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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50 字 3個月前

他阻止自己去回憶那歌謠裡的內容,踉蹌地回了學士閣,放下筆硯後,又朝翰林院的門口走去。

小易已在翰林院外候著了,他下意識地瞧了眼小易臉上的神情,沒看出什麼來,他歎了口氣,進了馬車。

“主子,您有心思。”小易笑著說到,已解開馬韁。

寡月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小易都駭了一下,主子竟然承認自己有心思?

不行不行,主子這才將好了幾天,怎麼可以又有心思呢。

小易邊駕著馬車,邊說道:“主子,您不可以有心思的!溯雪大師要您放寬心的,您可不要再困在心裡了,不妨同小易說說。”

寡月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小易,你還不知道嗎?他們說我……”

寡月突然覺得有些說不下去了,便也不再說了,慵懶地躺在車壁上,罷了,他在乎這些作甚,連詩都作了,肯定是有人刻意而為的。

小易眉頭一皺,想了想,說主子的?壞話?

小易似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哦,主子您說的是‘靳大人好男風’的傳言嗎?”

寡月眉頭一皺,小易也聽到了?

“您彆擔心,咱們都知道的……”

小易著實是聽到了,早前就聽到了,可是他可沒聽到那難聽的歌謠,隻聽了一個半頭,他對彆人說他家主子好男風一事,先前也是有些在意的,後來想想他自個是個知情人自己曉得自家主子不是好男風的就好了。

寡月神色有些黯淡,罷了,不就是一個歌謠嗎?

他眯上眼睛不再理會,他要放寬心,造謠生事的肯定是有心人做的,他還是顧及自己的身體吧,好不簡單調理好的。

馬車轉了個彎又直走了一段過了隱月閣,又過了白馬寺,再走了一段,到了十四橋。

過十四橋的時候,小易心情愜意,因他喜歡吹這裡的河風。

“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壓榻裡,芙蓉暖帳歎,一醉夜無眠……”

橋上幾個孩童拿著狗尾巴草,邊搖邊唱著。

“嘶——”的一聲小易停下了馬車。

“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壓榻裡,芙蓉暖帳歎,一醉夜無眠……”

寡月也被這聲音驚醒了,可是已沒有了最初時聽到的時候的麵紅耳赤了,在知曉這不過是人特意安排的以後,他便不再在意了。

的確不是什麼好聽的話,甚至讓人感覺惡寒無比。但是,他不想明知是陷阱還去發怒,解釋也沒有用的。

小易這時候也不淡定了,這歌謠他不知是昨日沒聽清,還是沒有聽全,所以他沒有在意。

小易握著馬韁,凝著那被嚇壞了的小孩子們,狠狠地瞪了一眼:“誰叫你們亂唱了?走路不看路,你爹娘怎麼教的?”

小易麵紅耳赤的,橋上的人都駭了一跳,連車內的寡月也不解小易原來脾氣也很大的。

對小孩子發火的小易還是頗有些可愛的,本來陰沉的心情,因著方才的事情突然好轉了許多。

小易也終於明白了方才主子問他的意思了,臉垮了下來,心裡頗有些苦。

主子,他不是故意的……

回到宅子裡,寡月聽寧遠說顧九沒有回隱月閣,在廚房裡頭。

聽著顧九還在,寡月心中溫暖,回了房。

小易將馬車停放好,將馬匹引入馬廄中後,便悶悶不樂的去廚房熬藥去了。

廚房裡頭,顧九瞧著他一直苦著臉不禁狐疑起來。

“你怎麼了?小易?”顧九問道。

小易漫不經心地熬著藥,見顧九問起,心中“咯噔”了一下,本是打算死死地瞞下去的。

卻又在腦中閃過一絲光影,連歌都編了,這麼短的時間內不是刻意是什麼?

想著小易眉頭深皺,這事情還是同九爺商量一下,興許九爺有解決的辦法。

想著小易將爐子裡的火撥小了些,讓細火慢慢熬藥,朝顧九走去。

——

“竟敢編了歌謠來辱他!”顧九握著鍋鏟的手猛然一用力。

會是誰呢?這麼做最大的獲利者是誰?

她不知道來人是誰又如何以牙還牙?!

彆讓她查出來是誰做的!

“小易,這鍋裡的菜等會兒將它盛起來,還有幾盤在桌上,飯我已經煮好了,你等會兒給你主子送去。我去一趟隱月閣了再回來……”顧九方吩咐道,正要放下鍋鏟,響了想又覺得不妥。

凝了一眼小易水靈靈的眸子,顧九道:“還是我去送飯吧……”

若是她離開了,以那人的聰明不難猜出是小易告知她了這些事情。

小易感激的點頭,他便知道兩個主子都是世間極其好的主。

伺候完寡月用飯,顧九笑著收拾碗筷,邊說道:“寡月,半個月沒回去了,我回去閣裡拿幾件衣服,還有些用的,再問問隱月閣的情況。”

“嗯……”用完晚飯,正在整理稿子的少年淡淡地答道。

顧九沒有料到寡月這麼好說話,訝了一下後,柔聲道:“我會早些回來的。”

等顧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少年才抬起臉,沉鬱的鳳眸,陰鷙而又複雜。

顧九換好男裝後就朝著隱月閣步行而去。

快十多日沒有出門了,也頗有些感慨的。

一路上顧九不是沒有聽到那些編的讓人惡寒的歌謠。

這一定是人刻意而為的!

