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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32 字 3個月前

來,他可以草草了事的,可是他確實是對這數句詩深有感覺啊。

“這慕姑娘的詩,確實好。”這會兒議論的聲音更多了些兒。

“真可惜以前去江南的時候沒聽聞慕姑娘的聲名,哎,太可惜了。”一人又長歎道。

“什麼啊?就算是你見著了,就你這副尊榮,慕姑娘能看得上你?”另一人回道。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其實我是想說,慕姑娘這等人物,怎地沒有出名呢?”那人有解釋道。

另一人摸著下巴,略有所思,許久才道:“這便是聖人說的,大隱隱於市吧。”

旁人一聽覺得有理,都點頭。

——

春香苑內,封馳將蕭槿的意思朝顧九說明了,也間接是朝滿座的人說明了。

“詩、詞、文賦、甚至琴棋書畫都可以選一樣。”封馳笑著朝顧九道,“慕姑娘不要緊張,大家不過是玩玩。”

不過是玩玩?

顧九懂,他這句的意思,即使真是蕭槿輸了,也不過是玩玩?

封馳到底是怕拂了謝相的麵子。

顧九朝封馳一鞠躬後,又朝著高座上的謝相一深作揖,道:“謝相,民女不知該如何選擇不妨任憑天意,由封大人將這些都寫在紙條上,民女抓鬮吧。”

顧九自是懂得,若是她隨口說出一項,她若輸了,彆人會說她連最強的一項都不及蕭槿。

若是贏了,彆人更會說她以自己最強的一項贏來,勝之不武……

若是如此,不妨任憑天意。

這會兒,連謝贇眼中都多了些深意。

寡月也暗自點頭,看來顧九比他想得更會應對,她無需他操心,可是他隻想為她操心……

“好。”蕭槿不會有異議,同意不再話下。今日她雖對這女子說不出的厭煩與慍惱,卻又平生初次有了棋逢對手的喜悅。

畢竟,她活了二十年了,從來都是她為大雍女子之典範,從來和她同齡或者比她小的女子見了她,都會自慚形穢……

而這一刻,和這個女子對視,她莫名的覺得自己才是“井底之蛙”的那一個。

明明她的聲名才是名滿大雍的那一個,明明這個女子她連她的名姓都沒聽過……

“慕姑娘,請吧。”封馳將案盤端到了顧九麵前,顧九隨手翻了一個木牌子,看也沒看遞與了封馳。

“是對子!”封馳高呼一聲,滿座的人唏噓了一下。

這時候有人忙說道:“這幕姑娘可是要輸啊?”

“怎講?”

“你們還不知道嗎?上次蕭大人可是把禮部的幾位尚書都對到對無可對了!”

“原來這樣啊!那真是了不得了,慕姑娘危險了!”

“不,這還得看誰先出對子呢!”一個人又道。

這人話音將落就見封馳端上另一個案盤,是誰先誰後的牌子,還是由顧九先翻!

“誰啊?”

“運氣不好啊!是蕭大人先出!”

“完了!”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弄得寡月都提心吊膽起來,小易和蕭肅的臉色也陰沉無比。

顧九不甚在意的抿%e5%94%87,蕭槿先出便先出。

可是,若是她非要先出,直到她對不出來為止呢?

這時候卻聽得一聲清麗的女聲:“封大人,沒個數限製嗎?”

顧九聽著分辨出是誰,是那謝家的嫡次女。

“是啊,這不可能一直對下去吧?”有官員立馬問道。

封馳低頭想了想道:“那便上限五個?”

眾人覺得可以。

如此一定,有可能會是平局,樓裡樓外很多和事老心態的人都覺得平局好,既不會拂了蕭槿的麵子,也不會丟了靳大人的麵子。

“如此便請蕭大人出對吧。”顧九朝著蕭槿笑道。

對子也確實是蕭槿的強項,這也怨不著她了,是她自個運氣不好。

蕭槿朝顧九微微點頭。

封馳走上前去,笑道:“那蕭大人便出上句吧。”

“張長弓,騎奇馬,單戈作戰。”蕭槿說完抬首凝著顧九。

此聯一出,滿座又是一震,此聯為拆字連,“張”字拆,“騎”字拆,“戰”字也拆了(“戰”拆繁體),如此成一句又無違和之感,成一句不覺牽強,蕭槿也果真好才華。

一震吵雜之後,眾人將目光望向顧九。

顧九坐在座榻上,自行將那些吵鬨和催促聲排開。

“大人們能否立刻答出嗎?”段逢春笑著對一旁吵鬨的眾人說道,就連這時候司嶽人都勾%e5%94%87角,他的目光躍過顧九,瞧向那處坐著的白衣少年,眸深似海。

陰寡月微蹙著眉頭,這句子他也不能立刻答出,不過倒是有了解句。

在眾人督促聲中,顧九輕咳一聲,蕭槿立馬抬起頭望向她。

“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曰甥。”

嫁我家的女兒,孕育你家的孩子,當然這女兒當是侄女,生出來的是我的外甥……

“好!”立馬有官員高呼一聲,甚妙,雖停頓了一會兒,卻能成句,拆字更加簡單,是甚妙的對子!

顧九微微紅了臉,感受到一旁一道灼熱的目光,她知道是陰寡月……

她略微有些不安了,他不會多想吧?

