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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76 字 3個月前

坊內藥房的兩個懂得藥也做過大夫的人被送到了農莊裡,顧九又雇了數名長工,這些長工都年幼,或是孤兒或是鄉下子弟,顧九命老大夫教他們識字、識藥材。

也命那些小廝們背熟藥性,炮製方法,如此一來,藥莊很快便開始投入生產,隻是要想有些長進,顧九估摸著得些日子。

這日清晨,顧九練完《荊卿九訣》中的第二式,又溫習了一道入門十式後,就瞧見紫砂端著熱茶走來。

顧九接過他手中的茶,勾%e5%94%87道:“去將新釀的‘寒山碧’包裝好了送幾瓶到杏林閣去。”

紫砂訝了一下,杏林閣?

他隻是小訝了一下後又恢複了神色,頷首道:“是,九爺。”

顧九抬眼望了眼紫砂,見他還沒走又道:“還有事嗎?”

紫砂撓了撓頭,繼而道:“今晨……開門又見一盆水仙花。”

顧九震了一下,放下茶杯,問道:“人跟上了沒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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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生辰禮

紫砂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凝著顧九,來人知道他跟著他,便將他兜兜轉轉的帶了許久,最終他還是給跟不見了。那人也分明不想讓他知道他是跟著他的。

顧九頷首,淡聲道:“下去吧。”

紫砂聞言鞠躬作揖後離去。

她是知曉陰寡月的,執著卻從不強人所難。

他會給她足夠空間,他也知道她要做什麼,他不阻難,便是給她最大的寬容。

這個男人她不想讓給彆人,自始至終都是如此。

顧九收了劍,望著庭院中的梧桐枯枝,許久之後才離開。

九酒坊內,顧九將將從後院走進,就來了一人,那人與紫砂交談著什麼。

紫砂正瞅見顧九來了,向那人作揖告罪後,又朝顧九走去。

“九爺來人是城東的,說他鄰居家裡有陳釀了十八年的女兒紅,共計十九壇,瞧著我們坊在收購陳酒,就來問問。”紫砂朝顧九說道。

顧九眸光一亮,淺聲笑道:“要,如何不要?”

“先生,我是九酒坊的坊主,你那鄰居有沒有說那酒如何賣?”

那人瞧了眼顧九,摸著下巴笑道:“我那老鄰居家的酒是至他前頭女兒出生的時候就埋在院子裡的,可惜他女兒跟人私奔了,也沒想著他這老爹,便要將那些酒賣了換銀子,十九壇,每壇七兩銀子,一分不還,若是有意到城東柳村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九酒坊內聽到的人無疑都小訝了一下,七兩銀子一壇酒?這不是坑人嗎?一個貴族的小廝將近半年的收入換一壇子酒,劃得來嗎?

顧九眉頭一皺,自覺這個價錢是不合理的,可是在沒有看到東西之前她也不敢妄下定論。

“紫砂,叫上杜師傅陪我去一趟。”

“是,爺。”

城東柳村,顧九踏進那戶院落裡,院落很大,不是什麼農戶,倒是一處宅院,收拾的很整潔。

顧九一下車,望著宅院的門,就不解的皺起眉頭,她當一個小戶人家不解行情,開這麼貴,原來是戶大戶。

那便是那酒,是真正的好酒了?

紫砂敲了三下門,來開門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廝。

“我們坊主是來買貴府酒的。”紫砂表明來意。

那小廝看了他三人一眼,道了一句:“那你們進來吧。”

顧九隨著小廝進了宅院,十二月的宅院,前幾日將將落過雪,也不見潮濕,院子裡很整潔,可見是經人打掃的。

宅院中的大樓廊簷處掛著許多燈籠,各式各樣,十分雅致,看得人賞心悅目,一看便知是上乘。

“請進。”小廝領著他們進了正堂。又招呼著顧九坐下又看了茶。

顧九環視一周,看著這正堂裡亦是掛著許多的燈籠,或娟秀,或典雅,或彆致,或華麗……

顧九不由的離開座位,朝那些燈籠走去,她目光落在,長方體的宮燈上,白色的絹布素筆勾勒的竹枝竹葉,看著素雅卻不失風骨,她正要細細去看那提筆落款處的文字的時候,那小廝已將那宅子的主人尋了出來。

“酒坊坊主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那中年男子抱拳朝著顧九笑道。

顧九轉身朝那中年男子作揖,粗著嗓門道:“是後生冒昧前來叨擾才是。”

那中年勾%e5%94%87淺笑不語,示意顧九坐下。

“坊主是來看老朽藏著的酒的吧?”亟待顧九坐回座位後,那中年摸著下巴笑道。

顧九頷首,道:“先生,後生能否取酒一看?”

“自是可以,哪有賣家不給看貨的道理,哈哈哈……”那人爽朗的笑,又示意一旁的小廝去取酒。

顧九微訝,先前還以為會是一個刁鑽老頭子,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隨性的人。既然能開七兩銀子一壇,便是那酒是真真的好貨?

