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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24 字 3個月前

視,非禮勿視。

“怎麼?”顧九抿了一口茶後,瞧見赭石依舊杵在那裡。

“沒、沒事,九爺,我這就去。”赭石說道。

“那快送去了,載我去華胥樓一趟。”顧九催促了一聲。

華胥樓,二樓廂房。

慕華胥歪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抱著一個不知哪裡送來的白色貓兒。

舞女們扭動著腰身,一旁還有數個著華衣的客人在那裡舉杯對影,每個客人麵前都擺著一大桌子讓人眼花繚亂的美食。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身靛青色衣袍的少年踏過門楹,入室。

起初眾人聽此句皆是一怔,當目光落在那少年臉上淺淺的笑意後,神情才舒緩下來。

“九爺,本樓主就是這麼個俗人,路邊凍死骨太多,本樓主即是散儘家財也救不回來啊。”

這句話慕華胥說,顧九還是信的,的確,慕舫也沒少救濟過百姓。

“九爺能否撤了歌舞,屏退左右?”顧九大步向前,直至慕華胥身前停下。

慕華胥歪著的身子坐起,一掃眾舞女,舞女們識相的退下。

他又勾%e5%94%87朝眾客人道:“諸位也請回吧,他日華胥再宴請諸位。”

客人們嘀咕幾聲倒是退下了。

等人都走光,慕華胥才凝著顧九道:“如何?”

顧九將美人榻旁一個梨木椅子搬得近了些,方道:“予阡懇求樓主替予阡保護一個人安危。”

“哦?這慕舫可不是隨便就保護那些阿貓阿狗的。”說著某樓主摸著懷中白貓兒的手也加重幾許。

“喵……”白貓兒嗚咽了一聲,慕華胥卻是很受用。

顧九臉上掛幾許黑線,咬牙沉聲道:“此人不是阿貓阿狗,他曾救我與寡月於危難,如今他來江南性命堪憂,況且樓主也與他認識,於情於理,樓主都該答應。”

那人騰得一下從座椅上坐起,冷聲道:“你說的是‘璃王’。”

“正是。”顧九凝著他頷首答道。

慕華胥一瞬無言,沉默的不答話。璃王下江南他不是不知,隻是彆人的命運他連插手的理由都沒有。如今……

“我答應你,但為了不能讓人看出是我慕舫所為,我隻會派出一小部分人。”良久,他答道。

顧九學著江湖人士抱拳道:“慕舫主乃真君子,義薄雲天,堪為當世英豪,予阡以往識人不清,還望舫主諒解。”

這高帽子帶得慕華胥有些飄飄然了,他摸了摸鼻子想,他有那麼偉大嗎?也許吧。

“即是如此,你喚我聲好哥哥來聽聽?”

顧九徹底無語,她怎地察覺他的優點,他就將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打回原形?

“總而言之,予阡請樓主務必護璃王性命,予阡也會%e4%ba%b2自相隨。”顧九說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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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泓要來了,會發生什麼呢,你們說男二是誰。

☆、068、刺殺,緣起

“爺不準!”慕華胥坐直身子道,“你若出事便是寡月他宰了我!”

顧九眯起眼睛:“你不是跟他說若我不在坊裡,便是帶著我,絕不離開我半步的嗎?”

“自有人待我不離你半步。”慕華胥挑眉道。

“你竟敢派人‘監視’我?”顧九一時火大,從梨木椅子上站起,“撤走你的人,洛浮生不會再來找我了!”

“為什麼?”

“他若是個正常男人就不會來找我了。”顧九說道,那樣一個孤高的人,那樣的打擊對他定是不小的,他若是真再來找他便是他沒臉沒皮了,當然她也不會再招惹他了。

“對待姓洛的小子,不要以常理判斷,便是稍不留神就能做出一些個讓人窩火的事情來,他若再敢劫走你,便是隻有宰了他的。”

“你若真敢宰了他我便叫你一聲‘哥哥’了。”顧九白了他一眼,見他麵色愈發陰沉,忙道,“我可是隨便說說,你可彆當真派人把他宰了回頭再說是九爺要你宰的……”

“就這麼定了軒城外三十裡車馬行便是捎上我,順便帶我騎幾日的馬。璃王要走哪一路還指不定呢,若是剛出長安城就被‘卡擦’了,這事也就了了。”顧九複看一眼慕華胥道。

“爺就算是有時間教你騎馬,你也不敢學啊。”慕華胥扔了那白貓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衣裳,“再說,寡月若是知你又到處亂跑又得擔心了。你就不能收斂一點少生些事?等來了線報璃王行至江南附近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顧九知曉他隻是唬她一時,這事兒,他慕華胥壓根不想她插手,她有私心想見卿泓一麵,如是而已。

恩情相抵,便是再無瓜葛了!

