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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30 字 3個月前

磨粉的話,先看看預期的效果,若是不行就得再改藥了。不過他還是有幾分把握的,主要是這人身上還好在有內力續命!

溯雪喜歡探究醫理,所以喜歡將有用的方子抄下後置於自己的經閣之中。

“這樣的話得廢些時日了。”

在溯雪看來紫河車就同被削掉的發一樣,都是被扔棄之物。

人們能接受血餘炭(頭發燒出之物,發為血之餘,故稱:血餘炭),卻無法接受紫河車。

“不過沒事,我以前也用過此味藥,無論是味道還是吃食後的心理,病人都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加這兩味藥雖是反其道而行,也可以達到醫治效果。”他安慰道,他原就是想試這少年一試的心理。

他命中注定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隻是,好在他還有一顆對蒼生憐憫之心。

權利頂端者,多心狠手辣,也但願這少年,能初心不改,留人後路。

寡月凝著這個溫和敦厚睿智的青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五官平凡,%e5%94%87較厚,可是那一雙眼極富神采,仿佛能洞察人心。

“溯雪大師,您的此番話於南衣而言……是雪中送炭……”

就在前一刻,他還在傷感於他殘破的身子,而此刻他又燃起了希望。

見寡月如此,溯雪笑了笑,又道:“心病還需心藥,切記不要再操勞了……”

“大師,弟子記住了。”寡月低沉道。

“貧僧也打擾多時了,施主好好休息。”說著溯雪已起身。

——

眾命婦跟著到了皇宮宮門口便散了,謝珍主仆是一路滿帶笑意的回府去的。

“夫人,您不知道,那些個誥命夫人們看著您一個人受賞賜,一個個的都急紅了眼,今日這一行,誰不是用心打扮,彆出心裁,想與眾不同一番受皇後和太子妃的青睞。”瓊娘在一旁說著,又捂著嘴笑個不停。

謝珍端坐在車座上,%e5%94%87角亦是帶著笑意。

今日,誰不想得到皇後和太子妃的賞賜呢,終究隻是她一個人受封了,這麼些年她自從出閣以後就沒受到過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了,與她同一時候出閣的都成了誥命夫人了,偏生她沒個%e4%ba%b2生兒子又死了丈夫。

那靳南衣還是個爭氣的,算他還混得不錯,也沒辱沒了她這便宜娘。

想著白日裡皇後和太子妃賞賜的時候,那些夫人們欽羨無比的眼神,她的心中就暗自得意。

末了,馬車晃晃著,謝珍團扇遮著%e5%94%87,沉聲笑道:“倒是太子妃……以前聽人說是個不易%e4%ba%b2近的,我看不是。”

瓊娘朝謝珍瞧過去,聽她再道:

“前些日子那賤人生的得罪過他,我那侄女也嫁為太子側妃,而她卻一點也不計較,是個大度的……”

謝珍意味深長的說道,瓊娘想了想,點點頭。

◆大雍皇宮

郎淩霄坐在巨大的妝台前,麵前的雕花銅鏡足足可以照出她大半個身子。

她雙肩露出大片凝脂白膚,鏡中妖冶的紅%e5%94%87微勾。

謝側妃的姑母?靳南衣的母%e4%ba%b2?嗯?受了她的賞賜?

還真當她是個大度的人了?

她身後一個眉目深刻,%e5%94%87極薄,一臉英氣的女子半躬著身子,看裝束打扮當是這宮中的女官。

“你如何認為?”美麗的女子開口問道,“靳南衣會是哪一邊的?”

“臣……不知。”那少女淺淡答道,眉目不改。

“嘭”的一聲一盤的珠花落地,郎淩霄眉眼中多了幾分狠戾之色。

“好,真好,司幽凰!”

郎淩霄一聲怒吼後,那女子不驚不卑的跪地,默默地收拾落在地上的珠花。

“誰要你收拾了?!”郎淩霄一腳將那珠花踢到很遠的地方去。

那少女住了手,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

“本宮讓你說,你今日若是不說,本宮便派人,現在就讓你哥進宮!”

她話音剛落,就瞥見那英氣少女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懼,她不能讓哥哥進宮,外男深夜進皇宮,被發現了,不是死路一條麼?

郎淩霄心中暗自得意,勾%e5%94%87道:“你是知道的,本宮說的話,你哥不敢違背的……本宮要他進宮,他就會進宮,反正……”她意味深長的勾%e5%94%87,“本宮要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本宮要他去死,他就不敢活著!司幽凰你想清楚!本宮不過是要你回個話,這麼難嗎?!”

櫃子地上的少女掙紮了一下後,緊咬著的%e5%94%87瓣鬆開,極輕極淺地答道:“靳南衣為璃王恩典軒城北路之解元,又得璃王賞識殿試及第。但靳南衣嫡母一派為謝氏宗族,謝國公府從表麵上來看,確實是站在太子一邊的,可也不全是……謝相謝贇便就看不出具體幫襯這哪一黨,況,更有傳言謝相與璃王走的也很近……”

郎淩霄慢慢地靠近女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是。謝國公府若是想棄掉謝側妃也不是不可能的。”跪地的少女沉聲平淡說道。

“哈哈哈……”雍容美麗的女子一甩衣袖,大聲笑了起來,“這天下,這朝堂,太子之勢力如日中天,璃王卿泓再清正廉潔又如何,用命拚卻的隻是一個笑話!這麼多年了,他帶著尚方寶劍奔走東西南北,清查各部勢力,他們以為太子不知道,我父%e4%ba%b2不知道嗎?不過是那些人找太子和我爹買的官,他們正想借璃王之手來鏟除呢!璃王卿泓他除去了舊人,就能任用他的新人嗎?癡人做夢!”

