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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66 字 3個月前

安置一支吧。

顧九將那西廂的木桶闔上,沒有特彆重要的線索,也著實不知那謠言從哪裡傳出來的。

不過她能猜到,若不是嫉恨著靳南衣的官員,便是靳南衣先前得罪過的人。

“紫砂。”顧九喚了一聲。

紫砂一聽忙靠近了些兒:“九爺,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那‘歌謠’,就是那個辱沒靳公子的‘歌謠’,是從哪裡傳出來的!”顧九說道,“嗯,彆讓人發現是隱月閣的。”

紫砂當即換了衣裳帶著一隊人出去了,查這種謠言無疑是從說書樓和戲樓裡頭先下手。

長安大的說書樓和戲樓就那幾個,東西南北城都有。

“你們幾個去城西,機靈點彆讓人發現了。”紫砂吩咐道。

末了,紫砂帶著一個小廝往城東的十四橋下的說書樓走去。

說書樓旁不遠,又搭起了露天的戲台子,來城東搭露天的戲台子的都是外地來的戲班子,不是特彆出名的。

說書樓還沒有先生上台去說書,但是已坐滿了人,紫砂眉目一沉,帶著小廝進去,想找個位置坐著。

那沒有靠近他看中的那空桌子就聽到很多人在閒聊。

閒聊的最多的無疑是靳南衣的事情。

從恩典解元,到殿試狀元及第,又殿前拒婚……

再至今天的病弱無能又好男風之事鬨的滿城風雨。

“什麼未婚妻啊,到今天也不見取妻,若是真喜歡早就娶回去了,那時候在乾元殿不過是怕聖上將蕭侍郎許給他了,不能明目張膽的與男人玩……”

紫砂眉頭猛地一皺,腳下的步子一頓。

他人已走到那處空桌坐下,深知這說書樓裡一般是謠言最難聽,也產生的最快的地方,因為這說書樓裡頭……聽主子說勢力紛雜。

紫砂將坐下不久就瞧見了一個人。

那人也朝紫砂望了過來,雙目一對,似乎是明白了。

紫砂起身朝說書樓外走去,他一直朝著河岸走,不回頭,小廝滿心不解地跟在後頭,不明白管事的怎麼凳子都還沒坐熱乎就出來了?

紫砂在一處幽靜隱蔽處停下,就見那人跟了上來。

原來來人是子衿公子的小廝,常人認不出來,可紫砂是見過的,雖那人貼了兩根八字胡須,但那人給了他訊號,所以給他認出來了。

“你是奉你家主子的命來查靳公子的事情的?”鄭問朝紫砂道,暗處的光影之中,紫砂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但能察覺到他臉上帶著笑容。

“是的,我家主子要我來查清是何人所為?你呢?”莫非……他是奉子衿公子的命令來查此事?可是子衿公子已有許久沒有來隱月閣了。

鄭問把紫砂拉進裡頭更暗的地方些兒,湊近紫砂的小耳朵道:“是宮裡頭的人傳的……”

紫砂身子一震。宮裡頭的人?

靳公子何時得罪了宮裡頭的人?

鄭問瞧見紫砂的緊張,勾%e5%94%87道:“你將這話帶給你家主子。”

紫砂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慌張道:“可是……”他怎麼知道是宮裡人?莫不是誆他的?但是他是子衿公子的人,也誆他有什麼好處呢?

“呆子,我三天前就奉公子的命查此事了,就你家主子反應慢。這謠言的事越早越好查,再晚些人都跑的沒影了……”鄭問湊近些兒,輕聲再道,“是宮裡頭的,約莫四五天前宮裡采辦的人出來過,然後那寫的壞詞就傳了出來,我現在留說書樓裡頭是查另一件事兒……對了,十四橋這邊有很多都是公子的人,放心這謠言……過幾天東城應該沒影了……至於那些小孩子,再敢唱就命人恐嚇一下……”

紫砂身子更僵了些兒,因那句“十四橋這邊很多都是公子的人”更生出許多冷汗來,子衿公子,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啊?

紫砂點頭作揖,臨走時候還不忘說道:“鄭、鄭大哥,您這容貌……還是再做些手腳吧……”他能認出他,不代表彆人認不出。

說著低頭一溜煙的走了。

鄭問呆了一瞬,勾%e5%94%87,往旁處走去。

紫砂帶著這個消息回了隱月閣,他的確沒有想到竟然能碰上鄭問,還好碰上了若是讓他去查不知要查多久了。

“去將那幾個叫回來,彆生出事了。”紫砂對身後的小廝吩咐了一句後進了內閣。

——

“宮裡傳出來的。”顧九意味深長的重複這句。

“是,九爺,鄭大哥說是宮裡頭傳出來的,約莫四五天前宮裡采辦的人出來過,然後那寫的壞詞就傳了出來。他還說十四橋這邊有很多都是子衿公子的人,還說謠言……過幾天東城應該沒影了……”紫砂解釋道。

顧九美目一眯,是宮裡頭傳出來的……

出來采辦當是女子不必多說,既然牽涉宮中女官,不是夜帝,不是太子……。

那便隻有太子妃……

沒有想到僅一日便將這女人給揪出來了。

她可不可以再深入點,祭文一事聽說便是這女人提議,靳南衣確實是被貶了,而且還貶得不輕,郎淩霄心中當是得意的,彆人的命運與這些貴族有什麼關係?

