。那窗子都被密封著的,他又如何能看到外頭的世界?

他隻是想了解一個人的全部……為什麼,不可以……

卿泓,他又是為誰而緊張,為誰而激動著?

他這一生接觸過的人,就隻有一個卿泓啊……

淵“騰地”一下跌坐在地,屋內書案上的畫稿落地。

一副絕美的牡丹緋衣圖散落在室內的地麵上,簌簌無聲。

——

“快點,青衣。”

車內璃王吩咐道,車外一身車夫裝扮的青衣猛地趕著馬車,心頭的不解都要衍生成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