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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3 字 3個月前

才聽到“平身”二字。

他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到不全是因為膝蓋跪的酸軟,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以為就要結束了,遊街完畢他就可以回去見顧九了。

可是顧九的一句戲語真的……

隻聽道高座上的帝王含笑開口喚出他的名字:“靳南衣。”

“臣在。”陰寡月一撩衣袍再度跪地,本酸痛的膝蓋再度接觸金殿的地板,他暗自痛了一下。

“我記得狀元今年十七是嗎?”

寡月覺得自己冷汗都冒出來了,難道真被顧九說中了?

“臣剛過了十七……”他顫聲打到,俊臉通紅,尤其是他察覺到右麵有一道目光直直的朝他射來,讓他十分不自在。

卿夜闕佯摸著下巴,似是在沉思著什麼,接著說道:“朕記得蕭時女兒吏部蕭大人滿了十八,還沒有婚配吧……”

“臣!”陰寡月陡然抬高聲音喚了一句,“……”

眾人都驚愕又不解地望向他,被他打斷話的夜帝也麵露不悅。

陰寡月額頭已冒出細細的汗水,嘴%e5%94%87也有一瞬的泛白,他竟然打斷了聖上的話,可是他猜到聖上要說什麼,便容不得聖上將話說完,若是說完了再來一句“君無戲言”他與九兒就算是完了,他若娶了彆人,九兒定是不要他了,若是九兒不要他了……不!他不可以想象。

所以,他寧願冒天下之大不韙打斷聖上的話。

“臣,已有未婚妻子……”陰寡月開口說完,他本是想說他家中已有賢妻,卻是仔細掂量了許久,靳南衣著實還未行婚配之禮。若是那般說了經人查出,便是欺君!

此語一出眾百官皆驚訝,一旁吏部高官中站著的蕭槿更是麵色難看許多。

夜帝臉色稍稍緩和的些,隻是麵色依舊難看。

他輕咳了聲:“原來狀元已有婚約,那麼榜眼,和探花呢……”

於思賢立馬上前一步說道:“回皇上,臣家中已有‘糟糠’。”

於思賢拱手道,生怕說慢了一步,就賜婚於他了。

眾文官武官麵麵相覷,往年哪個不是爭著娶世家小姐,今年倒是出了稀奇。

安雨翎被這一幕弄的輕笑數聲,他這一輕笑,夜帝也大笑起來。

蕭槿麵色難看許多,一時衝動竟從百官中走出。

“皇上。”她一撩衣袍跪地,聲音有些哽咽。

這時候眾人神色各異,一旁的蕭楨看到妹妹走了出去手心捏了一把汗。

凡是璃王與謝相,似是一切雖在預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靳南衣不會娶蕭槿,在旁人看來的確是不明智的!

蕭氏乃朝中純臣一派,入蕭氏門楣便是分清濁流。

璃王與謝贇的確想到了一處,但是卿泓像蕭時定不會收靳南衣為婿的,原因在於他,卿泓。本次科舉的主持人乃璃王,靳南衣多少會被人看做璃王這邊。

“蕭大人何事稟告?”夜帝問道。

“願得如意郎,一生不相棄……”蕭槿抱拳沉聲說道,“蕭槿已有心許之人,無需皇上賜婚。”

蕭槿低頭三叩首。

夜帝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好一個願得如意郎,一生不相棄,蕭槿喜歡的是哪家的公子?朕一定賜婚!”

夜帝此語一出,蕭槿與陰寡月同時一震。

蕭槿餘光瞧見一旁白色的身影身形一顫,她喉間一哽,鳳眸隱隱有陰鬱之色,她是何其聰明的女子,若是此刻強行要皇上賜婚,她便是一輩子都與他不得交心!

他這樣的男子,絕非等閒之輩,又如何肯屈就於她?

要他的心急不得一時,他隻說他有未婚妻子,便是沒有成%e4%ba%b2,她隻需再接再厲,一步一步,步步為營。

“謝聖上厚愛,還請聖上恕臣愚昧又固執,臣願通過自己的努力與他走到一起……”她沉聲道,低下頭去。

夜帝眉頭一皺,眾臣都震了一下。

而陰寡月似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眉頭緊皺,但願她說的那個公子不是“靳南衣”。

大約巳時的時候衛簿便抱著禦賜的“狀元及第”的匾額歡歡喜喜的跟在後麵,這時候有侍衛遷來三匹脖子上掛著紅綢的駿馬。

這時候又有太監來給寡月披上大紅的禮服,寡月自是不適應彆人這般碰他的,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隻好任由著他們擺弄著。

等衣服穿完了又有太監捧著一個盒子朝他走來,待那太監打開盒子,寡月才知道那是什麼。

胭脂!

寡月頓時黑了臉。

身後的於思賢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寡月。

寡月的臉頓時更陰沉了些。

“能……能不塗嗎?”狀元爺哀怨的支吾出聲。

那太監愣了一下道:“那少塗點。”

狀元有欲哭無淚,沉聲道:“那我自己來吧。”

寡月伸出手指點了幾許胭脂。

於思賢已快忍不住了,身後捧著牌匾的衛箕更是心中腹誹:他主子的臉已經夠紅了,還需要胭脂嗎?

