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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78 字 3個月前

而隻有真正在乎他的人,才關心他痛不痛……

“無妨。”寡月淺淡道,臉色平靜。

聽著寡月這麼說,靳鄭氏便也沒問寡月的傷勢了,連著芝娘也似籲了一口氣。

似是想到什麼,靳鄭氏忙問道:“南衣啊,這朝廷那頭是個什麼意思……”說到這裡,靳鄭氏瞧了眼一旁的小丫鬟,道:“你想下去吧,如黛你也下去。”

“是。”二人齊聲道。小丫鬟走的快,尤如黛凝了一眼炕上的靳鄭氏還有一旁的寡月才退下。

走到大堂門口的時候還不由的打量了一眼顧九,猛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步子一滯,隻覺得腳像是注了鉛似的,邁不開,等芝娘催了一聲後,她才動了%e8%85%bf退了出去。

顧九也察覺到了,尤如黛可能是認出她來了,雖說是才一年多未見,也到底是相處過的人,如今她男裝能認出她來,尤如黛還是有些眼力的。

大門還沒被掩上,靳鄭氏瞧了一眼站得老遠的顧九和小易,隔得遠鄭裕安也沒有多瞧,隻道:“南衣啊,這他二人……”

寡月知曉鄭裕安的意識,卻沉聲道:“娘但說無妨。”

鄭裕安臉色難看了一瞬,連著芝娘也是一怔。

尷尬了一瞬,芝娘趕緊上前去關大堂門,芝娘這一動,這氛圍也鬆緩了些。

鄭裕安咳了一聲,芝娘忙道一旁矮幾旁的火爐上將一個紫砂壺端起,倒了些黑乎乎的東西給鄭裕安遞過去。

鄭裕安接過芝娘遞來的杯盞,小小的吃了一口,便擱下了,同芝娘淺淡地道:“給少爺端椅上茶!”

芝娘應了一聲,忙給寡月端了椅子對著靳鄭氏擺上了,又去沏茶。

“坐吧,我兒。”鄭裕安喚了一聲,又端起手邊的杯盞吃了一口。

寡月也是後來才曉得這鄭裕安似有喘證,也不知是不是,但她杯盞裡頭的東西似乎是“枇杷膏”。

寡月一撩衣袍坐下,餘光似是微微瞧了顧九那方一眼,表現的並不明顯,這會兒無人察覺。

見他坐下鄭裕安忙擱下手中的杯盞問道:“南衣,朝堂那方是如何說的?”

那婦人有些急切地說道,話語之中有些不耐煩的焦急。

寡月不適的皺眉。

“依聖上之意是讓我再做一件功在社稷的大事,才能讓我入長安。”寡月知曉這不過是個幌子罷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聖上已貶了他,又立馬收回成命,聖上顏麵何存?於是便行此招。無論如何,聖上如今對“靳南衣”都是心生了芥蒂的。

靳鄭氏直起身子,道:“那便快些辦一件大事!讓朝堂早日喚你回朝,也讓……。”鄭裕安驀地止住,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地瞧了寡月一眼。

正巧這時候芝娘,沏好了茶,給寡月送去。

“少爺,您用茶。”芝娘小心翼翼地瞧著寡月,知曉方才夫人又心急了,不過話說回來,夫人自來江南脾氣變了好多,不,該說是生了少爺之後……

寡月接過芝娘的茶,沒有立馬用,而是起身方道最近的茶幾上,又朝鄭裕安道:“聖上之心,不是旁人能猜到的。”

寡月有注意靳鄭氏的神情,見她一瞬凝眉,似有些咬牙切齒的痛恨,他皺眉,心知自己又說了讓她不悅的話,他不甚在意,隻要自己心中清楚就好。

顧九抬起頭,遠遠地凝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少年,原先她也不曾多想,隻想著聖上這麼說就是還有機會,卻未曾站在夜帝的角度想過。

種種跡象表明夜帝,不會是個大度的君主。

這麼一道聖旨,也不過是因他靳南衣確實是立了功,卻又不想收回將將貶黜的指令,便行此舉。

功在社稷?

如今想想顧九頗覺得可笑,若是能兩次有功於社稷,豈不是注定青史留名?

再說此等大功,就算有心要去立,無天時,無地利?又豈能成,而一般的功勞,又如何讓那高位者心服口服?

這個,太難了……

也難怪,陰寡月最近看著消沉卻又懶散了許多,或者是她的錯覺吧。

鄭裕安,竟是從炕上站起,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我兒,你還要為母在這地方呆多久?你也看到了,你入了翰林,為母尚且不能被接回靳公府,隻有謀求高位母%e4%ba%b2才能回去,隻有謀求高位,我才能帶著芝娘還有如黛回去。”

鄭裕安似是有些情緒過激,衝上前去,就握住寡月的臂膀,嘶吼道:“南衣我兒,你三歲時候娘抱著你南下,餐風露宿,在路上你生病了,就差那麼一點就沒了,那時候你鼻塞,是為娘夜夜用口將你的鼻涕吸出,給你通氣的,那時候,你還那麼小,那麼小,兒子,你若是記得為娘的好,便早些,早些……”

寡月被靳鄭氏搖晃著,他的確聽南衣講過這件事,三歲的時候南衣生了一場大病,是靳鄭氏救了他的命,至那以後,這件事也沒少在南衣耳邊提及。

想起南衣小時候也就差那麼一點就沒了,又是這個女人救了他,不管怎樣,這個女人也確實是養育了南衣。

就像南衣死前說的那般……

罷了,寡月閉目。

這樣的場麵著實是讓顧九一驚,顯然是擔憂寡月。

顧九快步上前,握住那女人的手,道:“靳夫人,您冷靜點!”

