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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6 字 3個月前

將上車的滄禦立馬問道:“阿七,阿七還活著?”

男子幾乎是鼻尖酸澀,還好,他的阿七還活著……

隻是,他突然想到了將將皇宮的密道,是女皇告訴阿七的,還是……?

他突然可以理解,十歲的阿七為何能夠從西涼皇宮逃出去了,若不是母皇告訴他的,便是阿七自己發現的!

“黃兒,帶我去見阿七,我要見他!”

娥黃覺得此刻的滄禦頗有些像個小孩子一般,昔年初見的滄禦睿智英明,冷硬堅毅,讓她唯恐避之,豈能是這般像個孩子般的脆弱?想著她莫名的紅了臉。

滄禦幾時見過娥黃紅臉,那時候這丫頭見了他一直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他想要同她%e4%ba%b2近的交流幾句,將將要上前,她便倉皇走開了。那時候的他,一定很討人厭吧……

想著滄禦皺眉,低垂下腦袋。

阿七還活著,真好。

他好想快點見到他。

祁連山。

鵝黃沒有告訴滄禦,七殿下傷勢慘重,至今仍舊臥床不起。

是的,那一戰突襲,慕七撤退的時候卻遇上了埋伏,與扶風失去了聯絡,他帶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奇怪的是大雍剿殺了他的軍隊,竟然沒有意識到,那一戰帶兵的是七皇子,得鵝黃姐妹的相救,他才能活著見到祁連的陽光。

活著……真好!他還不想死。

慕七睜開眼,全身上下被白布條包了個嚴嚴實實。

正巧這時候一個綠衣女子走了進來,慕七餘光瞧見了那女子的身影,他%e5%94%87角一勾道:“我說綠衣,我這傷沒那麼嚴重吧,你也不要把我包成這幅德……嗷嗷!”

慕七的話還未說完,便慘叫了幾聲,他淚眼汪汪地凝著那綠衣女子。

“用那麼大勁乾嘛!?”

“誰叫你多嘴!”女子笑道,露出兩個虎牙還有臉頰邊淺淺的梨渦。

慕七努了努嘴,彆過臉去,哀怨地說道:“我二哥……回來沒有……嗷!”

“你按上癮了是不?哪天你躺著我戳你試試!”慕七大吼一聲。

“你應該問我姐回來沒有!”

“本殿隻在乎本殿二哥的……嗷!”

慕七閉了嘴,哀怨地凝著綠衣,在心裡罵了她百遍千遍,這丫頭從小就喜歡和他對著乾!

“說呀怎麼不說了?”綠衣得意道,白白的小手依舊放在慕七受傷的小%e8%85%bf上。

慕七索性偏過頭去不再瞧她。

綠衣勾%e5%94%87,收了手,站近了些兒。

“我姐他們快回來了,不過……閣主要見你!”

閣主?

慕七狐疑了一下,什麼閣主,雖然他打小就認識鵝黃綠衣,可是她們後來去了哪裡他是不知道的。

能將他救出來,又能單槍匹馬去救他二哥,這兩個女子,不可同日而語了。

見慕七回過神來,綠衣心中暗笑,道了句:“你見了就知道了。”

綠衣走後不久,一室寧靜,當慕七以為那勞什子的閣主不會來了,不過是綠衣騙他的時候,再偏頭,就瞧見一個一身白袍,墨發披瀝,容顏絕美的……男子?

慕七本想開口問他是誰。

當他目光落在那人額頭正中的緋色月牙印記的時候——

“你是國師?”慕七眯起眼說道。

那男子薄%e5%94%87微揚,笑道:“想不到,當年唯一沒有見過我的七皇子,還能認出我來。”

對於男子的默認,慕七並沒有什麼成就感,反而覺得相當恐怖,這人少說也得四五十歲了吧?為何還這麼年輕?

他正疑惑的時候,感受到一隻冰冷的手指指在他的眉心。

慕七覺得那冰冷讓他一瞬意識全無。

許久,隻聽得那雪衣男子說道:“我一生探究命理,華胥,告訴我你的全部,包括……你上世的記憶——”

話語落地之間,那榻上男子,絕美的鳳目驚懼陡升,卻又在下一刻眸光一黯微微眯起。

——

與此同時的西涼皇城,當丞相與兵部尚書齊烈的軍隊攻入的時候,夜風與孤蘇鬱率領的軍隊攻入涼都祁連。

硝煙四起,廝殺聲從城樓直至皇宮,這一夜的涼都,人們從夢中驚醒——

人們都躲在自家的大門後,聽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軍隊,戰馬疾馳而過的聲音。

“胡大哥,這……是大雍?”姚思珺支支吾吾地問向身前高個男子,沒有想到這麼快,大雍的軍隊就攻入了西涼的國都。

那男子轉身,平凡的臉,敦厚的眼裡滿是寵溺與擔憂:“是。”

他頓了一下,再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姚思珺彆過臉,朝櫃台走去,心生煩悶。

姚思珩,他怎麼還沒有來尋他!他到底去了哪裡?

