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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42 字 3個月前

有記載,便是隻取了少量。其實要查也並不難隻消查出這種提煉純正的砒霜是誰人所產便足以。

能提煉不含硫和硫化物的砒霜的人,除去他那玩世不恭的師父的還有何人呢?

可是,已隔三年,他都未瞧見自己的師父了啊。

“洛營之中可有厲害的大夫?”甄一望著依舊跪在那處的守衛。

那守衛不知他為何會這般問,想了想,方道:“有是有的,洛營的徐軍師是醫學大家,當然還有,對了,我臘月二十幾的時候看著邢夫人去了醫官營的……”

那守衛說完,方意識到了什麼,心中駭了一下,莫非……

“你去醫官營作甚?”甄一凝眉問道。

婦人頭壓的更低了些,身子不覺地顫唞了下,道:“不過是些婦人病……”

“大人,堂外有人求見!——”

一聲洪亮的男子聲傳來,堂前的人自動的讓出道來。

那暗紅色袍子的衙役上前,跪地道:“來人稱是洛營中人。”

甄一眉頭一皺請示彆韞清。

“帶上來。”

來人十三四歲藍衫小童,麵容清秀,機警從容,%e5%94%87角帶著陽光的笑意。

“草民江南洛營,鬱離子拜見大人們。”

彆韞清凝著少年,道:“你為何事前來?”

“大人,草民師父在半月前罵了草民一通……”他邊說邊拿出一盒子,“這盒子裡原有砒霜粉六兩九錢,直到正月初三的時候草民師父再稱重的時候卻隻有了六兩八錢……”

小少年方說完,堂前的唏噓之聲愈加大了些。

“你是說有人動了你手中的砒霜?”彆韞清道。

“草民正是此意。”鬱離子低頭道,“請大人明察,這夫人自住在了洛營外,便時常去找我師父尋醫,二十四日小年夜的時候這位夫人言她腹部痛,草民師父不在草民便給她診治了,草民給她開了方,末了,草民便去給她熬藥了,當時也沒有在意,過幾日又是過年,藥房中的藥材那幾日便沒有檢查稱重。隻是初三的時候過完年回營,草民師父才發現少了一錢,於是又聯想到那時生了一裝人命案子。”

“隻是這樣便說是民婦拿了嗎?那軍營中來來往往去醫官營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就說是我?”

甄一眉頭一皺道:“邢陸氏你死到臨頭還想嘴硬嗎?你多次去醫官營便是早生此意,因你識得砒霜,便要找砒霜的盒子並不難,從中取了一點砒霜也覺得不會引人注意,卻不料醫官營裡頭的藥都是有記載的,而且這砒霜恰巧是與市麵上所賣的砒霜不同!邢陸氏你毒殺自己丈夫,還嫁禍九酒坊你認不認罪!”

邢陸氏白菜般的臃腫身子一顫一顫地,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一旁的長子,癡癡地道:“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他……”

其實也不過是有一個人同她說,隻要殺了邢書沁就能保證她的一雙兒女不用充軍,還能帶著一千兩銀子遠離這裡。因為這個男人以往對她的無情大罵,他不念恩情,大肆寵幸姬妾,連丫鬟都玩弄,她為他邢家遮遮掩掩,壓下這些不堪的事情,而那個男人是怎麼對待她的?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他那樣對我……他那樣對我……”婦女“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悲痛欲絕,她十幾歲嫁給他,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公堂,傳來一聲重錘聲。

“邢陸氏,你認罪否!”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厲聲說道,公堂上一陣肅靜。

“我不想殺他的,是他先不仁……”

“此案已了將邢陸氏押入天牢。”彆韞清開口道。

邢氏長子不解地望著自己的母%e4%ba%b2,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他的母%e4%ba%b2殺了他的父%e4%ba%b2,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真是惡毒啊,竟然殺了自己的丈夫。”

“哎,這夫妻情誼也不顧了嗎?”

堂外百姓的話語落入邢陸氏的耳中,她“騰”地一下起身,嘶吼道:“你們知道什麼?要我顧念情誼?他打我的時候可曾顧念,他外頭養著的女人在他發達有錢的時候得了他的錢財與寵愛,可是最終他一生榮華走完的時候,陪他充軍的是我,給他收屍的也是我!她們呢?那些胭脂粉黛呢?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

有衙役將婦人押走,顧九不是不感觸的,她不會可憐這些婦人,封建禮教下的女子,誰不是如此。

人群散的時候,小易和寡月才進了公堂。

寡月將顧九扶起,這時候正瞧著堂上的彆韞清走下來。

寡月朝彆韞清先行行禮。

彆韞清點頭,察覺少年似乎有話要對他說,還未等他開口,那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

彆韞清深凝一眼寡月,展開信,匆匆閱畢後隻說了一句:“顧公子你清白了。”而後,他深看了寡月與甄一一眼,便離去了。

顧九癟嘴,這長安刑部的人也真是冷漠而涼薄的,隻是顧九不知彆韞清為刑部侍郎每日任務繁重,將處理了這個案子便要去趕下一趟。

倒是甄一湊上前來道了一句:“坊主,你自由了。”

“甄大人。”顧九鬆了送被綁著許久早已快僵硬的手臂,邊喚了聲,“甄大人,軒城司衙門讓我呆了這麼多天的囚車牢房,這銀子咱們怎麼算?”

