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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46 字 3個月前

梅花廬吧。再……”

“再你要回長安接靳鄭氏的時候,我與你一道回去吧……”

“嗯……”少年溫柔的點頭,麋鹿一般的眸子清澈無比、愛憐無比。

顧九也頷首,良久又問道:“靳公那裡有多大把握?”

看來顧九與他想的一樣,得到靳公的首肯,難、也不難。

隻是鄭裕安入府容易,入府後呢?長房那頭有一個謝珍,二房那裡又有謝珊,兩人都不是尋常人物。

鄭裕安一心想入長安,便不知這長安比之江南凶險百萬倍。

她真得隻是想入長安嗎?

見少年久久不作答,顧九便知他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隻是說道這裡,顧九不得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寡月為何入宗祠之時沒有提及讓二夫人回靳公府?

但顧九很快就否決了,以寡月的性子定是提了的,也定受到了阻礙。

“可不可以同靳公明說?靳公年邁,如今的靳家雖是謝珍主事,可靳公畢竟是靳公府一門聲名之所在,若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將如今形勢言明,還有你的兩難之處透之靳公,是否可以……”

顧九凝著少年逐漸沉鬱的鳳眸,心中一震,低頭沉聲道:“也許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說完,她勾%e5%94%87一笑。

寡月猛地搖頭,伸出雙手握住顧九的。他沒有想到,他心中所想,顧九,都懂。

他要接靳鄭氏回來的理由,她都能猜到。

雖然他所做的都隻是為了他們的將來鋪路。

“九兒,我一會兒回去便同二夫人寫信言明此事,隻是我想當年靳雲湛不會這麼一走了之,靳南衣是他的骨血他也不會任南衣永世不得入靳公門楣。若是靳雲湛能留下什麼東西諸如信件之類的便是在好不過了……”他頓了下,似微微有些喘熄,“謝珍是個問題,當年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若真是二夫人所為,這仇怨便是一世不得解開了……”

謝珍的痛苦,他們能諒解。

隻是南衣十三年不得%e4%ba%b2人疼愛,最終早夭軒城,也該是贖還了這一輩的恩怨吧……

隻是,謝珍,終究不知南衣已死。

顧九點頭又搖頭,朝著寡月道:“這一輩的恩恩怨怨就讓他們過去吧,船到橋頭自然直,今後的事情我們無法預料,便是過好當下的日子,寡月……”

她說不吃什麼大道理,隻能這般簡單的安慰他。

這一次的到訪,寡月坐到天黑才走。

那茶水不知是喝了多少杯,他們說了三年來最多的話。

這是第一次二人這麼近這麼近。

近到可以朝對方講述點點滴滴,又各自分憂解難、出謀劃策。

看著寡月安然出了樓,顧九才從暗閣裡頭出來。

方出來就瞧見紫砂將賬本送上來,每日酉時初刻的時候,紫砂會送一次賬本,等次日顧九起床後再送一次。

顧九做在書案前翻起賬本,突然想到一事,抬眼見紫砂未走。

竟是有些茫然地問道:“幾時了?”

紫砂訝了一下,煞是不解地撓撓頭道:“酉時初刻啊,爺……”

顧九暗地裡白了自己一眼,確實是糊塗了。

她猛地站起來朝一旁的櫃子走去。

一拉開櫃門一櫃子的奇珍,這是彆人送給子衿公子的,不過難得鄭子衿是個不愛珍寶的,除去放幾件在自己廂房內當擺設以外,將其他的都與顧九了。

顧九瞟了眼,目光落在一組翡翠台飾上。

將那四個翡翠雕拿出,她朝著紫砂道:“先查明是哪家的送來的,若是可以再將這個給送去相府。”

“相府?”紫砂大吃一驚。

“是,大雍謝相府。”顧九重複道。

紫砂依舊不明所以,隻是九爺既然吩咐了,他便照著做,取來合適的盒子,紫砂將那翡翠台座小心翼翼地放進去。錦布包裝這些他已做得很熟練了。

末了,紫砂凝著顧九道:“九爺,是現在送嗎?”

顧九想了想,從這裡到城南相府,少說也要半個時辰,顧九摸著下巴道:“先等一等吧。”

“明天申時初刻去,是申時初刻要至謝相府。”

因這時候正巧趕著謝相回府,便是這個時候送的禮官家還沒有拿到庫房,也會直接給謝相或者謝相身邊的人通報吧。

給謝相送禮的人一定很多,這樣,隻求有個印象罷了。

“給留句話,就說還望哪日謝相能來寒閣一聚。雖說是客套話,也少不得……”顧九淡淡地補充道。

紫砂頷首道:“是,爺,紫砂記住……”

還不待紫砂說完顧九又走上前去,東翻翻西翻翻找到一物,是一盞玉石學具,較翡翠的價值低了許多,但是玉石通透溫潤,近雲青。

這一套素雅而不失大氣,比起那些珠寶首飾那個女子應該會喜歡吧?

