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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26 字 3個月前

綠衣,你堅持著,聽我說,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一輩子不安的,不安的!”緋衣人搖晃著床榻上的綠衣女子,強迫她保持清醒,昨夜那銀針該中的人是他,他沒有注意到,可綠衣眼利,注意到了便替他擋住了。

“七殿下……彆這樣晃,好……不好,要散架了……我真沒瞧見……恰好倒黴的走了過去……”綠衣發誓她沒有瞧見,就算瞧見了,也沒有那個勇氣去擋,或許,會擋的吧……可是誰知道呢?

這時候慕七身後的哥哥們都上前來安慰。

“阿七,綠衣不會有事的,國師馬上就要來了。”

“是啊,阿七,閣主會救綠衣的,這世上沒有閣主解不了的毒。”鵝黃也安慰道。

正說著一身雪白袍子的男子從門口走來。

“國師。”

“閣主。”

那男子朝眾位皇子點頭,溫柔地笑:“恭喜各位皇子平安無事。”

說著人已朝床榻走去,他微涼的手搭在綠衣的腕部,許久,他才睜開眼睛。

眾人見他麵色沉靜,不由微微生疑。

“沒事。”雪衣男子柔聲道,“毒我雖沒見過,可也不是不能解的。”

慕七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欠下一條人命的情,便是還不起了。

“那閣主,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慕七說道,不適地咳嗽幾聲。

雪衣男子凝著慕七,微勾%e5%94%87:“七殿下還是先管好自己的身子吧。”

慕七絕美的臉升起紅暈,眼底裡有羞惱之色,一時間不甚煩躁。

他身子沒那麼弱好不?

一想到,病弱的身子,他就想起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南衣、寡月……

還有九兒,他想他們了……

從房間裡出來,大皇子璿璣跟了出去。

“大哥。”慕七凝著璿璣笑,眉目妖嬈,風華不減,隻是眼底多了一抹深痕。

璿璣心中微酸,他和藹道:“阿七,彆太累了,保重身子,是哥哥們不好,讓你擔心了……”

“大哥,我想六哥了……”慕七突然撲進璿璣的懷中,像小時候受傷那樣,他是他最大的哥哥,如同父%e4%ba%b2一般。

璿璣的%e8%83%b8膛突如起來經這麼一撞,他的心都震顫了一瞬。

“彆傷心,阿七……”璿璣不知所措地安慰著。

慕七柔聲問道:“大哥,你知道女皇在哪裡嗎?”

璿璣怔了半晌才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慕七。

原來女皇帶著自己的死士與%e4%ba%b2信,去尋先祖留下的寶藏了,招兵買馬,重新複國嗎?

寶藏?傳說中的東西也能信以為真嗎?

將先人們留下的最寶貴的疆土都失去了,還要去自掘先人的墳墓。

慕七大笑了一陣後,落寞的將自己的臉從璿璣的肩上抬起。

九月二十二日,長安城從皇宮至白馬寺的這段路上,禁軍包圍著,將百姓們攔在一旁。

從宮門口就見三頂巨大的六輪馬車出去,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在最前頭的是皇後和太子妃的馬車,後頭跟著的是誥命夫人們的馬車。

再後頭是長長的宮人隊伍和禁衛軍。

六輪的馬車都是薄紗所成,能從外頭隱隱約約地瞧見裡頭。

百姓們都想一睹這皇後和太子妃的容貌。

顧九在隱月閣二樓一處可以瞧見街市的廂房裡頭瞧著大街上的場景。

從這裡能很清楚的瞧見這浩浩蕩蕩的隊伍。

瞧了一會兒,她覺得實在是沒意思,便離開了。

今日白馬寺被皇家所包,其實早在三日前就沒有迎接香客了,一切都是為了迎接皇後和太子妃。

白馬寺內禮部和翰林的官員早就到了一部分,白馬寺外的禁衛軍和宮人女官們站了一排又一排,氣勢宏大。

眼見著皇家的車輛已至,白馬寺主持率著眾弟子走出,禮部還有翰林的官員和其他幾個當事的大官都站了出來。

寡月也很無奈,翰林三品以上皆要朝服相迎,必須得到。

若不是在這裡能離九兒更近一點,他便覺得此行毫無意義了。

兩位全天下最高貴的女人從金紗華車上施施然走下,太子妃攙扶著皇後,二人都是國色天香的女子,一聲明黃色的衣袍更顯尊貴異常。

本是萬人觀摩的場景,四周卻是鴉雀無聲,沒有百姓敢發出聲音,就連小孩也被大人捂住了嘴巴。這種時候,悲劇也不是沒有的……

前朝的時候有一個故事,末代的君主帶自己的寵妃去江南,到了江南後,迎接的百姓中有一個嬰孩啼哭不止,那孩子的母%e4%ba%b2將那孩子的嘴捂住,就那麼捂的沒氣了……

所有的誥命夫人都下車,各自按著宮人的指示跪在後頭。

沉靜隻持續了一瞬,便傳來跪拜聲:“皇後千歲千千歲,太子妃千歲千千歲——”

被太子妃攙扶著的皇後高傲地挺直脊梁沉聲道:“平身。”

這一行,皇後和太子妃祈福天下蒼生,大雍風調雨順。

而實際呢……

皇後想要抱孫子了,太子妃卻苦於自今無訊息,便來一問主持溯雪。

這點顧九在聽寡月提及的時候就想到了,嫁過去一年,也沒有個消息,郎淩霄怎能不急?