甄一挑眉,儼然有被雷到,他薄%e5%94%87動了動,嘟囔了一句。

他說:“沒有這個規矩啊?”

顧九美目一眯,緩聲道:“你們軒城司衙門抓錯了人,讓我住了二十天的冤獄,這筆賬就這麼算了嗎?”

甄一儼然沒有料到這人會這麼不依不饒,喂,他看著好像是認真的,可是這事不歸他管啊,雖然這次的案子上頭交給他負責。沒想到,這小子是這麼難纏的。

甄一正是騎虎難下之時,突然麵前一人影動了動,似是要離開了。

“喂,小兄弟!你彆走,我還有話問你呢!”

鬱離子衝著甄一一笑就要離去,目光正巧落在了一旁的陰寡月身上,他目光停滯了片刻,瞳孔微縮。

陰寡月被鬱離這麼一看的時候,怔動了一瞬後,反而十分自然的微勾%e5%94%87角,露出一個微笑了。

鬱離怔動的眉目一瞬柔軟下來,也衝他笑了笑,就像多年重逢的故人一樣。

於鬱離,他確實是認出了陰寡月,那年,嶺南他說他叫什麼來著,靳弦。鬱離下意識的望了眼蓬頭垢麵的顧九後離去。

那個喜歡捏他臉頰的姐姐,又在哪裡呢?

陰寡月顯然是不認得鬱離了的,雖然這名字有些熟悉,卻也未將他同嶺南梅關竹屋的小藥童聯係起來,畢竟於他而言世事如何這般湊巧。

甄一瞧了眼顧九,又瞧了眼寡月,目光複雜卻依舊帶笑,他朝顧九道:“我三日後便回去,你是跟著官家,還是自己回去,切莫說要我給你銀子自己坐車。”

他似嗔似笑,卻是有意逗弄。

顧九眉頭一皺,離的寡月遠了些兒,她豈會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有意嘲諷,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確,太紮眼了些。

“我隨你回去。”顧九說道。

“咦,不多陪陪靳大人嗎?”甄一繼而道,凝著顧九正欲發怒的臉,閃開了。

那人邊走邊道:“三日後巳時東城門口等你,我去追那小崽子。”

一旁寡月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他不是沒有聽到她說三日後要回軒城。

寡月同衛箕和小易說了句什麼,那兩人便跑開了。

蕭肅抱著劍站在一旁,神情亦是複雜。

衛箕和小易將馬車牽到了衙役屬前。

寡月扶著顧九上車。

正巧這時候聽到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靳大人。”

寡月心一緊,眉頭微蹙,轉身望了過去,就瞧見一碧藍衣裙,素白臂紗,一襲月牙白的鳧裘鬥篷的淡妝女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雖說是冬季她卻看著身子亭亭,美麗%e8%84%b1塵,眸中高傲斂去些,倒是多了幾分%e4%ba%b2切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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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與蕭槿初交鋒(二更)

女子從馬車上優雅從容的走下,朝著陰寡月,溫柔一笑,柔聲道:“沒有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靳大人。”

顧九將將進了馬車內,聽聞此句她美眸一眯,雖未見其人卻也深知這該是位絕代佳人。

她不禁心中“咯噔”一跳,她不是沒有想過,她離開的這大半年內,會有其他女子闖進他的生活,卻都被他在班爾拉草原的那夜的生澀否決了。

顧九沒有出馬車而是選擇在車中,她褪了囚服穿上一旁寡月早給她準備好的靛青色袍子。

陰寡月一時間僵在了馬車上,愣愣地站在車簾前,倒不是因為蕭槿今日如何美麗,著實是因為顧九就在馬車裡頭,他將將與顧九緩和了些,也將將看到些“曙光”,著實不想再生出什麼“誤會”來。

末了,等那女子上前,清麗若蓮的氣息更逼近了些,他才翩然轉身下車,抱拳道:“蕭大人吉祥。”

女子目光灼灼,顯然是幾月未見的欣喜,她更上前些,素白的手欲要將寡月虛扶起,卻見男子倉皇後退一步。女子秀麗的眉一擰,薄%e5%94%87似是顫了一下。

她不露聲色的收了手,棲身上前。

“靳南衣,你非著官服,我亦非著官服,你如此拘謹做甚?”她再上前一步。

“我喚你南衣,你隻消喚我蕭槿即可。”她話音剛落,又上前一步。

“嘭”的一聲,少年已退到車壁上。

車內,顧九將將係緊了腰帶的手亦是一震。

蕭槿?

她美目一眯,她不是不知道蕭槿的,這個名字……

是那個會試前出現在醉仙樓內的美貌女子,寡月與她是認識的……

雖說是知曉寡月與她認識,而且還有某一種情愫的牽係,或無謂,或好、或壞,不過如今的她已經不會因這種事情而憂心難過了。

她微勾%e5%94%87角,就聽得車外的少年說道。

“蕭大人,下官要回府了……”他說道,側身閃到旁處。

“靳南衣,你今日既是沒是陪我去一趟春暖樓吧,冬日詩會近日舉行。”她清眸明亮,熠熠光輝,期待中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孤高。

寡月鳳眸一黯,抿%e5%94%87,他不知這蕭槿究竟是何意,按理這公卿之家中比他身世、相貌、還有學問好的人大有人在。

他拱手道:“蕭大人,下官還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