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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52 字 3個月前

……

“你快進來……”顧九轉身不再看那人,徑直地朝屋內走。

少年僵硬一瞬,霞紅爬上雙頰,掩上門。

將將匆忙趕著回來,身上起了一層薄汗,又見如此“美人出浴圖”,他心中怎地不燥熱。

寡月往裡頭走,他能感受到顧九,隱隱之間流露的淡淡地疏離與拘泥……

心中不是不痛的。她本就是他的妻子,為何他不能堂堂正正的擁有,為何要在外人麵前如此偷偷摸摸,顧全禮節;又為何不能冠上他的姓氏……

見顧九坐在妝台前自行拿起木梳打理她那濕漉漉的頭發,寡月忙上前去。

溫潤的手一把握住顧九的,那桃木梳就落入寡月手中。

他細心給顧九打理著頭發,將一縷一縷的青絲梳的根根分明……

待他放下木梳,竟有些氣息不穩地一把將顧九摟住,濕漉漉的頭發貼著他的麵頰,冰冰涼涼的觸?感不能緩解他心中的燥熱。

他好想開口,問顧九,他們能不能再煮一次飯?他忍得,真的好辛苦……

他氣息不穩,溫熱的呼吸氣息婆娑著顧九的耳垂,顧九隻覺得渾身突然之間燥熱無比……

她神經緊繃著,再這樣下去……她都要受不了了!

那急促、紊亂的呼吸聲在她耳邊回蕩著,她的腦海裡再沒有其他的聲音,隻剩下他的呼吸聲,仿佛帶著心臟跳動的頻率,那人摟得她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不光如此他修長的手在她的身上婆娑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迅猛。

“停下。”

顧九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兩個字的,心中期待而又畏懼,不安而惶恐……

可是這樣無情地打斷,真的好嗎?她回頭想解釋一下,她隻是還沒有心理準備……

回首,就對上那少年,通紅灼熱中又帶著濃濃受傷的眼……

修長上揚的鳳眼,透著薄薄的紅,不知是方才情緒太重,還是此刻心酸太重,他纖長濃密上翹的睫羽輕輕顫動著,臉上的薄紅褪去,一轉蒼白。

顧九薄%e5%94%87動了動,朝那人近了一步,她伸出手想去撫摸他帶著哀傷情緒的鳳目,卻因他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手就懸在了空中。

“寡月……”她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想要排斥他,她隻是還沒有做到準備……

而且……

寡月不是和顧九生氣,他也不是想看顧九為他擔憂的樣子,他隻是太在乎顧九了……

他偏執地以為,顧九對他身體上的排斥,起源於在西涼,在軍營裡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強迫了她……。

隻是日後每每麵對顧九,心中都有種說不出的惆悵,那次,是他的錯。

可是他卻又有些不願把那次當作錯誤,因為,他心甘情願犯錯。

若是真錯了,便要他用一生來贖罪,他不會再強迫她的……

顧九曾想告訴陰寡月,那一夜的纏綿方式並不完整,可是每每都覺得說不出口。這種話,要她如何告訴他?

還有她的完璧之身,就讓他新婚之夜的時候自己去發現吧。

隻是,又不知要等多久了……

死寡月,臭寡月,他想“煮飯”,就想辦法將她娶回去嘛!

想到這裡,顧九莫名的臉又紅了。

畢竟都這個年紀了,想著“煮飯”也是人之常情……

顧九千思萬想,覺得她該同他好好談談,他們那夜什麼沒有“生米煮熟”,還有,她是完璧之身,還有“煮飯”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若是好“煮熟”,郎淩霄也不會苦心求子而不得了……

所以,《春宮錦集》那種東西還是可以觀摩的,不然為何會有人將它畫出來呢?

顧九越想臉越紅,什麼時候她這麼不純潔了?

她若是將他帶壞了,天天想著和她“煮飯”怎麼辦?

寡月茫然木訥地盯著顧九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又青黑陰沉的臉,突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九兒她是不是有事情瞞著他?

寡月倒是沒有了先前的受傷情緒,反而一瞬不瞬地凝著顧九,想從她的眼中尋到什麼。

感受到他的目光,顧九偏頭望了過去,見他眼圈不再發紅,眸中的哀傷也退去,她心中長籲一口氣……

“還,還沒吃飯吧?”顧九柔聲尋問道,那人緩緩地點頭。

“我陪你去吧……”顧九伸手將半乾的頭發綰起。

那少年卻將她拉到妝台前,手又拿起那支木梳子。

顧九錯愕了一下,轉頭想問他,卻被那人按住了腦袋。

“九兒彆動……”那人聲音有些沙啞,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握住她一縷頭發。

他要乾嘛?

顧九心似小鹿似的亂撞起來。

見寡月將她一縷又一縷的頭發抓起,她的頭發在他修長又溫潤的指間旋轉著,他的動作很生疏,卻又能看出他極力地想要做好,做得嫻熟……

一朵雲髻綰成,寡月伸出一手在妝台前的一個錦盒裡頭取出幾個黑色小卡子,他將那雲髻固定住,又將顧九餘下的頭發用木梳打理了一下。

細細的瞧了一下,又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想了想,眸光一閃,又上前走了幾步,在妝台上翻翻找找。

顧九對著銅鏡一瞧,心中一震,顯然心生不解,陰寡月何時會這些玩意了?

