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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96 字 3個月前

揮舞著手中的草靶子驅趕著四周的蟲,小易也幫她趕著。

將接近農舍的時候,顧九就瞧見陰寡月朝這邊走來。

“九,九兒你沒事吧。”陰寡月邊說,邊用手中的火靶子將顧九四周的蝗蟲給驅走。

“我沒事,你怎麼出來了。”顧九焦急地回答到,也用自己手中的火靶子給寡月驅蟲。

“寡月!我有一個辦法……”一個很蠢的辦法,但是她目前能想到的隻有這些。

寡月空著的一手抓住顧九的一隻空手,柔聲道:“沒事,你說。”

顧九的意思是將這附近居民的%e9%b8%a1全部放出來,也就是大放%e9%b8%a1群,而且最好是在蝗蟲來臨前將那些%e9%b8%a1都餓上一陣子。

顧九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隻是“小肚%e9%b8%a1腸”,也不知一隻%e9%b8%a1能乾掉幾隻蝗蟲。

“便依這位爺的,我們快去放%e9%b8%a1。”一個村的村長說道。

“慢著。”顧九走上前道,“每個村的村長,先將每家%e9%b8%a1的數量登記一下,就登記公%e9%b8%a1多少隻、母%e9%b8%a1多少隻。”

於是大夥兒都領著命令去了。

寡月也同衙役們一說,將縣府管轄的農莊裡頭的%e9%b8%a1全都運來了。

如此一來“花溪縣大放群%e9%b8%a1治蝗”的消息在附近傳開了,不緊傳開了這個消息,也傳開了花溪縣縣尹再七月以前命令縣裡頭所有農戶提前收割稻子的消息。

這麼一聽,眾人都覺得“神”了,莫非這靳南衣會看天象?

揚州某茶肆裡頭。

“主子,看來你走訪的三個洲路共計十多個縣,隻有這靳南衣聽了你的良言。”一個著交領半臂襦裙的丫鬟同一素白裙裾,鵝黃褙子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輕頷首,微勾%e5%94%87,淺飲一口香茶。

花溪縣治蝗的事情傳開後,江南安撫使帶來的聖上口諭也到了。

“靳大人,且命令你手下的人將糧草裝車,即日啟程吧,兵部和戶部的人已在揚州等著了!”陳昕同麵前的少年說道。

寡月沒有料到這麼快他便要北上了,一時間,竟然徒生幾許不舍,他猛然轉身望著身後的顧九。

顧九凝著寡月,知曉他心中想著什麼,柔聲道:“快去準備吧,彆讓陳大人久等了。”

寡月愣了片刻,微微頷首,鼻尖酸澀,他便是害怕了這樣的分離,所以才要更加的努力,隻有位高權重才不會四處漂泊無依。

小易去著手糧食裝車的事情,寧遠快馬加鞭去軒城尋蕭肅了。顧九領著寡月去換官府,顧九沒見他穿過,是一件青黑的袍服,顯得他本來句白的臉,更加的蒼白。

寡月將那香囊係在自己腰間,再抬頭的時候,卻發現顧九凝著自己,臉頰發燙,有些彆扭地動了動身子。

“九兒……”他喚了一聲,羞赧地低下頭去。

“我送你出去吧……”顧九柔聲說道,偏過頭不再看著寡月,這一彆也不知什麼時候再能見了,她眼睛有些酸脹,本以為經曆了這麼多,她不會再隨意的傷感,隨意的想要落淚了的……

她有些粗糙的指腹尷尬的磨蹭著自己%e8%85%bf部的衣料,她有些不安……

她不想與他分離,可是她沒有理由挽留。他的路,他的將來,她沒有權利阻攔,她更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天高海闊,任他飛,任他躍。

那人見顧九還沒有跟上,詫異地止住步子,回望顧九。

顧九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頭迎了上去,臉一紅,加快了步伐。

衙門外頭站了許久,小易那邊的萬石糧食已經裝車。

“九兒,我留衛箕在江南陪著你。”在縣府衙門外站著,寡月柔聲道。

顧九勾%e5%94%87道:“無妨的。”她知道這次護送糧草進京有多難,也有多危險,各地蝗災四起,人們短時間內不缺糧,但不代表有心人不會搶,他帶著蕭肅也好,免得遇上一些山賊流寇,糧草是小,他的性命為大。

寡月心裡自是在乎這萬石糧食的,所以苦心籌謀等著晚上再出發。

子夜時候,寧遠的快馬也該回來了,那時候再帶著蕭肅去揚州。

揚州城外那些兵部戶部的官員,江南安撫使的人馬也都等著了。隻是寡月不知道,這一次運糧北上,竟是出動了洛營的人。

小易回來後,便去打理主子要帶的行禮,主子的房間裡頭轉了一下,將衣服打包裝好,又將一些重要的書籍文稿裝好後,小易又去卸了主子提點過的簾子。

小易也是納悶了,不過一個簾子罷了?主子乾嘛特意提及?沒有多想,小易手快,疊好裝好後,便帶了些吃食,拎著三大包的東西往縣府外頭走去。

子夜很快就來臨了。

顧九與紫砂將寡月送到揚州城,遠遠地就看到了迎接的隊伍。

顧九透過車窗就瞧清了那幾人,目光定格在一人臉上,駭了一下,竟然出動了洛營。

顧九是認得徐遠的,因為多年前徐遠與洛浮生是易服的,寡月的印象不深。

車上,顧九還是湊在寡月耳旁說道:“那個是徐遠,梅關古道,救你的那人……”

