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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40 字 3個月前

南、等安撫使!”

“是。”青衣領了命離開了。

璃王命縣尹和醫官退下各自去準備,縣尹一離開便召集其縣裡的大人和百姓問問哪一家裡曬過陳年的紫藤花,畢竟這裡人沒那個習慣,就連紫藤花也是極少的人栽種,連他縣尹也未曾瞧見全縣裡什麼地方栽種了紫藤花。

這一問起來眾人都連連搖首,說沒有人種那花,都是窮苦人家,也沒有人有閒情逸致曬那玩意。

等縣尹同醫官走後,卿泓將寡月喚住。

“靳大人還剩多少紫藤花?”卿泓問道。

寡月訝了一下,猛然抬頭,從懷裡摸出一個錦盒子,悉數奉上。

卿泓微微勾%e5%94%87,將那錦盒子推了推,笑道:“本王不‘奪人所愛’……”他將“奪人所愛”四字咬得極沉,他知曉“靳南衣”對他那未婚妻子當是極愛的。

卿泓凝著寡月愈加難看的神情,心情微霽,再道:“靳大人不是說有你還有兩個仆從也初感了麼?”

“回王爺,是。”

“那好,那你現在便將那紫藤煮了,本王要瞧到成效。”卿泓說道。

寡月沒有多耽誤,他忙走到一旁的火爐上,將藥罐子撤下來,放上新罐子,煮上水。

等水燒沸了後,寡月再將盒子打開,他將那盒子裡頭曬乾的紫藤花拿了許多出來,就給自己剩下了一點,才闔上盒子。

卿泓瞧著他的樣子,頗覺得有些好笑,笑歸笑,他總覺得有些不對,這個少年對他妻子的在乎,總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和這個少年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世間沒有兩個長得相似的人,所以那日殿試,他才會同他說:總有一天他會知道這一切。

正當此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青衣從外頭走進來。

“王爺,屬下都安排好了。”

卿泓微微點頭,就瞧見陰寡月已將罐子裡熬好的紫藤花水用碗盛起。

“青衣推我,跟著靳大人。”卿泓低聲吩咐道。

寡月端著兩碗水進了醫官閣的一間房裡,青衣推著璃王跟在後頭。

“青衣,去幫幫靳大人。”等寡月走到床榻前卿泓又吩咐道。

其實小易已經醒來,接著昏黃的燈影望過去,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是……璃王爺?

青衣壓住小易,沉聲道了句:“你彆說話,不必行禮。”

小易被青衣扶起,又見主子端著藥走來。

寡月坐在床榻前,凝著小易柔聲道:“喝了它。”

小易接著昏黃的燈影朝主子端著的白瓷碗望去,見著那裡頭漂浮著的花瓣,一瞬間,似乎懂了什麼,他捧著碗一口飲進。

寧遠睡的比較沉,再醒來的時候是寡月喚醒的,白日的時候寧遠昏倒後寡月便給他施針灌藥方醒來,沒過多久又睡上了。

寡月應璃王的吩咐給寧遠灌了紫藤花水,方命他再睡下。

“剩下的,給那車夫官差,還有那病重的兩個大人端過去。”卿泓說道,轉動著輪椅離開,青衣忙跟了上去。

從房裡頭出去,寡月未聽到璃王卿泓的其他吩咐,青衣推著璃王離開。

在璃王出院子的時候,寡月驀然間覺得,這個少年,雖是一身紫袍華服,頂著皇子的榮譽而生,卻是異常的孤獨……

這一瞬,他從璃王身上尋到了一絲與自己相似的宿命……

或許,很多年前,是他一葉障目了……

罷了,寡月收拾好心情不再去想。

這時候又瞧見李縣尹從外頭走來。

“靳大人啊,我們縣竟然隻有老村頭有一家種紫藤花的,隻是那家裡人每年都瞧著花開花落並沒有想去收花兒啊,哎,這會兒那家的兩個老人是腸子都悔青了啊!”李縣尹愁眉苦臉的說道。

寡月不置可否,隻好上前安慰道:“縣尹彆憂心,這裡臨近洛陽,洛陽一定會有,就算洛陽人沒有收紫藤花的習慣,到了江南那富庶之處,又有許多的愛花人,珍藏了紫藤花的,也該是有的……”

李縣尹這麼一聽心安了許多。

再過了一日,璃王那裡便接到了兩個消息。

除去邙山縣,還有附近的三縣瘟疫開始蔓延了。

事出緊急,他沒有料到,隔壁兩個縣竟然有意隱瞞,當聽說璃王已到了邙山縣後,才有人報上來。

如此視百姓生命如兒戲,璃王卿泓那麼一個溫潤的人,竟是發了火。

不過卻也得到了好消息,昨日服下了紫藤花熬得水的六人,小易和官差已神色正常,車夫和寧遠次之,那兩個同進士卻表現的不甚明顯,雖是如此老醫官們皆說是可喜可賀的,那兩個大人若是放往日染病的人是三日就要病發而死的,卻是一直吊著。

如此一來,醫官們都認為紫藤花對這瘟疫是有效的。

“靳南衣,若是此次‘瘟疫’能平息,你是大功。”璃王卿泓當時隻是說完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寡月怔到那處,沒有想到,被貶途中卻能因此立功。卻也未曾想到得意,因為,一切帝王說了算。

——

“主子,長安、洛陽、晉陽、鹹陽、汾陽等地運來的陳年紫藤花分了四個縣,一個縣緊緊得到十斤……”青衣說道,低下頭去,“實在是……想著將紫藤花曬乾的百姓太少了,珍藏的也太少了。”

“江南呢?”輪椅上的少年隻是淡淡地問道。

青衣怔了下,低下頭去,“主子,江南百裡加急的人屬下想當是趕到了!”

