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寡月一聽人說顧九來了。
忙朝著鄉%e4%ba%b2們告罪:“我臨時有些急事,先走了。”
顧九一進府宅,便被小易引去寡月的房間,寧遠上茶,小易遞來一套冊子。
“這是……”顧九定睛一看,認出來了,一把接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衛簿將將寄來的。”
是的,新出的話本,從三月到六月,她都有三大本沒有觀摩了,沒一本三十多章節。
這下顧九樂嗬了,抱著話本,邊喝茶邊觀摩。
她想一定是寡月給那小衛簿通信,讓他給她買齊了寄來的。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了,顧九駭了一跳,這一駭將將寧遠給她添了茶水的茶杯就打翻了。
“呀!”
“怎麼了?”本來欣喜的寡月見狀收斂了笑,走過來。
“沒事沒事,不過是茶水潑了。”顧九放下手中的書,將茶杯扶起,這才發現那茶水潑在了一張信封上。
顧九心一緊,將那信封趕緊拿起。
她提起那信封,正要吹一吹,卻愕然透過黃褐色的封麵瞧見了幾個大字。
她心一震,念了出來:旱極必蝗,時年七月!
什麼?
寡月震了一下,這才猛抬腳朝顧九走去,顧九見他神情陡變,料到這信他還未看過這信,所以將這信快速的塞給他。
寡月將打濕的信快速打開。
旱極必蝗,時年七月。
寡月怔了一下,正巧這時候,寧遠算著九爺的茶水應該是用完了,便來添。
“寧遠。”寡月揚了揚手中的信,問道,“六月十二送這信的女子還有沒有說什麼?”
寧遠提著茶壺愣了下,知道了主子說的是什麼,他想了想,忙道:“主子,那姑娘說要我將這個交與你,若你問起她是誰,便說什麼,不管信不信,她隻是知道,做不做是主子的事情。”
顧九也是聽出這其中的意思了。
陰寡月默了片刻,卻一掌將信拍在了桌案上道:“荒唐!”
他雖說是口上如此說,心中卻覺得蹊蹺,隻是要讓他相信一個預言是不太現實的。
顧九凝起眉,她也不信方術士,可是有一種人,卻又不得不信——重生的人。
顧九眉頭皺了皺,按理,江南地區發蝗災不會多,可是也不見得不會發。
“寡月。”顧九望向寡月,“聽我說,還是可以一試的。”
寡月愣了一下,望向顧九,要是依照這信的內容來的話,他就必須把水稻的收割時間和一些水果的采摘時間全部提前,這樣縣裡的人接受不了,會受人非議的。
而且——
若是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鬨劇的話,他這縣尹日後便是難以立足了。
他見都未曾見過那女子,又如何相信那女子的話?
況且即使是見過那女子他也不敢這麼妄自的下決定啊。
可是九兒說要他一試,他不想拒絕了九兒,卻又擔心著不過是一場鬨劇。
“寡月,明日我隨你下地裡一瞧,我覺得我們可以賭一賭!”顧九說道,眸中堅毅。
寧遠站在一旁完全聽不懂主子二人在說什麼,卻能從主子們的表情和談話中,得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九兒。”寡月抬起眉眼,勾%e5%94%87道,“我聽你的。”
顧九臉一紅,瞧著寡月身後的寧遠已經低下頭去,心裡頗不是滋味,她感動他對她的信任,卻也頗不適應他這般說,畢竟他是男子。
而且,他又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男子……
“明日再說吧。”顧九將他推開了些,紅著臉說道。
其實,顧九也知道,她若是“指使”錯了,便是量成大錯,寡月不會怪她,可是二人今後心裡也難免會有“膈應”的。
再說,他有自己的見地,他其實也是心中拿不定主意,卻又不想這一方百姓受苦。
“對了!”顧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去將揚州的地方誌拿來,不,還有臨近幾個洲路的都拿來。”
“九兒……”寡月將要問,也似乎是想到什麼,忙轉身同寧遠道:“寧遠,同我去縣府一趟。”
寧遠駭了一下,連連點頭,同主子出去。
“等等,我跟著去。”顧九說道,跟著他們去了。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也快一些。
◆
從縣府回來,小易瞧見,寡月、顧九、寧遠手裡各自提了一摞書,訝了一下。
顧九、寡月、小易、寧遠在屋子裡翻閱著,寡月找的都是他沒瞧過的記載冊子,因為他看過的不會忘記。
“這裡!”
過了許久,顧九喚了一聲。
眾人都瞧了過去。
“三十年前,揚州有過一場蝗災,誰說江南不發蝗災了的?不過我方才瞧了一下,邯鄲鄴城是發的最多的,逢旱比有!十年一次!”
顧九擱下書道:“我想可以大膽決議一次!”
寡月拿過顧九手中的書,小易和寧遠湊了過去,一瞧不過是一本話本,三人頓時黑了臉。
他們將將就在想為什麼他們沒有找到,這主子找這麼快,原來是……
顧九吐了吐%e8%88%8c頭,撓了撓頭,她的確將縣府書庫的話本全找來了,不過,他們有必要這麼鄙視她嗎?
