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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9 字 3個月前

,又給她褪去外袍。

他伸手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粒藥丸塞入顧九的嘴裡,助她吞下,又起身褪去自己的身上的衣物。

這時候有人叩門,他放下簾子後,才喚了一聲:“進來。”

門外的黑衣人將熱水打進來,如此往往複複兩個人進出三次。

等浴池裡放慢水,他吩咐了一句:“沒事了,彆再來了。”

兩位黑衣人怔了一瞬,相繼退下。

孤蘇鬱沐完浴,換好乾淨的衣服,也不待衣服整理好,頭發依舊濕漉便朝著床榻而去。

他等她許久了……

他本以為他隻是到了一定的年紀,需要一個女人罷了,可是當屬下給他尋來女人後,他才發現他並不是需要女人,而是,他要她。

殺戮中產生的振奮,比試中所帶來的快樂,這一些都可以讓他分神不去想這些,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去尋她,他將她的畫像發給手下的所有探子,果然,還是找到了她……

似乎是腳下踩到了什麼,他眉目一動,目光便向床榻下望去,是她身上由他褪下的臟衣服,他眉頭微蹙,有些厭煩的想要踢開,目光卻落在一個香囊上……

他微滯了一下,卻是躬身去拾。

一個靛青色的香囊,繡著梅花,在香囊一角以極細的線繡著一個“月”字。

他凝著的劍眉鬆緩開來。他本是極其愛潔之人,這樣弄臟的東西他本是不會碰的,可是他卻拾起小心八萬著,%e5%94%87角還帶著自己無法察覺的笑意。

他想著是否這是她名字中的一個字?他總算知道她的名字了,這樣也好,以後就喚她“月兒”她是天上的月,而他是墜落凡塵的星,他要拉著她一起墜落,他不想一個人孤單。

是的,太孤單了,孤單了十八年,從未溫暖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陰寒……

他將那個香囊緊緊的捏在手中,似乎是想將她揉碎,揉入骨血,又棲身上榻,欣長的身影就這麼壓了下去。

“月兒……”他喚了一聲,似情人間最%e4%ba%b2切的喃呢。

%e5%94%87就這麼落在顧九脖頸處……

------題外話------

%e4%ba%b2們,咱們的評論不要透露了章節劇情哦,低調低調。說好的小知識:

宋代共產生118個狀元,生卒年可考者51人,其中20歲—30歲中狀元者37人占72。5最小的18歲,50歲以上2位。

清代共114個狀元,生卒年可考者54人,其中20歲—30歲中狀元19人占35,最小的21歲,50歲以上中狀元5人,最大的62歲。狀元之路不遜於蜀道之難。

☆、第十章 君心似我心

子夜,街上已是鮮少有人走動了,白馬寺前的街道寂靜而又蕭條,香客散儘,古寺掩門,白馬寺旁的茶肆已經打烊了,茶肆旁的老槐樹下,坐著一個少年,一身刺目的紅綢已褪,素色的衣袍在黑夜之中更顯清瘦幾許。

他坐在那裡,雙目無神又似有焦急期待之神色,他低垂著頭,隻是靜坐在那裡,從午時等到了子時,六個時辰了,他從白馬寺裡出來,褪去一身霞衣,看著人來人往吵雜的街市逐漸人影稀疏,再至後來空無一人,靜寂無聲,他沒有等到她……

顧九並不是一個愛說謊的人,她說過她在白馬寺的茶肆裡等他的,那麼她不會走遠,可是為什麼,他等到現在也不見她出現……

有雨水滴落下來,滴滴答答的順著茶肆的琉璃瓦滴落在青石板上。

向晚送春春不語,黃昏卻下瀟瀟雨……

春將儘,愛將竭……

一個寒噤過後,他愕然揚眼,就瞧見擎著傘,從遠處跑來的衛簿,跟在衛簿身後的還有於思賢的小廝踏雪,二人神色慌張,慘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懼。

“公子……”棄了傘衛簿“噗通”一聲就跪在雨地裡。

身後的踏雪駭了一下,趕緊給衛簿撐傘。

“沒有……沒有,紫藤園沒有九爺,醉仙樓裡也沒有……平安村的老宅也去找了……嗚……九爺丟了……”

他話音還未落,麵前跪著的男子猛地抬起頭來,清澈的鳳眸不複清明,慌亂與傷痛並馳而過,他呆呆的凝著衛簿,心一沉再沉直至深淵之中。

瞧見主子的反應,衛簿貼著地麵的膝蓋向寡月移去,

“公子,九爺丟了,您不能再出事了……”

九兒丟了,素衣的少年腦中“轟”的一聲響,這一句話似千斤之重錘在他的腦海裡生生砸下一個血窟窿……

九兒丟了……

九兒丟了……

他本跌至深淵中的心,仿佛一寸寸的結起冰來,寸寸幽寒……

他修長白皙的手撫上額頭插入頭發中,指尖深入發髻之中,他隻覺得頭劇痛無比,他承受不來,承受不來——

轟隆一聲,天際裡劃響一聲春雷——

與此同時一行清淚滑落少年的臉頰,他鳳眸之中的哀怨更深幾許……

這許是今年第一聲春雷,僅僅是一瞬大雨滂沱起來,震耳的雨聲,讓他聽不清自己心中的嗚咽。

這麼大的雨,九兒會去哪裡?這轟隆的春雷本是九兒最懼的,她現在一定在哪個屋子裡,等著他去救她……

不行!