“春日裡瘟疫傳播更為迅猛,一直得迎接夏日來臨這瘟疫才當是真正能平息,所以,無論如何這紫藤花還是等多多籌集,再者,長安禦醫苑會來許多禦醫協助治療,命他們研製出更有效的方子,緊緊靠紫藤花壓製病情是不可取的,那些身體不強,又沒有習武的便是保不住命的。”

“是,主子!”青衣領了命,又出去忙活了,隻盼著這瘟疫能早些平息,王爺便能早些回去了。

——

三月十五,快馬加鞭的送信信差才趕至江南。

送信的信差從江南司衙門,見過江南安撫使趙勰,趙勰得了令,便%e4%ba%b2自騎馬帶著幾個大人去了軒城司衙門。早些年,他是吃過璃王的苦頭的,所以,這也叫吃一塹長一智的說,當年璃王的“殺伐決斷”他可是領教過的,他可不想再得罪了璃王。

顧家的案子再翻,姚家的案子斷定,他這江南安撫使沒給扣一個懲治不嚴的帽子,反而沒受懲罰繼續做他的官,已算璃王是對得起他這個江南安撫使了,這恩,璃王便是要他記得的,如今也是報恩的時候。

趙勰聽人說軒城的紫藤花已經開了,便百裡加急過來瞧了,揚州收到的紫藤花不多,軒城,他還是有信心的。

事實是,軒城的紫藤花不光是開了,而且還是三日前就開了。

顧九去年冬在選城南藥莊的時候,就是瞧中了這裡長了好些年的紫藤花。

顧九做在藥莊的院子裡,瞧著那些個小藥童們將曬好的紫藤花裝進棉布袋子裡。

這藥莊子可是有足足半裡路的紫藤花呢……

“九爺,這紫藤花瓣都曬好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藥童走過來稚聲問道。

慵懶地曬著太陽顧九這才睜開眼,她瞧了一眼那少年糯米團子似的臉道:“曬好了便做‘紫藤酒’啊。”

她方說著便要伸手去揉那少年團子似的臉,將將抬起便止住了,罷了,這個習慣說好了改的,彆嚇到人家了。

那少年紅著臉道:“是九爺。”

顧九將將要眯眼繼續打瞌睡,就聽到那藥童繼續問道:

“若是做酒的話要用多少啊?”

顧九凝著他眨巴的大眼頗覺得有些好笑,還真是一個喜歡問為什麼的小少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概兩個棉袋子吧。”顧九笑道,“再留一袋子泡茶喝,留一袋子留藥。”

顧九方說完,那小少年抬眼望了一眼那處躺著的約莫二十個棉布袋子的乾紫藤花,吞了吞口水,是不是多了?多了九爺會說嗎?

“九爺那……”那小藥童凝著那麼多棉布袋子,撓著腦袋。

顧九笑道:“沒事,便是存著吧。”說著她從座椅上起來,一下子便是無了睡意。

她將那四袋子的乾紫藤花,命人弄到馬車上,便離開了藥莊。

再回九酒坊的一路上,街市很是吵鬨,而顧九卻是困意連連,沒多大在意,一路睡到了九酒坊。

馬車戛然停下,顧九也驚醒了,揉了揉腦袋下車,吩咐著車夫搬下車上的東西,便進了九酒坊。

將將進坊,就聽到有人在問:“紫砂啊,你們坊這個月推出的新酒是什麼啊?”

紫砂帶著笑意道:“爺說是‘紫藤酒’……”

話音方落就瞧見顧九進了坊。

這時候正巧有客人聽到了。

“紫藤酒麼?是用紫藤花釀的酒麼?”

那人自是問紫砂的,因顧九不常以店主的身份出現,本來不是很多人認識,年夜九酒坊出了事後,顧九也沒怎麼露麵。

顧九瞧見紫砂看了過來,用眼神示意他忙自己的,便徑直朝樓梯走去。

紫砂這才安心的同客人們講話。

“的確,主要是紫藤花泡的,其餘的便是,無可奉告了。”紫砂笑著回道。

那客人微訝,道:“莫非貴坊有很多紫藤花?”那人邊說眸中的神色越來越亮。

紫砂不解,卻是如實答道:“當然!”

“哎呀!你們走大運了,江南安撫使早晨到的,就在大收紫藤花瓣啊,曬乾了的一兩銀子五斤啊!陳年的一兩銀子兩斤!”那人說的眉飛色舞。

“啊?”紫砂駭了一跳。

有幾個客人聽到了都走來,拍著紫砂的肩膀道:“就是,你看這誰會想著曬那玩意啊!安撫使這會兒下了血本啊,聽說將江南銀庫的錢拿出了好些呢!”

“聽衙門裡頭的人說其實是北邊有縣裡發了‘瘟疫’!”

“瘟疫?不會吧,我們軒城會不會有事啊?”

“……”

正當這時一身靛青色衣袍的少年出現在眾人麵前,她神色冷靜從容,卻是眸中泛著深思和探究。

“真的是江南安撫使說的?”顧九問道。

那客人不知顧九是這九酒坊的坊主,隻道了句:“小兄弟我怎麼可能騙大夥兒呢,這大街上都在說,不信你出去問問。”

顧九沒再懷疑他的話,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