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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64 字 3個月前

等他忙活完了,又朝方喝完茶的顧九問道。

顧九望向他,頓了會兒,才答道:“晚上再去點吧,先用些餅子,同慕七和衛簿也說了,晚上再一起道樓廳裡點一桌菜。”

“嗯。”寡月頷首道,他看了眼顧九後就朝隔壁的甲層二號門去了。

顧九見寡月走後想著有些困,但又想先洗了澡再睡,這幾日舟車勞頓的可是沒有好好洗澡好好睡覺的。

沒一會兒寡月就從隔壁房裡回來了。

“我跟他們說了。”他柔聲道,站了一會兒又問,“你休息嗎?”

顧九搖頭又點頭。

她從座椅上站起走向他,問道:“我們既然在長安要多呆些日子,不如去租間宅子……”她頓了下,想到了什麼又道,“平安村是回不去了的……”

少年身形震顫了一瞬,頷首,道:“我會命衛簿幫忙留意一下夜風的消息。”

顧九抬眼望向他,許久之後才點頭:“嗯。”

“你休息吧。”

“嗯……?”顧九點頭後又錯愕的抬眼望著他。

“我溫習。”少年說道人已朝著屋內的一張方桌走去。

顧九搖搖頭朝著床榻走去,她看了眼鋪的平平整整的被子,突然來了困意。

睡一會兒了再起來吃飯吧……終於可以做一會兒小白豬了……

顧九果然就一覺睡到了傍晚直接跳過了中飯。

她揉了揉眼睛,就瞧見窗外已是夕陽西下,少年就坐在映出青楓倩影的窗子前。

這樣的畫麵讓她一瞬心悸……

一時間臉頰滾燙,已分不清是初醒熱氣外散,還是心中升起的異樣情愫直逼麵頰……

他的側麵本就唯美的似謫仙人一般,現而今愈加美到讓她無法來形容,世間詞彙已是虛無,任何一種文字都難以形容她此刻的悸動……。

許久寡月覺得臉頰火燒一般,他偏頭正好對上顧九灼熱的目光。

他震了一瞬,顫顫的收回目光。

薄%e5%94%87動了動,隻覺得%e5%94%87皮乾乾的,他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正巧這時候刮過一陣風,帶進一片青楓,他怔動了一瞬,因甲層是一樓所以他們的房間在一樓第一間窗外正對著的就是一棵楓樹。

寡月一伸手就夾緊了那片青楓。

床榻上回過神來的顧九已穿好了布鞋朝著他走來。

她伸手拿過寡月手上的那葉青楓,望了幾眼,癡癡然道:“既能擦過你的肩頭即是同你有緣……”

她伸手拿起方桌上的一杆小葉羊毫,蘸了墨,在青楓上寫下了些什麼。

寡月看不到她寫了什麼,隻能看到她動著筆,凝著那葉青楓的時候,%e5%94%87角帶著淺淡的笑意。

顧九放下筆,將青楓上的墨跡吹乾,又走到安放行囊的櫃子前,拿出她的包袱裡的那個錦盒,寡月知道那是他給顧九的盒子,相當於一個梳妝盒,裡麵有他給她捎的胭脂水粉,還有上元夜他贈她的一對血玉耳璫。

隻是顧九沒有告訴她她在前年年夜的時候弄丟了那柄簪子,她離開靳鄭氏府宅的時候,找了許久也不曾找到。後來,她懊惱自責過,也想過去買一柄一模一樣的補上,可惜終究不是他送的啊……

顧九深吸一口冷氣,揉了揉發酸的鼻頭,將那片楓葉放入錦盒內,鎖上。

“我們去吃飯吧。”顧九站在寡月麵前柔聲道。

寡月點點頭,盯著書本似乎是記了一下書頁後才闔上書,收拾好筆墨宣紙後,才隨顧九出了房。

甲層二號房寡月敲了門,顧九站在後頭,臉上似乎是抹了一層黑灰,這一年多來她的容貌是有變化的,可是終究是怕被那些熟知的人給認出來了。

當然寡月的變化更為顯著了些,少年成長為男子,喉結顯露,聲音正在改變,棱角也愈發凸顯……

輕敲了三下門,門就開了。

衛簿拉開門:“主子,進來吧,樓主還在休息。”

寡月眉頭微皺了一瞬,進了門,顧九也跟著進去。

顧九環視一周後朝那床榻走去。

“七爺,你再不起來吃飯,就得餓到明天早上了!”顧九淺淡道,負手在床榻前轉遛了數圈。

床榻上的人眼皮似是動了動,硬是沒起來。

顧九蹲下`身子打量著床榻上麵紅耳赤的慕華胥。

“你怎麼了?”顧九緩緩的伸出手去觸碰那人的額,“莫不是病了……”

顧九的手正要落在那人的額頭上的時候,一隻素白的手搶在了她的前麵。

陰寡月搶先一步將手搭在了慕華胥的額頭上。

慕華胥竟是反射性的一震。

顧九收回手望著寡月問道:“如何。”

“無礙,心火太旺。”白衣少年答道。

“嗯?”顧九不解的望著他。

寡月轉身走下床榻,淡淡道:“也許他不餓,是我們想多了,走吧,九兒。”

“啊?”顧九更加糊塗了。

“飽暖方能思%e6%b7%ab,欲。”少年淺淺道人已朝房門處走去。

當顧九臉瞬間陰沉下來的時候,床榻上的某人聞聲挑起。

“你說誰呢?!”