顧九三人等了許久才見那小廝取來了酒,是一壇子將將從後院的地裡頭挖出來的,泥土的封印都還未取掉。

那中年從小廝手中接過酒,又取出一柄匕首。

小廝取來了一盤杯盞,中年用匕首摳掉了酒壇外的泥土封印。

一股濃香從酒壇子裡冒出,不一會兒整個屋子裡都溢滿了香味。

顧九不禁震了一瞬,她接觸酒已有多日了,的確未聞過這麼好的酒,她回頭對身後的杜師傅使了個眼色。

杜師傅在聞到酒香味的時候就按捺不住了,光是聞香味就知曉是好酒,七兩銀子一壇,也值得。

隻是有些酒徒有香味,卻沒有滋味,若是這久滋味亦是佳,那便是不折不扣的好酒。

顧九帶著杜師傅走上前去。

“先生,這是後生小酒坊中的酒師,先生能讓他品嘗一下嗎?”顧九說道。

中年瞧了眼杜師傅未多說什麼,直接道:“喝吧,沒事,開了一壇子總是要喝的。”

杜師傅將那酒置於鼻尖細細聞了許久,濃厚香醇,上品。

末了,杜師傅才開始細細品嘗起來,入口回味無窮,細細品味更是雋永悠長……

“好酒。”杜師傅輕歎了一句,又望向顧九。

顧九拿起那小廝手中的另一隻杯子,細聞之後,細細淺淺一嘗,微微頷首。

顧九望向中年問道:“先生共計多少壇酒?”

“加這一壇是十九壇。”那中年笑道。

“那好,先生這十九壇我都要了!”

顧九笑道,身後的紫砂忙上前來,送上銀票。

那中年拿起銀票看了下,笑道:“說好了七兩銀子一壇,不還價,你給我兩百兩,是何意?”

那中年話音將將落就見一旁的小廝取了一大錠銀子和一些碎銀子來。

“坊主請收下。”那小廝笑道。

顧九也不客套命紫砂接過銀子。

“坊主,隨我來取酒吧。”那小廝繼而再道。

顧九跟了上去,她的%e8%85%bf如今還很不方便,雖是長衫儒袍細看一眼也看的出來。

那中年詫異了一下,跟了上去。

顧九命紫砂和杜師傅隨著那小廝將十九壇的酒裝上車。

顧九站在庭院裡,不禁問了一句:“先生貴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老朽鄭姓。”那中年望著顧九,意味深長的一笑。

顧九一怔,望著滿院的燈籠,不禁後知後覺地一拍額頭道:“這裡……可是子衿公子住過的地方……?先生是子衿公子……”

“鄭子衿是我侄兒。哈哈哈……”那中年笑道,“我是他大伯,他少時體弱,他父%e4%ba%b2要我將他帶到江南。”

顧九一歎,原是如此的,也難怪看著這裡滿院的燈籠就讓她想起那年元宵的時候,她與陰寡月贏來的那頂燈籠。

原來,冥冥之中自有際遇……

顧九朝鄭老拱手道:“多謝先生美酒。”

那中年摸著下巴道:“我在江南一二十年,你是第一個要收購陳酒的,於是我便要老鄰居去打聽了一下。我這馬上要回長安了,這十九壇酒也不好帶走,恰逢你要買便賣與你,你也彆謝我,謝你自己。”

顧九載著著十九壇子酒離開了。她深知,這十九壇酒,是可遇不可求的,亦是百兩銀子無法衡量的,這些東西裡,沉澱著的是情感。

“九爺,那這酒拿來泡什麼呢?”回到九酒坊後紫砂問顧九。

顧九沉思了片刻,末了才道:“先放酒窖裡,等需要的時候再用,好好保存,彆損了。”

“是,九爺。”紫砂頷首退下,又吩咐小廝們將酒壇子抱了下去。

江南萬安寺

人煙阜盛,寺門前車馬如流水一般。

顧九下了車,踏入寺門,她行得很慢,紫砂跟在後頭。

待入了寺門,紫砂前去捐香火錢,顧九在菩提樹下站了許久,莫名的,她想起慕七,她不會忘記,昔年第一次來這裡,是慕七帶她來的。

她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菩提枝,枝椏上係滿了紅幡,紅幡上或許墨跡斑斑,但是她站在這裡,依舊能感受到,眾生的虔誠,與對自己與%e4%ba%b2人的祝福,還有美好未來的希冀。

紫砂捐了香錢,領了筆墨紅幡條,便從佛堂裡出來。

“九爺,凡羽大師那裡有客人到了,清水大師要九爺先等會兒。”紫砂端著案盤更靠近了些。

顧九頷首,望了眼紫砂手中的案盤,不解地揚眼凝著紫砂。

“九爺,寫個吧,寫了我給您掛上。”紫砂笑道。

顧九天人交戰了片刻,她雖然不信這些,卻也不排斥。

“九爺,隨便寫幾個,很靈驗的,我給您端著。”紫砂似誘哄般的說道。

顧九無奈笑了笑,伸手去拿案盤上的筆。

“我寫就是了。”顧九淺淺道。

她著了墨,想了許久,才落筆。

紫砂也沒看九爺具體寫的什麼,待顧九收了筆,紫砂才將案盤放下,拿起墨跡已乾的紅幡,站在了菩提樹下的大石頭上,掛在了很高的菩提枝頭。

“九爺,我給你掛高些兒。”紫砂笑道。

顧九點點頭:“嗯。”

“你慢些兒。”

紫砂將紅幡係緊後才從石頭上下來,末了,用袖子擦乾淨了石頭。

一陣冷風吹過,顧九攏了攏衣袍,想著入了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