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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371 字 3個月前

慕舫的商隊隻能到洛陽卻不得進長安,就同北地王舫的商隊隻能至淮南卻不得入揚州,這是大雍商界的規矩,南邊和北邊每隔十年都有一次商榷。

隊伍行得不急不徐,因商隊帶著貨物,靳家的車隊又是拖家帶口所以不急快馬三五日的腳程,這一來衛箕估摸著十多日後才得到長安了。

公子,主子已將夫人接回長安了,您瞧見了嗎。

衛箕揚著馬鞭,抬眼瞧著天邊流雲,一時間眉眼氤氳了。

十月中旬的清晨,天氣很好,顧九將早前曬乾的野菊花都拿出來了,又取來針線還有布匹,小易坐在一旁將那野菊花一朵一朵的清理好,扔掉那些醃臢的,留下那些好的。

約莫縫好半個口袋後,顧九將野菊花塞進那袋子中,塞得鼓鼓的後再開始縫最後一邊的口子。

末了,正收線的時候,卻見小易急急忙忙地進來。

“爺,回來了。”

顧九訝了一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有蕭肅大哥怎麼一連著這麼多日沒有瞧見身影?去了哪裡?

小易方說完,顧九就瞧見一身素白袍子深灰色長褙子的少年從外頭進來,他沒有束發,因為沒有到束發的年紀,帶著一頂翰林官帽,顯得青澀而……滑稽。

顧九莫名的想笑,牙齒輕輕咬掉了細線,將繡花針和將做好的枕頭放下,就迎了上去。

“怎麼了?這麼早回來?看你猴急的樣子……”顧九笑道。

她接過他遞來的官帽還有深灰色長褙子。

寧遠忙著給主子倒水。

少年猛地握著顧九的手道:“九兒……你聽我說,我要告知你一件事……。”

顧九眼睛眨巴了兩下,凝著寡月緋紅的小臉,瞧著他粗喘的樣子,頗為不解地凝著他。

“九兒……我……二夫人要回長安了,不,現在該是叫姨娘了……”寡月支支吾吾地說道。

顧九著實有訝到,這麼快?他如何做到的?

原來這幾日就是瞞著她這件事,蕭肅也是去江南了吧。

瞧著顧九微皺的秀眉,寡月心頭一緊忙道:“九兒,我沒有想瞞你的,本想等著萬無一失再告訴你,昨日衛箕的信到了,算著日子這幾日也該到了,也是今日早晨靳公才來告訴我靳公府那頭叫我不要擔心了。”

“謝珍同意了?”顧九狐疑地問道。

寡月鬆開握著顧九的一隻手,輕輕地刮了刮顧九的小鼻子道:“是的。”

顧九後退一步,凝著寡月有些陌生,這人怎麼突然間喜歡動手動腳,不對,是最近都喜歡對她上下其手,還會趁著她不注意時不時的貼過來。

末了,那人上前一步,竟是不顧寧遠還在將她一把摟緊,在她耳邊喃呢道:“九兒……靳公說會上書皇上請求賜婚……”

顧九身形一顫,懂了他的意思,哎,今時不同往日,他是靳公長孫,身份地位不一樣了,確實是歸皇上賜婚的。

顧九沉默地頷首,表麵神情淡淡,其實她是期待的,很期待……

倒是寡月,瞥見顧九淡淡神情,心頭微酸……

他們的初見是一場受世人嘲笑的婚禮,他現在的一切努力,是還她一場被人世祝福的婚禮……

被友人祝福的婚姻,才稱得上美滿……

他那麼在乎,他當然想他的九兒和他一樣在乎……

她對他真的隻剩下習慣了嗎?不,他的九兒是愛她的……他能感受得到!

少年將臉深埋女子的脖頸,極力地吸取著她身上的芳香……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頭的不安。

卻在這時,女子伸出手摟住少年的腰,這一瞬,少年本能的一顫。

在我弱冠之前,不僅要娶你,還要完成我一生的執念……

他在那一震之後,清風拂麵之時,於她的耳畔說道。

弱冠之前……

——

夜帝在這日晚上的一次宴會中,閒聊的時候,經人提及春香苑的那場詩會,竟是一時來了興致命人講了全過程。

“哦,這靳南衣的未婚妻?”夜帝極力的想了想沒有映像了,恍然間他道,“朕想起來了,那靳南衣不是在殿試之後朕想將蕭大人許給他,他說他有了未婚妻嗎?”

“還真是個不一樣的女子呢,都能與蕭大人對詩,難怪當初敢殿上抗旨。”夜帝摸著下巴道,末了又狐疑地皺眉道,“靳南衣不是靳公的長孫嗎?”

這長孫的婚事不是該由他主持,什麼時候來了一個未婚妻也沒請示他呢?

當初靳南衣參與稟德十三年科舉的時候,身世沒有公布出來,莫非是之前定的%e4%ba%b2?

“來人,傳靳公!”夜帝一聲喚道。

看著有公公退下了,有官員上前來說道:“聖上,那日那靳大人的未婚妻可是將蕭大人的對子都接的一絲不苟,最後還將蕭大人給對住了。”

夜帝一聽眼前一亮,道:“還有此等事?”

他偏頭凝了一眼一旁的太傅蕭時,道:“有人竟敢將蕭愛卿的女兒給對下去,速速將那對子說出來給朕聽聽!”說著夜帝身子坐正了些兒。

那官員瞥了一眼蕭時有些尷尬地說道:“回聖上那日蕭大人的上聯也給的十分精妙!第一聯是:張長弓,騎奇馬,單戈作戰。”

“好一個拆字聯,那姑娘是如何對的?”