隻是,她一直藏的深了些……

蕭槿麵色更難看了些:“一大喬,二小喬,三寸金蓮四寸腰,五匣六盒七彩粉,八分九分十信嬌。”

這一聯是數字聯,將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都用上了,這若是要對起來……

“十九月,八分圓,七個進士六個還,五更四鼓三聲向,二喬大喬一人占。”

“竹本無心遇節豈能空過?”蕭槿沉聲說道,人已從了座榻上站起。

眾人一聽,如此一來豈不是戲答聯?

更有意思了!

戲答聯看頭不小,很多人都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雪非有意他年又是自來?”顧九也從座位上站起來答道。

“天當棋盤星為棋子誰人敢下。”(蕭槿)

“地作琵琶路為絲弦何人敢彈。”(顧九)

滿座:“好!”

“寂寞寒窗空守寡。”蕭槿凝眉沉聲道。

顧九駭了一下,這不光是戲她,還是字字都是一個寶蓋頭,末了,她卻是笑道:“俊俏佳人伴伶仃。”

眾人都訝了一下,末了,又高呼一聲:“好!”

蕭槿退了一步,心中已然有些緊張了,隻剩下最後一個對子了!

萬萬沒有想到,這女子能撐過她四個對子,而且反應相當機敏,更是接的天衣無縫!

許久,整個樓裡都安靜下來,滿座的人都望向蕭槿。

隻聽蕭槿低沉地開口道:“日落香殘,免去凡心一點——”

她說完望向顧九,%e5%94%87邊暗藏著一股意味深長的笑。=思=兔=網=

此刻滿座之中一聲帶著笑意的善意“提醒”將顧九的思緒拉回。

“是字謎哦……”段逢春搖著紙扇朝顧九笑道,而且……還是不一般的字謎哦。

如此連寡月也注意到了,“日落香殘”,便隻剩下一個“禾”字,“免去凡心一點”,便隻剩下一個“幾”字!合在一起便是個“禿”字!

蕭槿便是在有意罵著九兒!寡月鳳眸一黯,望向那女子。

蕭槿這才感受到寡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是隻有這樣……隻有這樣他的目光才會落在她的身上嗎?

如此猜到的人都不做聲,本來就是戲答聯,這樣的事情時常有,便也不做聲。

段逢春意味深長地瞧著顧九和蕭槿,他真想知道這女子會如何應對。

顧九很快便將蕭槿的對子上句解答出來。

“禿”字著實讓她怔了一瞬,她美目一眯,極力的思考了一瞬後,才道:“爐熄火儘,務把意馬栓牢——”

顧九對完對子,有一會兒後,才聽到笑聲,果然還是有聰明的人不要多少時間就猜到了。

連段逢春也沒忍住用紙扇掩著麵輕笑起來!

而此刻蕭槿的麵色越來越難看……

“爐熄火儘”便是“戶”字,“務把意馬栓牢”便是“馬”跑了——那合起來便是一個“驢”字。不光如此,此句相當有意境,可以想象,某一日那主人翁在房間裡頭打盹,香爐燃著做著美夢,可是時間一長,香爐中的火都燃儘了,主人翁快將你天馬行空的思緒收回來吧。

萬萬沒有想到,顧九竟是回蕭槿一個“驢”字!

合起來更是“禿驢”!

這一會兒樓裡樓外都隱隱有按捺不住的笑聲。

連陰寡月陰沉的臉上也突綻一抹笑容,他的九兒,還真是……可愛極了。

這時候封馳上前來圓場道:“本就是戲答聯,不要笑了。那便請慕姑娘出題吧!”

笑聲停止,蕭槿的麵色恢複了些,卻比先前要蒼白了許多,她竟然輸了?

若是她能將這女子的全對出來又如何?什麼平局什麼的她不稀罕了,她已和輸了沒有什麼區彆?

顧九凝著蕭槿的眉目,上前一步笑道:“蕭大人,民女姑且隻會答句,若是像蕭大人那般想出極好的對子,民女沒有蕭大人的才智,便隻出一個上聯吧。”

顧九說的是真的,蕭槿一口氣想出這麼多上聯,要是她她做不到,頂多能想出一兩個。

想不出來便不要死磕著想了,這是顧九一貫的瀟灑作風,而且顧九想這個她想出來的對子蕭槿不一定答的上來,便是一局定生死吧,而且她這一晚上也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嗯,著實是有些累了。

“二艇並行,帆快不及櫓速。”顧九將自己的上聯說完了,凝著蕭槿。

蕭槿先是皺眉,後頭跟著一訝。

這時候坐在一旁的段逢春又道:“這比拆字,數字,都有趣……”

一旁一身青衫的男子捧著茶水沉聲道:“倒是‘樊噲’和‘魯肅’都出來了。”

這一語眾人恍然大悟。

二艇並行,帆快(樊噲)不及櫓速(魯肅)。原是這個意思!

蕭槿陰沉著臉想了許久,神色越來越難看。

她不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卻在腦海中多次否決了自己的答案,不完美,不是她想要的……

謝贇還有高座之中的段逢春都瞥見了蕭槿低垂的臉一瞬陰沉。

這時候便聽得段逢春上前道:“慕姑娘,不妨說出答案吧,此句太難……”他朝著高座上盈盈一望,“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