司幽凰低垂著頭,默不做聲。璃王卿泓與太子卿灝的手段和勢力相比無疑是弱了些兒。不過那個溫潤的男子,並不像是一個為權利而生的人,那個人,他不若不是為了自己,便是為了自己的三皇子。

至於靳南衣,的確是一個難以琢磨的人,複雜的和那個人一樣……

司幽凰無視耳邊的聒噪,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末了,那女子的聒噪聲還沒有消減,她不甚反感地皺眉,卻一直沉默。

“本宮命你放出話去。”郎淩霄說道,“說靳南衣在今日白馬寺祈福中吐血暈倒了,身子十分薄弱。”

司幽凰眉頭又是一皺,道:“是。”

身子太弱,也是不得委以重任的。

朝中重臣,沒有身子太過於薄弱的,這男子雖手段精明,進退有度,卻身骨脆弱,這樣又如何得朝堂長期托以重負?

況且,男子身子太弱,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對了,還聽說這靳大人喜歡男人,那你便命人傳他體弱多病,沒那個能力,所以便隻能被男人壓在下邊,反正怎麼難聽怎麼說!反正本宮以後不想再聽到這人的名字了!對,要讓他聲名狼藉!無法立足!”郎淩霄說道,麵目顯得愈加猙獰。

司幽凰微皺眉,答:“是。”

末了,郎淩霄坐在座椅上喘熄著,顯然方才情緒太過於激動了,於是自行倒了一杯水,緩解了一下。

在佛寺裡隻住了一日,次日顧九便將寡月送回了東城的宅子裡。

顧九將隱月閣交與紫砂和杜師傅去打理,自己則搬去和寡月一起住了。

還沒有呆足兩日,顧九就覺得自己回到了以往在江南的日子,做飯熬藥,給他研墨倒茶。

每天花心思做讓他眼前一亮,又頗有食欲的菜肴,她知道寡月也是會做飯的,做的還不賴,可是他的確沒有多餘的時間。不僅有自己的公務要處理,還因為他治理蝗蟲有功,被勒令編撰一部關於蝗災的產生和治理的書籍,這些都夠他忙的了。

所以現在顧九在一旁照顧他,最主要的就是催促他吃飯、喝藥和休息。

小易他們不敢對他說重話,可是顧九不會,而且寡月也隻聽顧九的。

如此又過了幾日,九月結束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寡月這幾天看著養的白淨圓潤了不少,小易就咋%e8%88%8c的感歎:主子怎麼就跟小豬仔似的,養幾天變化就這麼大了……

寡月一個鋒利的眼神掃過去的,小易立馬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顧九也覺得奇了怪了,這人連吃的也賴定了她做的了?

隻有她能養好他嗎?

或許再過幾天就會變得氣色極好,英俊瀟灑了。

寡月這幾日都沒有去藏經閣了,每日也隻是進學士閣自己的房間,晚了就回家,也沒多和其他的人接觸。

看了眼天色,他將筆和紙收好,又將硯盤裡頭多餘的墨汁倒在墨瓶裡。

他本是極愛惜墨的人所以沒回這墨硯都沒有洗,等著次日來了再蘸了水繼續用,可是進了學士閣後,發現他每日留著的墨硯都會被人衝喜乾淨。

罷了,他不想麻煩彆人,便自己抱著硯盤和筆往洗硯池去。

正是離院的時候,一路出來的時候,有許多人朝他打招呼。

與以往不同的是,寡月覺得今日這些神情微微有些尷尬之意。

他皺眉,不甚在意的往洗硯池走去。

十月初了,這水已有涼意。

他很認真的洗漱著,這時候又見幾個庶吉士來洗硯盤毛筆,瞧見是他都尷尬地朝他行禮。

寡月頭一次覺得周圍的氣氛如此不協調,就如同這些人其實都想要刻意的疏遠他,卻又礙於他的身份。

他纖細的心不由他不這麼去想……

隻感覺他一瞬間就回到了,三年前,他還是陰寡月的時候。

他快速的衝喜完後,將筆硯用毛巾擦乾。

而後,靜默地離去。

四周的翰林人瞧著寡月走遠以後,都聚集了過來。

“這幾日長安大家小巷裡都在說呢: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壓榻裡,芙蓉暖帳歎,一醉夜無眠……”一個庶吉士說道。

“都編了歌了啊?我前幾天也聽人說了,靳大人其實就是個無能,說什麼,一直是被男人壓的,哪裡能壓女人啊,所以才會堂前拒絕賜婚,他壓根就玩不了女人呀!”

“噓噓噓,你們小聲點,彆說了。”一個膽小的忙阻止到。

“又不是他一個這麼說的,大街小巷都這麼說的,這歌也不止這麼一首……”

“都彆說了,這裡也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大家快點離開吧。”一個官階高些的說道。

這一群人將將散,從一棵樹後就閃出一個白色的身影。其實方才他不過是感覺不對,於是就折回來了,沒有想到讓他聽到了這麼一段讓他血液凝固,麵紅耳赤,卻又無法發作的事情。

他本是不在乎什麼好男風的傳言的,可是那編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