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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48 字 3個月前

’。”

“尋妻?”

眾人皆是一愣,王玄更是不解的凝著他。

“舫主所言九丫頭正是在下妻子……”陰寡月沉聲說道,低下頭去。

王玄眉頭一挑,轉眼臉就陰沉了許多。

“你又休棄了她?”

王玄此話一出,將於思賢都震住了,更何況陰寡月。

寡月抬眼眸子清明卻也難掩傷痛。

“回舫主,我沒有有休她,曾經因時局窘迫,萬不得已的想要逼走她,我用一生悔過,隻是這一次實不知九兒落入何人之手,還請舫主相助。”寡月說完再度深深作揖。

此刻站在寡月身旁擎著傘的於思賢也收了傘,朝那王玄一作揖。

王玄震了一下,顯然對陰寡月將信將疑。

許久她才開口道:“就算不是為情,你拿著王氏通牒來我就該助你,何況我與那九丫頭本就有一段緣分,更不該不幫……”

白衫少年抬首,鬥笠上的雨水一滴滴,滴落下來,卻遮擋不住他眼眸之中的欣喜。

“謝……謝舫……”他方要言謝,便被女人打斷了。

王玄一抬手道:“先彆謝的那麼早,事成之後再謝我。”

“對了,小公子怎麼稱呼?”她問道。

寡月愣了一瞬,拱手道:“靳南衣。”

四下的人都怔住了,相視一望,再看向自家主子,這一路從晉陽至鹹陽再至長安,誰不在談論靳南衣。

王玄微抬起下巴,又微眯眼眸,點點頭。

“原來是大雍第一個三元及第者,靳南衣啊。”王玄沒有料到當年隨手一助的人,竟是今時三元及第的狀元爺的妻子,世事造化弄人啊。

“想必這一位也是今科進士及第者吧。”王玄望向於思賢道。

“後生於思賢。”於思賢拱手道。

王玄%e5%94%87角一勾,今日倒是,一個狀元,一個榜眼都見到了。

王玄心思一轉,凝著陰寡月再道:“靳公子今日我王玄幫你‘尋妻’,也不求什麼回報,隻求你他日榮登高位不要為難王家便是。”她說完給一旁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帶著侍女轉身離去。

她沒有說等著他榮登高位對王家多多照拂,隻是說不要為難王家,這也符合王家人慣常之作風,輝煌與寂寥付之一笑,寵辱不驚,權衡利弊。

隻是,榮登高位?或許是王玄太抬舉他了。

他眉目一寒,他的伎倆連王玄都可以看出,那麼璃王卿泓又如何能不明白?

這時候那個將王玄送回馬車的十七八歲的侍女又折回來,她雙手呈給寡月一塊銅質的令牌。

“夫人已將那通牒收回,靳公子可帶此令去長安集賢堂調動王家在京城的人馬,助公子‘尋妻’。”

那女子將銅牌遞與他,寡月伸手接過,還不待他言謝,那女子便轉身離去。

接著,馬隊緩緩駛動,朝著城門口而去。

寡月望了一眼於思賢,轉身朝著馬匹走去,披上蓑衣,二人策馬進城。

集賢堂是王舫在長安的分堂,集賢堂堂主讓寡月畫下顧九的畫像,又讓他將最可疑的幾處指出,之後開始全城搜捕。

東城客棧一間客房內。

一臉冷淩的男子坐在窗前,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就站在他的身旁。

“主子,紫藤園內,已四日不見九姑娘身影,主子……”冷星還未說完,就見主子已從座椅上站起。

冷星小心翼翼的抬頭打量起主子的神色。

“繼續探。”洛浮生低聲道。

冷星點點頭,眉頭一皺又道:“姚家的來京城了。”

洛浮生麵上並無波動,似乎這些已是無關痛癢的事情了,他“嗯”了一聲再無他話。

對於那份錯誤的情心中悸動已逝,初時的憤慨也消失殆儘,無悲無喜,無恨無痛。

他披了一件袍子,戴上鬥笠與蓑衣出去了,這幾日長安多雨。

深夜,紫藤園內,幾場滂沱的雨後,紫藤上隻剩下綠色的葉子,花瓣散落了一地,院子裡一股潮濕的味道,一個蒙麵的黑衣人從牆外一躍入院,輕輕著地。

他在這宅子裡尋了許久,就是沒有尋到顧九的身影,衛簿是有些身手的,方才他就見一個身影從他窗子前閃過,他驚醒過來,輕手輕腳的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將將行至寡月的房門外便被衛簿喚住。

“你站在。”衛簿舉著劍直衝過來。

黑衣人劍眉一擰,似是不想和衛簿動手,正欲撤走,房門打開了,昏黃的燈光照來,一身素白衣袍的少年站在那裡。

寡月一臉平靜無波的凝著黑衣人,道:“閣下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洛浮生本是不喜拐彎抹角之人,他右手揭下蒙著麵的黑布,一張俊逸的臉,暴露在外。

“是我。”他冷聲道,抬眼冷冷地凝視著陰寡月,“我要找阿九。”

聞“阿九”二字,陰寡月不適的皺眉,他不喜歡彆人喚顧九,喚得這麼%e4%ba%b2昵。握著門框的手骨節有些泛白,許久他鬆了手,淡淡道:“她不會見你的……”

寡月說道,纖長的睫毛輕輕一顫,本不擅於說謊,說謊的時候總會露出破綻。

洛浮生聽聞此言,心中陡然生起一股惱意,阿九願不願意見他,與這個人何乾?他如何能替阿九做決定?

