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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64 字 3個月前

油,邊揉自己的額頭,末了,又將剩下的精油塗在自己的瘸%e8%85%bf上,時輕時重地揉按起來。

這精油也是他以往在長安閒暇的時候給顧九調製的,她試用過一段時間,因為是他做的所以喜歡的緊,也不想放著浪費了,他說了還會給她做的。

待精油的藥效滲入肌膚裡,顧九才躺下。

七月下旬了,白日裡天氣還是很熱,到了晚上的時候天氣轉涼,若是就這般睡下,肯定是要感上風寒的。

顧九將薄毯展開,蓋在身上,這樣蓋著又覺得些燥熱。

這個時候,也確實是難過的。

——

從花溪縣運往長安的糧草也著實是在路上耽擱了數日。

浩浩蕩蕩地隊伍從東城門繞至北城門,從長安北城門入軍營。

這一隊人馬臉上都有疲倦之色,想起三日前將渡黃河的時候就遇到了埋伏。

還好洛營的派出了大軍相互,糧草沒有損失,倒是犧牲了一些將士。

寡月是不會再允許自己受傷了的,為了顧九,他要好好活著。

糧草隊伍,穿過城北,直往長安北營而去。

“諸位就先行在北營將就一夜,明日等候上頭吩咐吧。”一個北營的駐守將軍說道,他鷹厲的目掃了眼眾人,又將目光落在寡月身上。

寡月低垂著眉目,心中清楚這人意欲何為。

如今的兵部和軍營,當是大部分都是當今太子的人。而“靳南衣”得罪過太子妃,所以那人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至於“殺人滅口”,他量他也不敢。

一個駐守北營的將軍,區區正五品,靳南衣現在雖為外官,也是翰林正四品。

況且,太子也不想就這麼與靳公結仇吧,靳南衣再不受待見,如今也是靳公長孫,靳公雖在朝中無位,太子就算權勢滔天也不會無緣無故想去得罪的。

寡月不甚在意隨著眾人進了營帳,萬石的糧食已送到北營,這個時候就算是有心人想做手腳,便也無濟於事了。

洛營的人與兵部戶部的人都清點過數量,也檢查過糧草。

他知曉睡上一覺,等著次日的皇上召見。

“主子,您要洗漱嗎?我去給您打熱水去。”小易瞧了眼主子說道。

寡月頷首,小易出營帳的時候,寡月瞧了一眼一旁打理床鋪的寧遠道:“寧遠你陪著小易去。”

寧遠放下手中的事,跟著小易出去了。

蕭肅抱著劍站在一旁,凝著寡月,淡聲道:“主子,我今日守著,你安心睡。”

蕭肅是個聰慧的,什麼事便是一眼看穿,一語道破。

太子的人不會殺了“靳南衣”,卻指不定會生些什麼事情來。

寡月自是相信蕭肅的,有蕭肅在他也能安心許多,因為糧草的原因,這一連趕了半個月的路,他們騎馬而一部分士兵是步行,所以行的並不快。

小易和寧遠打了兩桶熱水來,四人分了草草的洗漱了,寡月也累了,安置著歇息了。

聽著榻上主子淺淺的呼吸,小易給寧遠使了個眼色,道:“你累了,便早些去睡,我守一會兒,再喚醒蕭大哥。”

寧遠點點頭,向著一旁的床榻走去。

夜裡是蕭肅守著,他抱著劍,披著一件衣服去營帳外轉了轉。

正巧就瞧見一個黑影閃過,他眉頭一動跟了上去。

見那黑衣人目標明確,直往一個地方而卻。蕭肅眼一眯,認出了那地方是放糧草的營帳,幾個時辰前他跟著糧車來過的。

那黑衣人手極快,從一旁軍營裡燃著的篝火取出一跟燃著的火把,就要往糧草營扔去。

蕭肅駭了一跳,心道若是太子的人,也萬不可真的這番做的,這糧草是關乎大雍駐守西涼的十多萬人的性命,他豈能如此輕賤的將它們付之一炬!

蕭肅身形一閃,忙擋住那人麵前,同時以劍鞘擊掉那人手中的火把,火把被擊掉,在地上滾了滾,因為是蘸著豬油的不容易熄滅。

那黑衣人眸光一凝,踏步走向那火把,一腳將那火把踢進營帳。蕭肅眸光一寒,一抬腳,將那火把反腳朝著黑衣人踢去。

那黑衣人沒有料到蕭肅這麼臨空起身,那火把直直地朝著他飛來,弄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眼看那火把就要朝他腦袋瓜子飛來,黑衣人隻好用手去擋。

“茲……”的一聲火燒到了皮膚,他喑啞的叫了一聲。

這時候駐守的士兵已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

“是誰?”一個士兵吼了一聲,那黑衣人瞧見了那士兵,趕緊離開了。

蕭肅反應快去追,追了幾裡路不見那人身影,再回去的時候瞧見許多人都醒了。

北營的,和洛營的人都站在外頭,陰寡月也披了一件褙子出來。

見蕭肅回來了,北營的幾個將軍忙上前去問。

“人沒抓到,瞧見長相沒有?”

一個將軍冷聲問道。

蕭肅皺眉,他們北營的不去抓人,他回來了還這般質問他?

