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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18 字 3個月前

的折子。

夜帝接過來,用他略顯乾澀的眼匆匆閱畢,然後闔上折子。

“父皇,您看……有無調動……的地方。”卿泓問得小心翼翼。

金殿的眾人都凜住呼吸,金殿一瞬靜得可怕,隻有安雨翎拿著拂塵把玩著%e5%94%87角還帶著妖嬈的笑意。

夜帝鳳眼一動,眉頭微蹙,許久笑道:“就這樣吧,一會兒朕再%e4%ba%b2自問話便是。”

十名學子被叫上金殿。

夜帝一一問過話。

輪到寡月上前的時,寡月上前行了禮,一根弦一直緊繃著,畢竟夜帝有彆於璃王。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夜帝,三十六七歲的年紀,俊朗或許已是過往的事情了,他一身明黃的龍袍坐在天下許多人羨慕的位置,隻是他形容枯槁,或許就如傳聞之中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隻是夜帝後宮妃嬪並不多,更有傳言夜帝實好“男色”。

寡月額頭觸上冰涼的進殿地板,清醒了一瞬。

他聽聞金殿高座上的男人問道:“……何為‘止於至善’。”

他這才恍然回神,原來先前冗長的陳辭他都錯過了,還好他沒有錯過這個問題,該死,他竟然在這麼千鈞一發的時刻失神了。

他抬頭目光一瞬清明,先叩一首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e4%ba%b2民,在止於至善。弘揚明德,不斷的完善自己的德性,推己及人,使他人也能入至善之。而明德與至善,便是達到仁、忠、孝、敬、慈、信的最高理想世界。”

一語畢,夜帝麵露讚許之色,言語之中不卑不亢,回答也有條不紊,不慌不亂,可造之材。

夜帝複問道:“朕見你文章中引用《荀子》:‘賢不孝者,材也;為不為者,人也;遇不遇者,時也;死生者,命也。’……”

夜帝頓了一下,寡月不會插話,他靜靜地等著夜帝說完。

夜帝將手中的試卷放下,複望向寡月道:“你可是喜歡荀子之學說的?那你又是否讚同荀子的全部觀點?”

寡月怔了片刻,望向夜帝,心中隱隱有些緊張,他強壓下拱手道:“學生喜荀子之說,但不甚讚同荀子的全部觀點。”

聽聞他此般說一旁的謝相與卿泓俱是一怔,連夜帝身旁的安雨翎也來了性味。

且聽夜帝問道:“說來聽聽。”

“學生認為人之初性本善,至於荀子之性惡論臣不讚同。”寡月說道微微低下頭去再道,“至於荀子主張利用自然學生依然讚同。”

夜帝望向陰寡月的目光有些複雜,朝堂之上亦步亦趨者眾,敢在聖上麵前抒發己見者少,此人可用,雖是十七爾爾,不過一少年郎,卻能不懼不畏,可用。

許久,也許是這金殿太過於安靜,寡月微微抬首,瞧了一眼那金座上的男子,卻發現他正看著自己,他耳根一紅,低下頭去。

——

稟德十二年三月二十八日,進士科殿試放榜。

軒城靳南衣,會試獲得會元的哪個靳南衣再登榜首,成為大雍至高祖建國百年來第一個三元及第者!

------題外話------

我發誓殿試題目不是人出的,我頭都想炸了,想了我半天想出個臣為君之臣,為天下臣我會的國學知識就這些了,將就著看。

我儘力了,黔驢技窮,江郎才儘……。

謝謝花花鑽鑽,當官模式要開始了!

召喚小孤!

☆、第九章 囚愛一生

“三元及第,三元及第啊!”長安城中的大儒們瘋狂了,大雍史上第一個三元及第,的確是一件讓全城興奮的事情!

“軒城鄉試之解元,禮部會試又中解元,殿試又中了狀元!”一個一個如數家珍似的念念叨叨著靳南衣之事,如今快弄得長安城中的三歲小孩都知道靳南衣的名字了。

醉仙樓的甲層一號房火了,大雍開國以來第一個三元及第的人住過的客棧房間頓時成了香餑餑,一時間大商豪商們都揮金如土訂了這間房給下一屆要考的兒子用。

甲層一號房被大雍一紙商以一千兩銀子買走兩了,一時間許多人傷心了一陣。

後來又聽說住乙層一號房的出了一個榜眼,於是於思賢人還沒搬走便被人惦記上了。富商們都將目光投向了醉仙樓乙層一號,早前就和老板商量好,榜眼爺還沒走銀子都抬來了。

一時間榜眼的乙層一號房竟然被炒到了兩千兩銀子。

於思賢對此表示無語望天,依舊照住不誤,這本來就是他定的宅子,他如何不住。

——

四月,紫藤園中紫藤花枝繁簇似錦,如夢似幻。

“那日那皇上都問了你些什麼?”顧九將茶盤放在石桌上。

寡月接過顧九的茶,示意她坐下。

顧九輕撩起衣袍坐在他麵前,隻是一瞬那右眼又跳動了數下。

寡月將茶盤中的茶點取出推到顧九麵前,方笑道:“聖上問了一些學問方麵的,後來……”

“後來怎麼了?”顧九拿著茶果的手一滯,急切的問道。

少年見狀一笑道:“後來%e4%ba%b2見的時候,他問我在哪裡上的學,由何人所教,日子過得怎麼樣……”

顧九微訝了一下,皇上連這些都問。

半晌,顧九沉凝了片刻,這些日子還真是有些沒緩過來,一晃,小寡月真成了狀元爺了……她頓了頓,癡癡然再問道:“待到四月中旬真的要披霞遊街了?”

