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頁(1 / 1)

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65 字 3個月前

對麵客棧的老板就覺得奇了怪了,怎地這麼多送禮的?不是都猜是外鄉來的主嗎?怎麼看著來送禮的好些都像是高官呢?

------題外話------

這是今天第二章,文評獎勵26號晚上和27好早上發放,活動內容見前一章。謝謝花花鑽鑽票票。平安夜快樂!

☆、第四十八章 隱月待良人

“不都猜的是外鄉的主兒?怎麼這麼多高官送禮的?將才那幾個好像是禮部、工部的員外郎,還有幾個看著是翰林的修撰……”對街的客棧老板說道,用胳膊肘戳了戳店小二再道,“終究是對門對戶,以後總歸是要見的,你,去選份禮給送去,再打聽一下誰是老板?”

客棧老板房說完,小二便去了。

中年男人抬頭瞧了眼對街高樓正中那紅綢裹著的豎立牌匾,三個仿秦篆的大字:隱月閣。

小二哥進庫房挑禮品去的時候,中年男人瞧見九酒坊裡頭走出一個少年來。

那少年褐色短袍,麵容清秀,眉眼兒生的睿智精明,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廝。

“本樓開業酬賓,內有酒水可免費品嘗。”那少年沉聲說了一句後,兩個小廝將紅紙寫的某東西貼在了外頭的樓麵上,一時間許多人上前去圍觀。

接著又有一排著黑色勁裝的高大男人走了出來,一看便是隱月閣聘請的武夫。

這時候圍觀的人都駭了一跳,這大雍朝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請得起武夫的!於是又有人猜測這閣主或許是皇%e4%ba%b2國戚……

有樂得新奇的路人進去瞧瞧,免費的酒水不喝白不喝,這一有人帶頭,於是乎進去的人更多了。

一進隱月樓大夥兒都駭了一跳,彆有洞天啊!

這四麵八方,風景各異,樓裡樓我,天壤之彆啊!

東西南北四麵設二廂,二台,正中亦是設有高台。

東廂以紫藤為景,西廂以牡丹為景,南台以為榴花為景,北廂以寒梅為景,正中高台之上擺著一巨大屏風,繪有雪夜之景,鬆竹梅三友,隻是隱隱可見一輪寡月,一抹煙色。

二樓某房內,此處被某人稱為暗閣,因從此處可以看到樓下的情景,而且從這裡還能聽到幾個重要的廂房的談話,這處設計從某人將這樓買下來起就開始改造了,耗時哪裡隻是外人說的半個月……

“罷了,九爺是不會出來了的,看來,還是得我出去主持大局。”紫黑色衣袍的少年一拂額頭,無奈笑歎道。

“少爺,您真的想好了成為這‘隱月樓’的‘幕前主兒’?”清秀的少年低聲詢問道,小臉兒頗有些愁苦,怎麼……總是感覺自家少爺上了賊船似的……

“九爺不來,我能有什麼辦法?”鄭子衿頓了頓,“再說,他們都以為是子衿公子長駐隱月樓,便是慕了我的名過來的,他們認為我是這裡的主,還是長駐這裡,都罷了,隨我出去吧。”

反正,他堂堂子衿公子就是成了那女人的管家爺了,幕前主就幕前主吧……

在樓閣裡肆意張望的人,都瞧到了那一盞盞美的慘絕人寰的手工燈籠,每一間廂房裡頭都有同樣美麗的燈籠,而他們卻不知這燈籠裡頭都有玄機,聞名天下的子衿公子可不單隻是一個成日裡做做燈籠雕木頭的燈籠匠人,他精通機關之術,更是對經商有極高的天賦……

“子衿公子!”

鄭子衿將將出來就影起了不小的轟動。

子衿公子行蹤向來詭異,而且從來都是隻聞其“燈”不見其人,如今能見到也算是不枉這些朝中官員們跑上一趟了,看來他們收到的信息無誤。

其實那信息不過是數日前鄭子衿命人放出去的,沒辦法某人說了,要賺錢最重要的是“炒作”。

“原來此‘隱月閣’的閣主真的是子衿公子啊!”有人上前說道,朝鄭子衿拱手一揖。

“就是不知子衿公子為何以‘隱月’命名?”這時候一翰林院的官員問道。

聞此,鄭子衿挑眉。

這個取閣名的時候他不是沒有問過某人的,用九酒坊畢竟是太俗氣了,襯不起這京城的聲色犬馬,天子腳下誰不附庸風雅。

對此,某人皺眉,九酒坊怎麼就俗氣了?

末了,兩人%e5%94%87槍%e8%88%8c劍大戰三百句後,某人妥協下來,決定改名。

“醉月樓?”某人望著鄭子衿道。

“城西有個‘醉仙樓’,這個‘醉’字還是彆用了!”他立馬反駁道。

“風月樓?”某人再道。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風花雪月命名之物太多,‘風月’二字又太過於‘花哨’……太‘豔’的東西反而不起眼……”

他頓了一下,又狐疑道:“緣何總離不開一個‘月’字?”

某人臉一沉,再道:“‘隱月樓’不滿意就叫‘九酒坊’了!”

說著某人便要揚長而去,為一個名字糾結,到底是富家貴公子愛乾的事兒。

說著紫黑衣袍的少年卻上前一把攔下某人,%e5%94%87角高揚,麵若春花。

“‘隱月’二字用的有些水準,在這東城之地也彆有一番風味,隻是這‘樓’字……”他頓下。

某人凝著少年,眉目更加深沉,眸光熠熠,目不轉睛。

“華胥為天下名樓,以‘樓’命名,便不用‘樓’了以‘閣’命名。”

某人凝著他許久,驀地大嗬了一句:“好你個鄭子衿,想不到,你如此野心勃勃!竟是想著成華胥樓主一般的人物!”