蕭肅搖頭,凝著寡月道:“主子,那人要燒糧草,沒有得逞,主子快回去休息吧。”

這時候徐遠忙上前來道:“既然是有驚無險大家求休息吧,這糧草營就請諸位將軍再加派些人手,畢竟這是要支援前線的糧草,可馬虎不得。”

徐遠這般一說,那幾個將軍警惕了一下,畢竟這糧草都送到了他們這兒,若是真出了什麼問題,雖然靳南衣會被罰,他們也是有責任的。

寡月被小易扶著再進營帳,還好他睡的不沉,若是睡沉了被喚醒,便是幾天都睡不好了。

蕭肅跟了進來,朝著寡月道:“主子,您有事情要問我嗎?”

寡月頷首,凝著蕭肅道:“若不是營中人他怎知曉這糧草營的位置?”

如此一說蕭肅與小易駭了一跳。

“罷了,都去歇息吧。”寡月柔聲道。

既然今夜已驚動了眾人,那人也不會再來了的。

倒是徐遠的一句話,明顯是有意幫他,這麼一說,彆人是否會將洛營與靳南衣放在一起,畢竟靳南衣是在江南生活了十幾年。

然,靳南衣科舉入仕又與璃王%e8%84%b1不了乾係,那麼洛營是否又會被看成是璃王這邊的?

果然北營中立馬有人影閃了出去,直往城南而去。

“璃王兩次下江南,果然是和那洛營的聯係上了,那洛戰楓占著江南一方,自是以為天高皇帝遠什麼事都輪不上他,所以才生了與璃王勾結之意的!”那黑袍人對著一眉目如狐的青年說道。

那青年麵色蒼白,似久病初愈之態。

那黑袍人見青年似有疑惑,忙上前一步道:“主子,那洛營的少將軍要娶楊國公的長孫女,便是為了拉攏勢力,那……那楊國公那邊?”

青年的目光一黯,擱在書案上的手猛地握緊。

若是璃王得四大國公之一相助,又坐擁江南兵力,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太子登基後,若是璃王要反,也不一定是太子能完勝,最終的可能……便是,隔江對峙,大雍分南北之勢,而且,若是等璃王的勢力在江南完全發展起來,不一定不能顛覆太子。

這樣的結果……

青年眉頭深皺,蒼白的手將杯盞握得粉碎,璃王、洛營、不可不防,雖然如今沒有證據佐證璃王與洛營一定有聯係。

但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你退下吧,盯緊了洛營在京城的動向,那個少將軍那裡,楊國公府都得派人盯緊了!”

璃王府自然不在話下。

那黑袍人領了命令後退下了。

青年的臉色陰沉了許久才緩和了下來。

次日的早朝,夜帝聽說靳南衣真的將萬石的糧草給運了來,微訝間有些龍顏大悅。

還聽說各地效仿花溪縣治蝗有功,更是讓夜帝心頭的煩心事情散儘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在前幾日的時候,夜帝還夜夜夢見滿天的蝗蟲入夢而來,然後是這裡的安撫使嘮叨,那裡的安撫使繼續嘮叨。

夜帝是頭疼無比,這一聽什麼蝗蟲也治理的差不多了,那個如今急需的軍餉也有了著落。

聽著上前來的安撫使講著“花溪縣大放群%e9%b8%a1治蝗”的故事。

夜帝竟是當堂大笑了起來,眾臣子也有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好他個靳南衣!沒想到還真是個人才,經史子集能教授,縣尹也當的百姓皆知,還能治瘟疫,傳上來見朕!”

夜帝的話音將落,就聽到安雨翎喚了一聲:“傳靳南衣——”

乾元殿外的太監重複了一遍。

殿外的三品大臣中的蕭槿眉頭一皺,他果然不需要她的幫助,她不知是該替他覺得欣喜,還是為自己感到諷刺。

他隻用了半年的時間完成了彆人一個終身都不可能完成的夢……

她該說他是運氣太好了,還是有實力?

站在正中門前等候皇上傳召的寡月,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的運氣,都源自九兒……

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顧九,他的成長,他的將來。

“快些吧,靳大人,您能回來咱家替您高興呢。”

寡月已記不清何時見過這個老太監了,不過宮闈深深鎖人心,卻能有一個替他高興的人,他不是不感動的。

那老太監領著他從正中門走到乾元殿,接著又由高他官階許多的總管大人領著他進殿。

寡月餘光瞥了一眼那總管大人,呼吸窒了一下,是他啊……

那個去花溪縣傳聖旨的總管大人。

寡月見那總管朝他勾%e5%94%87一笑,隻覺得一滴冷汗從背心滴落到了腰間……

寡月快步進殿,走至殿心,忙跪地,行了極禮。

“微臣靳南衣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帝方才被那%e9%b8%a1吃蝗蟲的事情給逗樂了,現在餘笑不止。

“靳愛卿啊,平身吧。”

寡月被“靳愛卿”三個字劈了一下一般,跪在地上石化了,他非朝中三品以上又如何能喚愛卿?

這皇上是想諷刺他?還是真高興?

朝堂中也有許多官員怔在了當場。

“微臣……謝主隆恩……”

驚訝於寡月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管夜帝是怎麼想的怎樣,他不能錯失良機。

“靳南衣,你即立功便回京吧,不過……”

寡月屏住呼吸,聽著夜帝繼續說下去。

夜帝想了想,又道:“朕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