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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67 字 3個月前

這一具屍體就算是被浸泡過夜不該沒有。

寡月撐著身子走出集賢堂,他已然肯定顧九是被有心人弄走,至於那有心人為何又要弄出一個女屍來。解釋是,那人要顧九;若是需要顧九來威脅他,大可不必弄出一具女屍來掩人耳目。

九兒,似乎是被很多人惦記著呢……

寡月和集賢堂堂主說明了詳細的情況,另指明要從這具屍體的身份著手來查。

集賢堂堂主授命聽候寡月的吩咐,萬不會拒絕他,立馬加派人手去查。

有小廝給寡月送來一套新衣,寡月這才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僅僅穿著一套中衣,他無奈勾%e5%94%87,接過那小廝遞來的衣服換上。

“多謝堂主了。”

“靳兄弟,說哪裡話,舫主命我照顧你,我自是把你當自家人的,弟妹的事情大哥我一定會儘力去查,還請你彆太憂心了,五月就要任官了,好好當官!”那堂主說道。

寡月點點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於思賢,眸中亦有感激之色,這幾日也多虧了他們才熬過來……

寡月起身,朝堂主一揖:“南衣先行去尋家仆,堂主打擾了。”

寡月出了集賢堂就瞧見蹲在堂門口的衛簿,他紅著眼,咬著%e5%94%87,寡月見之心中一緊,他是從未見過衛簿哭的……

他低頭就瞧見衛簿手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想是捶在牆上打出來的。

寡月眸中一黯,蹲下`身子,取出一條帕子,替衛簿慢條斯理的擦乾淨,才淺淺道:“那女人不是九兒……”

衛簿震了一下,似乎是沒有聽清。

寡月又重複了一遍:“九兒沒死,她不是九兒……”

衛簿紅腫的目,閃過一絲光亮,本沒有掉下的淚,這時候卻如泉水般湧出,他沙啞道:“真的不是九爺?”

寡月堅定的凝著衛簿道:“不是。”

衛簿自是相信自家主子的話的,主子從不說謊。

寡月扶著衛簿起身,回了紫藤園。

紫藤園外,遠遠的就瞧見一輛馬車,這馬車很普通,寡月卻沒有見過,不知這是誰的馬車,這個時候,又有誰會來找他呢?

他四人走近了些,才看見那馬車上的車夫似乎是不在了,許是等了很久了。

一隻素白的手挑開車簾,從馬車上走出一個一身潔白絹紗,挽著水藍色臂紗的貴族少女。

素白衣袍的少年揚眼,絕美的鳳目一寒。

------題外話------

%e4%ba%b2們的評論不要泄露今天的劇情哦,萬謝。

劇情有些起伏了,我有我堅持的理由,一直想看到寡月平靜的眼眸裡的起伏,這個內斂的少年需要一個將一切付諸行的對手的刺激,溫濡的確是顧九喜歡的,但他要大膽言愛,我想刺激他一下。

☆、第十二章 春情初心

“蕭大人,駕臨寒舍所為何事?”

寡月抱拳作揖後,淺淡地開口問道,他這般問不無道理,一是蕭槿並非著大雍官服而是尋常貴族女子的裝束,二是他將入翰林與蕭槿所在的大雍吏部又有何關聯。如此一來,莫非是……

蕭槿抬眼凝著素衣少年瘦削的麵,蒼白無華的臉,還有近紫黑的%e5%94%87,心中一痛,數日前的朝堂,乾元殿上,他意氣風發,春風滿麵,怎地數日不見他便成了這般模樣,像是如臨大敵,突逢變故一般。

蕭槿美眸一眯,這少年,他究竟遇到了什麼?

看著他略顯搖晃的清俊身姿,還有平靜無波的鳳眸裡的沉鬱之色,蕭槿心中頓生一股柔軟,母性本初的情懷開始泛濫,她開始有些知道,為何在見到他真人的時候比見到他的文章更喜歡的緣由了……她喜歡他周身所散發的清冷氣質,明明不願意靠近彆人,卻又被命運所迫,不得不亦步亦趨;她喜歡他清俊的身骨下,堅毅的不容動搖的心,他沉穩內斂,隻是這雙如麋鹿一般溫潤的眸子,因為某種情愫,燃燒起一簇炙熱的火,該是怎樣讓人眷戀的美景?

這樣的男子,情動時候,很誘人吧。

蕭槿收回思緒,雙頰微紅,一個小丫鬟扶著她從馬車上走下。

輕緩的走近陰寡月,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終是在與少年一尺之隔的地方止住了步子。

這麼近,她看到少年清澈的眼眸依舊平靜無波,可是她也不曾錯過少年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了一瞬。

蕭槿心情大好,他終不是對她沒有反應的。

她將臉湊得更靜了些,吐氣若蘭:“我們不是說過,今科畢的時候,見麵的嗎?……”

她以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衛簿見蕭槿靠近自家主子,忙上前去道:“這位小姐,有話進屋裡說吧。”

蕭槿眼眸一眯,望了眼陰寡月,順勢道:“即是如此,本小姐進院討杯茶喝。”

衛簿哪裡料到這女子真會順著他的話說進院子,若是彆家世家小姐,萬不會說這種話,況且這女子還是大雍貴族的模範女子。

衛簿很是無可奈何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扶著主子進了院子。

蕭槿倒不拘謹,隨著二人進院,於思賢主仆二人走在後頭,眾人各有心思。

蕭槿一進園子就瞧見滿園的紫藤,經一夜的雨,又開了不少,也敗了不少。

寡月也沒招呼著蕭槿坐下,隻是目光落在牆角顧九前些日子抱來的三兩盆,盆栽的牡丹,今晨離開的時候走的匆忙,便是沒有注意到,現今無意一瞟,倒是驚訝的發現,花苞已綻放,花盤碩大,花姿雍容,若是慕七在一定會喜歡的……