說著某人大笑著離開了。

鄭子衿勾%e5%94%87,收回思緒,笑著朝那些人道:“名字不是鄭某取的,而是另一人所取。”

“那是何人所取?”他話音剛落,有人立馬上前來問。

鄭子衿手握紙扇,但笑不語。

如此一來眾人自然是懂了意思,便不再多問自討沒趣了。

於是有人岔開話題:“如今這隱月樓以經營酒為主嗎?”

“是的。”鄭子衿笑道,謙和之中彆樣風骨,“酒是本樓主營,當然,也設廂房,還有美人歌舞。”

“哈哈……”說著大家都笑開了,男人們不都是愛美酒佳人的。

“如今子衿公子的宮燈都沒有再賣了,那不是隻能來隱月樓才能見到子衿公子的燈籠了?”又有一人上前來問道。

這一問,閣樓裡的人安靜了許多,某人說的沒錯,如今大部分還是慕鄭子衿之名而來。

鄭子衿無奈之下頷首道:“以後每年元宵我都會做幾盞燈的。”

如此一說,眾人又興奮了起來,誰不知子衿公子的宮燈樣式是最受喜愛的,每一處雕刻都是儘心儘力,往年因為子衿公子贈與謝相的一盞宮燈,謝相題詩一首後,無數文人學子亦爭相題詩,如此一來,年僅十二歲的子衿公子,聞名天下。

“對了,子衿公子,將才我聽閣裡的管事說‘杏林閣’的‘寒山碧’還有‘黃藤酒’以後都歸隱月樓賣了?有這會事嗎?”

鄭子衿望向那人道:“是的,那酒隻是當初放在杏林閣出售而已。”

末了,他沒有再解釋,走到一處道:“這是隱月樓一年才出三壇的酒:‘醉花陰’。”

這名字一說出來,眾人不禁一愣,幾個月前的故事他們自是有些耳聞的,但是長安與江南不同,知曉的隻是一部分人。

“然後,這是我們‘隱月樓’的新酒:秋詞。”鄭子衿修長白皙的手握住那白瓷瓶,如今隱月樓的酒瓷瓶全是經過設計的。

眾人都望向鄭子衿手中的酒瓷瓶,瓷肚上繪著一池平靜碧波之上,一飲著獨坐亭台,細細享用,亭台處有落葉落下,瓷瓶右上側寫著:秋詞二字,落隱月閣的朱印。

“秋日飲酒,酒中有詞,詞中有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看了酒瓶就立馬有人說道,於是旁人附和,一堂的人都期待著聞到那酒的香味。

這時候走上一褐色短袍青花藍的少年。

那少年將酒瓶處的封泥摳掉,取出木塞,一陣酒香四溢開來。

“本樓今日前一百桌,每桌‘秋詞’酒送飲二兩,附贈設定的小菜兩盤各二兩!”紫砂笑著朝眾人說道。

於是一些人聽了趕緊去占位子。

“子衿公子,那我們也去嘗嘗這‘秋詞’酒了,告辭了。”於是有許多官人來向鄭子衿告罪。

鄭子衿謙和回禮,又望著一旁的紫砂道:“九爺說連著小菜也送?”

紫砂湊上前來道:“子衿主子,九爺要我同您說二兩花生米,二兩白菜炒肉沫星子吃不窮你的……。”

紫砂瞧著鄭子衿越來越黑的臉趕緊閃人了。

可是一百桌啊,九爺他有沒有算過,兩百兩的花生米,兩百兩的酒……

鄭子衿瞧了眼已四處忙活的閣內小廝們,回了暗閣。

在暗閣裡坐了一會兒,鄭子衿瞧見許多白吃的客人,都跑去前頭櫃台問紫砂買酒去了,有的一買就是好幾斤,有的要送禮所以問要了白瓷酒瓶子,紫砂邊記賬收銀,邊裝酒封泥。

鄭子衿不料這短短一日比他在九酒坊的時候見到的生意還要好,長安人確實比軒城人有些銀子,也舍得花錢,某人早些時日就說了,不光要做達官的生意,也要做平民的生意……

想著,鄭子衿有些納悶了,那人去哪裡了?怎麼到這會兒還沒有現身?

也沒瞧見她去見靳哥哥啊?

——

午後的陽光依舊有些刺眼,一身靛青色長袍深灰色褙子,帶著鬥笠的人牽著紅鬃馬走在東城通往牡丹台的路上。

不見牡丹,隻見一路的菊影斑駁,還有貴族子女們的遊玩嬉戲聲。

顧九帶著鬥笠,一頭的青絲披散下來,看不清她的臉,她牽著馬,行地極其的慢,本因著幾年前慕華胥提及這裡,便想來這裡走上一遭。

這是慕七口中他與璃王卿泓初遇的地方,這裡是長安稱得上風景之處,人間花海,百尺高台。

她可以想象……

一個是人間的極媚極豔;一個是凡塵俗世一抹清雅,極清極淺……

在不經意間的一個抬首,兩目相視……

絕世浮華,人煙阜盛之地,他是他心中的一縷輕煙;世態蒼涼,人情冷暖之中,他是他生命裡的一抹暖陽。

慕七,真的不回來了嗎?

似乎是一瞬之間,顧九的目對上了百尺高台那一雙暖意與決絕交錯的鳳眸,刹時的交鋒,她倉皇低頭,轉身,牽著紅鬃馬大步離去——

“哎呀,你長沒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