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1 / 1)

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427 字 3個月前

見她的目光朝這方投來,心中微訝。

“你就是被困在這裡的人?”顧九問道,末了,許久等不到他的答複,卻止住步子,站在那老李子樹下。

蟬鳴聲聲,陽光烤得她有些焦慮。

“你氣息穩健,我站在這裡絲毫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你可是世外高人?”顧九凝眉問道。

周子謙揚眼再度看向顧九,動了動嘴%e5%94%87想說什麼,隻見顧九朝他更上前數步。

“你即是世外高人,身負異秉,為何被困於此?”她神色冷峻,雙眉微凝,頗為不解的麵向他。

周子謙微微勾%e5%94%87道:“是我甘願困於此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藍天白雲,他鐘愛一生的女子,帶著他的孩子去了異地,那時候他想著出去是見他們,得知這些後,他想到哪裡都是一樣……

“你甘心於此?為何?”顧九不解地問道。

男子微微揚起薄%e5%94%87,道:“我妻兒俱已不在……便是心無可念。”

心無可念,便安心受製於人嗎?顧九自是不懂這人的想法,於她來說是荒謬的,隻因心無可念就可以雙手奉上自由?

大千世界,渺渺蒼穹,天下之大,值得心動的東西那麼多,為什麼會因為一夕的心無可念,就將自己困於命運?走不出過往,也邁步向未來?

這樣的人生又何其悲憫,若是她,她做不到。

愛情可貴,生命可貴,而靈魂是自由的,愛情不是靈魂的墳墓,愛若成墳,棄之不惜……

若是她絕不願意看到一個為了她連靈魂都沒有的男子,她若愛他,他若真的憐她,更當好好活著……

顧九不理解自己為何會如此偏執的想,隻因為心中痛甚,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為誰所痛……

顧九突然跪在周子謙麵前。

“先生,請容我拜你為師。”

周子謙震了一瞬,以詫異的目光打量著跪在地上的蒙麵女子。

他知道初夏正午的地麵有多麼熱燙,隻是他不禁審視起這女子來找他的理由,還有這個女子的身份起來。

“你是月姑娘,或者……孤夫人?”周子謙柔聲問道,人已從涼席上起身朝顧九走去,將她扶起。

顧九搖搖頭,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周子謙怔動一瞬,笑了笑,並未接話,而是一句話說出了顧九的心思:“你想離開這裡?”

顧九震了一瞬,沒有想到他能一語點破她的心思,她又跪地道:“求先生成全。”

周子謙這次沒有立即去扶她,眉頭微微凝起,許久才說道:“起來再說。”

顧九從地上起身,被他引著坐到涼席上,他問道:“要喝茶嗎?”

顧九搖搖頭。

周子謙還是拿來一個大碗給顧九奉上了,還不忘解釋道:“這裡來的人不多,沒有安置茶杯,隻有碗,放心吧我盛菜用的,洗的很乾淨。”

他將茶水奉上,顧九卻是端起,撩起麵紗微微抿了一小口。

“姑娘想拜我為師,為何?”

他不提送她出去的事情,卻是聊起了“拜師”一事。

顧九先前的惶恐不安還有失落無助之感,因他這一句散去了不少,她就知道,當他開口對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個不一般的人。

“因為我想離開這裡。”顧九沉聲答道。

“為什麼?”周子謙問道。

“沒有為什麼……隻是想離開……”顧九低著頭,咬著%e5%94%87答道。

見她極其隱忍的模樣,周子謙眉目一黯,搖頭柔聲道:“姑娘請回吧。”

“先生!”顧九茫然的抬頭,伸手想要抓住麵前人的胳膊,手中一空,就如同一陣風掠過指尖。

“姑娘他日若還能見到我,不妨再同我說也不遲。”

周子謙從涼席上起身,朝著涼亭後的一間竹舍裡走去。

顧九愣了片刻,聽到了竹門關上的聲音。

顧九一路失神的回去,已不複當初的心情,她褪儘衣衫再度進池子裡,水隻剩下淺淺的溫意,洗了一會兒,就聽到房門外的解鎖聲,接著門被推開了。

——

昏暗的牢房裡,混合著屎尿的熏臭味,姚府的女眷與男人們分開,姚家的小姐與夫人關在一處,老爺關在令一處。

一群丫鬟們關在牢房的一間大房裡,嗚咽之聲遍布,從她們進來,就沒有停歇過,偶爾傳來天牢內幾聲沙啞的低吼:“彆吵了!”

有的出自牢頭之口,有的是從不遠處的牢房裡飄來的。或許是關在這裡已許久的犯人……

丫鬟們相好的與婆子們摟抱在一處,互相安慰著。

紅綾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頭深埋在膝蓋上,低垂的麵上卻是沉靜,不悲不喜。

聽到有解開鐵鏈的聲音,這時候有數十個牢頭進來了。

幾個丫鬟婆子們忙抬眼望向那些牢頭。

前幾個牢頭麵上帶著猥瑣的笑,在用北地的方言交流著。

“玩幾個也沒事吧,反正也是要死了的,不如讓弟兄們樂嗬樂嗬。”身材矮小的牢頭勾%e5%94%87猥瑣的笑朝著另一個高個子的牢頭說道。

“他娘的這姚家的姑娘們長的這不錯,還沒嘗過男人吧?”那高個的男人摸著下巴的手往最近的一個丫鬟的下巴摸去。

那丫鬟駭了一跳,慘白著臉猛地往後退,其他丫鬟們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連連後退。

紅綾就在蹲在牆角,這會兒都朝她這方縮過來,頓覺一股燥熱,方才也聽到那兩個牢頭的交談,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紅綾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裡頭再縮了縮。