那時候顧九就在想,郎淩霄是來求子的。

不過,瞧著郎淩霄的樣子,豐潤美麗,鵝蛋臉龐,身姿又不是弱柳扶風,也不像是不能生養的啊?怎麼會沒有孩子呢?

同一時嫁過去的謝家女,好像也沒有消息……

莫非是男人的問題?

顧九被自己的想法訝了下,那個太子有問題?不像啊?

☆、第五十二章 困獸私心

白馬寺的僧眾將全大雍最高貴的女子們引進白馬寺正佛堂。

佛堂大殿內安靜無塵,兩排僧人站立左右。

離巨大的金佛像最近的位置擺列著數十個蒲團,一看便知曉是寺中主持大師與其他大師的位置,隔著那數十個蒲團不遠擺著兩個巨大的金絲線所成的蒲團,之後又隔著三米遠的距離,又整整齊齊地擺列著數十個蒲團。

等主持大師溯雪與十個大師就坐後。

太子妃扶著皇後跪坐在最前頭的兩個蒲團上,緊接著十多個誥命夫人和隨從命婦都跪坐在指定的蒲團上。

謝珍跪下的時候感受到一旁嫂夫人投來的目光,其實這一路上她就感受到有命婦朝她投來目光,她能猜到是什麼原因,她們瞧的是她頭上的簪子,她便知曉今日這玉簪子是她們中顯眼的,質樸卻樣式獨特又不會將皇後與太子妃頭上的金鳳步搖給比下去,也不會在一眾命婦中失了色彩,這簪子的樣式她們定是都沒有見過的。

等皇後、太子妃和這些命婦們都坐好後,那些大臣們才跟著跪坐在正佛堂外的蒲團上。

禮部的官員承辭之後,主持大師簡短地聊表恭迎之意後,便開始頌佛經。

兩側側殿的僧人們誦經聲音較大,聽著整齊而肅穆,在這千年古刹之地尤激起人們心中的異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寡月低垂著頭靜靜聆聽著僧人們的誦經,這顆心許久,都不曾這般平靜過了……

這裡能真正洗去了他的煩躁不安,讓他在這一刻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從孩提時代至今時,一個個場景交錯在他的腦海之中,終於,他輕輕閉目。

這世上最幸福的事,不是功成名就,而是靜靜地守護在你愛的人的身旁,功成名就皆是為了她……

如果說十六歲以前的拚搏與奮鬥離不開家族與宿命,卻又礙於現實緩慢前行;而今時主動的加快步伐,都是因為他心中有了他發誓要追逐與保護一生的人……

他如今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他和她的未來——

他想,若是可以他應該給,他與她將來的孩子一個光鮮的身份,一個完整的家庭。

他們的婚禮不會再是世人眼中的笑話,他要與她在%e4%ba%b2人與朋友的祝福中白頭偕老……

而他們的孩子,兒時他受過的屈辱絕不能在後代身上重演,欺淩與嘲諷這些詞彙不會出現在他們的孩子的腦海裡,他要給他們最好的東西,父%e4%ba%b2的愛,母%e4%ba%b2的愛,%e4%ba%b2朋的愛,一個完整、溫馨、不會受到破壞的家庭……

所有,欺淩過他的九兒的人,都應該受到製裁——

本來是讓人心沉靜的誦經聲,此刻,他卻因心中飽含對未來憧憬的希冀,兒時悲慘遭遇的回憶,南衣死前同他說過的字字句句,還有顧九身上的傷痕,與那一夜她悲傷到近乎是絕望的無神眸子……。一瞬交織於腦海,他長眉痛苦地擰起,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

%e8%83%b8腔一震,喉間嘗到一抹腥鹹的滋味……

接著……一滴血水順著%e5%94%87角滑落,滴到了他膝蓋前素白的衣袍上,格外醒目。

他睜開氤氳的眉眼就瞧見那一滴血水……

驚懼與惶恐並馳而過,吐血,這種情況已經許久沒有發生了……

他想起南衣去世前的一個時辰,那個溫潤的男子咳了一盆子的血水……。

那時候的南衣卻是撐著身子笑著說道:“這種先天體弱之人,咳血不止便是大限已至了……”

南衣那時的溫語卻讓他陷入無儘的深淵,他人生中剛剛體會到兄長的關愛,便被上蒼無情的收回了……

上蒼要南衣在江南等他,卻又在見到他後短短半月不到,殘忍地奪走了他的生命。

他生命中的另一抹暖陽,來得那麼快,消失的也那麼快……

天若有情天應老,月如無恨月長圓——

一腔的熱血濺入塵泥,佛堂外官員們淺淺地聞道了血腥味。

本是閉目聽誦的官員中有一人睜開眼,其實有宮人和女官早就看到了,卻礙於佛堂清靜之地皇後和太子妃都在,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扶。

倒是一個官員從蒲團後上站起凝著眉,匆匆朝那昏倒的少年走去,將少年扶起。來人正是禮部侍郎蕭楨。

蕭楨將少年扶起後才看清他的麵貌眉頭更加深凝了。

“來個人。”蕭楨這麼一喚才有小太監得了官事尚宮的命令上前來。

“快,我將這位大人帶到禪房,你去喚隨行的禦醫大人。”蕭楨說道,人已將寡月的臂膀搭在肩上,走了幾步覺得彆扭至極,便直接將寡月抱起了。

幾個睜開眼的大人看著蕭楨將寡月抱走,交頭接耳了一瞬後停下,繼續聽誦經。

佛堂內自是聽到了動靜的,礙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