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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05 字 3個月前

彆著涼了,我去衙門裡頭瞧瞧。”

顧九點點頭,誰坐牢向她這般的,被子也有,好酒好菜都有人送,不過是換個地方罷了。

蕭肅出了牢房,便往司衙門而去,這幾日有衙門裡的人漸漸到齊了些,也是要就任的樣子了。

他上前去刻意寒暄了幾句,問起了九酒坊的案子。那日接待他的那個衙役收了他的銀兩,也不好不帶他去,便上前一步小聲道:“仵作大人來了,要不我領你去,你同他說些好話如何?”

蕭肅點點頭。那衙役便領著蕭肅去見軒城司衙門的仵作。

仵作是個年輕男子,看著倒像是還未及弱冠的樣子。

倒是那衙役先開的口,道:“甄大人這位劍士大人是那九酒坊坊主的朋友。”

那甄姓大人抬眼瞧了瞧蕭肅,大雍劍士多重情義,劍士在大雍也是受人尊崇的。

“你想查九酒坊的案子?”那人開口問道。

蕭肅抱拳道:“是。”

“那跟我來吧。”

蕭肅愣了一下,顯然未料到這人如此爽快。

那衙役笑了笑:“你運氣好,還好是甄大人,他不像其他大人……”

那衙役說著說著趕緊住了嘴,再道了句:“你快進去吧。”

蕭肅跟著那仵作進了案房。

那白衣仵作將自己手上的手套子退下,露出一雙“纖纖玉手”來,蕭肅怔了片刻,隻見那仵作又伸手去拿一摞紙。

蕭肅這才環視四周,這裡很亂,看來這人並不像他表麵那樣愛乾淨。

“是年三十早上來的案子,白日裡我來過一趟,大致的檢查了那人。”甄一兀自地說道,“酒我也命人取來了。”

蕭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落在那那酒壇子上。

“邢氏臘月二十六日的時候他妻子去九酒坊買的酒,因他在揚州為官的時候就好酒,便一直未借,這酒就一直擱置在他居住的地方,直到三十的早晨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便拿出來喝,邢氏的身體上沒有其他傷口,雖說是充軍,卻以他原來的關係也並沒有做什麼苦力活,頸部腕部,還有肌肉的硬度都表明死前並無掙紮的痕跡,我刨開他的胃部還有食道都呈現黑色,大致判定是砒霜中毒。”

那人說道,清秀的臉龐上,一雙睿智的眸子折射出熠熠光輝。

蕭肅這才大步走向那酒壇所在的桌子前,拿起那酒來。

這時候那仵作又道:“酒香濃鬱,確實是好酒,這也是九酒坊內唯一度數有些高的酒,因邢氏是北方人在江南為官期間染上了風濕,他妻子憐他,便去九酒坊買了加了藤黃的藥酒。”

蕭肅放下酒壇,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九酒坊的酒不可能下毒,這酒又隻經過了邢氏妻子的手,莫不是隻有可能是邢氏的妻子?

“問題在這裡。”那白衣仵作走近了些,拿起一根很長的銀針來,放入那酒壇之中,“你等會兒便知道了。”

過了約莫半刻鐘的樣子,那白衣仵作才將那銀針拿起,銀針並無灰黑之色。

若說這酒有毒為何無灰黑之色?蕭肅眸光一黯。

“這,這不是足以證明……”

那白衣仵作抬手,搖動了幾下手指。

“非也,酒確實有毒。”

那仵作將酒取出一點,倒入一個籠子裡,蕭肅順著那籠子望去隻見那籠子裡躺著一隻老鼠。

將將沾到酒的老鼠,沒片刻的功夫便死了。

“確實有毒……”仵作將那酒收好,這可是呈堂供證,這案子恐是要送京辦理,他眉目一動,心中已有計較。

“如此,你可是能離開了?”

甄一拍拍手道。

蕭肅抱拳道:“甄大人,打擾了。”

甄一將那死掉的小白鼠記錄了一下,便伸了個懶腰從房裡出去了。

門口站著一個衙役前來搭話,甄一沒有理會徑直的鎖了門。

“我要去見那邢氏的妻子,領著我去。”白衣人冷冷地說道。

那衙役撓了撓腦袋領著他去了。

初六的時候,軒城司衙門草擬的關於原江南巡撫無故被毒死一案被送往江南司衙門安撫使手中,當日安撫使便派人來協助調查。

再至初十的時候,邢氏一案得長安刑部之令,命將九酒坊坊主還有相關涉案人等押入長安。

九酒坊至顧九入獄後便被暫時封鎖,幾個造酒師父全都扔進了軒城牢房裡,後來也隨著顧九去長安城。

原本邢氏也不過被貶為庶人,隻是畢竟官至江南巡撫雖是外官到底是當朝正二品,其在世子女雖待罪之身,卻將此狀告知長安刑部,於是乎得刑部重視起來。

顧九表示她這個冤大頭做的真冤枉,還連累了九酒坊裡頭的兄弟。隻是沒有想到,邢書沁作為一介庶民,竟然會影響京城刑部,哎,畢竟是江南巡撫,即使是死也理應受到皇上重視的。

顧九隻能感歎一句她今年的生日得在路上過了?

