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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63 字 3個月前

骨碌地鑽到床榻下,也恰巧這時候大門被推開了。

小易是個精明人,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寡月,沒有瞧見那九姑娘,便也不會傻到再問:九姑娘去哪裡了?

雖是心中有疑惑,卻也不甚在意的道:“主子您醒了,王爺來看你了。”

小易側身讓出道來,等青衣將卿泓推了進來。

車輪滾滾,直至床榻前才停下,輪椅上的少年睿智的鳳目掃了一眼四周,未覺什麼異樣,目光卻落在抵在陰寡月背後的一個被褥子上。

寡月又是如何心細如塵,豈會未注意到。

隻是先道了句:“下官不料王爺會來瞧下官,有失遠迎。”

寡月也不拘泥的人,坐在榻上不動,隻是作揖行禮。

卿泓更不是拘泥的人,淺淺回了一句:“一回來便聽說你病倒了,靳大人,可要當心身子。”他凝著寡月,眸中深意隻有他二人知曉。

寡月知道璃王卿泓,從初見他開始就未曾對他打消過懷疑,便是如此他才行的尤其小心。

顧九橫躺在床榻下,這也許是三年來,她離璃王卿泓最近的一次……

對於卿泓,她心中的感恩多餘其他情愫,她一直把他當作恩人、貴人……

寡月此刻應對著璃王的問話,心中卻想著不要將顧九給憋壞了,他還是頭一次,想著讓來看望他的人快些走。

隻是,卿泓就是不如他的意,問完了病情,還同他談了一下鄰縣的情況,還有今日江南那邊的乾紫藤都到了,這瘟疫治理進展的又如何了……

寡月心裡暗自道:這些本不歸他管的不是麼。

連躺在床榻下的顧九也不由的皺眉,卿泓,卿公子,璃王爺你是要憋死我嗎?

因為古代的床榻矮,顧九也著實是被憋的慌。

正巧這時候外頭的縣尹大人又來了。

“璃王爺,您回來了,將將出了些事本來下官是要來看靳大人的,不料被事情耽擱了,正巧王爺和大人都在這裡!”

------題外話------

謝謝%e4%ba%b2們花花鑽鑽票票,九兒要被憋死了,來這麼多人……

☆、第四十章 複官齊歸

躺在床榻下的顧九聽到這李縣尹的聲音,頓然又泄了氣,連陰寡月這麼溫潤的人也黑了臉……

這還要等多久啊?

從門外頭走進來的李縣尹連忙跪地朝璃王行禮。

卻聽得卿泓道:“無需多禮,出了什麼事情?”

璃王免禮,李縣尹頗為尷尬地拱手道:“回王爺,將將……將將……”

“說!”璃王有些不耐的皺眉。

“下官還是跪著說吧。”話音還未落,那李縣尹便跪在地上,“下官治管不嚴,請王爺責罰……”

“說下去。”卿泓沉聲道。

李縣尹再叩一首:“王爺,從江南來的那隊車中有一輛是後到的,將將才道,那車的主人把車停在了縣府的醫官閣前,說馬後上裝著的全是酒,後來……後來那少年將酒檢查了下發現有幾壇的酒壇子裂開了灑了出來,本也沒怎麼在意便將那破壇子清點了一下放在了醫官閣門口,說是等他主子來了再處理,哪裡曉得……”

顧九聽到這縣尹說道送酒的少年的時候就知道縣尹說的是紫砂,沒有想到隻隔了半天紫砂就到了。

“哪裡曉得,那放在外頭的幾個破壇子的酒被幾個感染了瘟疫的病患抱走了將那裡頭的酒也喝光了。”李縣尹再叩首,“王爺,那幾個人平素就是縣裡好吃懶做的酒鬼,嗜酒如命,但也沒見過偷搶彆人的,這要入土去了卻想著沾點彆人的便宜,您不知我們縣有個規矩,立了百年了,凡是偷盜的都要被砍頭的,這酒就算是裂了也是彆人的財產啊……下官還是請王爺定奪吧。”

卿泓聽完了,沉默了片刻,隻問了一句:“這酒的主人是誰?”

李縣尹想了想道:“是跟陳大人一起來的一個公子的。咦?怎麼好半天沒見著那公子的人了。”

顧九駭了一跳,這個縣尹不會是要領著璃王去找她吧?

卿泓不甚在意問道:“那個陳大人呢?”

“陳大人下官命小廝領著他去了廂房,那公子下官將他和陳大人安排在一間。”李縣尹小心翼翼地答道,卻沒有瞧見床榻上某個少年越來越難看的臉。

床榻上的少年蒼白的臉頓時黑沉。

竟敢將他的九兒和男人安排在一間房?

寡月表示他真想回一句:縣尹家裡就沒有空房了嗎?若是不行可以讓九兒跟他住一間房啊……

顧九也絕對想不到,陰寡月還會在乎到這種事情上來……

“這事還是問了那酒的主人再定奪。”卿泓隻是這麼說了一句,又深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年,命著青衣推著他離開了。

李縣尹當然知道璃王是何意,便是那幾個“酒鬼”的生死都由那酒的主人來定了,隻是他身為縣尹因這次瘟疫已經見到無數的百姓白發送黑發,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了,再用極刑,他於心不忍啊。

璃王一走,縣尹同寡月嘮叨了幾句也離開了。

聽著眾人離開的步伐聲,顧九表示她要憋死了!

