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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86 字 3個月前

……甚至,她還會一嗅就知道今天做了哪些菜,於是,眼睛不能使用了,她卻獲得了許多能力。

現今她閉目寫字,執筆能保證一行字寫的不歪歪扭扭,而且十分工整,她還能閉目將香囊做得可以帶出去。

說起香囊也不知怎麼了,那孤蘇鬱竟是纏著她非要她給他繡兩個,還規定了用靛青色的繡一個梅花的,再繡一個蘭花的,他守著她,看著她繡,也擔心她將手指戳傷。

那日,他說,梅是她,寒梅傲雪;蘭是他,空穀幽蘭。

顧九皺眉,她喜梅,卻不認為自己是梅,隻覺得梅應該留給一個人,那人是誰,藏在心底的那人……

藏在心底的那人……

顧九震了一下,針戳進了手肉裡,紮出了血水,身旁的那人也震了一下,當即將她手中針線和香囊拿開,奪過她的手,就吮了她指尖的血水。

指尖被溫熱包裹,顧九震了一瞬,心中一瞬溫暖。

大門被打開,涼風吹入,五月了,天氣涼爽,夜來風疾,顧九腦中一瞬清明。

那丫鬟見夫人執意要出去走走,便也不好阻攔,上前要去攙她。

“無妨,我自己走走。”顧九笑道。

竹竿打在地上,很輕,不疾不徐,她行的也不慢不快,晚風吹拂起她的發絲,她愜意一笑,生肌丸服下半月,她額際的疤痕淡去,已快無蹤影,隻是腦袋上藏匿在發絲下,受那女人粗魯殘暴留下的腫塊,還未完全消散。

身後的丫鬟提心吊膽的跟著,隻要夫人一搖一晃她就伸手上去扶。

行了許久也不知走到哪一處了,顧九慢下步伐,最終完全停下了,那丫鬟見夫人停下,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正欲抬頭同顧九說一句:“夫人回去吧。”

抬頭就看到荒蕪的園子。

“夫人!”那丫鬟大吼一聲,慘白了臉。

“怎麼了?”顧九聞聲皺眉問道。

“這……這裡是……禁園,夫人,我們快走吧,不要被人發現了!”那丫鬟拉著顧九,快步向前走。

顧九愣了一瞬,不料這丫鬟也是個大力的,拉扯著她行的這般快,看來先前這丫鬟是順著她的。

顧九無奈搖頭,隨著她回房。

隻是,禁園?

禁園,是什麼?有什麼秘密嗎?

行走的瞬間,她似乎聽到,刀劍聲聲喑啞的……練劍聲?

那聲音,如果她沒有分辨錯誤,應該是練劍聲。

而且是,兩個人的……

她想慢下步子,聽清是誰在那裡,會不會是孤蘇鬱,怎料行的太快,那刀劍聲已遠去。

顧九知道那裡不會是住著孤蘇鬱的師父,因為孤蘇鬱的師父一個人住在後山的深處,那禁園中住著的又是誰呢?

丫鬟將顧九送到屋內,驚慌失措的關上們。

她扶顧九坐下,又上了茶,若是顧九能看見,一定能看到她慘白的臉。

“夫人,今晚的事您一定不要告訴彆人,也不要對彆人講,不然,不然奴家會沒命的……”那丫鬟奉了茶後,已然跪地。

顧九不解地皺起眉頭,不就是個園子嗎,怎麼會這麼嚴重,倒是這小丫頭在擔心著什麼呢?

“你起來回話。”顧九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那園子裡有什麼嗎?”

那丫鬟起身,忙道:“奴家也不知道,隻是上頭都說不能進去,聽說裡麵藏了個怪獸,到了晚上就會聽到練劍聲和吼叫聲。”

顧九不由的笑出聲來,她放下茶杯道:“哪裡有什麼會練劍的怪獸。”

顧九說完,心中一緊,倒是來了些性味想進那園子一探究竟,隻是礙於這眼睛不好使。

她撫了一下自己的眼,心道著快些好吧。

到了晚上,顧九將將要睡著的時候,她聽到窸窸窣窣的%e8%84%b1衣聲,接著床榻上鑽進一個人,帶著沐浴後蘭花的清香,是熟悉的味道。

那人摟著她,呼吸有些急促。

“月兒……”他輕喚一聲,伸手撫了一撫女孩的臉頰,再道,“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我就能……”

就能入朝了,這一天他等了許久。

五月下旬的比試,他這幾天都在苦練。

“是為那場比試嗎……”顧九昏昏沉沉地醒來,回答道。

孤蘇鬱愣了一瞬,並沒有料到顧九會醒來。

“對不起,我吵著你了。”他柔聲道,在她臉頰上落下一%e5%90%bb。

顧九笑道:“不礙事,我本就沒有睡著。”

末了,她再問:“都比試些什麼?”

她小手抓著他%e8%83%b8`前的衣襟,感受著身旁的這人。

孤蘇鬱握住她的小手,說道:“三場騎射,三場馬術,三場搏鬥,三場劍術。”

顧九“噗嗤”一聲笑道:“不止三場吧,這是初場,還是最後的比拚啊?”

