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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88 字 3個月前

二人追來,忙往林子裡亂串。

桓青衣與孤蘇鬱一愣,倒是一個機靈的,西涼二十俘虜都快被殺儘了,還留他一個倒能看出他有幾分能耐。

二人互不相讓,策馬狂奔,孤蘇鬱已架起弓弩,一旁的桓青衣豈會容他先得。

正在這時,轟隆的戰鼓聲響起,這場“狩獵”已接近尾聲。

聽聞戰鼓的聲音二人同時一怔,收好弓弩,舉劍朝著那西涼奔去。

那西涼人在林中亂串的速度豈能同他們戰馬的速度想比,他二人似乎是同時趕到。

嘶吼的戰馬急促的停下,掀起滾滾塵土與積葉。

“啊——”

那西涼人幾乎是麵色慘白的踉蹌到底,瞬間閉目,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一個的倒下,明知道生的機會渺茫卻極力的想搏一把。

二人同時舉劍、落劍。

孤蘇鬱望向這個西涼人,隻是這刻才看清這個人的臉。

還是個孩子?

看著那稚氣的臉上滿臉的塵土,孤蘇鬱愣了一下,驀然間他看見桓青衣的劍也滯了下來。

接著他二人聽到一陣馬蹄急踏的聲音。

慕長安率領著一大隊人馬進了樹林。

“你們還在乾什麼?沒聽見戰鼓嗎?”白馬上的慕長安凝著眉,嘶吼道。

桓青衣與孤蘇鬱同時收了劍,離去。

那西涼少年似鬆了一口氣般,癱軟在地上。

今日參與狩獵的二十名西涼戰俘僅存他一人,這個名喚阿達的少年獲得了自由。

等孤蘇鬱從狩獵林裡出來,才得知另外兩名勇士都中箭,受了重傷。

正午過後的第二場就是孤蘇鬱對桓青衣的比試,打到一個人下台腳著地為止。

稟德十年的雪夜,他二人本是交過手的,打成了平局,若不是顧九的突然出現,當是一個你死我活的結局。

二人站在高台上,凝著對方,寶劍都未出鞘,許久聽得一聲宮人的宣稟:“開始——”後,二人才拔劍。

光劍流轉之間驚心動魄,二人身形修長,身姿清俊,打起來更顯幾分詩意,連一旁的世家小姐們都不禁看迷了進去。

一旁有劍師解說著二人的劍法,就算有些大臣看不懂卻也聽的懂,領會其中之意。

“這是桓家鐧法的唯一傳人,桓青衣。”

寡月凝著台上的二人,他倒是知曉桓青衣,曾經的蕭楨家仆,後來被蕭楨相贈給了璃王卿泓。

隻是那個黑袍人是誰,那樣一個周身散發著陰寒之氣,即使是炎炎烈日高照,也會讓人猛地打一個寒噤的男子,為何這樣的氣場有幾分熟悉,明明是沒有交集的……

“那個是孤蘇鬱,絕跡江湖的劍聖孤影之徒。”

高傲幽冷的聲喉響起,眾人都望向一身明黃太子冕服的卿灝,卿灝端起酒杯,兀自飲著,壓根不在乎旁人的眼神,孤蘇鬱可是他苦心培育之人,隻是何其掃興,他終是未將名劍孤影收為己用。

卿灝的話傳開了,隨即就有人麵露驚訝的望向台上的黑袍人。

連璃王卿泓都不免一怔,原是如此,天下第一劍客的關門弟子乎?

寡月雖不知孤蘇鬱是誰,倒是對孤影此人熟悉入骨!

白衣少年低垂下眉目,耳邊嘈雜的爭論聲皆化為虛無,他罔若未聞,輕咬著薄%e5%94%87,不再看台前相鬥的人,似是陷入沉思。

台前“噌噌”的聲響又將諸位大臣的目光吸引了去,顧不上閒聊,繼續觀看了起來。

桓青衣雙鐧相攻,孤蘇鬱隻手橫劍相擋。

在近台沿的地方孤蘇鬱咬牙停下,身子就懸在了台沿處。

看得一旁眾人心驚膽戰。

太陽正烈,桓青衣鐵麵下的臉上以滲出了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他手中稍稍用勁,溫潤的眸子早已染上鮮紅。

他已經確定,這個黑袍人,就是那年行刺主子的人。

孤蘇鬱鐵麵下的臉未嘗好看到哪裡去,他舉劍相抵的手輕顫著,許是體力有些不知,陰冷的目已有些渙散,猛地他想起月兒那句——

不要受傷。

他身子震了一下,桓青衣亦是感受到他此刻的震動,眉頭一皺,就要再使一層力送他一層。

不料,身下人,一踏台沿,竟是一個猛的騰起轉身,身影一閃閃至桓青衣身後。

待桓青衣反應過來事,他棄掉一鐧,那鐧受力插進了一旁的大鼓之中。

“轟——”的一聲有些喑啞的巨響讓眾人一陣。

孤蘇鬱瞳孔微縮,那人棄掉一鐧的手已抓住他一隻手臂。

黑袍人皺眉,想拉他一起下台?

妄想!