小易忙上前去掩門,卻不料,輪椅突然停下,那水藍色衣衫的少年突然回頭道了一句:“不要老閉著門窗,通通風。”

卿泓說完便離開了。

小易點頭,榻上的陰寡月勾%e5%94%87、眸有深意,榻下的顧九卻是驚出一身冷汗來。

寡月朝小易督促道:“關門。”

小易愣了下,方要開口說:璃王將才不是要通風麼?似是想到了什麼,趕緊關上門。

小易一關門,寡月忙對床榻的顧九說道:“九兒,人都走了,快出來吧。”

小易聽主子這麼一說,才知道九爺原是在屋子裡頭的,就是呢,他守在門口也沒有瞧見九爺出去啊。

“九兒?”寡月愣了片刻,隻因床榻下半晌沒有動靜,他慌了神趕緊一掀被子,這時候卻見顧九蹭著蹭著蹭出床榻。

“呼……憋死我了……”顧九長籲一口氣,隻覺得大腦有些缺氧。

寡月還未反應過來,小易忙敢過來問道:“九姑娘你沒事吧?我扶您起來……”

他話音還未落,床榻上的男人已下榻,朝躺著的顧九走去,鞋已不知去了哪裡,他赤著腳,去扶顧九。

“九兒,你怎麼了?”他神色慌張,伸手要去拍顧九的小臉。

顧九卻是“騰”地坐起,恰巧撞到了那人的腦袋。

“唔!”

“唔……”

兩人齊聲呼痛,小易有覺得好笑又暗自替這兩人痛了一番啊,上前去扶主子又問主子痛不痛,想扶九爺,又怕主子心裡“計較”,小易想著還是算了。

寡月站起身子,顧九揉著腦袋起身,抬眼凝了一眼寡月,見他臉頰微紅,一臉哀怨,便也沒再想說什麼,垂下手隻道了一句:不痛。

小易見他二人神情交流如此默契,忽地又頓覺自己是個“礙眼的”,撓撓頭,癟癟嘴,邊朝門口走邊道:“我去給主子們早些吃的來。”

“吱呀”一聲小易開門閃了,再“吱呀”一聲門被帶上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穿過長廊小易長籲一口氣,煮熟的臉也好受了些許。

屋內,顧九轉身背對著寡月,頭其實依舊嗡嗡有些痛的,隻是她不想讓他擔心罷了。

“對了……那個……”少年支支吾吾地開口,卻止住了嘴,他本想問顧九該怎麼處理方才縣尹說的那事的,卻又想這事還是交給顧九去處理吧。

“我知道的……”顧九說道,“我不會讓他認出我的。”

顧九說道,又去找她進門的時候遺失的那條汗巾子。

在寡月床榻上尋到了,纏在臉上,轉身卻瞧見寡月一直是光著腳。

“你,這春日雖回暖,可彆凍著了。”顧九提醒道。

春捂秋凍本是陰寡月教她的道理,如今卻要她來提醒他了,顧九歎了一口氣,轉身去尋他的布鞋,末了,才在床榻裡找到了。

顧九將布鞋放在他的腳下,方才拾起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的鞋子穿的有些破舊了,這才想起……已經許久未給他納鞋了……

“穿上吧。”她柔聲道,未曾注意到少年盯著她,目光灼灼地瞧了許久了。

顧九見他沒動,緩緩地蹲下`身子,一手拿著那布鞋,一手伸出去握他的腳。

“寡月……穿了鞋我還要出去……”她低聲誘哄,溫熱的指尖觸到他微涼的足,那人顫了一下,緩緩地抬起腳。

顧九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第一次給他穿鞋子,記不清了,好像確實是第一次。

那人穿上一隻後又抬起腳穿第二隻。

顧九見他穿好,起身,柔聲道:“我去了……再、會……”

再會吧,隻是此刻璃王卿泓在,她不可能與他走的這麼近的,畢竟璃王沒有證據說他就是陰寡月,雖然一切都會有攤牌的一天,隻是現在形勢、時局原因,他們還不能攤牌。顧九倉皇從屋內而出,沒有看身後那人此刻的神情,她知,她若是回頭,難保做出什麼事情來。陰寡月既然是被貶揚州花溪縣,以後相見的日子不一定短的。

少年站在房中凝望著顧九遠去的身影,屋外陽光大好,春風拂麵帶著些許暖意,他怔了片刻,末了,咳嗽幾聲,又回到床榻。

顧九剛走至院子裡頭瞧見了陳大人。

“顧九爺哪裡去了,本官一正好找!”那陳大人也瞧見了顧九,急忙道。

顧九尷尬道:“這院子裡走走轉轉,耽擱了,陳大人有什麼事嗎?”

“是有件重大的事,顧九爺同我一道去吧。”

“怎麼了?”顧九心知他要同自己講什麼,佯裝不知的問道。

“你馬車命人帶來的酒……出了些事……”陳大人沉聲說道,“你隨我去一趟吧。”

顧九略訝了一下,點點頭,抬腳的時候她不禁問道:“大人,可見了璃王?”

灰衣男子麵露失落之色,聲音更沉了些兒道:“還沒有……將將聽人說璃王回來了,我便出來了,等我站在院子裡頭的時候聽人說璃王已回了東廂,再就瞧見了縣尹,談了一會兒離開了,才遇上你。”

顧九點點頭。

等顧九同陳大人到醫官閣的時候,紫砂就站在在院子外頭。一瞧見顧九,紫砂便跑了過去……

“九爺……”烈日下,紫砂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麵色愁苦的輕聲道,“九爺,損了七八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