------題外話------
冬枝雪,黯香滿幽樓
至殘霜,冷風亂孤裘
快行舟,槳櫓散閒愁
樂清幽,感君一回眸
【每句的第一個字,我的祝福,我容易嗎→_→】近期活動節日多了,更的晚了。明天我儘力再多更補上今天的字數。
☆、第四十五章 酒醉思人
陰沉著臉的同時寡月以將那話本上顧九找到的那幾句話匆匆閱畢。
末了,他凝著眉,將那話本擱在了桌子上。
“依九兒的。”他沉聲道。
顧九找來紙筆,自己磨了墨,又照著那幾本話本上講述的,開始寫寫畫畫。
寡月見她忙的火熱也不想打擾她,一揮手,示意小易和寧遠去吩咐廚房裡頭做一點吃的,給顧九壓壓肚子。
蝗蟲是一種喜歡乾燥的昆蟲,很多古籍中都有記載“旱極而蝗。”
乾燥的環境有利於他們的生長和繁殖。
顧九把這些她認為十分重要的話都記錄下來,又將寡月手邊上的幾本農誌找來。
她抄錄完一張便遞與寡月,寡月不多言,細心的閱讀起來。
這便是愛著她的人,解她的風情,知她的性情。顧九微勾%e5%94%87,繼續查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顧九每每抄錄幾句,再自行總結幾句後便將寫好的遞與寡月,而寡月一一記下。
末了,草草用了一頓飯後,二人便各自歇下了。
誰都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明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次日,顧九很早便起來了,寡月比她還要早。
正堂裡頭,草草用完早膳,便往外頭走。
等寡月去縣府裡頭手書了幾份公文,蓋了官印,便命衙役們將那告示貼到了縣裡幾個人多的地方,幾個下屬幫著抄錄了二十幾份帶到縣裡管轄的幾個村子裡。
告示一張貼出來,便惹人圍觀。
尤其是花溪橋不遠處很多男人們集聚的茶樓處。
“什麼?這就要收割稻子了?還限時五天之內,將田裡頭的稻子和果園裡頭的果子全部摘完?”
“我家後頭的桃樹,桃子再等幾天便是又紅又大了,這幾天摘了豈不是浪費了?”
“桃子本來就是熟了的,放幾天不一樣還是能吃,問題是這稻子沒有水結的穗子就那麼一點,本來還想放地裡頭再放幾天的……”
這時候湊上來一個人,道:“你們聽說麼有,道觀裡頭的道士都說十日後有雨,這會兒要我們先把糧食和果子全收了是什麼意思?再等十日吧。”
“可是……這上頭公文都發了?”有老實的忙解釋道。
這時候一隊穿著衙役服的男子們走來,瞧了那些人幾眼,道:“都在這唧唧歪歪什麼?還不趕緊回去收糧食去?”
老實的都撤了,幾個不老實的瞧了幾眼衙役,輕嗤了數句。
其實縣府的衙役也不理解縣尹大人為何下這命令,可是他們都聽縣尹的,不單是因為他們是給縣府做事的,縣尹大人的命令他們都必須服從,更是因為縣尹大人這短短數月卻是是做了許多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鋪橋修路便不提了。
寡月聽了,顧九說的,不是所有人都是聽話的。於是連縣裡頭的衙役都出動了,算是下了死命令:所有的稻子都要在六月二十六日前收割,果園裡夏季的果子也要在七月前采摘,凡私辦的農莊上交官府的五分之一的糧食要在六月二十八日全部送往縣裡糧倉!
除去花溪縣歸縣府所有的田地上,還有那些自給自足的老實農戶都照著做了,不老實的自是有和官府對著乾的。
於此顧九想召集了眾人解釋一番,被寡月攔下了,便是隨那些人,秀才遇到兵總是有理說不清的。
——
一晃幾日後的花溪縣糧倉。
“稟大人,官府自產和收上來的共計一萬石的糧食。”下頭的人像寡月彙報著。
寡月點點頭照著顧九的話又吩咐了一道:“所有糧倉全部檢查一遍,不要有一個漏風的地方,不要有一點破洞,一個指頭大的都不要有!”
那衙役以為大人是怕老鼠,便又想指頭大的洞又是何意?
顧九瞧了眼那衙役,對一旁的小易和寧遠道:“你們兩個做事情細心些,你跟上去,免得他們出了紕漏。”
待糧倉檢查完畢,該修的修了,該補的補了。
將房子弄的嚴實,尤其是家裡頭藏著糧食的房裡,這話兒寡月也是應了顧九的普及到了每一家。
◆
當長安人還沉浸在大雍的軍隊攻入西涼國都的喜悅中的時候,邯鄲,曲阜,徐州,揚州,正遭遇了一場毀天滅地的蝗災。
成群的蝗蟲密密麻麻,他們以億萬萬的數量席卷而來,沒過片刻便可以把一野無垠的綠油油的水稻地,啃噬成光禿禿的渣渣地。
平生第一次見到蝗災的人都嚇到%e8%85%bf軟,還沒邁開%e8%85%bf跑兩步,那成群恐怖的蝗蟲便從頭頂一躍而過,當即便嚇的昏死過去。
花溪縣中沒有按照指令收割水稻的農戶是悔的肝腸寸斷,有幾家的主人竟是投河自儘了,毀了幾畝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