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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44 字 3個月前

他都沒有接到手下的消息。

“我說主子,咱用得著這麼偷偷摸摸的去長安嗎?”冷星騎著馬說道,“你同將軍說了將軍難不成還把你綁在家裡?”

洛浮生不語,隻是趕著路。

許久洛浮生才說道:“我們馬快明日這個時候便能到洛陽了。”

冷星無語望天,道:“主子,我說你緣何也要去長安?怎麼瞧著像是長安有什麼金子在等著你似的!”

“閉嘴!”洛浮生冷淩的臉更陰沉了幾許,他隻是想見她,見她就足夠了,長安什麼留戀都沒有,隻有她。

若是那一日的桃閣,他能早些找到她,是不是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便不用替嫁那個罪臣之子,陰氏遺孤,更不會有淒慘的遭遇。

他不敢想象後來的顧九究竟遭遇了什麼,怎麼流落江南,來了軒城……

他突然覺得他是幸運的,至少他還能再見到她,她心中是有過他的,不是嗎?

她依舊是放不下他的,不然她如何還會落淚?

對,她放不下他。

“駕——”堅定了這一點後,男人愈加瘋狂的趕起路來。

冷星被這一聲嘶吼唬了一跳,他緊緊的跟上洛浮生的步子。

到洛陽的時候他二人便聽到了,靳南衣會試在奪榜首的消息!

飲馬的客棧外,洛浮生“啪”的一聲將那筷子插在了桌子上。

冷星湊過去,笑嘻嘻的到:“主子,如何?那靳公子還是不是‘小白臉’?還是有些真本事的吧?”

洛浮生默不作聲,咬著牙,嚼著剩下的饃饃。

許久之後再道:“沒人跟上來吧?”

“主子是問‘老爺’,還是那位寄宿的‘小姐’。”

洛浮生眉頭一挑望向冷星道:“彆以為不在軍營我便不敢治你,馬歸你洗,洗完上路!”

冷星一口饃噎住了,等跑到長安再洗不行嗎?

洗得漂漂亮亮的再上路,還不得臟兮兮的?

冷星深歎了一口氣,見主子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便拿起客棧外的木桶,去刷馬了。

他深望一眼洛浮生,心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哎,一時錯,萬事已是蹉跎,世間之事大抵如此。他是真心希望主子能幸福,隻是那位姑娘既然已有心上人,主子再強求也是求不得的。

數日後,洛浮生與冷星二人到了長安,進東城的時候就聽人說明日便是殿試了。

二人就近找了客棧住下了,找顧九隻消找到靳南衣便是了,靳南衣是今科會試會元,探他的消息,二人想著不會難到那裡去。

長安城西郊紫藤院內

紫藤棚下鵝黃色衣袍的少女和一個深藍色衣衫的少年坐在藤下做著藥丸。

三月,紫藤花海未開,院子裡隻有一株海棠正緩緩綻開花骨朵。

衛簿將藥材磨成粉,顧九將山楂搗成泥,又將藥粉塞進泥裡裹上蜂蜜。

“衛簿,他起來沒?”顧九問道,她問的“他”自是陰寡月。

衛簿放下手中的活笑道:“公子已經起來了,方才我進去的時候就瞧見公子在溫習了。”

顧九點點頭,許久之後再問道:“明日,真的……要進宮麵聖了?”

似乎是一切來的太快了些,快到讓她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幻影,似是鏡花水月一般……

“衛簿。”她喚了一聲,目光不知落在哪一處。

“嗯。”衛簿偏頭望向她。

“衛簿……”她又癡癡然喚了一聲。

衛簿一愣再度放下手中的活,認真的問道:“九爺……怎麼了?”

顧九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我隻是在想著究竟是不是真的。”

衛簿“噗”的笑出聲來:“九爺,這如何不是真的,公子是真的中了會元了!明日就要進宮麵聖了!”

顧九指尖微滯,搖搖頭,終究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從今晨起右眼就一直在跳,也不知是究竟為何,總之心中欣喜、激動、卻也不安著……

顧九擦乾淨手朝著衛簿道:“我,我得去給你主子準備明日的衣服與鞋子了,明日寅時就要在宮門處候著了,還有一係列的規矩得學,也不知……”

“九爺,您彆擔心,主子一定行的!”衛簿笑道,“九爺您就去吧,這裡我打理呢!”

顧九點點頭朝他笑了笑。

顧九向寡月的房間走去,方推開門就瞧見端坐在書案前認真溫習的少年。

他的確很認真,無論什麼時候,她看不到他的情緒的波動,就如同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永遠是一副沉靜無波的樣子。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來,少年放下手中的書本朝門這方盈盈一望,目光落在顧九身上後,%e5%94%87邊綻放出一抹微笑。

“九兒……”他喚了一聲從座椅上站起,朝顧九的方向走去。

“寡月……。”顧九站在門楹處喚了一聲,她微低頭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忙,可是我想帶你出去走走,你帶的鞋子不多,我想給你買再買雙新的,你那見白狐袍子我已經給你洗好熨好了,明日你就穿去……”

寡月捉起顧九的手,柔聲道:“那走吧。”