如今都是無暇他顧,這個時候,這些丫鬟婆子也是自顧自的亂奔。

“都彆跑嘛,玩玩而已。”那牢頭們說道。

“彆過來,你們彆過來!”丫鬟們往牆裡頭更縮了些。

那些男人們膽大的都湧了進來,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這些事,可是哪裡曾見到這麼多的貌美姑娘一下子齊聚一室的。

不一會兒丫鬟們開始亂串起來,那高個兒的和矮個的隨手抓了兩個,喊了一聲:“兄弟們再不搶就隻剩下婆子了!啊哈哈……”

這句話果然很奏效,一說都起哄往裡頭走去。

紅袖和那紅綃已被那高個兒的抱住往牢房外走了出去,二人一個勁兒的掙紮著。

“哥哥,饒命,哥哥饒命,奴家給你磕頭。”紅袖滿眼淚花的說道。

那高個兒男子眉頭一挑,%e5%94%87邊勾起,大笑道:“這小嘴兒,還沒玩你,就開始叫‘哥哥’了。”

說著又望她身上捏了捏,道:“倒是個好玩生養的貨。”

說著那紅袖已是淚如雨下,身子顫唞不已。

紅綃厭惡地看了一眼那男子,一口咬在了那男子環住他的手。

“臭娘們!”那高個子男人,一把甩看紅綃,用力生猛紅綃的頭就撞在了牆上。

那男人冷笑,一把抓住紅綃的腦袋,冷笑道:“想死?死了也逃不開玩弄的命!我們要你身體,管你死活!先給你時間清醒一會兒,等會好好伺候你大爺!”

那高個子踹了一腳紅綃,懶著早已癱軟成泥的紅袖朝一邊走去。

他伸手一扯,便扯開懷中女子的衣服。

“還是你乖……”那男子說了一句,便俯身低頭%e5%90%bb了下去。

牢房裡,丫鬟都被扯了出去,隻剩下五六個婆子。

後頭的兩個牢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甚煩躁。

“婆子就婆子吧,玩弄了,賞給犯人!”

那婆子們一聽,晚節難保,心中不甚哀怨,正當哭天叫地時候,一個婆子看到縮到一角落的紅綾。

“這,這裡還有一個姑娘……”那婆子說道。

紅綾心中悲慟,哀莫大於心死。

那兩個牢頭相識一眼,眼前一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身形是個絕色。”一個牢頭讚歎了一句。

“不錯。”令一個摸著下巴說道。

那二人朝著牢房裡的紅綾走去,幾個婆子讓開身子,心道:還好逃過一劫。

這時候正巧聽到門口一聲通傳:“彆大人到。”

眾玩樂的牢頭驚了一瞬,卻沒有停下來,因為這樣的事情被彆大人看見也不止一兩次了,那彆大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彆大人斜睨了一眼這靡亂場景,果真沒有說一句,朝天牢深處走去。

眾牢頭都知道他是來看天牢內的一個犯人的,那犯人抓進來已經好些年了,彆大人三年前上任的時候更不用說,那犯人比他們來的都要早。

黑袍人從牢房的走道處走過,黑色的鬥篷吹拂著,他從懷中拿出一條白色的帕子掩住鼻子,顯然不喜歡這種靡亂又肮臟的氣味。

他快步走過,突然聽到一聲女子的聲音。

“你們再上前一步,這簪子就會刺入我的喉嚨。”

這聲音冷靜,從容,卻帶著不可動搖的威懾力。

彆韞清步履一滯,幽冷的目從這方望去,落在紅綾的臉上,眸光一亮又一黯。

隻是片刻間他已然邁開步伐朝那牢房裡走去。

那兩個牢頭見是彆大人來了,忙低頭行禮。

彆韞清一揮手那兩個牢頭頗不甘心的相視一望後退下。

紅綾靠著牆的身子在兩個牢頭走後垮下來。

彆韞清接下鬥篷披在了紅綾身上,紅綾不可抑製的一顫,又警惕的望向這個高大,相貌平平,一雙眼卻睿智溫和的男子,這男子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紅綾後,對身後的一名屬下揮揮手。

柔和的聲音自天牢響起,與這裡的靡亂極不相符。

“這姑娘我帶走了,你們知道該怎麼辦?”

那男人說完後,看也未看那牢頭和紅綾一眼。

紅綾被他的屬下扶著走在身後,想要努力掙紮,又想開口大吼。

那黑袍男子似是察覺到了,駐足,轉身。

“如果你聰明,就知道彆亂叫,現今跟我走是最好的,自少我不會像他們那般對你。”

“我是朝廷抓的犯人……”紅綾沙啞地開口道,她不明白來人的意圖,當然也不會是什麼好的意圖。

彆韞清勾%e5%94%87道:“少一個丫鬟不算什麼。”

男人惜字如金,這樣的解釋已經算是破例了,不過因她長的太像那個人,那個將將上任的“黑袍將軍”。若是真能通過這女子查出些什麼,到底是對形勢有利的,黑衣人微勾%e5%94%87角,朝天牢外走去。紅綾跟在後麵,頓然有股身陷算計的自覺,隻是她初來京城,又如何會被人瞧上?到底是為了什麼?

耳邊纏綿肮臟的聲音漸漸遠去,她渾身猛打一個寒噤。

姚家,是真的敗了……

沒有多餘的情愫,她隻感世事造化,不悲不喜,不驚不憂。

姚家一被抄家,姚思珩和姚思珺這方就接到了消息。

“哥,我將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老爺子將所有值錢的都帶到京城了,這裡剩下的東西將將全部托人當了,我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