顧九錯愕的望著已活蹦亂跳的慕華胥。

房門處的少年清澈溫潤的眸子掃過,柔聲道:“誰應了便是說誰。”

“你……”慕華胥齜牙咧嘴的望著陰寡月,妖嬈的臉上緋紅更重了些,他伸手將自己褐色的衣袍理了理,穿著布鞋下榻。

“這下可以去吃飯了吧,我的兩位爺。”顧九歎了一口氣,笑道。

亟待顧九與寡月、華胥、衛簿四人至醉仙樓正廳,此刻正是眾人用晚飯之時,醉仙樓正堂熱鬨非凡,愈是臨近夜晚這裡的才子愈是來得多,多談論今時時局,或者閒聊一些詩詞歌賦的……

這時候掌櫃的匆匆忙忙地朝他四人走來。

寡月凝眉瞧著一個勁朝他瞅著的掌櫃,沉聲道:“掌櫃何事?”

“公子,公子可是軒城北路的那個靳南衣?”

四人皆一怔,寡月深吸一口氣,躲是躲不過的,他沉聲再道:“正是在下。”

掌櫃的歎了一口氣,又笑道:“無事無事,老夫隻是問問,原來真是靳解元啊!靳解元可是要用晚膳。”

掌櫃的胳膊肘一戳身旁的小二哥忙道:“快,快領著靳解元去。”

陰寡月眉頭皺得更甚了些,全大雍又不止他一個解元!

正當顧九的臉也陰沉下來時,一個身影擋在了他們數人身前。

“你就是被璃王恩點為軒城北路解元的靳南衣?”

正堂裡幾個著儒衫的男子從各自的桌子前走來,許是都聽到了方才掌櫃的話。

陰寡月劍眉微蹙,微點了一下頭,抬手朝那人作揖,“公子……”

寡月的話未說完,那男子就驚道:“還真的是靳南衣!”

顧九和衛簿不禁都蹙起眉頭,連慕華胥也有些不解其意。

正堂裡的才子們交頭接耳起來。

那幾個站在他四人麵前的才子們也一正暗議,突然那問話的人笑道:“來長安趕考的學子們都知道你的名字。”

這一下顧九都僵住了,抬眼瞧著一臉沉鬱的陰寡月,方要開口,隻聽得陰寡月朝那幾位舉人道:“南衣今日早上才到,至今與幾位友人還未用餐請容我等歇息酒足飯飽後,再同各位舉子閒談。”

他拉著顧九的手隨著小二哥朝那挨著窗的那桌走去。

還是這個桌子……他不禁想起許久之前的一些往事來……

幾個各路來的舉人們已經回了各自的桌子。││思││兔││在││線││閱││讀││

隔得遠,他們便小聲嘀咕起來。

“不過是璃王給的個解元,有什麼好得意的!”

“還真以為江南年年出狀元了?”

“哈哈哈前年的那個不是被砍頭了嗎?”

“你下聲點。”一個學子扯了一下那人。

“我就是要說了,能過鄉試,中了舉子的,都是寒窗苦讀,他靳南衣算什麼!”那一人再道。

“人家可是兩次解元,你可不要質疑人家的才學。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妄自猜測!”

眾人都微斂起目光望向那說話的人,隻見那人一人一桌坐在臨近大門的那桌處,身旁的次座上還坐著一個小廝。

不禁有人問起這人是誰?

隻聽一人道:“這是乙層一號房的,就住在我隔壁。”

此話一出立馬有好事的去翻掌櫃的登記簿。

“湖北路……於思賢。”那好事的人喚了出聲。

這時候寡月也聞聲望去,初時到不是因這名字,而是聽聞湖北路三字後,柳汀不正是舉家貶黜湖北江陵了嗎?再在腦中過了一道那人名姓後,寡月恍然。

“於思賢?不是湖北路解元嗎?”一個舉子高呼出聲。

“是啊,這位於公子也是解元,這醉仙樓裡竟住著兩位解元呢!”一人高呼出聲。

顧九偏頭望了眼身旁的陰寡月,他依舊一臉沉靜似是對一旁之事充耳不聞。

顧九知曉,他隻是裝作沒有聽到。

她不禁又多想起來,璃王卿泓向天下昭示他恩點了靳南衣為軒城的解元,是在警告靳南衣,禮部會試不可一意孤行違背常規?抑或者是有心給靳南衣心裡添堵,一試真才?

正巧這個時候小二哥已將他們點的菜端來了。

衛簿倒是沉穩卻機靈,見狀忙道:“公子們都餓了,快用飯吧。”

慕華胥拿起筷子,懶洋洋的撐起身子,瞧了一眼菜色到底是合乎口味的。

顧九和寡月這才收回神,開始動手吃飯,將那方才子們的議論聲拋諸腦後。

寡月忙給顧九夾菜,這十天半個月的都沒有吃過什麼熱食,四人此刻也看著尤其明顯。

許久後,看著杯盤狼藉,寡月從桌子上站起。

“你,你乾嘛?”顧九啃著%e9%b8%a1%e8%85%bf說道。

少年眉目沉靜,柔聲道:“再點些菜。”

顧九愣了下,方道:“彆點菜了,要份南瓜丸子,再點份湯吧。”顧九說完又望了眼衛簿和慕華胥。

衛簿肯定是聽顧九的,慕華胥也點了點頭。

寡月去給小二哥說了,正往桌子這邊走,這時候隻聽著醉仙樓前“吱呀”一聲,似乎是車子停下的聲音。

接著進來一群帶刀衛,從樓外走進樓內。

學子們都讓出道來,正堂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目光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