慕七……

他眸中一黯,深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慕七去了哪裡,這般離開一連一月未回,定是遇上什麼緊急的事情了,也不知有無危險,或者他收到九兒失蹤的消息未。

這頭衛簿已去煮茶,因為將將到家,又是臨時來客,難免匆忙。

蕭槿倒是不緊不慢,從容的坐在石凳上,倒是於思賢替陰寡月招呼著。

踏雪去一旁幫衛簿的忙,這一連數日,衛簿與踏雪也算是熟悉了。

踏雪打開一個白瓷罐子取出一些紫藤花瓣來,衛簿伸手攔住他,搖搖頭。

踏雪愣了一下似乎是懂了,這是九姑娘風乾的紫藤花瓣,就這麼些了,踏雪瞧了一眼蹲在院角望著那三兩盆牡丹花的白衣少年,止住了手。

但願這些紫藤花瓣能撐到九姑娘回來。

衛簿取來這屋子裡,九爺儲備的上好毛尖,他沏了茶,將茶奉給蕭槿,又遞與蕭槿的丫鬟一杯,再將最後一杯奉給於思賢。

寡月在那牡丹前蹲了許久,培了土,施了肥,澆了水,又蹲了許久都不願離去。

末了,他才想起這院子裡還來了客人,他撐著身子站起,覺得膝蓋有些僵硬,舀了一瓢水搓乾淨了手,又拿過一旁的木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手。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他走至石桌前,一撩衣袍坐下,衛簿給主子端上了茶。

寡月朝衛簿微微點頭言謝,他未動茶,望著蕭槿不語,又凝了一眼於思賢。

於思賢是聰明人,他微撫額,起身朝蕭槿作揖:“蕭大人與南衣兄弟慢聊,在下先行回房了。”

於思賢領著踏雪回房,他不是沒有疑惑的,他自是知曉那日醉仙樓的事,他也知曉靳南衣朝蕭槿遞帖之事。

寡月沒有阻攔,其實有些事情本就是放在明麵上的事情,於思賢在於不在,問題不大。他當著無數學子的麵朝蕭槿投帖,本就不是什麼私下裡的事,至如今也有不少的人傳他雖有真才實學,卻也有引誘蕭槿,得蕭槿之支持狀元及第,若是如此他及第之後,棄蕭槿,守“糟糠”又如何解釋,於是又有人說,靳南衣此人城府極深,這不過是為了在皇上和天下人麵前贏一個不棄未婚妻子的美名罷了。

對此,他隻是付之一笑,經得多少讚美,就要受得住多少詆毀,這是為人處世第一點。

“蕭大人,關於先前之事南衣以茶代酒,謝過蕭大人。”寡月端起茶杯望向蕭槿,先行飲過一口。

他眸中無輩無喜,他氣質清冷,平淡的好似這凡塵之中一抹煙色,而當你輕緩抬首,順著那雙清澈眼眸,望向那一抹濃黑的深出,那亙古幽潭之中又似有沉鬱激流,他有心事……

這心事他不願向人透露,卻又壓得他喘熄不得,蕭槿怔動一瞬,似是可以理解他為何形容憔悴,麵色無華,人比在醉仙樓的初見時瘦了一圈……

蕭槿心中一梗,沒有端起茶杯,她可不想就這麼讓她與他之間就這麼結束,她雖然沒怎麼幫他,僅僅一杯他真心相奉的茶,她不接受,她要的是他,從很早以前就是……

蕭槿目中的傷感褪去,她的%e5%94%87輕輕勾起一抹微笑。

她笑道:“蕭槿這茶不願飲……”

蕭槿將放在自己麵前的茶向前推了推。

她抬眼似有些小心的凝著寡月此刻的神情。

少年隻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彆無他言。

蕭槿想,他不會不知她的心思,她也願意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大雍女追男者不乏少數,她蕭槿為當朝女官能與男子共事,就不怕彆人說閒話。至於他說的他的未婚妻子,她不在乎。

蕭槿慢悠悠的說道:“他日同朝為官,少不了與狀元爺多做接觸,所以這茶該蕭槿敬你。”

寡月眸子一眯,瞳孔微縮,蕭槿此言擺明要與他糾纏不休,他原以為蕭槿隻是敬重靳南衣之才學,卻沒有料到,這蕭槿竟然是對靳南衣早動了兒女之情。

他利用蕭槿反不成惹了一朵桃花,而今他的確心生“過河拆橋”之意,不想與蕭槿多做往來。

“南衣隻想入翰林。”他說道,眼眸低垂下來,下眼瞼處的墨痕更深幾許。

蕭槿微怔,他的意思她不是不懂,他言的微妙卻又直白,可是他想錯了,蕭槿入仕與蕭楨不同,蕭楨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會管,她蕭槿入仕絕不是為了幫哪股勢力。

寡月也不是沒有猜測過蕭槿入仕之舉,蕭家一子一女皆入朝為官,一個任官禮部,一個任官吏部,皆是三品侍郎,蕭時又貴為一品太傅,一門為官無論男女,這樣的殊榮算是今大雍之最。蕭槿入朝,也絕非像表麵這麼簡單,不知是蕭時有意而為,還是太傅有意而為?

“狀元爺果真步步謹慎……”蕭槿頓了一下方道,“隻是狀元爺多慮了,蕭槿是真心想和狀元爺交朋友,今日爺是真心來貴府一看。”

陰寡月依舊是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樣,怨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怨他不識好歹,過河拆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