寡月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有些慌張的握住顧九的手,這幾日顧九的頻頻失神他看在眼裡,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擔心著什麼?她明明就在他眼前,而他感覺她離他這麼遠,身在長安,卻如同置身於鏡花水月之中一般。

“是的。”他清澈的鳳眸凝著少女,柔聲說道,“九兒,亟待五月入翰林,我便去汾陽見靳公,等我再以南衣之名入靳公門楣,立即求娶。”

顧九震了一下,未曾答話,隻是微勾%e5%94%87一笑。

許久倒是顧九先開的口,她笑問道:“大雍史上最年輕的狀元爺,您今後除去入翰林外,還有何打算?”

寡月身子一僵,俊臉微微發紅,而後沉聲道:“自科舉產生以來,所出狀元數百人,也不乏平庸之輩。為數不少的人高中之後一事無成,他們性格怪癖,飲酒成癖,窮困潦倒,暮年淒慘……”

顧九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而寡月卻是勾%e5%94%87笑道:“世事無常,三分天命,七分人為,九兒放心,也許我不會成為一個人人都稱讚的好官,但至少不會落得淒涼下場……”

淒涼下場……還有什麼比落迫的罪臣之子更淒涼的?

他微勾%e5%94%87角,抬眼望著對桌的少女,數瓣紫藤花散落在她的發髻,還有淺藍色的娟紗襦裙上,她白皙的皮膚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清眸之中似有散不去的心憂。

突然來了一陣大風,二人頭頂的紫藤花搖曳了許久,片片花瓣似雪一般的飄落下來。

落得滿桌都是……

顧九伸出手要將那些花瓣掃下桌,卻瞧見少年將那一片一片的花瓣拾起,放入茶盤裡。

“紫藤花瓣能解毒、止吐、止痛,祛風通絡……”他微勾%e5%94%87角,很快的將那茶盤裡裝了滿滿的一盤,“留些陰乾了做藥……”

顧九聽他如是說,也動起手來。

“這花朵還可以綽水涼拌裹麵油炸,製成‘紫蘿餅’、‘紫蘿糕’……”那人繼續道。

顧九還真不知道這花瓣還能食?而且還能入藥。

她抬眼望了一眼頭上的紫藤,串串的蝶形花瓣,如蝴蝶的羽翼一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花,不僅美,壽命長,而且還能入藥……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時,她聽聞少年於她耳畔輕輕說道梅是士大夫的高潔,而紫藤象征著民間纏綿悠長的愛戀……

纏綿而悠長的愛戀,她不知自己是否聽清,他似乎是如是說的……

待她低頭望向那少年的時候,石凳上哪裡還有那素白的身影,那人已端著茶盤走到一旁的木架上,那木架上有他閒來無事時候陰乾的中藥材,還有顧九同樣閒來無事時候曬的一些野菜。

顧九起身去一旁的火爐上照看了一下燒沸的茶水,她揭開壺,茶香四溢,整個大院子裡都能聞到。

這樣安靜的日子若是能一直能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當長安正在安靜卻又緊湊的籌備著進士科的時候,數日前的臨安。

三更鐘後,一隊從長安而來的人馬迅速的包圍住了臨安一路。

震耳欲聾的鐵蹄聲傳來,臨安城門口梨花樹,如抖落雪花一般,落了一地的花瓣。

“你,你們是何人?”城門的守衛戰戰兢兢的問道。

城樓下八千鐵騎中一個暗紅色戰袍,鎏金銀魚戰甲騎著白馬的人說道:“奉聖上之命,見臨安王!”

城樓的將軍如何猜不到此刻情況,那人顫聲再問:“請見聖上手諭。”

卿瀚微微勾%e5%94%87,對身後一男子使了個眼色。

一個黑衣人走向城門,城門處開出一道口子,那黑衣人走向城門接著無數人湧進——

隻是瞬息間的功夫,城門見便廝殺成一團。

卿瀚一拔寶劍,又對身後的一隊一身黑衣帶著鬥笠的人道:“速速進城取臨安王及其妻兒首級來,一個不準留!”

年輕的太子,陰寒的鳳眸淩厲幽冷,那一張臉在黑夜中看著無比扭曲。

身後一隊人,騎著高頭大馬,他們行動如風,他們帶著鬥笠,著黑袍……

他們本是晉候的人,卻在數個月前被晉候指給了太子,如今又隨太子遠赴臨安。

夜帝一夢,半月不安,臥病不起,夢中有人言,夜帝將死於手足之手,更是帝位不保,一世英明儘毀!

而夜帝還在世的手足,也僅僅隻有被遠驅封邑的臨安王卿夜閔。

那麼無論怎樣,為了夜帝心安,這次臨安王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臨安城寂靜的街道中傳來噠噠的馬蹄之聲,臨安王喜愛梨樹,滿城俱種梨樹,這個時候三月下旬正是梨花開的時候。

馬隊如風而逝,驚落了一樹的繁花……

寂靜的臨安王府,著一身白色中衣,披著灰色長褙子的男子正站在梨樹前吹奏著玉笛。

一曲還未終,一隊黑衣人便直入臨安王府。

卿夜閔放下玉笛,目光落在那一人手中的刀劍上,有血水順著那利劍滴落於土地,染在院間零落的雪白的梨花花瓣上。

“臨安王卿夜閔,你私造宮閭私建軍隊,意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