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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2 字 3個月前

娶姚家的小姐為妻了,昨日還下了聘禮。”

“什麼聘禮?那是退婚的!”一人湊上去說道。

“什麼?洛府竟然要退婚了,這不前些日子還愛的死去活來嗎?去年七夕夜那全城的煙火可是驚豔了全軒城。”一個高個子的男人笑道。

“真是世事難料啊。”

路旁人唏噓不已,這夫人權貴的心思他們又如何猜測呢?說著也隻是當些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寡月刻意的加快了速度他下意識的不想讓顧九聽到關於洛浮生的事情,他更想著要快些參加完科舉考試,快些帶著顧九,帶著南衣的夢想與他的夢想早些回北地。

若說對江南的眷戀,隻剩下,靳南衣。

長安。

一亭的牡丹又開得雍容。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東京城。

水藍色的身影在牡丹叢中遊動,這裡是璃王府。

他不愛璃王府,卻愛這裡的牡丹。

他的手中多了一個緋色的錦盒,他打開那個盒子——

一支雕著牡丹的簪子,隻是那個人已不記得他了……

“祁連,慕華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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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毀容

那一日躺在泥地裡六歲的他,呆呆的凝著站在他麵前一身緋衣十歲的少年。

他伸手將他從泥地裡抱起。

“你若不喜這個名字,便喚我阿七。”少年妖嬈的眉目裡閃過一絲笑意。

“祁連以北再無神醫,不過是一個噓誕罷了。”他大笑,“此簪贈你,足以讓你與家仆打道回府,祝你好運!”

他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那時候他凝著他到底是他眼花了,還是如何,他仿若看到落入凡間的絕世妖冶。

泥地裡,他握著那柄發簪,天空中飄落紛紛揚揚的雪。

遠方的那點紅在視線裡消失無影……

祁連以北再無神醫——

少時,這句話將他推入深淵,卻也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與其苦苦尋醫,求而不得,不若自己苦心鑽研。

可是,終他成為蓋世神醫,也無法治好小時候被人從高處推下,摔斷了腰骨,高位截癱……

終他一生都無法站起來,堂堂正正做人嗎?

輪椅在一處石桌處停下,他輕輕抬起一手,示意身後的小廝做退,又將一手中的牡丹簪子放下。

石桌上躺著一盒香油,還有一疊絹帕子。

他伸手拿起一張絹帕,打開香油的盒子,絹帕子蘸了油,開始細細的擦拭起簪身。

牡丹繁複的雕琢,不似大雍的雕琢,隻是這牡丹花在祁連以北又如何得以生長?

慕華胥的身世,還真是一件神秘的事。

多少年過去他依稀記得那句:祁連,慕華胥。

他是祁連山人,又為何去了江南,他與長安慕氏又有著怎樣的關聯。

少時的初逢,或許用心記下的隻有他一個人,那時候慕華胥不認識他。

隻是那次他奉旨南下,雖說是後來命懸一線,曆經生死,見到了江南安撫使的迎接隊伍,可他終究不會錯過,他離開官設車馬行時,那一旁停靠在遠處密林處的馬匹的馬背上繡著的碩大牡丹花。

凡大雍氏舫,都有將自己舫內的圖標繡於鏢隊,或者普通馬隊的習慣,這世間愛牡丹的,誰更甚慕華胥……

救他的人值得深思,但與慕華胥,%e8%84%b1不了乾係。

良久,水藍色儒衫的少年似是深歎一口氣。還好,他不是太子的人……

等他將擦的光亮的牡丹花簪放入錦盒之中的時候,一滴冰涼的東西滴落下來,他抬眼望了一眼墨黑的天,垂首見石桌上已是斑駁。

他將錦盒收好,很平淡的轉身,一點也不慌忙,似乎是很享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

他白皙的手滑向車輪處,低頭覺得周身一暗,偏頭就瞧見一盞燈籠。

他抬頭,就瞧見桓青衣擎著傘站在身旁。

他朝他微微勾%e5%94%87,接過他手中的燈籠。

兩人之間的默契,是經過多年產生的,已隨著歲月濃入骨子裡,青衣一手擎著傘,一手推著璃王往那處的大殿走。

璃王府很大,從牡丹園到琉璃殿的路很長。

“夜帝派太傅大人去江南科場便是對此次科舉相當重視……”許久,卿泓輕歎了一聲。

桓青衣不答話,他知道這話是說給彆人聽的,璃王府的各路探子不知有多少。

迎麵不斷有嬤嬤領著宮女走來,朝卿泓行禮,卿泓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依舊是那麼淺那麼淡。

等入了琉璃殿,卿泓遣出太監,桓青衣在殿外沉聲喚了一句:“殿下要休息,都不允許打擾。”

宮人們低頭答是。

桓青衣平淡的轉身,掩好殿門後,卻是快步朝內閣走去。

踏上的假璃王已被卿泓安撫著躺著了。

“明日卯時我再回來,你可自行傳膳。”他柔聲對殿上的那人道。

那少年輕輕答:“是。”