狀元爺方塗完,那捧著胭脂盒的太監又走向一旁的榜眼。

於思賢頓時傻了眼了。

“這……這,我也要?”於思賢支支吾吾道。

方塗完臉的狀元爺立刻從一旁“殺”了出來。

“我待公公效勞。”那人聲音依舊柔和,修長的指點上盒中胭脂,一點也不小氣,蘸了許多,直直的塗上於思賢的臉。

衛簿還有那些太監們瞧著於思賢的大紅臉蛋,都沒給忍住笑了。

折騰了許久,宮廷的禮樂響起。

“狀元爺上馬吧。”給寡月牽馬的那個侍衛客氣的說道。

寡月勾%e5%94%87點頭,一躍上馬,難免不適的輕咳了一下,他的身體較原來相比是好了許多的,隻是這個月高度的緊張著實還是有些吃不消的。

“狀元爺小心。”那侍衛又笑著道,待寡月坐穩後,他才牽著馬朝著大街上走去。

於思賢一路上就沒敢抬頭,用袖子拭了半天,一張臉更像“關公”了。

“狀元爺真俊!”街道兩旁有姑娘家的讚歎道。

“氣度非凡,氣宇軒昂啊!”又有人歎道。

“那個貓著身子,掩著臉的是榜眼爺吧?”又有人指著第二匹駿馬上的榜眼爺道。

“是啊,瞧不到是誰,估計是醜的不能見人,不過也是,有狀元爺走到前頭,誰還敢直著身子。”

於是乎就有榜眼爺醜煞眾人的傳言傳出來,於思賢表示自己真心的冤枉,他不算傾城絕代但也算俊逸,怎麼一場遊街下來成了“醜男”了?

——

顧九在白馬寺旁的茶肆裡等了許久也不見遊街的隊伍朝著這方走來。

顧九在茶肆二樓臨窗而坐,她一邊飲茶一邊瞧著街道上等待著遊街的百姓,她離開宮門時候與陰寡月說好了在白馬寺旁的茶肆裡等著他的。

隻是原本辰時三刻的遊街被推遲到了巳時。

正當這時候有兩個年輕男子朝她走來。

“公子,我家公子有請公子。”

那人朝她說道。

顧九愣了一下,眉目逐漸陰沉下來,在這長安城中能認識她的還有誰呢?

難道是慕七的人?慕七這一連快一個月不見了,也許是慕七的?

她抬眼望著他二人,蹙眉的問道:“你們家公子是誰?”

“請公子去了便知道了。”其中一人冷冷的解釋道。

顧九眉頭一皺,若是慕七不會連名姓都不願透露於她吧?

這二人定不是慕七的人。

顧九緩緩的從桌上站起,笑著朝他二人道:“請。”

那二人顯然沒有料到會這麼好說話。

顧九被他們一前一後的夾著,走在他們中間,隨他們出了茶肆,顧九眸光一轉,此刻不跑更待何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立刻拚儘全力的往一旁跑。

隻是一瞬的功夫那二人便反應過來,立馬追上了她的腳步。

“唔……”顧九一瞬就閉上了眼睛。

“混蛋!”其中一個年輕人冷聲喚了一聲,一把點住了顧九的%e7%a9%b4位扛著她便朝一旁的馬車走去,因一旁的人都在等著狀元榜眼探花遊街,也沒人會去分神注意這方。

另一個男子愣住了,自是沒料到自己的同僚會這樣做。

“知不知道上頭命令一定要帶回去,不然就是蹲冰窖,這個混蛋他差點害死我們!”那年輕男子將顧九扔進了馬車。

另一個男子自是不知道上頭下達了這樣的命令的,駭了一跳,身子又因“冰窖”二字抖了兩抖。

還好逮住了,不然他們都得沒命。

“上頭說送到哪裡?”那個膽子小些的問道。

“主上那裡。”

膽小些的再度駭了一下,不禁多瞧了顧九兩眼。

“快些駕馬離開,彆叫人瞧見了。”年輕男子說道。

——

長安一處府宅

孤蘇鬱方進園子就有人來報:

“主上,人送來了。”

黑袍人,低垂的絕美的鳳目閃過一絲狂喜,卻是壓抑著某種情緒,沉聲道:“人沒事吧。”

“這……人沒事,隻是送來的人說,費了些勁,點了%e7%a9%b4……方才弄進主子房裡的時候還用了些迷香……”那黑衣人說道,低下頭去。

孤蘇鬱輕抬手打斷他,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穿過長廊,那處宅院前恭敬的站立著兩個黑衣人,他揮手示意他們做退。

兩黑衣人恭敬的行禮後退下。

他推開門遠遠的就瞧見美人榻上躺著的顧九。

沒他的準許,他的屬下不會將她放到床榻上。

美人旁的方桌上燃著數盞蠟燭,借著昏黃的燈影,他瞧見她沉睡的小臉。

“我說過隻要你在這個世界我就找得到你……”他柔聲說道,微微俯下`身去……

他輕閉絕美的鳳目,屏息之間,劍眉一凝……

香味果然變淡了,而且還是時斷時續。

他眸中閃過一絲陰寒,薄%e5%94%87卻是微微揚起。看來她為了躲避他,費了不少心力呢。

似乎是一瞬間,他右手撕裂了顧九的衣袖。

當那抹鮮紅的朱砂躍然於目的時候,他再度勾%e5%94%87……

他將顧九攔腰抱起,走向至今沒人敢輕易碰的床榻。

若說寡月是輕微潔癖,孤蘇鬱便是真正的潔癖。

他忌諱他要用的東西有絲毫的不潔。

他褪去顧九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