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頁(1 / 1)

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87 字 3個月前

傷”的少年了,畢竟是難以啟齒的某處。

顧九赤著腳在床榻前站了許久,通紅著臉,心裡也是糾結無比。

她明知那少年玻璃般的心,這會兒經了這一遭,定是……連看都怕看她了……

“……”想開口說“受傷沒有?”又被顧九自行給咽了回去。

她似生了氣一甩衣袖,本是生自己的氣,明知他就這麼一個死心眼,玻璃心,薄臉皮,為什麼要想著戲弄他呢?

這一甩衣袖的聲音恰好落入榻上羞臊的少年耳裡,他通紅的臉褪去,僵著的身子血液似要冷了下來。

他動了動,竟是從床榻長爬起。

他因方才痛意變得氤氳的目,落在顧九的腳上,柔柔的道了一句:“你沒有穿鞋子,不冷嗎?”

顧九略顯詫異的回眸,顯然沒有料到少年就這麼起來了。

對上顧九的目光,他倉皇的彆過臉去,俊臉又是一陣通紅。

顧九竟是覺得有些好笑,或者說莫名的喜感,這少年臉紅的樣子真的很……有趣。

他知不知道,他越是這般,越是想惹得她靠近,就好像傳說中的“小……受”一般……

“陰、寡、月……”她一字一字地喚著,清明的眼中,眸光一閃。

“這書……是你買的?”顧九拖著長長的拖音,眸中自有深色。

那少年果然正過臉來,那雙清澈的眸就似在為自己辯解。

他咬著%e5%94%87,剛鬆開想為自己辯解,又哀怨的咬著%e5%94%87……

那薄%e5%94%87,抖啊抖啊,抖的顧九瞧著都心疼了……

她早知不會是他買的這種書,哎,他何必如此“可憐兮兮”的呢?

顧九甩甩頭,更上前一步,秀眉皺起,佯裝著惡狠狠地道:“你再不給我吃粥,是想……我吃你嗎?”

少年的眼睛睜大了些,%e5%94%87抽了抽,他僵硬著身子要去取食盒。

顧九詫異了一瞬,似泄氣的皮球似的,木頭樁子就是木頭樁子,沒救。

不過,他能這麼快就適應過來她還是頗覺得欣慰的,至少他不是……

那人打開食盒取出食盒中的那碗快涼掉的粥。

他小心翼翼地端了過來,淺淺柔聲說道:“九兒,涼掉了……”

顧九瞧了眼粥,上前去就要接過粥碗隻見那人的手輕不可聞的顫了一下,似要收回,卻依舊固執的端著碗。

顧九眉頭一挑,美目一眯,要去接過他手中的碗,哪裡曉得略帶薄繭的指腹擦少年蒼白而絲滑的手背,那人又是一顫。

顧九眸光滯了一下。

連手背都可以紅?

好敏[gǎn]的人兒啊!

嘖嘖,小尤物!

真想瞅瞅他全身粉粉嫩嫩,霞紅滿布的樣子……

顧九接過粥,心裡白了自己一計將那些有的沒的全從自己的腦海裡驅逐出去。

她狼吞虎咽的喝掉了一碗涼粥,壓下心頭的火,隻覺得自己這會兒舒坦多了。

放下碗,卻發現那少年的目光依舊凝著自己赤著的腳。

似乎是有些冷……

還不待她多想,隻見一陣天旋地轉,人已離開地麵被人攔腰抱起。

顧九雙目猛然睜大。

“你、你、你……要乾什麼?”

寡月眉頭一皺,心中一緊,眉頭卻是一挑,小野貓也有怕的時候?

他頗為詫異的多看了顧九一眼,隻覺得她將將吃完粥後飽滿的%e5%94%87,煞是……好看。

晶瑩剔透,色澤紅潤,漾人心神……

顧九從寡月清澈的眸裡竟然讀出一絲貪婪。

貪婪?

她身子止不住的輕顫了一下,這一刻她似乎是想到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那個一身黑袍,容顏絕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

孤蘇鬱。

寡月明顯的感受到了顧九此刻的異樣,他本是失神的眼裡閃過一抹深疑,他能讀出顧九刹那的恐慌。

恐慌?

他以為顧九是在畏懼他,也在下意識的排斥他。

他不禁想起在班爾拉草原的那一夜。

他逼迫著她,做了她並不想做的事……

隻是短暫的遲疑他放下顧九,給顧九蓋上被褥子,在床榻邊沉默著坐了一會兒後,就收拾了食盒離開了。

顧九許久才緩和過來,再等她環視一周,卻發現沒有了少年的蹤影。

她不甚在意,隻是緩緩的褪下衣袍,再度鑽進了被子裡。

還是被子裡頭暖和啊……

不要再來吵她了,吃飽了便讓她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吧,反正三日後又要舟車勞頓了。

寡月回到房裡就瞧見顧九已睡下了,他長籲了一口氣,又想起將將的場景,臉不知不覺又紅了,他慌亂的伸手拍了拍額頭。

上前去,他給顧九掖了掖被褥子,又給顧九理了理頭發後,才深歎了一口氣。

他放下床榻上的床簾子,又熄滅了一旁的油燈。

他轉身離去,腳下又踩到了那本厚厚的春宮……錦集……

他背部一陣發麻,又是一陣麵如火燒,他後退一步,顫身彎腰去拾,將那書扔進了廢紙簍子裡。

本就不該留的,還好九兒沒有想岔了,或者,想岔了她也不會告訴他啊……

他歎了口氣,朝書房走去。

畢竟在旁人眼裡,他與顧九還未成%e4%ba%b2的……

便是在書房裡去將就一夜吧。

樓外的衛箕和小易見房裡的燈熄滅了。

小易正歎了一句:“主子今天的寒症應該不會犯了吧。”

小易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衛箕亦是摸著下巴點點頭。

便是如此吧,隻要主子好便好。

“主子今日有得依偎了,易大哥,今日和我兩將就一下吧?”