“寡月?”她一喚,聲音竟帶著些生硬與慍惱。

寡月停止了翻翻找找,轉身望向顧九,神情茫然。

顧九指著自己的頭發,顯然是在問:怎麼會這個?

不會是要告訴她,拿著小易他們做實驗的吧?她不信。

寡月立馬明白了,又上前一步,離得顧九更近了些,急聲解釋道:“九兒,是在玉石坊裡,那些姑娘們買簪子的時候,總要玉石師傅的妻子幫他們盤適合那些簪子的發式,所以……”

“所以你看著就會了?”顧九挑眉道。

寡月抿著薄%e5%94%87點頭。

顧九狐疑了一下,瞧著他也不像說謊的樣子,下意識地目光又落在他白皙修長溫潤,妙不可言的……那雙玉手上……

真真是一雙好手,光是看著,就叫她毫無抵抗力。

寡月順著顧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再抬眼,心中顫了一下,他頭一次瞧見顧九用這種眼神瞧著他,不,是他身上的某個部位……

騰地寡月有些不適應的紅了臉,九兒這樣子就像要將他拆骨入腹。

他有些不安地動了動手,再望向顧九的時候,險些忘了一件事情。

也確實是忘了好久了……

“九兒,你等一下。”寡月蹲下`身子在顧九的妝台下的櫃子裡頭找了許久。

顧九瞧見那大小的盒子都被他拿了出來。

他要找什麼?

顧九狐疑地皺著眉頭。

“要找什麼?告訴我,我幫你找啊。”顧九邊問道邊幫他整理盒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寡月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沒有,等會兒我問問小易吧。”

“是什麼啊?瞧你緊張地都出了一身的汗……”顧九將那些盒子都放了進去。

寡月邊用袖子拭汗,邊搖搖頭。

“一個……我去問問小易吧。”寡月支支吾吾地道,人已牽著顧九往外頭走了。

顧九隨著寡月出去,發現他時不時地瞧著她的發髻,這一刻,輪到顧九茫然了,到底怎麼了?

寡月隻是在想,若是配上那支他打的紫玉簪子,再給顧九做一身淡紫綢緞裙子……光是想著就讓他……

到正堂的時候,蕭大哥、小易、寧遠都在了,難得大家一起吃飯,所以都很珍惜這機會。

酒菜都備上了,顧九被寡月拉著坐下。

隱月閣的新酒很快就被倒上了,一屋子人默默地吃著飯,說了一下最近的情況,一頓飯罷了,寧遠和小易將桌子快速地收拾好,又給每個人奉上新茶。

於是飯後,大家都坐在桌子前說笑起來。

寡月想到了先前的事情,忙同小易道:“小易,年前,我打的那支簪子放哪裡去了?”

小易正想問哪一支簪子,突然又會意過來主子說的是哪一支。

小易想了想道:“在主子您的房裡頭,我去尋尋。”

小易將要離開,正巧寧遠給他們添茶,聽到了,下意識的握著茶壺的手一抖,道:“爺,說起簪子寧遠還忘了一件事情……”

寧遠將茶壺放下,一拍額頭道:“前幾日衛大哥來的時候說有個禮品簪子可能送錯了的。”

小易震了一下,寧遠對上小易的眸子,又望了自家主子一眼,忙道:“爺,我馬上去庫房取來。”

等寧遠將那禮品盒子取來,小易也從寡月房裡頭抱著那盒子出來,打開盒子的時候,小易什麼都明白了。

小易先到堂前的,將那打開的盒子一放下,忙朝寡月跪地道:“爺,書敏糊塗將十五給大夫人的禮品弄錯了,請主子責罰!”

其實事情也說不清楚了,兩個盒子是小易封盒的,小易未提醒,便是衛箕拿去給鐘翁的時候拿錯了。

這時候寧遠也走進來,抱著的是那個與小易將才拿來的一模一樣的盒子。

寧遠瞧著小易跪在地上,又見眾人神色凝重,不免有些心緊,他怯聲說道:“爺……這盒子衛大哥早就拿來了,寧遠忘了,便耽擱了……”說著也跪到地上,“爺……是寧遠忘了,與易大哥無關……”

說著寧遠低下頭去,手中的盒子被他護在懷裡。

顧九瞧著,這一前一後跪著的兩個少年,心中也怪難受的,茫然不知到底出了何事,隻是那陰寡月的臉乾嘛那麼難看?

她也大致懂了,不就是送錯了禮品嗎?那人的臉乾嘛要陰沉的像鍋底似的?這不是嚇壞了他們嗎?

顧九越瞧著心裡越難受得緊。

她忍不住了上前去扶起寧遠,又拉起小易。

“都起來吧,沒事了,不過是送錯了禮,也不過是太忙耽擱了,給你主子說清楚了便是,不礙事的。”顧九安慰道,可那一大一小的兩個少年一直低垂著頭,不敢出聲。

這一來,倒是顧九顯得有些尷尬了,畢竟……她不是什麼女主人……

顧九微勾%e5%94%87,想回座位的時候,卻聽到高座上的少年,淺淺淡淡溫溫儒儒的聲音傳來:“九兒都說沒事了,你們都彆站著了坐下吧。”

那兩少年錯愕了一瞬,倒是小易先開的口,笑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