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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85 字 3個月前

趁機將那鎖取下來了,再用了個老辦法,灌了油,又灌了一種我自製的粉漿,等凝固後取出來就可以了……”

寡月長歎:“想不到於兄還會這‘%e9%b8%a1鳴狗盜’之事……。”

於思賢的臉頓時難看如鍋底,他從沒有用這項愛好做有背仁義道德的事情好不好,不過是像早點進去多抄幾部書。

“罷了,於兄趁著天還沒有亮,南衣要快些去靳公府,稍候再會了。”

寡月說著上了馬車。

回靳公府自是要帶著衛簿去的,所以昨日早晨衛簿就來了東城,來得急忙,沒同於家的打招呼。

小易與寧遠守家,衛簿駕車,蕭肅坐在衛簿身旁。

本來至從隱月閣回來後,寡月心裡因著顧九而甜蜜,卻因著即將要麵對的許多事情,心情複雜無比。

那日回來就寫信給靳鄭氏,直言問有沒有靳雲湛遺留的信件,或者隻言片語都可以……

要打動靳公,他能想到的除去靳公逝去的長子,南衣父%e4%ba%b2靳雲湛,再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他揉了揉酸脹的額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太勞累了便是這個樣子,思慮太多也是這個樣子,他身子受不住,可是清閒不下來啊……

馬車在城南一處停下,這裡較城南的王公府有些偏,他以前來沒有正視過,今日瞧見了才知道,鄭國公府也在這附近。

鄭裕安是以前的來鄭國公庶出子的妾室所生,小時便不是個受寵的,便與了靳公長子為妾室,後來生了子,由靳公死去的原配做主抬為二夫人。

想到這裡寡月身子震了下,靳死去的靳老夫人能將鄭裕安抬為夫人,雖說大部分是因為靳南衣,但多少……或者說是有那麼一丁點,念著鄭裕安的……

他不知南衣出生的時候,靳公府發生了什麼,但一個妾室不光是因為生一個男孩就能抬為夫人的,姨娘和夫人的區彆,在高門之中更加鮮明,而且自古一夫一妻(多妾),能立平妻的世家並不多見。

還沒等寡月下車,就聽到靳公府有人迎了上來。

是鐘翁,寡月聽見了他的聲音。

“可是,南衣小少爺來了?”鐘翁似乎是將披了件衣裳就出來了。

寡月這才從馬車裡頭出來,天還是黑的,也不知是第幾聲%e9%b8%a1鳴了。

“鐘翁,晨安。”寡月柔聲謙和道,雲淡風輕的口氣,不失風度與雅致。

與靳雲濤的兩個子女相比,鐘翁無疑是對南衣少爺的謙和心中生些異樣的。高門奴仆,也終究是奴仆,可是這南衣少爺,眼裡,似沒有主仆之彆的。

這時候後頭有幾個提著燈籠的小廝進來了,忙上前了給寡月問禮。

“南衣小少爺,靳公和夫人們還沒有醒,老奴先領著您去堂前坐坐。”鐘翁說道,已上前帶路了。

鐘翁給命人給寡月看了茶,寒暄數句,先回房穿衣服去了。

等鐘翁穿好衣服來,靳公那頭的小廝才來報:靳公將將醒,南衣少爺恐是要多等會兒了。

鐘翁給寡月先傳了膳,拘謹地站在了一旁。

“鐘翁,且坐下陪我說說話吧。”寡月柔聲道,眉目溫潤。

鐘翁身在靳公府中幾十年,一路走過來能留在靳公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是知曉,南衣少爺有什麼話要問他,能問他的不會是什麼近年事情。

坐下同小少爺說話,他定是不敢的,這傳出去成何體統,他雖說與大夫人那頭往來不多,也就是每月的月例和必需品,但是不想因此生了無端嫌隙。

“少爺,老奴站著回話即可。”鐘翁笑道。

寡月身子動了動,環視四周,他來的這麼早,謝珍的人應該沒有起來吧,他凝了眼站在門口的蕭肅,若是有人偷聽蕭肅也會提示他的。

“鐘翁,我想知道我娘當時生我的時候的一些事情……”寡月沉聲道。

這樣發問就算真被有心人聽了去,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吧。

鐘翁愣了下,沒來由的經南衣少爺這麼問了一遭,本以為少爺是要問他關於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事情。

見是自己能答的,鐘翁想了想,才道:“時間隔得有些久了,老奴隻記得那時候好像是二夫人要陪著老夫人去長安……”

那時靳公府在汾陽,也是去年才搬到長安來的。

“老奴沒有跟著來,具體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是聽後來回來的人說中途老夫人和當時的鄭姨娘是失散了一些日子的……”

這話,無疑讓寡月一震。

“後來鄭姨娘就抱著剛出生的少爺你隨著老夫人一起回來了。”鐘翁補充道,凝著白衣少年沉思的眉目,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還聽當年鄭姨娘的人說鄭姨娘受驚難產……”

“受驚,難產?”寡月震了許久。

鐘翁疑惑著,按理這些事情少爺有可能是知道的啊。

寡月沒有聽南衣提及過他出生時候的事情,南衣不知道,便是鄭裕安沒有同他提及。

奇怪了……鄭裕安連他三歲生病照顧他的事情都時常提,生他難產的事情為何不曾提及?

