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一件與寡月身上款型有些相似,卻不及那件完美的,買下了。雖說是買下,心裡卻暗自嘀咕著再也不來了!
顧九本想將寡月送上馬車,督促著他回去。
許是突然來了癮,想要寡月帶著他逛街玩玩。
寡月是無論顧九說什麼都妥協了。
兩人是一路從毓秀坊走到了一品樓。
顧九心情愉悅的走在前頭,不時的望著一些小攤小販。
隻要是顧九留意過的拿著把玩過的,寡月都會上前去問小販:“多少錢?”
接著顧九便會折回去,同他說道:“不用,我隻是隨便看看,不見得是我想買。”
果然是沒有陪女人逛過街的孩子,女人感興趣的不一定是想買的,買了也用不著啊。
一路上有人盯著她二人,或駐足觀望,或小聲議論。
而寡月雖是紅著臉,卻一直強撐著身體行在顧九身後,因他知曉,顧九喜歡。
顧九知道這些人大多都在說她身後的少年,如何氣質絕塵,舉世無雙。
顧九走了幾步,突然意識到少年沒有跟上來,回頭就瞧見,寡月竟然在付錢買糖葫蘆。
咦?這個怎麼不征求她意見了?
寡月拿著一串糖葫蘆跑來,遞與顧九。
顧九接過他遞來的糖葫蘆,咬了一口,糖衣給的很足,酸酸的,很好吃。
“這次怎麼不問我了?”她%e8%88%94了%e8%88%94%e5%94%87笑道。
寡月羞赧一笑,他不會告訴她,以前在長安何她賣餛飩的時候,她都喜歡盯著糖葫蘆發呆,他便知她喜歡。
“走吧。”他笑了笑。
一品樓。
這是不是顧九第一次來一品樓,卻是第一次同陰寡月來。
“兩位請!”
一品樓的一樓是類似於“專櫃”的“雜貨鋪”,賣得都是一些罕見的珍品大多來自京城,或者是“舶來品”,或者是從西涼,甚至天竺等地來的珍品。
寡月領著顧九走進。
“哦,靳公子,程先生和文先生他們都在詩閣。”一品樓的小二朝他二位招呼道。
顧九凝了他一眼,道:“不若你先上去,我在下麵等你?”
寡月從身上取出一個錢袋,顧九凝著一看,見還是那個寒梅繡袋。
“看見想買的便買,我會快點的。”他柔聲道,轉身上了樓。
顧九捏握著錢袋黑線滿頭,有時候他真當她是孩子。
顧九接過銀子轉身就對上遠處一雙絕美的鳳眸,因為盯的時間夠長,方才顧九一直覺得後頸火辣辣的燙,如今方轉身便是朝那方盈盈一望。
那雙眼有些熟悉,卻不甚熟悉,她陡然間憶起那雙雪夜裡帶著陰寒狠戾的絕美鳳眸。隻是想到了,卻沒有讓她將眼前這雙聯係起來。
“姑娘,東西包好了,給。”掌櫃的同那女子說道,將那一大包東西遞與她。
紅綾臊紅著臉接過,將銀子遞與那掌櫃的吼,微微頷首,逃也似的離去。
為什麼,她陡升一種感覺,那個溫潤俊秀的靳公子對這個毓秀坊的坊主,如同男子對女子……
那樣寵溺的眉眼,那樣溫暖的淺笑,她無數次來一品樓都未曾見到過這樣的靳公子。原來那樣冷淩孤高的無雙男子,也是會笑的,也會有對一個人寵溺的時候。
顧九看著紅綾遠去,她看清她手中提著的木箱有紅紙貼在上麵,寫著一個“姚”字。
姚家的,也倒少有這般乾淨眼神的女子,她心中想到。
顧九在一品樓裡賺了轉,突然有三兩女子有意前來搭訕。
顧九知她們心中所想,也沒想搭理她們。
準備繞得理她們遠些。
隻聽得其中一個女子說道:“公子,你身上好香啊,也不知用的是什麼香?”
接著一個女子淡紫色衣袍的女子從眾女中走出,朝著顧九盈盈一福,方道:“的確,小女子從未聞過,亙古空靈,似沉香,又氣質清雅,香氣自然,持續不竭,不是時而斷時而續,竟……”
那姑娘頓了一下:“竟像是從身體內發出的呢。”
顧九心中小震了一下,心道,還是個“識貨”的!
“姑娘可是對香學頗有研究?”顧九朝那女子一揖,問道。
她方問完,一群女子便笑了,又有一女子從中站出,笑道:“楊姐姐,你可是香學大家,這小公子,竟不認識你!”
香學大家?
顧九眸光一閃,即是香學大家,當應知這香該如何解!
顧九忽地上前一步,道:“楊姑娘若是想知道,何不同小生單獨聊聊。”
眾女駭了一下,隨即都掩%e5%94%87笑了,這小公子,到底是個直接的。
“有何不可,一品樓天字三號房是小女子常駐之地,若是公子日後要來,給一品樓掌櫃的說聲便可直接去。”楊水心笑道,“公子請吧。”
顧九心裡讚道:倒是個不拘於禮教的江湖女。
“小公子,這一品樓自產的上等香水、焚香和香皂,都是出於楊姐姐之手,彆人想都想不到呢。”一個女子說道。
另一個女子拉過那人道:“就你個話癆,還攔著小公子作甚,不想你楊姐姐和小公子多聊會兒呢?”