他腦中一絲光影如白駒過隙一般疾閃而過,他要去找九兒!

不是說好了要他為奴為馬一輩子的嗎?不是說好了此生不離不棄?

不是說好了等他回來,便向靳公求娶,此生與他比肩,共曆風雨,共譜這錦繡華章……

驀然間,素衣的少年從青石台階上站起。

也許是坐得太久了,他得雙%e8%85%bf已有些發麻。

他勉強的撐起身子,將將邁%e8%85%bf,似牽動了什麼,他猛地咳嗽起來,這一咳蒼白的臉上泛起了潮紅,便是無休無止。

連著跪在地上的衛簿也慌了神,從地上爬起,來不及揉酸痛冷硬的膝蓋,他伸手在懷裡摸藥給自家公子遞去。

“咳咳咳……咳咳咳……”

少年咳的掏心掏肺,心中更是撕心裂肺。連踏雪都看著不忍,伸手來扶他,衛簿一個勁的喚著:“公子……”

他連咳喘的間隔都沒有,又如分出神來吃藥,他手捂著%e5%94%87,絕美的鳳眼已咳得發紅了,纖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水珠。

若是以往他定會伸手去接衛簿的藥,自己塞進嘴裡。而如今的他仿佛像個沒有了靈識的“死物”一般,操縱著他的或許隻有剩下的執念罷了……

執念……他的執念,便是尋到九兒……

隻是這仿若臨頭一棒,又似突然降臨的轟隆春雷的打擊對他太大了,讓他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因為從未擁有,得到後才會更加珍惜……

以往的無數年裡,他的生命陰暗而冰冷,人世給予他的溫暖,不過零星半點。

失去殷叔的痛,失去南衣的痛,如是連顧九也要離他而去,那他的生命裡還剩下些什麼?

一切俱無了,那還剩下些什麼……

那夜軒城萬安寺裡的參悟,不過是一夕間的見地。

他不要她留在冬日暖陽之中的娉婷的身影,他要她,那麼真實的她……

他鬆開捂著%e5%94%87的手,就這般衝進雨裡——

“靳南衣!”

一聲厲吼後,他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下。

那人一身灰衣,擎著靛青色的油紙傘,他就站在雨裡,眼中有擔憂亦有失落,他走近他,將傘讓出一大半在他的身前。

於思賢一手撐著傘,又緩緩伸出一手去扶寡月的臂膀。

寡月猛地將他揮開,側身就要向一旁走去。

“靳南衣,你太讓我失望了!”於思賢眼中的怒火更盛了些,他強勢的伸手攔下陰寡月。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是你的未婚妻子?”於思賢複問道。

陰寡月目光依舊沒有焦距的不知落在一處。

拿著藥瓶的衛簿,手中一抖,沒有料到於思賢竟能看出九爺是女扮男裝,他趕緊上前來,說道:“九爺是我家公子的妻子……”

想起九爺,連衛簿都紅了眼,九爺是斷不會棄公子而去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衛簿期待的望了寡月一眼,公子若是這副樣子,更難找九爺了。

於思賢凝著寡月的眼神愈加複雜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道:

“靳南衣,你聽著……你有情有義,愛妻勝過自己,乾元殿上不畏強權堅定不移,我敬你!可是……”於思賢語鋒一轉咬牙道,“你這般莽撞、低落,是做給誰看的,或者你的未婚妻回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她心裡能好受?!”

於思賢凝著手中的少年怔動了一瞬,他略有動容,連身旁的衛簿也情難自已的喚了一聲:“公子……”

“若是她真要走奈何你高中狀元了走!”於思賢難壓心中的酸楚與惱意,繼而朝寡月嘶吼道。

素衣少年低垂的眉目一動,清澈的鳳眼瞳孔微縮了一下。

寒窗苦讀時候她在,亡命天涯時候她在,背井離鄉時候她依在……

待他金榜題名時候她不在了,便也是真的不愛了……

她陪他走過最艱難的日子,終於有一天他有能力撐起這個家的時候,她離開了,無聲無息,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啊——”

雨夜的長安,劃過一聲少年痛苦的哀嚎。

這聲音至肺腑而生哀怨卻又淒楚,聞者心中不甚淒然——

“江南風骨,天水成碧,天教心願與身違……”

——

綿延的雨水從屋簷淋漓而下,零落了院外一樹的海棠花,雨水無情的衝刷著,將那花瓣打入泥地。

也許是有淒慘的哀嚎劃過耳畔,又或許是一絲光影劃過腦海,再或者是周身的不適刺激著瀕臨崩潰的感官。

“唔……”顧九吃痛嚶嚀了一聲,緩緩的睜開雙眸。

這裡是哪裡?

頭好痛,好暈,燭火那麼刺眼,四周靜寂無聲……

寡月……

對,寡月,說好了要在白馬寺旁的茶肆裡等他的,那麼這裡又是哪裡……

她%e8%83%b8`前一痛,脖頸處酥酥|麻麻的,這才完全回過神來,似乎有一“物”壓在她的身上,好重好重……

亟待她反應過來,那一“物”是什麼,脖頸處酥酥|麻麻的感覺,又當源自什麼。

“啊——”屋內傳來一聲女孩尖利的哀嚎。

顧九驚慌之中猛地推開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