桓青衣豈是那般好對付的,一手抓著孤蘇鬱的臂膀,一手以鐧相擊。

二人瞬間相纏,看得台下得人提心吊膽。

桓青衣奮力將他一拉,企圖借力使力將他拉倒,再讓自己反客為主,改變體位。

孤蘇鬱眉頭深皺,他豈會讓他如願,他要拉倒他,他不若順勢使力倒下,約莫著使了九層內力,二人一齊飛下高台,飛下期間二人在空中轉了數個圈。

黑影與靛青色的身影相纏,在著地的時候孤蘇鬱以劍刺地撐起身子。

桓青衣下意識的讓鐧先著地,不料他金鐧比之長劍要短,猛地他身子低了孤蘇鬱三寸,正是桓青衣詫異的片刻間,孤蘇鬱抓緊時機,送了桓青衣一掌。

青衣受力,雖是強忍金鐧相抵,不料深黑的鞋沿還是有一厘的麵積著地。

“停——”

一聲劍師的聲音響起,那劍師擦了一下額頭的大汗。

“勝負已定——”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那個太監將劍師寫下的名字呈了上去。

太子麵露喜色,他下意識的瞧了一眼一旁的璃王。

璃王麵上無驚無喜,早知道他的勢力滲透兵部,或者皇城軍旅還是相當難的,本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也就隻是抱著一試的心態。

桓青衣從地上爬起,也並未表現的十分失落,他隻是覺得自己辜負了主子的期望,下意識的望了一眼主子那方,卻瞧見他正瞧著自己。

夜帝公布了今屆大雍勇士的名姓,又封孤蘇鬱為正五品將軍,賜寶劍一把,寒弓一柄。

孤蘇鬱望著手中的銀劍與寒弓,雙眸之中震震陰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毅之色,為了這一天他與師父孤影都等了許久,誰說孤家人世代不得為朝廷重用?

·大雍東宮

太子%e4%ba%b2見了孤蘇鬱。

“本宮就知道你不會讓本宮失望的!”卿灝已褪去一身明黃,換上了一身暗紅色的蟒紋深袍。

孤蘇鬱單膝跪地,也不曾接話,靜靜地跪在那裡散不去的一身陰寒。

卿灝從金座上站起,走至他的身前說道:“你要何賞賜儘管同本宮說,你跟了本宮這麼多年了,本宮自是不會虧待你的。”

孤蘇鬱眉目一動,末了才說道:“臣懇請太子一件事……”

“說。”卿灝眉頭一皺顯然有些不耐,孤蘇鬱今日怎麼變得這般婆媽了?

孤蘇鬱抱拳道:“臣懇請太子讓臣自由進出禦醫苑,臣想給內子治療眼疾。”

“內子?”卿灝微躬下`身子瞧著孤蘇鬱,他窄長的鳳目對上孤蘇鬱陰寒的目,難免心中暗自打了一個寒噤。

卿灝猛地直起身子,摸了摸鼻子,勾%e5%94%87故作灑%e8%84%b1的笑道“先前有幾個大人還來問孤將軍娶%e4%ba%b2沒有想攀下姻%e4%ba%b2,原來孤將軍早已娶妻……嘖嘖,那真是遺憾了。”

孤蘇鬱不禁皺眉,他可以為太子殺人,但是絕對不會為他卿灝去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卿灝窄長的鳳眸閃過一絲狠戾,他原以為孤蘇鬱強大到沒有弱點,一個人連死亡都不畏懼還會畏懼什麼,原來不然,這個男人他還是有弱點的。

他很樂意見到孤蘇鬱的弱點。

孤蘇鬱從未找他求過什麼,既然他能開口求他,定是他極其在乎的。

卿灝倒是大方,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來。

“此令,可自由出入皇宮禦醫苑,甚至不得我召見可隨意出入東宮。”卿灝微微勾%e5%94%87,望向孤蘇鬱。

孤蘇鬱難免一震,他的確不懂卿灝何意,怎麼突然之間放他如此大的權利了?

“就當是對你這次奪魁的獎賞吧。”卿灝輕歎了一聲,狐狸般的眸子裡閃爍一抹妖冶的華彩。

對待有些人要動之以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動情的殺手呢,真是有趣。

“禦醫苑的院正隨你挑選,治好孤夫人眼疾才好。”他繼續補充道,至少目前為止他還需要孤蘇鬱。

孤蘇鬱叩謝太子之恩,心中算是略放下心來,隻要能治好月兒的眼睛就好。

本因月兒眼睛耽誤不得了,孤蘇鬱次日便載著顧九去了皇宮。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的時候是卯時,高官們早已上朝去乾元殿等著,這種平常的早朝三品以下官員無需參與。

孤蘇鬱扶著顧九下車,顧九一身鵝黃的衣裙,蒙著麵紗,帶著鬥笠,鬥笠上還垂著麵紗。

外人進皇宮另外有通道,他們便是走的那一個通道。

“夫君,這裡真的是皇宮麼?”顧九被孤蘇鬱攙扶著走著。

初次到皇宮,就如同初次去私塾的小朋友一般,歡呼雀躍,卻又惴惴不安。

孤蘇鬱忽地伸手攬住她,柔聲低語:“月兒,好好走……”

他無奈又寵溺的一笑,顧九愣了一瞬安靜了不少,她隻是許久沒有出來了,隻要一出來便是難掩興奮。

她自是為這短暫的自由歡呼雀躍的,若是日後能天天出來就好了。

禦醫苑

孤蘇鬱將顧九領著直接去找禦醫苑院正大人。

院正大人見了太子玉令,當即放下手頭上的事情直接替顧九看病。

他給顧九瞧了眼睛,又給顧九把脈。

“院正大人,情況如何?”孤蘇鬱焦急的問道,若是因他延誤了月兒的病情他自是饒不了自己的。

院正大人搖搖頭又點頭。

連顧九也因這安靜的氛圍,手心滲出了汗水來。

“大人……”她輕喚了一聲,都這麼久了她的眼睛還沒有好,莫非是真治不好了?

孤蘇鬱聽著心中一緊,伸手握住顧九的手。

老院正方沙啞的喚道:“彆擔心,隻是需得些時日了。”

“其實孤大人護理的很好,並不是晚來和早來的問題,隻是她腦內的淤血還未除儘,然後雙眼還需要藥敷一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