“明日去了謝相府後再去趟西城,將這一套給於夫人捎去。”顧九柔聲說道,已動手去找盒子。

見紫砂疑惑,顧九再補充道:“問起便說是……九姑娘送給於夫人的。”於思賢是男子,女子送男子東西就免了,她記者班仕傑就好,而且……

而且,她能感受得到,那女子是個不一樣的。今日有心相交,他日便也能得人真心以待。

紫砂暗自記下,又將錦盒包好,兩套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明日申時再說吧。

——

紫砂次日申時初刻,將東西送至相府的時候果然就瞧見遠遠的有車過來,紫砂不知相府的馬車長啥樣,卻想著這一定是謝相的車,便將禮品呈給官家的時候拖延了一下時間。

“小兄弟,不和你說了,我家主子要回來了。”相府就連主事也是謙和的,大雍相府也果然不失風度。

見那中年人此番謙和,紫砂也不好意思再上去死磕,卻又不甘就此離去。

等相府管事的將相爺迎進府門,卻瞧著紫砂與一小廝還站在那裡。

那管事駭了一下,朝紫砂道:“小兄弟怎麼還沒走?”

紫砂臉一紅,腦中一片空白,他不解主子是何意,可是主子既然說要相爺去隱月閣,雖說是說說而已,主子也是希冀過的……

“我……我……”紫砂一時激動忘了詞兒。

這時候本來未曾在意的謝贇也注意到了,朝紫砂望了過去。

這一望紫砂更不知所措了。

“相爺!”末了,紫砂抱著豁出去的心思說道,“相爺,子衿公子常駐隱月閣,感相爺當初知遇之恩,請您去隱月閣一聚。”

紫砂一瞬不瞬地凝著謝贇,見這青年的臉陰沉了一瞬,他心中咯噔一跳,驚懼陡升之時正想著低下頭去,卻見那人笑出聲來。

紫砂更加不解地凝著那人,見那人笑罷後,朝他沉聲道:“本相於鄭子衿非是‘知遇之恩’,你家公子沒同你說嗎?”

那人說完後,深看了紫砂一眼後離去。

那相府管事也凝了紫砂一眼,好像在說:快走吧。

紫砂的心一瞬落空,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什麼……

他心中覺得似乎是把事情辦砸了,卻不知自己一段話能引起謝贇的注意已是十分不易……

末了,身後的小廝喚了喚:“紫砂主事,我們還不走嗎……”

紫砂怔了許久,才邁動著步子朝馬車走去。

剩下就是將那一套玉石學具送與於家夫人了。◢思◢兔◢在◢線◢閱◢讀◢

——

紫砂將禮品送到於府後的第二日淩晨,天還沒有亮,不對,是%e9%b8%a1都還沒有叫,就見於思賢火燒火燎的來找寡月。

寡月本是想趁著今日便去見靳公,畢竟他升了學士後還沒有回過靳公府,雖說是初任手續繁多,公務繁忙,靳公那頭也能說得過去,隻是早些去自是最好的。所以,這日他起得早,高門子孫行晨起拜謁之事,都是極早的。

這衣服還沒穿一半,就聽見小易與寧遠懶洋洋的通傳聲:“爺……於大人到了。”

寡月係著腰帶的手一頓,這麼早?從西城到東城,這人不會是醜時起來的吧?正道完一句:“進來。”那人已入室內。

於思賢因要趕早去藏經閣修訂,又因事出緊急,所以醜時三刻就起來了,一路快馬而至。

“我,我跟你啊……南衣……你……”

於思賢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寡月凝著眉,人已走至書案前,取了一隻杯子給於思賢倒茶。

“喝茶……你慢點說,出什麼事了?”

於思賢灌完一杯水,急匆匆地道:“大事!你的九姑娘來長安了,昨天夜裡還托人給你嫂夫人送了禮品。”

“哎……”

安靜的房間裡傳來小易與寧遠二人的歎息聲。

於思賢不明所以地凝著三人,訝然道:“怎麼了?這還不是大事?不,我說,我火燒火燎的來是為了什麼?”

“於大人,您去前堂好好歇著,等會兒小寧遠會給您和爺把早膳端上去,彆妨礙爺穿衣了……”小易輕聲歎息道。

於思賢愈加一頭霧水,末了愕然明白過來,自己瞎慌個什麼勁?人家早就知道了!

還真當他們小兩口沒有和好,一個回江南去了,留著一個“獨守空房”,這不,他一得到消息便趕來了……

“於兄,謝謝你。”

動手穿著衣袍的少年朝於思賢盈盈一望,眸光暖人,會心一笑,滿麵春風。

他明白,這便是顧九說的,好基友……

在你落寞困苦的時候他在,在你身居高位的時候,他依舊在。不為一切,隻為當初一個短暫的初識,一眸暖意,相隨一生。

用完早膳,二人出府,於思賢說他還是早些去藏經閣去抄錄吧。

寡月笑他,這個時候將將%e9%b8%a1叫,翰林的門都沒開,更何況藏經閣的。

於思賢卻是笑道他自然有辦法,於是從懷中摸出一串藏經閣的鑰匙來。

量寡月如此冷靜的人也猛駭了一下,不是不知曉這於思賢平時的愛好,喜歡磨銅片,竟然可以手癢到去磨一把藏經閣的鑰匙出來。

“你怎麼磨的?不會是把藏經閣管事太監身上的鑰匙給偷下來?……”

寡月竟是湊近了些問道。

於思賢從未見過這般不拘謹,可以說隨意無比的寡月,訝了下,笑道:“你再湊近些我告訴你。”

寡月聽話湊了過去。

“不過是在那一日進藏經閣的時候那管事的開了門沒有取鎖,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