孤蘇鬱有些尷尬的挑眉,道:“的確不止三場。”

顧九一瞬撲入他的懷中,緊緊地摟著他,柔聲道:“不要受傷。”

男子震了一瞬。

“嗯……”

——

次日寅時前,寡月穿好衣服就往集賢堂而去,他寅時必須到宮門口候著,等太監們領著他去三皇子那裡。

這麼早,集賢堂的堂主自是還未起身的,寡月隨著門口守衛去見了管家,向管家說明了情況,再從袖間拿出那張畫好的鐲子,還將那血玉耳璫給那管家一睹。

老管家頷首表示記下了,又催促道:“靳公子,今日可是要進宮的,早些去吧。”

寡月作揖離去。

宮門口有守候著的大臣,多是京中官員,那些外地的官員遞交了奏折,已經辦好事的大人們都已經離都了。

寡月站在那裡,等著太監引他進宮,現今三皇子還住在宮裡,大雍皇子,除去東宮太子,十三歲就會搬出宮去,住到規定的府宅裡。

站了大半個時辰就有宮人來引寡月進宮。

等到路過了乾元殿,卯時的鐘聲已經敲響了。

卯時,三皇子將將起床的時辰,陰寡月被引去了皇家書院。

大堂外麵已坐著書名侍講,寡月沒有在意是哪幾個麵孔,而是將目光移向那頭的門簾後頭。

太傅蕭時估計已經到了……

坐了約莫半個時辰,就瞧見有幾個皇子伴讀來了,首先進來的兩位一個是慕國公的幺子,一位是晉候嫡子,兩個都十來歲的樣子。

再往後有五名小童,這些都是從公卿之家中選出來的,作為日後的儲備文臣,得以入學皇家書院。

又過了一刻鐘就聽到了一聲通傳:“三皇子駕到。”

於是眾人上前去行禮,內室的人也走了出來。

寡月聽到了車輪滾動的聲響,心下一驚,不聊璃王也在?

他確實沒有料到璃王也在場,隻得將頭壓的更低些。

“璃王千歲,三皇子千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都平身吧。”三皇子說道,%e4%ba%b2自推著自己兄長到一旁最首的位置。

太傅坐在璃王一旁,望了一眼幾個侍講,道了一句:“開課吧。”

眾侍講麵麵相覷,有些不情不願,還有些騎虎難下,更不敢表現在麵上,隻好低著頭。

寡月本在翻著他手中的書,講史記倒也有事先問過先前的一個講史記的侍講大人,講到哪裡了。

他揚眼就瞧見這幾個侍講臉上的神情,不禁皺眉。

末了,還是有一個侍講顫著身子,低著頭,上去了。

寡月瞥了一眼,見那人手中拿著的《禮記》。

三皇子坐在最首,他站起身來朝那侍講大人鞠躬,那侍講有些受寵若驚回了一揖,想著是因璃王和太傅都在這裡的緣故吧,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三皇子一帶頭,在場的學生們都朝那侍講鞠躬。

那侍講方開始講解起《禮記》來,原是《禮記》中的《學記》已授完,這位侍講開始講《大學》。

侍講隻是籠統講完,到精辟之處都是太傅大人%e4%ba%b2自受理。

看著這侍講的講解,和三皇子聽課的樣子。陰寡月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時候是殷叔腳他,殷叔死後是聽夫子教的,再結合以往殷離人的手跡,殷叔寫過很多文注,他是看著殷叔的文注走到今天的。

聽了許久三皇子等果然都乏了,那侍講也講完了,如釋重負,心道逃過一劫,還好是先將的,越到後頭這些小祖宗們越會膩煩。

中間有宮人上了茶水,歇了一會兒就又到了講課的時間,中間又有一個侍講講了下《論語》,便是輪到陰寡月了。

休息的時間過去,寡月一理衣袍,向前走去。他下意識的留意過皇子臉上的神情,明顯都露出了乏味的神情。

都是少年,愛玩是天性,會這樣也不怪他們,他也有愛瘋玩的時候。

卿沂抬眼看了一眼朝他們作揖後坐到書案後椅子上的白衣少年,他不禁皺眉,嘀咕了一聲:“你有我二哥大嗎?”

他方說完,心裡暗叫不好,住了嘴,站起聲朝寡月深作一揖。

這便是他們的初見,寡月不知道三皇子卿沂對自己的印象是怎樣的,但是那個時候他竟然笑了,宮闈深深鎖人心,那個小小少年同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有我二哥大嗎?”

他一輩子未曾忘記他當時的模樣,微皺的小眉頭,嘴%e5%94%87微微嘟起,模樣有些像生氣時候的顧九,那一瞬,他心中溫暖。

正因如此,其後的多少年裡,他待卿沂,從來都是付出真心的,無論他信不信……

卿沂本是礙著二哥在這裡,才想著將禮數做足,末了他突然上前數步離開位置朝太傅和卿泓再作一揖。

眾人驚愕的望向三皇子,連寡月臉上笑容也淡去,不禁皺起了眉頭。

眾人方聽得三皇子道:“太傅大人,學生想請歸大人講《韓非子》。”

要是前幾日璃王和太傅不在,他定會直接要求要歸冉上來講,他向來就喜歡聽自己喜歡聽的課。

太傅怔動一瞬,眉頭略皺,轉而望向璃王卿泓道:“今日歸侍講未到。”

“不行。”卿泓倒是快言快語。

陰寡月微微低垂著眉目,麵上依舊是雲淡風輕,他能理解諸位侍講為了自己未來的路走的順利些,都會想方設法與皇子或者王孫貴族子弟結下深厚的友誼。

“三兒,聽話,回位好好聽課。”卿泓柔聲道。

眾人皆知璃王與三皇子是%e4%ba%b2兄弟,本以為璃王寵溺三皇子,不璃王豈會是那般狹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