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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64 字 3個月前

孤蘇鬱略顯緊張的說道,他摟著顧九更緊了些。

顧九自是他說什麼,隻要是對的都聽他的。

隻是下意識的她不想他太過於憂心她了,想起明日她還有比賽,她伸手環住他的腰,將他摟緊了些。

“明日也是比試騎射還有劍術嗎?”顧九問道。

“嗯,騎射和劍術……”孤蘇鬱答道。

“大概是怎麼樣比試呢?”顧九又問道,她隻是想通他多說說話,他幾日未回,她便是每日對著牙牙學語的洵兒說說話,那小丫鬟一開口便是這不能動,那裡不能去的,她都快給逼瘋了。

孤蘇鬱倒是很認真的解釋起來:“首場的騎射按獵物的多少來定,至於劍術就是將對手打……下台。”

顧九點點頭,蹭得孤蘇鬱%e8%83%b8`前有些癢。

酥|麻感傳來,男子僵直了身子。

顧九繼續問道:“若是平了呢?”

“平了再比一場劍術。”

孤蘇鬱雖是如是作答,可是心中清楚,不會平。

他微微勾起%e5%94%87角,因為大雍太子不會讓平局出現。

次日。皇家狩獵場。

狩獵場的北麵是一處密林,林子占地數百畝,有河流,湖泊,是大雍皇家的狩獵林,狩獵場正中是一處校場,校場正中駕著高台,高台是緋色的,台麵很大,高台兩旁各有四麵大鼓,正對著高台的是明黃色的半敞開的大營帳,龍椅在正中,兩旁各有三個金座,已有宮人站在那處,有女官前來布置。

此刻,校場上走上一群穿著戎裝的將軍,按照品階站了一排,全是駐守在皇城的將軍。

許久,又聽到文官入列的步伐聲,大雍武舉製度還未形成,這也可稱作武舉製的雛形罷了,但是大雍勇士選舉雖然不及武舉的選拔係統,但皇上委任的官職還是很可觀的。

五品將軍,有多少士兵打一輩子的仗都混不到一個將軍。古代軍旅是以殺敵數來統計軍功,殺的敵人官階越大,軍功越卓著。

校場上站了許久,就聽聞一聲尖利的宣告:“皇上駕到。”

明黃的身影從校場走過,夜風的氣息明顯有些不穩,他卻是故作鎮定的強壓下那股殺意。這是至那年逃離長安後,他離他最近的一次,他的手捏握成拳,薄%e5%94%87輕咬,低垂下頭。

校場上傳來震耳的朝拜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帝和慕皇後並排而行,之後再無妃嬪。

太子跟在夜帝與慕後身後,三皇子推著璃王緊隨其後,之後是晉候、丞相、太傅等幾個一品大臣;再之後是大雍四大國公:慕、謝、鄭、楊。

此次比試夜帝應允眾公卿之家可帶家眷前來觀看比賽,故挨近聖座的都是一些年輕的貴族女子,多是出自朝中公卿之家。

許久,等夜帝和皇後眾皇子們就坐,太傅與丞相就坐,眾人皆坐下後,才聽得一聲傳令:“灝兒,開始吧。”

夜帝望了一眼下座的太子,柔聲道。

“是,父皇。”修長的身形動了動,今日的太子一身血紅的戰袍金色的鎧甲,他站在明黃的高台上,不可否認卿家三子生得極好,卿夜闕年輕時候也是一副俊朗容貌,太子方一站出,就聽聞一陣極輕的唏噓聲,是接近聖台的世家女子所發出的,眾女皆望向坐在最首的一身紫錦的絕代美人,無不羨慕,無不讚歎。

美人兒卻是不以為意的高昂起下巴,黛眉修目,勾%e5%94%87之間,魅惑眾生,兩年過去了,這位準太子妃生得愈加絕色了,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了彆人的傾羨,是的,她就是要站在權利頂端的女人,她郎淩霄為北地與蕭槿其名的第一美人,也隻有站在權利頂端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靳先生,你隻要坐在卿沂身後就好,不要到處亂跑。”十二歲的小少年,同身後十七歲的白衣少年說道。

本來這次比試靳南衣不在出席名額中,卻是應三皇子之邀得以隨性,翰林那邊不知又有多少閒言閒語。如今寡月沾三皇子的光可以從宮門到安蕪殿(三皇子寢宮)自由行走,皇宮之中諸多地方都有限製而他卻能自由行走安蕪殿。

寡月跪坐在三皇子身後的案桌後,他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以前也沒有看過狩獵,他不懂這些,卻空有一身秉承於殷叔的內力。

不知過了多久,他仿佛聽到大雍太子念完了禮辭,接著台下傳來一陣唏噓聲,能驚起如此大的動靜,自是不能小覷的,可是他方才失神,真的不知道太子到底說了什麼,他不敢抬頭,因為一旁坐在的就是幾個朝著一品,璃王卿泓和太傅蕭時就坐在對麵,丞相謝贇離得三皇子更近一些。

驚訝聲減退,身後有幾個一品大臣已經議論起來。

寡月隱約知曉他們說的是太子比試騎射的“規則”。

“將西涼俘虜,放在北邊狩獵林,取人頭多少,定輸贏,這是不是太血腥了。”一個大臣方說出口,一道淩厲的目光便朝他射去,那大臣忙止住了嘴。

連寡月也是一駭,不可否認,這是否太慘無人道了些?

