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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51 字 3個月前

於思賢沉默了一瞬,他其實也不知自己為何大膽鳴鈴,隻是……

“大人,他睡的時間太久了,而且剛剛交第一份卷沒多久,還有……”他頓了一下,“他倒下去的時候很痛苦……”

經於思賢這麼一說那胖考官倒是起了疑心,帶著人走向十二號裡間。

許是聽到了動靜,這組來的監考官也多了。

“都不準交頭接耳,再多說一句,以作弊論處!”新來的幾個監考官說道。

因前年科舉作弊案子的影響,學子們聽到作弊二字那是談虎色變,一個個都不做聲了。

那胖考官,望了一眼門牌上的名字:靳南衣。

他眉頭皺了一下,他自是知道靳南衣是誰的,

這時候一個先進去的帶刀衛喚道:“嘴%e5%94%87青紫,似是中毒!”

胖子立馬變色,炸毛的吼了一聲:“傳醫官來!”

那胖考官又掃了一眼他書案上的半塊餅,道:“拿下去,交與司衙門檢查!”

一旁的帶刀衛立馬用一塊布將那餅子拿了出去。

“還好,還有氣!”老醫官擦了一把汗說道,“大人,這投毒之人要嚴查,危害學子性命,就是危害大雍未來!”

“行了,要你多嘴,趕緊救人,本人監考二十年還未遇到這種事呢,真是倒黴!這人啊就是不能太出名了!”胖考官又對外麵的帶刀衛說:“你們三個,這兩天專門守著這裡,彆去轉悠了!”

經過大半個晚上的搶救,洗胃,針刺,等最簡單的處理,寡月終於醒了過來。

還好他撐著身子答完了第一天的卷子……他看著昏黃的燈影,他還以為他再也見不到九兒了,最後他封住了自己的主%e7%a9%b4,告訴自己他還不能死……

那醫官見他醒來笑道:“你醒了就好!”

裡間外的胖考官冷冷地問道:“靳南衣,你還能繼續考嗎?”

這個問題對陰寡月來說簡直是笑話,連對門裡弄的於思賢也笑了笑,都到這種地步了,是誰都會撐下去的。

陰寡月點頭不語。

那醫官湊近了些道:“你身子弱,考場裡不能做熱食,你且多找考官要些熱水,撐過這三天,我這裡有的藥是最原始的呃,你將就著用!”

因為考場不能帶藥,就是防止人投毒,連醫官們的藥也是最原始的。

“謝謝。”寡月感激道,隻是再抬眼鳳眸愈加陰鷙陰寒了些,那麼投毒之人會是誰呢?

一定是檢查的時候,或者進考場與人有碰撞,彆人將毒投入的,無色無味他自是分辨不出,或者他精神高度集中在答卷上沒有留意到。

璃王卿泓即便再不喜歡他也不會做這種事情,那麼便隻有另一個可能了。

南衣之父靳雲湛的大夫人謝珍的人,再或者靳公次子之妻,謝珍堂妹的人!

總之此次投毒與謝氏姐妹%e8%84%b1不了乾係!

“咳咳,沒事了,醫官就出來吧,靳南衣,你好好考試,若是撐不住了,彆死撐著,彆死在這裡晦氣!”那胖考官說道。

寡月“嗯”了一聲。他望著包袱裡的乾糧,心生惆悵,莫不是要餓著肚子考三天了,這些,他是萬不敢再吃了的。

“大人。”四號房的男子喚了一聲。

那胖考官轉過去,叫道:“你又有什麼事?”

“大人我乾糧多,分他一點。”於思賢道,將那乾糧袋遞與胖考官“請大人檢查!”

那胖考官眉頭一皺。

於思賢凝著那考官搖搖頭,笑道:“大人,彆把我想的那麼齷齪又白癡,若是我下的毒,又何必再給乾糧他再毒死他一次,讓自己罪名坐實?我若要讓他死還用喚來大人你?我家中有雙%e4%ba%b2妻子,我不珍惜自己的命也要珍惜他們的命吧。”

“請大人檢查!”於思賢將那包東西重重的放在那胖考官手中。

胖大人和一旁的幾個考官一聽都覺得有理。

仔細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番,無夾帶,無文字;又命醫官檢查了一番,無毒;於是乎,胖子便將那乾糧扔進十二號裡間。

“你小子好運!”那胖大人說道,“祝你否極泰來!”

那考官走後,寡月望向於思賢微微點頭致謝,畢竟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而於思賢望著寡月眼中多了一絲複雜。

寡月自是相信此人不會害他,沒有人會這麼蠢的當著彆人的將自己推向瓜田李下。而且於思賢是在冒險幫他,若是他再被投毒一次,坐罪的就是於思賢。

寡月咳嗽了幾聲,撐起身子坐在矮榻上,運氣打坐起來,他要撐下去,一定要撐下去。他所有的努力絕不能功虧一簣,不然他饒恕不了自己,他對不起南衣,更對不起九兒……。

三日的會試終是被他撐過去了。

等出禮部大堂再見陽光的時候,寡月心情輕鬆又沉重,他走向禮部的大門,突然身後一個人走來,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種感覺熟悉至極,他一瞬就想到那個有著一雙敦厚的眸子的男子——柳汀。

回頭的那人容顏俊美,雙眸清明,卻終不是柳汀……

“於公子……”他輕喚了一聲。

“我扶你吧……”於思賢說道,依舊是淺淡的表情。

寡月由他扶著,走了許久,突然問出那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於,於公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於思賢步間一滯,道:“你問。”

“公子是湖北路哪裡人?”