竟敢辱她的夫君!

就祈禱著,彆讓她查出來了。

隻是……那些人怎地就能想到芙蓉帳暖歎的?

那病弱公子真的這麼嗎?

顧九一麵被那些歌謠弄得麵紅耳赤,一麵又不禁回憶起自己戲弄那少年時候的場景。

或許……很也說不定呢?

一陣涼風吹過,顧九為自己的想法惡寒了一下。

她是不是太不知輕重了,這個時候她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借靳南衣斷袖之事生事,又將靳南衣體弱之事擴大化,說他無能又好男風,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傳得滿城風雨,不是高官便是貴族。

顧九想不到除去晉候府和太子以外其他的人。

或者,是孤蘇鬱的人?

顧九搖搖頭,恍惚間她人已走至隱月閣前。

紫砂見到將近十日未見的主子,訝了一下,沒有迎上去,因著顧九說過,旁人麵前還是當做不認識的好。

顧九徑直的朝著管事的內閣走去。

她進去後過了約莫一刻鐘後,紫砂才進去。

紫砂跟進去,上了樓才瞧見顧九已褪下鬥笠與鬥篷。

“東廂西廂,南苑被苑來了些什麼人?”顧九聽到紫砂的腳步聲,邊倒茶邊問道。

“東廂現在沒人,西廂裡有四位夫人來的有些時候了,還沒有走,南苑裡是兩位官爺,北苑裡是一位公子……”

紫砂將說完,顧九便將暗閣的門打開了,瞧不見這四房裡頭的場景。

她將那四個木桶一樣的東西一個一個打開,又朝著紫砂道:“今日都來了些什麼人?有沒有聽到關於……”她頓了一下,再道,“關於靳公子的事……”

紫砂莫名地紅了臉,顯然是聽到了什麼。

“說。”顧九沉聲道,一麵將北邊的木桶關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北苑的那個公子定是歇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紫砂邊解釋著,顧九邊將南苑的木桶聽器打開,湊近聽了一會,聲音雖小,卻也聽得到是說什麼兵部侍郎新立的事情,沒什麼用處,於是闔上了。

顧九想著西廂的四位夫人,女人四個,不是打骨牌還能乾嘛?

她頗為無可奈何的勾%e5%94%87,指尖卻將木桶打開,一陣輕微地劈裡啪啦聲。

還真是打骨牌的?

顧九眉頭一皺。

西廂,牡丹居。

四個命婦也確實是來大骨牌的,因著在家裡被丈夫兒子管束著,於是借著給他們買酒的名義來隱月閣裡頭打起骨牌來了。雖說不是一品的誥命夫人,但也都是權貴之妻。

“段夫人,您頭上簪子在哪裡打的?真的很獨特!”

“你還不知道啊?那天我陪著我表姐去白馬寺啊,靳夫人就是帶的這簪子,皇後和太子妃都賞賜了她好些東西呢,好看不?我去城南玉石店裡找了一遭,還真有賣的,於是給家裡的女眷都安置了一支。”

聽到這裡顧九眉頭一皺。

“靳夫人?靳南衣的嫡母?”

“是啊,就是謝家的謝珍啊,與我們同一年出嫁的那個!”

“哎呀,我聽說她兒子在白馬寺裡頭聽誦經聽到吐血,哎呀呀真真是太弱了。”

“不光如此,還說是個好男風的!不喜歡女人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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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以牙還牙

女人們七嘴八%e8%88%8c的說著。

正當這時西坐的一個婦人大笑一聲:“糊了。”

於是其餘三個女子望過去,還真是糊了,這時候身後站著的丫鬟們上前來給銀子那家的丫鬟。

劈裡啪啦的又是一陣摸牌聲。

“我聽幾個管事閒聊的時候說,那靳學士就是個斷袖,身邊不見一個丫鬟,全是小廝,他不喜歡女人,有女人靠近都向要命似的。”那個糊牌的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興奮繼續撿著將才的話題講著。

其餘的三個夫人輸了銀子顯然沒有剛才的好心情,笑著答是,應上兩聲,便草草了之。

那糊牌的抬眼瞧了幾位命婦一眼,自覺沒趣,目光又落在北桌段夫人的簪子上,奉承道:“段夫人這簪子著實好看得緊,戴著更顯氣質,不知還有訂的嗎?”

段夫人聽到這話,心中得意無比,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簪子,笑道:“我當時也瞧著這簪子好看,我帶著就那樣了,倒是我女兒戴著好看些兒,我跟你們說啊,我這款是個青玉,那紫玉的,我給我女兒打了一支,著實是好看,再加之這簪子款式就是個獨特的!”

“多少銀子一支啊?”這時候又有對桌的命婦問了起來。

“是啊,多少銀子?”

“打個成色好的兩百兩銀子吧。”段夫人說道,麵色沉了許多,“我打了五支,九百五十兩,也才便宜了五十兩。”

其餘幾個命婦一聽,著實貴了些,但都還出得起,不過就是少買幾個首飾嗎,於是心中都想忍著少買幾個首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