這一握竟是讓那女人猛地止住,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靳鄭氏竟是一個大力將顧九的手甩開。

量顧九如今日日習武,也被她甩出幾步的距離。

“九兒!”寡月忙去扶顧九。

靳鄭氏被芝娘扶住,芝娘一近靳鄭氏的身子,她猛地避開她一些,鄭裕安握著她將將被顧九握著的那隻手。

顧九錯愕了一瞬,顯然是覺得靳鄭氏這反應是不是太大了些?

“夫人……”芝娘也擔憂地喚了一聲,夫人以前便是不讓人近身伺候的,但今日爺是頭一次這樣排斥她的,想想確實是被這人突然出現給嚇到了。

寡月凝著眉,見情況不對,畢竟這鄭裕安是長,忙上前道:“娘,南衣代九兒陪不是。”

鄭裕安許久才緩和過來,喘熄著,沒一瞬又咳嗽起來,寡月疑了片刻,這靳鄭氏的喘證不知是不是先天的那種,或許不是。

他想起前年的時候來這裡過年,冬季是喘證頻發的季節,那個時候也沒見她咳喘,不是先天所致的吧?

芝娘忙將那膏子遞來,鄭裕安急著吃了幾口。

好些了,又回了炕前坐著。

靳鄭氏凝著寡月懷裡護著的顧九,方才她聽得他喚她“九兒”。

女人眸色一黯,意識到了什麼。

“是你?”鄭裕安凝著顧九沉聲道。

那目光落在顧九身上,她隻覺得自己被蜂蟄了一下。

背部發寒,她頷首:“夫人,我是顧予阡。”

靳鄭氏勾%e5%94%87,淺聲道:“原來是,九爺回來了。”

她語音清淺,淡淡的無情無緒,卻讓顧九有些發寒,從一開始的時候顧九對她還沒有那種感覺,隻是現在她不免對她有些莫名的不想接近起來。

感受到顧九地沉默,寡月上前道:“孩兒受那一箭,便是九兒將孩兒喚醒的,若是沒有九兒……孩兒恐怕是……”

“南衣,為娘如今不管你要娶誰,隻想告訴你,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靳家的骨血,為娘生、你養你,這恩情……為娘不求彆的,隻要再入靳公府,隻要你謀求高位……”

“便是將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鄭裕安也始終是你母%e4%ba%b2!”

那婦人未曾看寡月一眼,卻是字字鏗鏘打在寡月的心頭。

寡月早已將自己當做南衣,便是一種習慣,習慣了南衣的記憶,便也要習慣南衣周遭複雜的人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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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彆人逼迫的,也有自己逼迫的。可是,也唯有活著,才能守護,才能擁有,他不是一個人活著,他活著,為顧九而活。

他緩緩地執起顧九的手,微垂下眉目,朝著鄭裕安道:

“南衣,會儘力快點。”他開口,帶著淡淡的喑啞,如同沙子磨礪石頭的聲響。

這麼一句讓旁人聽著不淺不淡的話,於寡月而言是難得的,彆人不知顧九知曉。他從不輕易許諾,許諾便是一定竭儘全力,靳鄭氏又何苦一次一次相逼,他很累了,很累很累的,他不是沒有努力,而是舉步維艱。

奈何這些人,隻是想到自己,他們又可曾站在他的角度,為他想想。

她,心疼他。

------題外話------

【南衣你瀟灑了,你弟呢?→_→】

靳:jin(音:儘)【儘南衣】

勰:xie(音:鞋,曆史名人:文心雕龍作者劉勰)

贇:yun(音:一聲,說實話我以為四聲才取的,抱頭。→_→宇文邕的兒子宇文贇,北周該是亡在他手上了,想他老爹那麼牛,沒辦法慈母多敗兒,楊堅後頭就給篡了。)

韞:yun(音:運,曆史名人:謝道韞)

沂:yi(音: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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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大膽決議

何這些人,隻是想到自己,他們又可曾站在他的角度,為他想想。

她,心疼他。

顧九手心的汗水將寡月的溼潤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緊張。

眉心一動,寡月緊握著顧九的手,示意她不要意氣用事。他不想她為他擔憂地,這些事情他都會處理好。

如今時局窘迫,鄭裕安身處江南不乾涉他喜歡誰,要娶誰;那麼他日能入靳公府呢?

如此一來,最關鍵的還是要得到靳公的認同,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可若是不能回長安,靳公之認可有算什麼?

顧九偏頭望向寡月,見他眉目低垂,薄%e5%94%87輕抿,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衝動舉止,這般意氣用事,隻能讓自己與靳鄭氏的關係鬨僵,寡月如今是靳南衣是她的兒子,終是夾在中間難做人的。

站在一旁的芝娘擦了一把冷汗,顫唞著身子上前來,扯出一個笑容:“少爺,夫人,我要鄔大給許婆子說做一頓好的,該是做好了,少爺便留下陪著夫人用一頓,看能否再小住幾日?”

寡月眉頭動了動,又望了眼一旁的顧九,方朝鄭裕安道:“南衣……留下陪娘%e4%ba%b2……用膳。”

他話音將落,鄭裕安的神色稍好了些。

“如此,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