“江陵。”那人答道,依舊淺淡。

寡月一震,忙問道:“……公子可知柳汀?不,是被貶江陵的翰林庶吉士柳邕之子。”

於思賢思量許久搖頭。

寡月又是一震,江陵不大,一個從京城被貶的官員按理不會不知曉,況且這於思賢看著不像是寒門子。寡月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靳兄莫不是要找這個人?”於思賢凝眉問道。

寡月搖搖頭,笑道:“不,沒事了,我隻是問問。”

於思賢眉頭一皺,望著寡月多了一絲複雜。

“那靳兄我們走吧。”於思賢開口道。

寡月點頭,眉目一瞬低垂,柳汀之事隻能等他日後位高權重之時再加派人手來查了。

再出禮部門的時候,寡月又瞧見了遠遠站著的穿著男裝摸著黑臉的顧九和衛箕,還是不見那慕華胥……

四人離去的時候,一輛四輪馬車的車窗簾後露出一雙絕美的鳳眸,那一眼隻是匆匆一瞥卿泓並沒有看清。

隻是當他下意思回過頭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出老遠的距離了。

“主子,要回府嗎?”一旁的桓青衣問道。

“不了三日審卷接著便是殿試,沒多少空閒了,今日進宮看三兒。”卿泓對桓青衣說道。

桓青衣頷首,又對車簾外的車夫說了幾句。

三日後禮部卷閣。已是封院錄卷之時了,謝相與璃王囑咐相關大臣鎖院判卷。

三月十五。進士科會試放榜,軒城靳南衣再度榮登榜首,成為今科會試之會元!

這一消息在短短兩個時辰內在長安不脛而走,引起嘩然大波!整個長安,不整個大雍朝都震驚了!

被璃王恩點的走狗屎運的人中了會元,誰都沒有料到,這次會試這靳南衣竟然能再奪“會元”頭銜!

一時間眾說紛紜!

醉仙樓的客棧裡,有一個道士大說靳南衣文曲下凡!一時間又鬨出不少的傳言來!

人們爭相傳頌著,更有世家大儒們爭相猜測——

難道大雍朝要出第一個三元及第的人了?

------題外話------

我國曆史上從隋朝實行科舉到清朝三元及第的隻有十五人!浩瀚曆史長河隻有區區十五人而已!

我更晚了,自罰!

思兔網

☆、第七章 進宮殿試

三月十五,花枝春滿,天心月圓。

長安城中是三月花燈節,人來人往十分熱鬨,而禮部貢院的夜晚確實十分的冷清。

一輛四輪的馬車在貢院門口停下,馬車上的少年在朝那禮部貢院的方向盈盈一望後,身旁的青衫男子立馬會意,車夫撐開傘,那青衫男子將輪椅上的少年推下,那車夫用傘遮擋住,掩護著二人進了院。

禮部貢院裡依舊燃著燈火,會試剛畢,正在籌劃著接下來的殿試,上次的殿試因恰逢戰事匆匆而過,而今戰事已矣,科舉剛剛恢複,夜帝對此次的殿試尤為重視。

謝贇就在正中的書案前忙碌著,隔著不遠是正在執筆書寫著什麼的蕭楨。

“楨兒。”謝贇放下手中的卷錄,端起書案前的茶杯朝那方喚了一聲。

蕭楨聞聲從一旁走過來,朝謝贇微微躬身行禮。

“先生何事?”蕭楨比起蕭槿同謝贇更要%e4%ba%b2近一些,私下裡無人的時候便是以先生相呼。

“坐。”謝贇一指一旁的座椅,朝蕭楨說道,“被鎖在這貢院裡十多天了,還習慣不?”

蕭楨笑了笑:“先生說笑了,楨兒一年多前也被鎖過的。”

說著二人都笑出聲來。

正當這時,門外傳來少年溫潤的深喉。

“深夜叨擾,相爺見諒。”

門外傳來車輪的吱呀聲,桓青衣推著璃王從門外進來。

“臣等有失遠迎!”謝贇和蕭楨相識一望朝著卿泓那方走去,躬身作揖。

卿泓伸手虛扶二人笑道:“我見貢院這方還亮著燈,所以命人將我推過來瞧瞧……”

卿泓的目光又落在蕭楨身上片刻:“不料相爺和蕭侍郎都在。”

蕭楨聞言一笑,上前道:“臣父身子不適,臣陪著謝相審卷十多日,自是當在貢院裡頭的。”

卿泓故露出恍然之神情:“原是如此。”

蕭楨何其聰慧,他半月未出禮部,也是能猜測到外麵的情況的,他朝著卿泓微作揖,再道:“王爺與謝相有話要談,臣便告辭了。”

卿泓輕笑了一小:“青衣去送送侍郎大人。”

“是。”桓青衣抱拳道。

桓青衣隨著蕭楨出門又帶上貢院的門。

謝贇如何會不知璃王卿泓怎會是一時興起才來找他的。

“相爺請坐。”卿泓伸手一指一旁梨木大椅。

謝贇躬身作揖後坐下。

卿泓頓了一下,才望向謝贇道:“本王想一閱今科會試會元的卷子。”

謝贇身形一滯,未曾立馬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