“誒,不必了,書敏沒有斷袖之癖。”小易笑道。

衛箕白了他一眼,二人各自回房,卻未瞧見他們走後,主廂書房的燈又燃了起來。

寡月看了一會兒書後,又將火爐裡的火撥的旺盛了些,放了些新炭便睡了下來。

到半夜的時候,他全身又似是冰冷起來,從腳涼至%e8%83%b8膛,他翻了個身子,又是冷汗淋漓而下。

他習慣淺眠,維持這種半清醒半昏睡的狀態於他而言也著實困難,他不想吵到顧九,咬著%e5%94%87,不再輾轉。

許久,他身子依舊發抖,想要運起內力,又想起凡羽的話,切莫妄自動用內力。

他本該是可以壓製這種症狀了的,可是因一路從江南趕至長安,又斷了藥浴和藥,所以便又反複起來。

他正要將頭深埋在被褥子裡,一隻溫暖卻帶著薄薄細繭的手,覆上了少年的麵。

“你怎麼了?”黑暗中那人問道。

自從在孤家府宅生過逃離的念頭後,顧九便是如他一樣習慣了淺眠,淺眠比深眠好,她後來才意識到這一點。

陰寡月感受到那隻溫暖的手,就像在冰天雪地裡汲取到一絲陽光,他努力的將臉靠了過去,想要挨得更近,獲取的更多些。

“寒症犯了?”

女子有些沙啞的問道。

“……”那人沒有答,許久才顫唞著支吾了一聲,“冷……”

顧九震了一瞬,沒有多想,掀開他的被褥子,鑽進了被子裡。

顧九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了,身上也是漸漸涼了,可是寡月碰到她竟是像碰到火爐一般緊緊地抱住。

顧九沒有多想,任他抱住,又摟住他。

原來,他的寒症,不是開玩笑的,她也是初次見到這種詭異的症狀。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因受傷的時間,還有西涼的嚴寒,他的身子便是損了。

顧九心中一痛,摟著他更緊了些,他這一箭她不會忘記是因為夜風所受。

她原是不知道夜風在他心中如此重要,竟然到了舍命相護的地步?

莫名的她覺得心裡堵的慌。

“陰寡月……”

她柔聲喚了一聲,接著火爐照出的微微光亮,她凝著他所在的方向。

少年喵嗚似的回應了一聲。

顧九暗自覺得好笑,竟是脆弱的如同初生的嬰孩一般……

“你……心裡誰最重要?”

她話音剛落,心弦顫動了一瞬,微微覺得心頭發緊。

許久,她又聽聞懷中的少年嗚咽了一聲。

“嗯?”她沒有聽清,想再問一遍,忽然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她頗覺有些無奈,又笑自己的無聊。

顧九醒的早,從書房的床榻上爬起,給少年掖好被子後,就回了自己睡的床榻。

她本是不想離開了,如今正廂的床榻冰冰涼涼的,而且火爐裡的火燃燒了一夜也快熄滅了……

她還得自己捂熱,隻是她著實不想等寡月一覺醒來瞅見她爬上了他的床榻……

她臉一燙,那樣的滋味不好受的……

她硬著頭皮上了床榻,捂熱便捂熱吧,捂熱了再睡一覺。

寡月在顧九離開床榻的時候就醒了,雖是如此,他很滿足。

九兒心裡有他,便足夠了。

他不該讓九兒憂心的。

可是,他好依賴九兒片刻的溫存,不想失去,卻想要的更多些……

約莫睡了半個鐘頭,寡月便起來了,將自己的被子抱來給顧九蓋上後,才出了房。

衛箕已經在掃院子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掃的,冬天一沒有落葉,二沒有生草,按衛箕說的是鍛煉身體。

寡月覺得衛箕瞧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他未多說,正要去打熱水洗臉。

衛箕忙放下掃帚說道:“主子,主子,衛箕去。”

寡月微微勾%e5%94%87,瞧著衛箕已跑到了他前頭。

寡月將將進廚房就瞧見小易剛剛熬好了藥。

寡月洗了臉,便隨便吃了碗稀飯幾個包子,隻道了一句:“九兒起來了便給她送去早膳,我去翰林院一趟。”

衛箕點點頭。

小易這時端著兩碗藥上來。

寡月凝了一眼,沒有立馬喝,卻是問道:“姑娘的藥?”

“熬了,等姑娘醒了端過去。”小易笑嘻嘻地說道。

寡月這才注意到是兩碗藥。

他端起一碗嗅了嗅,眉頭一皺,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卻是雙頰殷紅,難看羞臊至極。

壯暘藥?

寡月抬起陰沉至極的臉,瞧著兩個臉紅的似血的“小奴才”,他們都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