他們要的是名聲,這名聲郎淩霄得到了,如此重視祭祀的皇家媳,夜帝也對她另眼相看了吧,她更是在群臣麵前長了顏麵。

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靳南衣三番兩次,屢立大功,終是再回長安,而且時日極短。本來是個無關痛癢的小人物,經人提及以後又不得不引起郎淩霄的注意了。

靳南衣之事在京城傳的越激烈,郎淩霄心中就會愈加反感?這一來靳南衣的名字她便記得更深刻了。

那日白馬寺賞賜謝珍,顧九想郎淩霄同他父%e4%ba%b2一般小肚%e9%b8%a1腸,又如何大度到真的甘心賞賜?

況,謝珍侄女還是太子側妃,與她分享同一個丈夫的寵愛,這種種聯係到一起都不可能讓她對靳南衣大度!

敢辱她夫君?

雖然如今她不過是遠漂京城的一個外鄉商人,但是敢用這麼難聽的辱她夫君的人她不能放過,更何況還有稟德十年的鞭打之仇!

這是逼迫她以牙還牙。

“紫砂,你退下吧,今月的新酒就給那四名夫人一人贈一瓶吧,還有那官爺也彆忘了。”顧九說道。

紫砂走後,她隨便在衣櫃裡頭拿了些兒東西,又包了些兒新鮮的吃食回了東城宅院。

顧九回到宅子裡的時候,聽小易說主子藥都按時喝了,現在已經睡下了。

顧九暗自點頭,還是挺乖的,自從她不讓他晚睡熬夜以後,他便睡的早了。

顧九站在寡月房外,看著裡頭黑漆漆地一片,對身後的紫砂道:“紫砂,我要明日早點出去,他明日無早朝,我會在辰時三刻以前回來的餓”

沒有早朝的時候寡月會在辰時三刻出房門,這是曆來不變的,所以顧九才這般說。

小易撓了撓頭,“嗯”了一聲。他懂九姑娘的意思,便是說不九姑娘房裡明早都不要去打擾了。

次日的顧九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起床了,一身很樸素的女裝……。頭發被綰起,隨意插上了一根簪子。

她在臉上抹了些灰,儘力看著灰頭土麵的,很普通,丟在人群堆裡都認不出。

這樣的普通平凡,卻能在她闔上門轉身朝院子外頭走去的時候,讓屋內,窗子縫隙後的少年,滾燙了雙頰……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看到她女裝的樣子了……

都快忘記她一身裙裾的模樣了……

今日,何其慶幸,又何其複雜糾結。

顧九要做什麼,他似乎可以猜到,可是……他又做不到阻攔。

她要去便去吧,所有的後果他都會為她承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深歎了一口氣,將窗子完全闔上,又走回榻上躺著了。

也許是寡月想多了,顧九不會傻到暴露出自己,更舍不得暴露出他。

她的確想撕裂那個女人高傲的嘴臉,要她編這麼讓人惡寒的歌謠來詆毀“靳南衣”,還讓她的小寡月心裡難受!

雖說如此,卻又不得不想到如此做的後果。

一身裙裾的顧九在街上轉悠了半天,思前想後之中,還是覺得此番作為不妥,而且極為不妥……

她步子慢慢放緩,若是前頭傳出靳南衣的留言,後頭又傳出太子妃不孕的留言,任誰都會想到一處去,這兩家相互詆毀?

雖然這樣可以攻擊到郎淩霄,可是她不能做對“靳南衣”不利的事情。

這樣一來,郎淩霄對靳南衣會更加嫉恨,沒有一個後盾的靳南衣,捏死,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顧九百般惆悵之中消失在街心,她要回去給小寡月做早膳了。

她消失街心,一個銀袍的公子匆匆而至,方才就是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這裡,當他回頭來尋的時候,卻無蹤無影……

那麼近,又那麼遠……

那身影,靈動翩躚,與他記憶中的影子,明明那麼不同,卻迫使他衝出馬車,在這街頭苦苦尋覓。

明明他的阿九已經死了,明明不在了……

他究竟還在執著著什麼?

遊杏凝視一眼自家少爺茫然冷淩的臉,憂心地問道:“少爺,我們去哪裡?”

末了,過了許久,才聽得那銀色衣袍的男子道:“回府吧。”

“不去隱月……”遊杏沒有問完,而是沉默地引著少爺回馬車。

這是緣,是孽啊,遊杏歎了一句,往昔那個陽光溫柔的少爺真的回不來了。

——

寡月沒有料到顧九會這麼快回來,她的手中提著剛買來的新鮮蔬菜,就同一個去集市給丈夫和孩子們精心選菜回家的小女人一般,她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意,發絲上還帶著清晨的露水。

“九、九姑娘……這麼早……”打掃院落的寧遠顯然被從外頭進來的顧九嚇到了。

寧遠下意識的瞧了眼已醒來練劍的主子。

蕭肅這幾日都在帶著寡月練劍,寡月有內力,他是知道的,這麼強大的內力也著實讓他詫異了好久,若是他懂得合理運用,勤加練習,或許……

或許……想到這裡蕭肅眉頭不經意間皺了一下。

“你回來了……”那人收了劍,朝顧九溫柔勾%e5%94%87。

顧九想從陰寡月的鳳眸裡讀出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讀到。

一時間因為二人的凝視,氣氛顯得微微有些尷尬,而且此刻的顧九一身女裝……

莫名的顧九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