顧九微微頷首。

“等等。”跨過門楹寡月突然喚住,他退進屋內伸手去取屋內桌上的兩頂鬥笠。

“還是戴著吧。”寡月笑道。他將那鬥笠戴在顧九頭上,又給她係好帶子。

“可以了嗎?”顧九伸手弄了弄鬥笠。

“嗯。”寡月拉著顧九的手往後院走,“我騎馬帶著你。”

“去東城嗎?”顧九不解的問道。

“嗯。”寡月點頭,他知她擔憂什麼,笑道“不礙事的,我去那裡有些事。”

“那我去給你挑鞋子,你去辦你的事如何?”顧九笑問道。

“好的。”寡月當然是對她無條件的妥協的。

等到了長安城東,寡月將顧九帶到一個成衣鋪前,笑道:“我去那邊一刻鐘便來。”

“那你快點,我等你。”顧九笑道。

“會的。”少年策馬離去,向著當鋪那方而去,他早在要進京趕考的時候就有此想法,他早已湊足了百兩銀子。

老王家的當鋪。

“老板,您還認得我?”寡月喚了一聲,再見到這個當鋪的老板他心中難掩激動。

“公子……”那老板抬眼望了一眼寡月,似乎看著有些麵熟,但是著實不想起來了,他搖搖頭,“老夫想不起來了。”

“時隔一年半了,來來往往,商客不斷,您記不得我情有可原,但您定不會忘記與我的約定的。”寡月從懷中摸出兩張銀票還有三錠銀子。

“這是兩百六十兩銀子,後生前來贖稟德十年九月,我當掉的那隻血玉手鐲。”陰寡月說道。

“血玉手鐲?稟德十年九月?”那老板翻了翻自己的賬簿,找出稟德十年的賬簿來,翻到九月那一欄,找了許久突然一拍桌子大叫道:“我想起來了!是那隻血玉手鐲,我還命人不要賣出去呢,公子你等著,我馬上命人給你取來。”

過了一會兒,那隻血玉手鐲便被取來,用檀木盒子裝著,保存的良好,光澤依舊如同當年一般柔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公子,可不是我王婆賣瓜,我們家當鋪保存的東西,絕對比其他的當鋪要好了百倍不止。”老掌櫃的將那檀香木盒子呈著的血玉手鐲教到寡月手中,“當年兩百兩當的,你給我兩百六十兩,這六十兩的保管銀也著實多了些,我收你四十兩吧。”

說著那老掌櫃的就將那二十兩的銀子往寡月手中塞。

“不,掌櫃的能信守諾言豈是這區區六十兩能言儘的,當年在下急需銀子,承蒙掌櫃相助,又將家母之物保存的如是妥當,在下感激不儘。”寡月又將那錠銀子放了回去,微微躬身作揖,“在下告辭。”

“誒……”掌櫃的望著寡月離去的背影喚了一聲,見寡月走遠又無奈笑了笑。

寡月正從當鋪趕來成衣鋪子找顧九的時候,顧九已選好了鞋子在成衣鋪子裡坐了許久。

“你食言了。”顧九朝著少年笑道。

少年駭了一跳,許久似是想到先前自己說了什麼,方釋然一笑道:“晚了一刻鐘。”

顧九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子道:“老實交代到底去了哪裡?”

寡月薄%e5%94%87微抿,要拉著顧九出成衣鋪。

“等等。”顧九拿起她買好的東西隨他出門。

寡月牽著她的手,柔聲道:“我一會兒告訴你。”

少年先扶著顧九上了馬,再自己上了馬。

正當他二人策馬走過長安東街的時候,這條街上一段路上——

“大人,就是這輛車。”兩個衙役衙役走在前頭,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在後頭。

“這輛車我當日見到的時候是一位外地口音的公子所乘,沒幾日我再來街上尋視的時候,這輛車又上街了,如今的車主卻成了他。”那衙役指著身旁那個新車主道。

那衙役將那黑衣人拉開些道:“回大人,那日那原車主手上有王氏通牒,而我聽他主仆二人的聲音似帶著江南口音……”

那黑衣人抬眼望了一眼那衙役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那日還命人跟著這輛車,可是回來的人告訴我跟了一段就不見了,自那時候我便心生蹊蹺。”

那黑衣人似是明白了,點點頭又轉身望向那車主道:“你是在何處購得這輛車的?”

那新車主自知是攤上事了,可是車行有車行的規矩,私交的車都是不能報出車行的名字和賣主的,再說這就算報出了賣主要查車行也不好查啊。

那新車主頗為難的說道:“大人,小的都是跟彆人一起買的舊車的,這都不知道轉了幾次手了,您就彆難為小的了。”

那黑衣人眉頭一挑,冷聲道:“要麼說出賣主的名字,要麼就隨本官進司衙門一趟。”

那車主駭了一跳,臉色頓然慘白,一骨碌的跪地,連磕三個響頭:“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是找城東專賣二手車的魯員外買的。”

“全名。”黑衣人冷冷的吐出兩字。

“魯大,他就叫魯大。”那車主繼續磕頭道。

“帶走。”那黑衣人說道轉身離去。

“唉!大人,小的都說了!大人小的說的是實話啊!”身後傳來那人的哀嚎聲。

隻聽其中一個衙役道:“是不是實話容大人查明自會還你清白!”

寡月與顧九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