——

寡月是正月十四的時候回到長安的,回來那日便要衛箕衛簿抱著禮品去瞧靳公了。

明日元宵他還得%e4%ba%b2自去趟,先讓衛箕衛簿先去走下禮數。

他本是想要衛箕去皇宮代為拜見一下三皇子的,可是想想便也作罷了。這會兒皇宮中禮品無數能送到三皇子麵前不知是不是要等到二、三月裡去了,現今想見三皇子是不易的。

十五是顧九的生日,他有給顧九準備禮物,那盆水仙花,他沒有送出去,便帶著它上京了,當然不止這個……

他說過,他每年都會為她用心準備禮物的。

九兒,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身子方動了動便聽到馬車停下的聲音,是衛箕回來了。

衛箕將馬車引進來後才去寡月房裡,這裡不是城西的紫藤園,而是在城東買的一處宅子,雖說喧鬨,也倒是有些熱鬨的氛圍,衛簿回了紫藤園,衛箕便來見主子了。

“主子,東西送過去了,也見著靳公的麵了。”衛箕說道。

座椅上的少年微微頷首,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衛箕勾%e5%94%87,更走近了些,柔聲再道:“主子,有蕭大哥的照顧九爺不會有事的。”

座椅上的少年神情稍稍緩和了些,溫和地“嗯。”了一聲。

這時候小易也從外頭回來了,他一身黑衣帶著鬥笠,他沒有騎馬出去,是步行在街上轉悠的。

小易去前堂喝了一口水,換了乾淨的鞋子,才進了主子房裡,方進門便說道:

“主子,聽長安衙役屬的人說,江南邢氏一案的涉案人員,在送往長安的路上了。”

他話音方落,房裡的人都怔了一瞬。

末了,寡月轉了下`身子方問道:“可知曉約莫到哪了,幾日能到?和蕭肅聯係上沒有?”

寡月一連串的問完,方知自己太過於激動了些,微垂著麵,緋紅了臉。

小易見主子緊張的樣子,覺得更%e4%ba%b2切了些,他勾%e5%94%87角,上前一步道:“主子莫憂心,蕭肅大哥的信還沒有到,不過估摸著快了,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吧。”

寡月再問道:“那可知曉交與何人審理?”他說道,眉頭微蹙,眸深似海。

易書敏想了下,方道:“刑部的彆大人。”^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姚氏一案交與璃王受理,這邢氏也是璃王勒令了先行罷官,撤其品階,等來年便充入軍旅,璃王如何……”寡月頓然止住,想到若不是璃王受理,顧九便不會暴露,他也不會暴露,如此不是最好嗎?他為何要多問呢?

寡月無奈勾%e5%94%87,一拍木椅的扶手道了句:“如此就好,還好不是什麼驚動皇族的大案子。”

素衣少年伸手揉了揉額頭。

小易眉頭皺了皺,以為是主子身體不舒服忙道:“主子我去熬藥。”

路上這麼多日斷了藥浴,他深知主子的身體是受不了的,不能再斷藥了。

長安一處宅院內。

幾個碧色裙裾的女子站在一處房門外,屋內不時扔出些東西來,劈裡啪啦地砸在人心弦上,雖是大冬天的卻讓人感到異常的煩躁。

屋外的幾個女子相識看了一眼,努了努嘴道:“真以為她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我家小姐好心救了她,還安置她在這裡好吃好喝的住著,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其他幾個女子也點頭:“每日就鬨這麼一通,不是絕食就是要上吊,要死就真死啊,怎麼飯送進去了,還是吃個精光呢?”

“聽說她騙了咱家姑爺。”

“去,什麼姑爺啊,大小姐還沒嫁過去呢。”另一個年長些的丫鬟指正到。

“那還不是姑爺。”那個小些的大眼眨巴地說道,“反正我就不知道了,大小姐聽那姑爺的救她作甚?就不怕姑爺與那女人舊情複燃?”

那年長的搖搖頭道:“的確是個不好打發的。”

一旁一個隻聽不插話的頓然插了一句:“倒不如讓她去桃閣了乾淨。”

這時候來了一個鵝黃裙衫的女子。

“鶯兒姐姐。”

鶯兒瞧了她們幾個一眼:“誰叫你們幾個嚼%e8%88%8c根子的?小姐和姑爺的話也是你們幾個能說的?這屋內的女人姑爺已發話了,送到蜀地去自生自滅,不會耽誤到小姐與姑爺。”

那幾個碧衣丫鬟相識一眼。

屋內的姚瑋瑢一聽,從地上爬起,她不要走,她才不要走,洛浮生既然肯救她便是還對她有情,若是連這點情都抓不住了,她這輩子就是完了。

她不要去蜀地,這絕對不是洛浮生的主意,洛浮生不會那麼對她的,她的洛哥哥不會這麼對她的。

一個花瓶又從窗子裡扔出來。

“叫洛浮生來見我!”

“你們不讓他來見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那幾個碧衣丫頭動了動身子正要上前去吼上兩句。

隻見那鵝黃裙裾的少女上前攔住她們,她步態穩重的上前,站在那離著窗子兩米的距離前,勾%e5%94%87冷笑沉聲道:“姚瑋瑢,你拿什麼跟我家小姐比?我至今還替我家小姐不值,一時間豬油蒙了心喜歡上那個男人,那男人連你這種貨色都能看上,我真真是,隻能‘嗬嗬’了……”

“你……”姚瑋瑢指著鶯兒說不出話來。

“我家小姐仁厚去桃閣救了你,你仍舊不是悔改,本姑娘不乏告訴你,你得以留下這條命多虧了楊國公府,你進桃閣,你曾經的情人並沒有阻攔,他說要你留在世上贖罪,他說要你在‘她’呆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