虧得都是讀過經典,滿口仁義信的士大夫。

烈日已經升起,轟隆的戰鼓想起。

孤蘇鬱騎著高頭大馬,一聲黑袍上已披上銀絲甲,連頭上也帶上了銀色的頭盔,隻剩下披瀝於肩的三千如瀑青絲。而他這身鎧甲可謂是當世最輕的戰甲,沒有之一,因為製造者已在十多年前死在孤影的劍下。

桓青衣騎著馬就立在他身旁不遠處,雖然隔著一個人,但他還是感受到了那個黑袍人的存在,這樣周身斂不去的陰寒,雖然比起兩年前散去不少,卻依舊在……

是他,就是他!

桓青衣心中叫囂著,握著馬韁的手骨節發白,氣息有些不穩,他就知道這人就在長安,在太子身邊,可惜他尋了一年半,這人就如同在人間蒸發一般,藏匿的太好了些!

孤蘇鬱感受到旁處桓青衣的不穩殺氣,卻是不甚在意,他敢站出來就不怕被桓青衣發現什麼,當年行刺璃王的確是他所為,他也放了璃王不是麼?

就在太子的禮辭念完的時候,參與比試的四人心中皆是一震。

以獵取西涼俘虜的人頭數多少為準?

不可否認這太過血腥殘忍,可是勇者本就雙手沾滿了殺戮不是麼?

此刻,也許隻有桓青衣心中最為糾結。要他殺人勉強可以接受,砍下彆人的頭顱,這種讓人身首異處的事情,他從未做過。他握著馬韁的手抖了抖,腰間的劍與背上的弓弩看著都有些顫唞。

孤蘇鬱鐵麵下的鳳眸低垂,這種遊戲規則他昨日就該猜到。太子認為孤蘇鬱殺人不眨眼,砍人頭顱又如何會遲疑?太子果真是看的起他。

黑袍人不禁冷笑,他劍下亡魂無數,可從來都是一劍毫無痛苦的解決人。

許久之後一聲太監尖利的聲音傳來:“入林——”

轟隆的戰鼓再度響起,接著兩個身影迅速的閃入林中。

孤蘇鬱與桓青衣短暫的對視之後,也隨之進入林中。

很快的,已看不清那四人身影。

高台上,太子美目微眯,裡麵早有埋伏,一會兒能出來的當隻有孤蘇鬱一個了吧,或者他們中有人僥幸逃出,也是體力不支。

璃王卿泓亦是眯起眸子,早就料到太子會做手腳,他也早已埋伏了一隊人於密林接應桓青衣,若是無事那些人會自動離去,不會被夜帝的人發現,若是有事他們會全力接應桓青衣,不讓他被太子的人拖住。

烈日在密林上方,轉了許久已是正午時分了,一黑袍銀甲人騎著一匹黑馬穿過密林前的小溪,他的馬頭上已係著三個西涼人的頭顱,看不清他麵具下的臉,隻看得到他握著馬韁蒼白的毫無血色的手,此人膚白,或許與曾經一段不見天日的歲月有關。

他鷹厲的雙眸不停的在林中搜索著,忽地一根羽箭朝這方射來,他反應靈敏,立即舉劍相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噌”的一聲羽箭箭端掃過劍鞘,轉變了方向,落在了一旁的草叢裡,他分神去關注羽箭的片刻間從天而降數個黑衣人。

黑袍銀甲的男子鐵麵下勾起一抹冷笑,想不到璃王卿泓也會這般卑鄙之舉。

孤蘇鬱雖是這般想著卻又想,若不是太子先動手這些人又如何來難為他呢?

那十名黑衣人隻是做防守陣型卻並未貿然上前,孤蘇鬱不禁皺起眉頭。

陰冷的聲喉至林間想起:

“拖延時間?”

“哼!拿命來拖延吧!”

黑袍人舉劍策馬而來,周身散發的陰寒之氣讓那十名黑衣蒙麵人猛打了一個寒戰,在這參賽四人進林子時,就臨時接到命令參選比試中人,有一個武功甚高,不可硬碰硬,隻是拖延即可,而這下,由不得他們不動手,可是若是死在這裡,必然會留下屍體,讓人尋蹤而查。

那十名黑衣人相繼對視一眼,突然一陣白煙放出。

等孤蘇鬱再度看到周遭的景象的時候,那十名黑衣人已不見蹤跡。

如此被騷擾了不下三回,孤蘇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誰想出來的無聊辦法?

與孤蘇鬱相比,桓青衣這方遇到的人卻是招招致命,太子所用武者以狠絕著稱。

“桓大人,這裡交給我們。”數個黑衣人上前與太子的人打成一片。

桓青衣策馬而去,沒跑數百米,突然風聲轉急,他雙耳微凜,下意識的想停下馬,餘光卻瞥向林子那方,入目一道黑影,幾乎是瞬息之間,他舉劍側擋,一柄羽箭就擦過他的劍鞘,射入一旁的樹乾中。

他二人對視一瞬,冷目相對,二人心之杜明,這種暗箭並不算違規,畢竟殺死一個就少一個威脅,怨就怨自己武藝不精。

而孤蘇鬱隻是篤定方才射他的暗箭是桓青衣所為,於是才放出這一箭,他倒是使出九成的內力,一是他下意識的相信桓青衣的能力,二是他想知道桓青衣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就像桓青衣奉給他的那一箭一樣。

策馬的同時,桓青衣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孤蘇鬱馬旁所掛的人頭數。

再看看自己的,兩人數目旗鼓相當。

他們幾乎是同時收回視線,望向遠方,孤蘇鬱眸光落在遠處一個帶腳鐐的西涼人身上。

那西涼俘虜似是瞧見了孤蘇鬱,猛地一駭朝林子裡跑,腳鏈聲聲作響。

桓青衣看了眼天色,想著應該時候不多了,再去林子裡找俘虜還不知得多久,便策馬隨著孤蘇鬱而去。

兩人所乘皆是良駒,那西涼人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