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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38 字 3個月前

哎!靳公子,老夫是說,他們沒幾日也會……”

“也會和那些病患一樣……”寡月沙啞地說道。

那醫官點點頭。

什麼?

寡月隻覺得像被一道雷電劈了一下似的,小易和寧遠跟了他沒多久就出了這種事情,讓他如何良心安然,不,他不準他們死!

“小易!”

“寧遠!”

“你們醒醒。”他搖晃著他們。

“主子……”寧遠虛弱地睜開眼,“你沒事就好,寧遠……可能,不能侍奉……您……了。”

“彆胡說。”素衣少年凝著眉,沉聲道,“你們不會有事的。”

小易身子骨子不差,隻是被寡月不見了嚇到了,過了半個時辰後便醒了,隻是寧遠身子骨弱,比他嚴重了許多。

到了天黑的時候,寡月在一旁給他們熬藥,接著就聽到幾個醫官匆匆進來,似是慌了神似的。

寡月被那醫官的樣子駭了一下,就聽到那人急切地喚道:“還愣著乾什麼,快,快出來!”

寡月眉頭一皺,顯然不解,可是還沒等他多問,那個醫官已經跑出去了。

寡月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便撂下手中的事情,隨著出去了。

出了院子,就瞧見所有人都跪著,有認識的醫官瞧見了他,對他嗬斥了一聲:快跪下啊。

寡月不明所以,望向遠方就瞧見長長的隊伍。

他駭了一下,跪地,心裡想著,是哪個一品大臣前來治理瘟疫了嗎?

正想著就聽到整整齊齊的聲音:恭迎璃王,璃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寡月著實有被駭到,原來是璃王來了,璃王……還真是不怕死的……

他將頭壓低些,顯然不是很樂意璃王見到他。

果然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就聽到車輪滾動的聲音,這聲音他並不陌生,是璃王的輪椅滾動的聲音。

“王爺,這,這裡就是我們的醫官閣,這裡的醫官就是負責此次瘟疫的。”李縣尹小心翼翼地跟在璃王的身側講解著。

青衣推著璃王,麵色沉靜卻又似在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後頭跟著的是一排皇上命令前來協助璃王調查的大臣,和保護璃王的禁軍。

攤上瘟疫這種事情,所有人的麵色都不見得好到哪裡去,畢竟沒有人願意送命,這對長安來的人中或許隻有璃王和璃王的幾個心腹麵色最為沉靜了。

當璃王進了醫官閣內後,李大人命人奉茶,璃王未接茶,隻是道:“瘟疫具體情況如何?”

李大人上前一步,喚了一聲:“王爺瘟疫如今已遍及半個縣,如今感染人數還在增多,至於其餘的容王爺準下官,請醫官大人來同王爺彙報。”

輪椅上紫色錦袍的人微微頷首。

李大人招呼了一聲那一旁站著的幾個醫官,於是那年齡最大的醫官上前來。

沒有品階的官員朝璃王要行極禮,便是跪地磕頭的那種,那老人踉蹌上前,將將撐著身子跪地,就聽到一聲:免禮。

老醫官受寵若驚,忙謝璃王恩典,周圍看著的醫官都點頭麵露感激之色,外頭圍觀的百姓也都輕聲議論,言璃王尊重老人,又體恤民眾,%e4%ba%b2自來看望他們,皇上沒有忘記他們縣,朝堂沒有忘記這裡的百姓,於是百姓們有熱淚盈眶者眾。

那老醫官忙開始解釋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破本子來,翻了翻,忙說道:“從半個月至今日,城中已死亡約莫四五百人了……”他聲音沙啞,“幾乎每天都有死亡,初次感染的人不超過三天……三天就死了……”

聞此璃王眉頭一皺,打斷道:“就沒有一個初感後活下來的?”

璃王和他們一樣圍著白布圍巾,話音聽著更加深沉了些兒。

那老醫官忙道:“回王爺……一個都沒有……”

“具體是什麼原因?”璃王又凝眉問道。

“回王爺,原先是因為縣裡進了幾個乞丐,後來那幾個乞丐死了有幾個人將他們給拖到亂葬崗去,回來那幾個人都染了這病,未過半月就成了瘟疫……”

“按理就是幾個人也不會蔓延到這麼快的,直至今晨的時候,我們這裡才得出結論,原來縣西的那條喝裡也有問題,因為本縣官府在南邊用的不是那條河裡的水,但是百姓們大多用的是那條河裡頭的水啊……”

“即是水源也出了問題,便立馬派人堵住河道,恐河水殃及更多的人!”璃王說道。

“是是是,今日午時的時候下官已命人著手去處理了。”李大人忙說道。

“即是當初未發現,今日又是為何發現了的?”璃王又問道。

李縣尹一驚,心道這璃王真真是心思縝密。

“王爺恕罪,下官愚笨未曾經過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下官發現的,實是今晨……今晨來了一位長安的大人,發現的……”

“哦?”璃王鳳眸一眯問道,“此話又怎麼講?”

“回璃王,也多虧了那位大人我們才知曉,這縣西河裡頭的水是有問題的。”李縣尹繼續道。

“那位大人何在?”璃王問道。

李大人忙起身朝一旁的醫官問道:“靳、靳大人呢?”