二樓,寡月這場講解聽得漫不經心的,滿腦子的都想著他的小九兒。
正失神的空擋就透過窗戶,瞧見顧九跟著一個淡紫色衣袍的女子進了天子號房。
他眸光一滯,眉頭就皺了起來。
天字三號房內。
楊水心命丫鬟給顧九看茶。
顧九抬眼打量了一下楊水心的“香閨”,方道:“楊姑娘,實不相瞞這香的確是從小生體內散發出的。”
那楊水心駭了一下,卻沒有表現的那般明顯。
她笑道:“小公子,莫不是糊弄小女子的?”
顧九笑著搖搖頭道:“我何故騙你,這香氣確實是從我體內散出。”
楊水心倒也不再反駁顧九,方道:“這香丸服下三日便需要再服,這香味如此亙古,公子可是第初次服用?”
顧九搖搖頭,很無奈的再笑了笑:“已經快半個月了。”
什麼?
楊水心忙道:“這香丸若是多次服用影響生育,水心還是勸公子莫要多服。”
顧九也駭了一跳,道:“可是楊姑娘,那日那人隻給我服用了這一粒,吃完無任何後遺症,然後這香味經久不散,甚至我用諸多香水都掩藏不住他的香味……”至於影響生育,她原來的身子底子便是損了的。
“聽公子的意思竟是想除了這香味,也不知公子,這香丸是何人所贈?”楊水心問道,此人定亦為香學名家。
“我若是知道那殺千刀的是誰,定是剁了他,不,將他碎屍萬段的說,你說的對我正是要除去這一身香味,若是再讓那人找到我,難保不被他喝血吃肉!”顧九邊說邊打了個寒噤,已無了方才罵人的氣勢!
顧九摸了摸鼻子望著一臉驚訝的楊水心道:“小生失禮了,失禮了。”
楊水心擦了擦額際的汗,這時候有丫鬟給顧九遞來手爐,顧九接過。
楊水心瞅了眼顧九道:“若是小公子想去除這香,小女子可以一試,隻是公子,水心覺得這香祛了倒是著實可惜了,這香味我聞著竟是與漢宮燕後趙飛燕的凝香丸有些相似,卻又沒有那‘凝香丸’的‘那個’作用……”
楊水心說完,低下頭去。
“‘那個’作用?哪個啊?”顧九不解地問道。
連一旁站著的丫鬟都笑了。
楊水心隻好道:“就是妃嬪媵嬙們媚惑君王的作用……”◣思◣兔◣在◣線◣閱◣讀◣
“我知道了。”顧九汗了一下,若是有“那個”作用,她定是先“自刎保潔”再說。
“那就勞煩楊姑娘,替顧某研製這‘去香丸’。”顧九從袖子裡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桌子上。卻被楊水心給推了過去。
“無功不受祿,況且小公子身上之香丸獨特,既能持續如此之久,如同融入骨血之中一般,水心若水不能完成公子心願,便更受不得公子錢財。”楊水心笑道,已伸手將那錠銀子拿起,放在顧九手中。
顧九微微有些失望,說實話,被那樣的頂級殺手再度纏上,她想著都身子打顫。
“那便勞煩楊姑娘了。”顧九從座位上起身,朝楊水心深深一揖,“小生先行告退。”
“鶯兒,送送小公子。”
一旁乖巧丫頭答了聲:“是。”便將那珠簾挑起,等顧九走過後,又快步向前走,去開門。
顧九剛出天子三號房便看站在詩閣門口的陰寡月。
顧九震了一下,沒有意識到這麼快他便談完了。
“回家吧。”寡月柔聲說道,朝她微微勾%e5%94%87。
身後的鶯兒朝寡月,又朝顧九一福身後,進了房。
顧九望著長廊裡朝她伸出手來的陰寡月,淺笑了一下,將手搭了上去。
“怎麼這麼快啊。”顧九小聲問道。
“這幾日大家都去關心戰事去了,聊的激烈散的也快。”那人柔聲答道。
“那戰事如何了?”顧九問道。
那人滯了下,伸手將顧九身上的鬥篷攏了攏,方道:“傳五嶺官道已經收回來了。隻是要打到尉遲廷老巢,終是得些時日。”
“那,他們都過不了年了?”顧九問道。
寡月眉目一黯:“估摸著是如此……”
顧九隻是隨口一說,若是如此,江南人的年也吃的緊了些,大部分都要分出一點給軍隊吧,也不知慕華胥那邊整麼樣了?
聽人說,慕舫的銀子可是一車一車的往京城運呢。
再過了幾天,聽人說夜帝又命慕國公長子慕長安率著十萬北方軍南下,支援洛家軍。
顧九懂了夜帝這是想開春前結束這場戰役。
顧九隔了幾日再來毓秀坊的時候。聽人說起,姚家的新開了數家成衣鋪。
原來的姚府隻織布染布,織錦染錦,如今倒是想起做成衣了?
如何如何?
顧九從內室走出,對著繡房喚了數聲:“朱紅!”
這小丫頭倒是一連避著她數日了!
接著蘇娘領著朱紅從繡房裡出來。
“九爺喚你呢!”蘇娘拽著朱紅。
顧九眉頭一擰,瞅著頭低的老低的朱紅道:“換身衣裳,隨爺出去。”
“爺,奴家不舒服……您找彆人吧……”朱紅低著頭說道。
“嗯?”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