胡大哥知道姚思珺在思念她的哥哥,想上去安慰,卻又覺得自己最笨不知道說什麼,努了努嘴,轉頭朝那幾個嚇的膽戰驚心的小廝吩咐了幾句。

“彆擔心,先回房睡覺。”

——

次日,長安,一處宅院。

陽光大好,門前的桃林裡桃花開的正好,兩個帶著鬥笠農夫打扮的人站在桃林處。

“少爺,如此已經大半年了,你說咱不能直接帶著紅綾姐走,那咱們買些人將紅綾姐弄出來吧。”矮個頭的少年對一旁高個兒的男子說道。

那男子輕輕抬手,顯然是不想冒險,他是姚氏庶子,如今頂著罪人的身份,若是鬨出什麼事情來,他自己沒命不打緊,還要連累紅綾。

他得知紅綾在這裡頭伺候那信彆的夫人。

在年夜的時候,他和紅綾見上了一麵,那一夜,紅綾說姓彆的說他救了她的命,要她在彆府為奴三年,伺候他的夫人,三年後便放了她。

當時他隻是對這事情將信將疑,以為是紅綾看中了那姓彆的高官,不願意隨他這個罪人,那時他萬般悲慟,顯些對紅綾用了強。

末了,他鎮定下來,向紅綾訴了心事,又得了紅綾的許諾。

她說:“我若能出去,必隨了你……”

那時的紅綾,眉眼氤氳,眼圈微紅,他信了,便一直的等,一直的等……

從清荷麗麗,至菊影斑駁,再至大雪紛飛,今時桃花滿簇,如此,一年他都覺得好是漫長,卻還有三年……

宅院裡頭,一處窗欞被闔上,女子背靠在牆上。

若是他真能等她三年,她此生此世便將他放在心間,與他白首不相離。

隻是世間薄情者眾,癡情者寡。他姚思珩是一時興起,還是……

——

四月初的揚州城,小橋煙雨,河邊垂柳,冷月無聲。

河邊畫舫,一個靛青色的身影,擎著傘從容上船,身後跟著一個同樣擎著傘的少年。

“九酒坊的坊主,您可來了,我家主子恭候您多時了。”一個青灰色衣袍的小廝朝著顧九說道。

顧九微微勾%e5%94%87邊收傘邊說道:“路上耽擱了一會兒,讓船主久等了。”

那小廝凝了顧九一眼道:“坊主隨我進來吧。”

顧九早就收到這畫舫船主的來信,聽說是從長安慕名而來的,也不知是哪一戶的大商。

那小廝掀開簾幔,引著顧九進去。

顧九隨著那小廝進畫舫,就瞧見一目琳琅,古意三頁屏風對著大門的那一麵繡著鬆竹梅歲寒三友,反麵繡著桃李杏春風一家。

瑪瑙子的珠簾兒再被那小廝挑起。

“坊主。”那小廝笑著再示意他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將入內室,顧九就瞧見紫檀木的座椅上一個一身紫黑的少年,見顧九進來,那人站起身忙上前來迎。

顧九怔動間目光落在來人的臉上,修眉鳳目,容貌俊逸,看著不過一少年,隻是……。顧九皺起眉頭,這人的瞳孔,為何比旁人要多上一圈?

猛然間她收回眼,搖搖頭,朝那人拱手行禮。

“讓船主久候了。”

“確實是久候了。”那人爽朗的笑,又示意顧九坐下。

“船主是要同顧某做生意?”顧九坐下後問道。

那人似乎是想了想,道:“算是吧?”

顧九凝起眉,什麼叫算是?

她頓了一下,道:“船主想買酒嗎?”

那人又沉思了一下道:“不是。”

顧九滯了片刻,眉頭愈加深鎖,小廝正好上前來奉茶,顧九接過茶杯未曾飲用,杯盞放在紫檀木桌上,她朝那人一望,低沉道:“你想出銀子讓我將生意做大?”

那少年偏頭、側目、眸中有深意,許久,微微點頭。

“坊主果然是聰明人,不瞞坊主在下手上如今有一筆資金,買宅辦田都是些死錢,在下不想將這錢這般花了,便想找些路子,三千兩銀子,坊主我出錢你出力,可否?”少年從檀木的座椅上站起,紫黑的華服傾瀉下來,沒有絲毫的褶皺。

顧九再度皺眉,想不到此人小小年紀,如斯心思。

“為什麼選我?”顧九淺淡地問道。

那人聞聲轉身,笑道:“因為……感覺吧。”

顧九%e5%94%87角一抽,不置可否,便也知道不會是這麼簡單。

“公子打算得幾成?”顧九問道。

“你這麼問是同意了?”少年欣然回到座位,端起桌上的茶水,痛飲一口,喝得急,%e8%88%8c頭被燙了一下。

顧九這才發現這人一絲屬於少年,該有的神情。

嗯,還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

“我們五五分如何?”鄭子衿喝完茶水後忙道。

顧九沉凝片刻後,沉聲道:“不行。”

少年吃了一驚,連一旁的小廝和紫砂都有些小吃驚。畢竟本錢是這人出……

“為什麼?你難不成要六成?”鄭子衿問道。

“我七你三。”

顧九對上他疑惑的眸子淺淡道:“一看你便是不會幫忙,什麼事都歸我做,我自然多得些。”

鄭子衿訝了會兒,放下茶杯,癟嘴道:“坊主,若是這樣說還不如我借你銀子,你做生意?”

顧九微眯眼道:“顧某不介意。”

鄭子衿扶額,再道:“你放心在下隻取該得的,九酒坊的坊主對外還是你,在下不要。”

“那麼我七你三,公子覺得如何?我保證你那三千兩銀子虧不了!”顧九的確是需要銀子來開路,正愁沒銀子,這不便送上門來一個,她正勾%e5%94%87之時,卻未瞧到對桌男子微微鳳目含笑。

他鄭子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