細看之下這人眉眼並不像卿泓,隻是遠遠觀去,卻有卿泓之神韻。他假扮璃王已是足足十多年,從璃王外出求醫,到住進外宅,都是他在扮璃王,不敢說相似,卻也有六七分神似了。

卿泓勾%e5%94%87,替他掩好被子。

那少年怔動了一下,臉頰上似升起些許紅暈,倒是溫順的閉眼……

卿泓凝著他臉上的紅暈怔了下,倒是笑了笑,離去。

他心中有愧,淵跟了他數十載,也掩藏在暗處,數十載……

走過內閣,拂簾而入,他輕輕叩擊了數下牆麵,青衣推著他進了裂開的牆麵。

璃王府的地道直通到的地方,便是一處密林,青衣推著卿泓走了數百米,就瞧見那四輪馬車。

青衣將卿泓抬上馬車,就瞧見車內恭謹的坐著的少年。

“王爺。”聽見動靜蕭楨一挑開車簾喚了一聲。

“蕭楨……”卿泓朝著少年勾%e5%94%87。

青衣將車簾放下,走到車外,不一會兒,馬車便駛動了。

“太傅八月將南下江南科場,聖上可命你隨去?”卿泓笑道。

蕭楨亦是勾%e5%94%87道:“你料的沒錯,這次連我也要隨我爹南下,這江南科場到底是受上頭重視了。”

卿泓接過蕭楨遞來的一遝紙,隨意的翻動數下,方道:“今科各地報考的學子不少。”

蕭楨頓了一下,似想起什麼,方道:“我的人未查到那日行刺你的是何人,但是可以肯定,不是太子的人,便是晉候的人。”

卿泓臉色一沉,才道:“太子身邊有如此數一數二的高手,對形勢、不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蕭楨自是明白這些。

許久卿泓再道:“如今戰事已已,各地流民成亂,又逢春種,糧食無收,各地也的安撫使向朝廷請求銀兩,倒是江南之地開口要得最多,我記得江南華胥樓主沒少向朝廷交過銀子,這安撫使的銀子也到底是給足了的,奈何江南竟治不了這些個流民?”

蕭楨愣了一下,方道:“王爺是何意?”

卿泓望向蕭楨,笑了下:“過幾個月你便知道了。”

他將手中拿一遝紙放至一旁。

江南。

衛箕傷勢大好已是十幾天之後的事情了,如今衛箕堅持要做重活到底是被寡月和顧九難下,督促他養半年後再開始做那些事情。

這園子裡缺人手,顧九不是不知,隻是這園子裡有太多的秘密,除了衛簿和衛箕,沒有可以信的人,就連慕七也有許多不知道的事情。

正如顧九所說,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除去寡月,便是衛簿與衛箕,若是有一日這兩兄弟成家立業的時候,顧九承認她不上傷心是假的。

衛箕還是每天載著顧九進城,隻是顧九再不偷懶坐在車內用早膳或者趴在車坐上睡大覺了。

她坐在外麵的車板上,陪衛箕說著話,衛箕教她如何駕馬,如何掌握好操縱馬車的方向和快慢。

幾日下來顧九倒是學會了些。

顧九將買毓秀坊的錢給慕華胥送去,又同他談了再要一處臨近街市樓閣的事情。

沒過幾日,袁捷便來請顧九看樓了,一品樓旁邊的酒肆。

顧九看得疑惑,這酒肆不是做得好好的嗎?怎麼說轉讓就給轉讓了?

袁捷沒有同顧九解釋什麼,隻是笑道:“九爺命樓主找樓,樓主找了,九爺手下便是了,就彆想那麼多了,開開心心做生意就是。”

顧九覺得袁捷言之有理,她隻管賺錢,也甭想這麼好的地段的樓,原主怎麼說不乾就不乾了,不管慕七是強買強賣還是如何,總之這樓日後是她的了。

原酒肆中的幾個釀酒的師傅還在,隻是急需要請幾個小廝。

這事情顧九交給了蘇娘,因著赭石等是蘇娘找的人,蘇娘挑的小廝倒是不錯的。

酒坊已經著人開始裝修,櫃子桌椅什麼的都是以前的,無需再弄。

當夜,等顧九回去就將一個上了鎖的木盒子遞與寡月,又將鑰匙放在木盒子上。

寡月何其聰明,能不知道這裡頭裝的什麼,他笑了笑將盒子退給了顧九。

顧九以為他不明她的意思,忙解釋道:“這是我新開的酒坊的地契還有酒坊裡頭幾個長工的身契。”

寡月頷首,扶著她坐下,給她斟了茶,柔聲道:“我知,可是這是你通過努力自己掙錢辦的酒坊,便自己收著吧。”

她錯愕了一下,竟是覺得自己有了一份穩定的產業。

之前在她心裡這些東西便是南衣的,南衣死後就是寡月的,她雖曾是寡月的妻子,到底如今是名未正,言也不會順,這些產業她便是名義上的暫管罷了。

她嘔心瀝血的打理多的是一份私情,她欠著南衣的,吃穿用度都是秉承於南衣,她心疼著陰寡月,更不願看他勞累,便是努力的幫他打理好軒城的產業。

能有一份穩定的資產她不是不高興的,顧九抬眸,眸中一片堅毅之色,她沉聲道:“那我便收下了。”

她總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

這何為後路,或者她內心深處對這“後路”的理解,她下意識的不想去探尋。

許多日之後,酒坊開業了,顧九不會傻到直接將加入藥物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