其中一個醫官忙告罪出去尋。

一旁的百姓們都自行讓出道來,那醫官在院子處就瞧見了寡月。

“靳、靳大人,璃王爺要見你,快隨我去!”那醫官說道就拉著寡月的手進去了。

寡月還未反應過來人已被那人拉起穿過了圍觀的人群。

——

卿泓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靳南衣。他凝著堂前一身素色衣袍的少年,許久,才說道:“靳大人不是當在揚州的路上?”

寡月也怔動了許久,方拱手道:“下官路遇此地……”

“那,真的好巧。”

的確是巧,這種事情也正巧趕上了。

寡月微抿%e5%94%87,不置可否。

“是靳大人發現水源出了問題的?”璃王再道。

寡月頷首,隻覺得那“靳大人”三字聽著尤為彆扭。

卿泓凝著寡月再道:“靳南衣,說與本王聽聽。”

“是,王爺。”寡月低垂著頭,沉聲道,“昨日夜裡我們的馬車路過此地,便就地歇息……”

寡月將昨夜的事情和今日早上的事情都講給璃王聽了。

輪椅上的少年聽後,蹙眉,許久卻問了一句:“他們都出了事你為何沒事?”

他問的淺淡,不料安靜的堂前,先是靜的針落可聞,接著數個醫官突然交流起來了,此時,連寡月自己也是一震。

是啊,他為何沒有事情?

白日裡小易與寧遠一倒下,他便一直忙於照顧他們,給他們抓藥、熬藥去了,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是啊,我給靳大人診脈的時候也覺得身子弱了一點,沒有什麼異樣啊……”那個給寡月診脈的老醫官忙上前來說道。

“可能是靳大人水用的少一點,不知靳大人是不是?”這時候那李縣尹上前說道,看這大人斯斯文文的,他便這般說道。

寡月依舊震在那處,他不是沒有聽到眾人的交談的,隻是……

卿泓凝著寡月,見他長眉深鎖,清眸之中似有沉思之意,輪椅上的少年美目一眯,沉聲道:“靳南衣,你有什麼想說的?”

許久,那些議論的人都安靜下來,堂前站立的素衣少年才緩緩道:“下官,也許……知道了……”⌒思⌒兔⌒在⌒線⌒閱⌒讀⌒

“都退下,本王要和靳大人單獨相談。”

眾位麵麵相覷幾眼後,都無聲的退下了。李縣尹出去後掩上了門,一群禁軍將圍觀的百姓喚遠了些。

整個堂前隻剩下璃王卿泓、陰寡月和桓青衣三人,還有燃著的燈火……

“你說吧。”紫衣的少年柔聲道,煞是平靜。

寡月拱手,低垂的眉眼抬起,一瞬陰鷙堅毅。

“下官昨日喝的水與他們的確實……不同。”素衣少年沉聲道。

堂前的二人都望向他,寡月微微偏頭望向不遠處的蠟燭。

“將才下官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日下官飲掉的水也不比下官的兩個仆從的少……隻是……”

卿泓美目微眯凝著寡月,薄%e5%94%87輕啟,問道:“隻是什麼?”

寡月偏頭望向璃王,沉聲道:“下官的茶水裡有下官未婚妻給下官準備的‘紫藤花’!”

“未婚妻?紫藤花?”卿泓意味深長的重複著這兩個詞。

靳南衣的未婚妻嗎?他略有耳聞。隻是現今不是他關心這個的時候,至於紫藤花……。

“下官能想到的不同隻有這些了,若是下官沒有和他們的症狀,自今身體是正常的,便是下官未婚妻去年曬下的那些‘紫藤花’起了作用!”寡月再解釋道,“下官今晨憂心二位仆從之事未曾想到,托王爺的洪福才想到昨夜下官和仆從們喝的水確實是不一樣的!”

他話音將將落下,卿泓不由的又深看了陰寡月一眼。

紫衣少年不由眯著眼說道:“如今還不知道這‘紫藤花’到底有沒有效用,靳南衣你這推恩也推的太早了些!”

卿泓頓了下:“該是怎樣的本王不會少你功勞,你想推恩也得本王說了算。罷了,你將那縣尹和醫官們都引進來吧。”

素衣少年跪地謝恩,起身時候眉頭深皺,璃王卿泓並不像他原以為的那樣……

算計成梏,匪君有意,半生君夢半生灰。也但願璃王會有一個好的結局吧,寡月走出堂前。

三月初九,上弦月,和他出生時候的月色是一樣的。

屋內輪椅上的少年見素衣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堂前,同身後的青衫人道:“回去後查查靳南衣的未婚妻子是哪家的。”

“是。”青衣沉聲答道。

卿泓將將說完沒過多久少年便隨著縣尹和幾位醫官再度進了堂內。

“諸位大人。”卿泓喚道。

“卑職(下官)們在。”

“靳大人同本王說,他昨日飲用的縣西河裡的水裡袍了‘紫藤花’,故今日瞧著是無恙的。”卿泓說道。

堂前的幾位大人醫官們麵麵相覷一陣。

“本王的意思想必諸位大人們都懂了吧。”卿泓笑道,“如今三月九紫藤花還未開,本王即刻下令讓各地收集陳年的紫藤上來!”

眾人一聽慌忙跪地謝恩:“臣等,謝璃王恩典。”

“都起來吧。”璃王說道,又對身後的青衣道,“傳我口諭大雍各路火速收集陳年紫藤,今夜便快馬啟程告知兩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