“這……是芝娘說的?”寡月凝眉問道。

鐘翁想了一會兒南衣少爺說的芝娘當是誰,想不起來了,忙問:“芝娘是誰?”

“薑蘭芝。”寡月提醒道。

鐘翁聽到這個名字有了些映像,可是搖搖頭道:“不是,我記得那丫鬟在老夫人回來後不久就死了……沒有半個月的樣子……草草的葬了……”

寡月怔了一瞬,沒有多說什麼,雖然鄭裕安可疑,但是他今時隻是被老夫人的事情吸引住了。

他可不可以想,鄭裕安受驚難產,還有老夫人將鄭裕安抬為平妻是因為……

正當這時候,正堂外傳來一聲小廝的通傳:靳公到。

寡月的思緒被打斷,忙從偏座上起來,迎接上去。

先隻是作揖,等著靳公坐到高座後,寡月又跪地問安。

這回兒長房的和次房的都來晚了,本來給靳公請安都是晚輩們先道的,可是今日靳公來得太早了些。

這會兒瞧見“靳南衣”大夥兒都明白是什麼原因了。

心中對靳南衣又生幾分嫌隙了。

倒是靳公不甚在意:“都坐吧。”

他妻子死的早了些兒,便是他一人撐起這個家,有長媳謝珍的打理,倒是負擔輕了許多,不得不說謝珍是個能乾的。

同寡月寒暄了一陣後,靳公對著眾人道:

“沒事了,便傳早膳吧。”

這時候寡月也不敢同大家說他吃了來的,隻有隨禮繼續用。

一頓飯吃得比在靳鄭氏哪裡還要壓抑,不過他早已習慣了。

人走茶涼後。

靳公將寡月叫到了書房,將走不遠的靳雲濤妻子謝珊凝了自己十五歲不到的兒子一眼,道:“認真讀書,將來將他踩下去。”

那眉目如畫的少年不置可否,點頭不語。

“去吧,彆光是點頭了,快去學習吧。”女人督促道。

“是,母%e4%ba%b2。”那少年答道,一溜煙的泡了。

謝珍也沒走遠,看著靳南衣一日比一日的光鮮她就想起那個若是安然活著,也同他一般大的孩子……

她雖然懷上的比那鄭裕安晚,可是為了讓那孩子成為長子,還是嫡長子,她虛報了月份……

看著靳南衣與靳公一道入書房,謝珍隻覺得自己心在滴血。

明明這一切的光輝都該是她的兒子的,她的兒子該是這個靳公府裡眾人追捧的人。

可是……如今的她,將至中年,一無所有,還要為這個靳公府操勞。

寡月隨著靳公入書房的時候就感受到這四周火辣辣的目光。

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裡的人注視著……

“南衣,進來吧,門帶上。”老人和藹一歎。

“是。”寡月柔聲道,伸手帶上門。

這裡他來過的,環視一周,又覺得此處多了些什麼。

那麵牆上多了幾幅畫像,寡月多看了一眼,震了一下,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思↙兔↙在↙線↙閱↙讀↙

“祖父。”寡月又朝靳公拱手作揖。

“南衣,坐吧。”靳公示意寡月在書案前的座椅前坐下。

“是。”

少年一撩衣袍,端正坐下。

靳公不提他升遷之事,繼續講為官的大道理。

可憐靳公一聲未曾為官……

寡月不置可否,點頭答是……

末了,靳公抿了一口茶水繼續高談闊論,什麼賈生才調,範蠡歸隱,什麼為臣要圓滑,不要太想著標新立異……

寡月感歎一句:老人家史書讀的多……

又想,看來靳公對他近期的所作所為不是不反對的。

如今他才體會到長輩們的教誨,雖說嘮叨,心中卻溫暖。

“南衣,你都記清楚了嗎?”靳公朝著白衣少年說道。

“南衣記下了。”寡月柔聲答道。

“對了,南衣你今日這麼早來可是有什麼事?”老人家轉頭問道。

寡月暗自擦了一把汗水,終於問到這裡了,他可是等了許久了……

他從座椅上起身,轉身,麵朝著靳公,跪地。

------題外話------

☆、第五十一章 原是求子

靳公因寡月突如其來的舉動訝然一瞬,他凝著寡月,目光變得有些深邃,他沒有命寡月站起來回話。

寡月深叩一首,低聲緩緩道:“求祖父成全南衣侍奉母%e4%ba%b2之心……”

一句話,他說的隱晦,真摯誠懇之中,不卑不亢,沒有咄咄逼人的語氣反而淺淡輕柔。

靳公又豈會不懂他是何意,他生母滯留江南,而他於長安為官,終究是兩地相隔,他想將靳鄭氏接回長安。

末了,書房內靜寂無聲,老人家似歎了一口氣才道:“且先不說鄭氏能否回來,南衣你言侍奉母%e4%ba%b2,鄭氏若是能回來你會住到府上來嗎?”

寡月眉頭深凝,身形顫了一下。

“祖父……若同意母%e4%ba%b2回府……南衣便……”

他話還未說完,老人已抬起手來。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他的確還沒有準備好住進這個宅院之中……本是公務繁忙,還要分神於這宅門中的勾心鬥角之事,他會扛不住的……

“鄭氏不能回府。”

老人說得斬釘截鐵,對上少年驚懼不解的眉目,他歎了口氣,那句:“至少目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