這一瞬,寡月才想起來。

見寡月驚懼的神情,顧九安慰道:“他……也許不記得你了,應該認不出你……”

寡月沒有想到顧九會將多年前遇到的一個人記得這麼深,那時他昏迷,確實隻有一丁點的印象了,倒是像那個人,他不確定,也記不起當時的一些事情了。

他不知顧九是因為記住了洛浮生,才記得那徐遠的,也因那時候寡月昏迷,是那徐遠救了他的命。

“我送你下車吧……”顧九喟歎了一句,酸澀又湧上鼻尖。

寡月將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一按。

“不了,你回去吧。”寡月說道,聲音有些喑啞。

顧九凝著他,說不出下一句。

少年,朝她微微勾%e5%94%87。

多情自古傷離彆。

那人素白的手已掀起車簾,將行未行,亦是喉中哽咽,他凝著她,隻想記住這一刻的她。

下一刻,他意識到再多呆一刻,他便更加難以策馬而去。

於是,轉身,下車。

瞬息間,顧九本能的起身,追了出去:

“長安等我……”

夏風掀起她的青絲,她的聲音喑啞,卻努力的%e5%94%87角含笑。

任何一份經營,都要付出努力與心血。

這條路上,他們都在奮鬥。

——長安等我,等我一起與你共曆風雨,共譜這錦繡華章。

幾許青絲遮住少年氤氳的眉眼,他下意識的點頭,倉皇離去。

見少年離開,還有遠處的寧遠與蕭肅朝著她點頭,顧九勾%e5%94%87放下車簾,重新回到車內。

之後的日子裡,顧九依舊是隔三差五的來往軒城與揚州,這條路走過許多次了,可是,最好的感覺還是那人陪著他走的時候。

她想他了,他呢?

有沒有這麼想他?

顧九在馬車內飲著酒,也不知是怎麼了,從北方桐鎮裡回來,就染上了飲酒的習性,她明知道是不好的可是戒不掉了。

也許是因為那個時候,%e8%85%bf有疾,又畏寒,便是染上了酒癮。

也許是因為要嘗九酒坊新釀的酒,所以酒量在無形中變大了。

總之,是戒不掉了……

她就是這麼一個人,不輕易碰,一碰,上癮。

酒香傳出車外,馬車外的紫砂眉頭一皺,九爺染上了酒,他是知道的,酒量比許多男人都好,他也知道。

顧九有些昏沉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瓶子的酒,她就醉了?

怎麼可能?

今天,她怎麼了?

她想他了,想他%e5%90%bb她……

顧九紅著臉,摸索著,爬到車座上,頭昏昏沉沉的想睡。

九酒坊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她的名聲也越來越大了。⊙思⊙兔⊙網⊙

酒,從往年的名不見經傳,變成了江南之地,家喻戶曉。

顧九沒有初時的高興,那時候他在,她可以分享她的快樂。他不在這裡,做得再好,她都提不起勁來。

卻又想,遠在長安的他,還是可以和她分享這份喜悅的。

他們都為各自活著。

“紅酥手,黃騰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趴在車座上的女子,醉聲%e5%90%9f誦一句。

他,什麼時候,來明媒正娶她……

什麼時候呢……

小酒瓶子在車板上轉悠著,顧九的手晃蕩著,她昏昏沉沉的哼著歌。

馬車外的紫砂心中亦是升起一股酸澀,他知道主子不開心。

顧九折騰了一會兒便睡了,約莫過了幾個時辰到了軒城,她聽到紫砂在喚她。

“主子醒醒,咱們到了。”

顧九迷迷糊糊的醒來,睜開惺忪的睡眼。

“紫砂……”顧九喚了一聲。

紫砂瞧著顧九的樣子臉一紅,支支吾吾道:“主子……要紫砂扶著您進去嗎?”

顧九覺得頭有些暈,下意識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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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再識璃王(一更)

紫砂將顧九扶到二樓,這一路吹了點風,顧九覺得清醒了許多。

紫砂瞧著主子眼神清明了些,忙道:“主子,我去給您打點熱水來。”

還不待顧九同意,紫砂已轉身離開,帶上了門。

——

繪著荷花的古意屏風之後,水煙輕攏,醉酒的女子已將近完全清醒了,溫熱的水滲入肌膚,她喟歎了一下,全身的每一處肌膚都無比的舒適,無比的愉悅。

她想在浴桶裡多泡一會兒,反正天氣正熱著,如此多泡一會兒也不會怎樣吧。

她還沒有收到消息,不清楚寡月是否已平安抵達京城,也不知道夜帝是否給讓他留在京城,隻是算算日子今日也該是要到了。

也希望一切功德圓滿,不會出什麼差池。

許久,她從浴桶裡站起,擦乾身子,拿起搭在屏風上的衣袍,隨意一披。

濕漉漉的頭發被她弄到腦後,她走到一處方桌處,夾起一錦盒裡的香料,放在蠟燭上點燃,又將點燃的香料,扔進銅質香爐中。

這是花溪縣特產的香料,是寡月給她捎來的,聽說能助眠,隔斷時間燃著對身體是有些好處的。

顧九邊在手上摸了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