他從未受過這種窩囊氣,他驀地上前一步,麥色的大手,一把揪起寡月的衣領,咬牙道:“靳南衣,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阿九不在這個院子你,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衛簿沒有料到洛浮生會這般,他劍指向洛浮生道:“少將軍,這不是軒城,如今我家主子也是有身份有官階的人了,你這是觸犯大雍律令的!放開主子!”

陰寡月麵色不改,他伸出一手將洛浮生握住他衣領的手移開,又猛地運起將他往後一推。

“九兒在哪裡與你無關……”寡月冷聲道,聲音裡帶著些許不善的拒絕。

洛浮生微愕了一下,勾%e5%94%87冷笑,冷淩的眉目裡的慍怒更甚三分,他冷聲道:“你竟然將阿九弄丟了?”

白衣少年平靜無波的眼裡閃過陰鷙,他抬眼望著洛浮生正欲開口要衛簿送客。

洛浮生再棲身上前一步,氣勢咄咄逼人:“求我,我就幫你。”

此言一出,連屋外的衛簿都駭了一跳。

陰寡月凝了洛浮生一眼,越過洛浮生,離去。

“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去找,不勞你費心。”

聽到動靜的於思賢主仆也從房裡趕來,看到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洛浮生顯然是驚愕的。

寡月凝了一眼於思賢,朝院落裡走去,取下掛在紫藤樹下的木架上的鬥笠與蓑衣。

他要去集賢堂一趟,打聽今日的情況,看有無收獲。

是夜,孤家宅院裡。

夜,漆黑似墨潑,無星辰半點。

一身黑袍的男子撐著頭在床榻旁稍作休息。

似乎是等了兩天了,榻上的女子駭未醒來,他一怒之下命人毀了那個他派來照顧顧九的女子的容貌,還將她武功儘廢。

他對人向來隻是殺,不會做些多餘的事情,這次卻連死都不想恩賜於一個人。

要怪,就怪他用人不慎。

床榻旁的男子動了動身子,緩緩睜開眼,似乎是睡好了一覺,他低頭望向床榻上的女子,似乎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伸手摸了摸顧九的臉,方鬆了一口氣,隻要她還活著,他就有辦法讓她醒來。

他轉身朝屋內一個火爐走去,因為要照顧顧九,他命人將爐子搬進房裡,%e4%ba%b2自熬藥。+思+兔+在+線+閱+讀+

火爐上的罐子被他移開,他倒了一碗進白瓷碗裡。

他身子晃了晃,走到床榻前,這才想起已是一日未曾進食了。

他將藥碗放在了床頭的桌案上,伸手將顧九攬起,摟在懷裡,方給她喂藥。

他舀一勺,吹拂一下,再喂進顧九嘴裡,她還知道吞咽,這是讓他欣慰的一件事。

一碗藥漸漸見地,他鬆了一口氣,正要將顧九放下,似聽到她輕咳一聲。

他震了下,猛地望向顧九的臉,女孩皺了一下眉頭,嚶嚀了一聲,接著手似乎是動了一下。

他目光全部集中到顧九身上,全身的血液似凝固了一般。

她看著顧九慢慢的抬起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撓起自己額頭的傷口來。

待他反應過來,方緊緊地抓住顧九的手,聲音沙啞卻輕柔的道:“彆撓……”

顧九似聽他話一般果真不再撓了。

“醒了就睜開眼……”他慢慢地誘哄,也緩緩地鬆開她的手。

床榻上的人,似受了蠱惑一般,很聽話的睜開眼睛……

纖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一般撲騰展開,入目的,卻是一室的黑——

女孩的雙手緊緊的摸上自己的臉,她的頭搖晃著,眼睛努力地睜大再睜大。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哪裡……我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她的手慌張的在空氣裡亂搖著,卻沒有一個東西能讓她慌亂的心安定下來。

聞言孤蘇鬱亦是一震,他長眉猛地擰做一團,不可能!他在兩天前什麼都替她檢查過的,怎麼會這樣?!

慌亂間她握住一隻朝她伸來的手,心中猛地一暖,驚懼褪去,彆樣的心安。

這隻手溫濡絲滑,好似在記憶裡存在了許久許久……

她握著不肯放手,緊緊的握住,就如同握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月兒……”孤蘇鬱喚了一聲,想要她麵向他,他好替她檢查。

這一聲呼喚讓女孩震了一下,她朝著出聲的地方偏過頭去。

一雙清澈的大眼,純淨的毫無雜質,她的樣子看著乖巧無比。

孤蘇鬱%e8%83%b8口似乎被撞了一下,伸出手在顧九眼前晃了數下。

顧九完全沒有反應似的,一雙眼目光不知落在哪一處。

他心中抽疼一瞬,下意識的手捏握成拳。

他想了許久才想到也許是腦部的淤血未散儘,經絡受阻,至月兒如今失明,也許隻是暫時性失明而已,他會查閱書籍治好她,一定會。

“月兒……彆害怕,我會治好你的……”他撫著顧九的臉柔聲說道。

“月兒?”顧九詫異的出聲。

許久,她才喃呢道:“月兒是誰……我又是誰……這裡是哪裡……我的頭好痛……”

孤蘇鬱駭了一下,握著顧九的一隻手陡然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