那官員笑道:“那姑娘想了一會兒便道:‘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曰甥。’”

“甚妙,甚妙,還真是個有貨的!”夜帝連拍幾下大%e8%85%bf笑道。

“聖上,那最後一聯更是精妙!”那官員見夜帝來了性味忙道。

一旁的安雨翎咳了一聲後道:“彆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

“是,快說來聽聽。”夜帝忙催促道。

“蕭大人用戲答聯給了個字謎聯:日落香殘,免去凡心一點。”

夜帝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道:“是個‘禿’字,蕭卿家,真看不出來,你家女兒,哈哈……”

這一來有好些人都開始笑了起來,倒是蕭時不以為意,走上前去,笑道:“聖上這下聯由老臣來說吧,槿兒這些日子可是為春香苑之事心情沉鬱呢。”

“嗯,能把蕭侍郎都難住,看來這姑娘還是個人物!”

“那女子對的下聯是:爐熄火儘,務把意馬栓牢——”

沉了一會兒後,高座上明黃色衣袍的男子也大笑出聲,安雨翎也沒給忍住。

蕭時不置可否地勾%e5%94%87,心中也覺得那女子頗有意思,不過他倒是覺得能讓他家槿兒吃些虧也好,畢竟這二十年,她太驕傲了些兒。

“這……是哪家養的女子,還真是個不得了的……”夜帝邊笑邊問道。

蕭時眉頭一皺,正欲開口,便聽得有官員搶著道:“聽說是江南華胥樓主的妹妹。”

這一語一出,不光夜帝、慕後、太子,還有一旁深居簡出的慕國公也是一震。

一時間數人神色各異,竟是在一時間各自心中都起了計較。

華胥樓主的妹妹,自然是算她慕家人,如此一來豈不靳公府也歸為太子黨羽了?幕後%e5%94%87角一勾,隻是那靳南衣……

正巧這時候聽得有人來傳:“靳公到了。”

夜帝最先反應過來道:“請上來。”

靳長儒被宮人引上前去,朝著聖上行禮:“臣靳長儒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帝見狀忙指著一個宮人要他上前去將靳公扶起。

靳公被那宮人扶起後忙在袖中摸出一個紅折子來。

靳長儒沉聲道:“臣感聖上傳召之恩,今恰好借此機會,奉上此折,請旨賜婚。”

如此一言,滿座都安靜下來,夜帝眉頭一皺,指著靳公身旁的那個宮人道:“呈上來。”

那宮人將那折子接過,疾步過去呈與夜帝。

“予阡?”⌒思⌒兔⌒在⌒線⌒閱⌒讀⌒

------題外話------

女方不寫姓氏,隻說是哪一家的,就知道是姓什麼了,有名字的將名字填上,沒名字的填順序長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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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塵定長安之婚期

“倒是一個好名字。”夜帝歎了一句,又望向靳公問道,“可是江南慕家的?”

靳公駭了一跳,白日裡鐘翁問了名回來拿著南衣寫下名字的字條,嘴裡念叨的不是說顧氏孤女嗎?不是說姓“顧”?怎麼是江南慕家的了?

這“顧”和“慕”是有差彆的啊,他也沒有聽錯吧?

靳公這下心裡納悶了,也不知該如何說了,為難的抿了抿%e5%94%87角,說出去這自己孫兒的婚事是哪家的都不清楚,這不是被人恥笑了嗎?

靳公無奈間點點頭,一瞬不瞬地凝著高座上明黃色衣袍的男子。

“華胥樓主還有一個這般絕豔天下的妹妹竟然也不公布世人……”夜帝身後的安雨翎說完,修長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白帕子輕拭%e5%94%87角。

安雨翎此句一出眾人都是一愣,一位官員忙道:“若不請華胥樓主進京一趟?”

此句一出滿座都安靜下來,一旁著煙色流雲錦,金絲繡飛鳥的慕國公沉聲開口道:“慕華胥不得入長安。”

慕國公話音將落,滿座更安靜了些,官員們不再隨意接話了。

連靳公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站在那處看著皇上的反應。按理他靳公來求旨賜婚,這婚就不會特彆難辦了,可是瞧著皇上怎麼還沒個反應呢?

夜帝眉頭一擰,握著靳公的紅折子,手指發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神情肅穆而複雜。

這一刻安靜的時間較長,連幕後和太子都下意識的瞧了過去。

這江南華胥樓主的妹妹許給靳公家也不是不好的,總歸那女子是慕華胥的妹妹,慕華胥雖脾性古怪刁鑽,也到底是姓慕。

“嗯……”末了,高座上的男人終於出了聲,“不過這靳南衣的身世……朕也是好奇得緊。”

靳公動了動僵硬的脖頸,愕然抬頭望向夜帝。知曉聖上是何意……

“聖上,南衣實是臣的庶長孫……”靳公沙啞道。

如此,滿座都望向靳公。

“說來聽聽。”

“聖上,南衣本是臣長子妾室鄭氏所生,因那鄭氏久病,便去江南尋醫,將南衣也帶去江南了,便一住多年,所以啊就在江南參考……也是去年才公布身世的,因是庶出就沒有告知……”靳公說道。

“可是靳公,外頭都說靳大人是謝國公妹妹所出?”一個老臣粗聲問道。

“是,謝珍為嫡母又無所出,南衣又是長孫,理應繼與她名下。”靳公說道,一句話堵住悠悠之口,如此一來靳南衣的身世算是都了解了,也自然告一段落了。

末了,靳公抬眼凝著夜帝,他關心的當然是他請旨的婚事。

夜帝點點頭,似乎是停頓了很久,滿座的人都默不作聲地凝著高座上的夜帝。

“擇明年陽春三月?……”夜帝本想說還,有五個月你們也好準備三媒六娉什麼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