軒城,洛府。

一場冬雨過後,洛府前庭的銀杏樹蕭條了不少。

一身銀色錦袍的少年在青衫青年前停下。

“父%e4%ba%b2。”俊朗的少年微低剛毅的下巴朝那人行禮。

“聽人說你一連半月未去軍營操練了?”洛戰楓轉過身來,幽冷的目光落在洛浮生身上,讓洛浮生打了一個寒噤。

“是……”少年咬牙道,頭低垂下來。

“你若是不想為軍人,不想領兵打仗,你便去做你的好兒郎陪著那姚家的去!”青年發起火來,劍眉深深擰起,眉宇之間似有悔意。

“若你再如此,姚家的婚便退了去!”洛戰楓威脅道,“不過是個姚元長罷了,當年有顧氏,今日有姚氏,倒是現在看來顧氏還是個老實的,這姚氏……”

洛浮生抬眼不解地望著自己父%e4%ba%b2。

感受到洛浮生的目光,洛戰楓停止再說下去。他窄長的目凝著洛浮生道:“命人監視璃王一舉一動,另,此次征南越為父不打算命你出征。”

“父%e4%ba%b2!”男子猛地喚了一聲,冷淩的眉目裡滿是傷痛,“這等建功立業的機會你為什麼不願意給兒子?或者您要兒子甘心位居區區五品?那我十六年如一日的操練習武又是為何?若不能上陣殺敵那我身為軍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愚蠢!”青年爆出一陣怒吼,“你以為尉遲廷是自己反的?再或者早些年的大雍陰氏也是自己反的?”

“飛鳥儘,狡兔死,走狗烹!功高蓋主不是被同僚惦記著便是被統治者惦記著!洛家絕不步人後塵!”

洛戰楓又深凝一眼洛浮生:“尉遲營一死,洛家便是至高祖建國以來,唯一活著的最長久的開國四將,百年來洛家能屹立一方,皇上不動我們洛家,便是因為我洛氏之功勳不會高得讓眾人眼紅!”

洛浮生身子一震,良久才抱拳,咬牙道:“孩兒謹遵父%e4%ba%b2教誨。”

“我知你性情,你若想隨軍不是不可。”洛戰楓摸了摸下巴,窄長的目眯起,若是此行能消除浮生對姚瑋瑢的注意力,不失為一件好事。

“爹,可是當真?”

“你化裝成士兵,隨著徐遠!”

“……”要他少將軍化裝成士兵,他爹也當真是大方的狠,直接將這建功立業的機會假手於人。

“好。”浮生咬牙頷首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且命蔣析、冷星監視璃王一舉一動,一有消息馬上彙報。”

——

長安,一處府宅內。

屏風之後,燈影昏黃,映出二人長長的影子。

“分兩路,一路走水路,一路走官路,對外宣稱我走水路。”

他坐在輪椅上,將手中的禦賜寶劍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沉聲道。

“那青衣便去安排官路上的人手。”身後的黑衣人微垂著頭說道。

“我還是走水路到揚州。”卿泓說道,“至揚州就算是在官路上埋伏著的敵手也應該發現我們的行蹤了,到那時我們在由揚州轉上官道入軒城洛營,等我到軒城洛營傳完聖旨,我的安危便是洛營和軒城的事了,到時候洛營便也會派人相護送我至長安。”

“至於從長安到洛陽的官路上,就找人代我!”他吩咐道。

——

“太子派了兩隊人馬,卻唯獨沒有派我們。”韓溪對背身而立站在書案後的孤蘇鬱說道。

“我知道了,退下吧。”孤蘇鬱冷聲道。

等韓溪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

“璃王必須死。”一身白衣的男子從珠簾後走來,對著孤蘇鬱說道,“太子既敢動殺璃王之心便是為自己尋了後路,而此次璃王若真能從軒城回來,歸政璃王且不必多說。璃王若是歸政三皇子便是如虎添翼,那殘暴狠戾的太子又生威脅。”

“是。”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孤蘇鬱隻是微微頷首說道,“蘇鬱明日便啟程。”

“這是從長安到軒城的水路、官路、各野道的地圖。”孤影將手中的數冊書遞與孤蘇鬱。

孤蘇鬱伸手接過收入懷中。

——

冬至的前一天,顧九便定了去小農莊收麵粉和一直到明年四月的糧食,順便拿來臘月裡要醃的魚肉%e9%b8%a1鴨。

這夜天空中飄著小雪,衛箕載著顧九走在去農莊的路上,白日裡從廬裡出來他便在將九爺送去坊裡後去小農莊和費氏兄弟說好了,要三頭豬的肉,一頭豬的肉是送往靳鄭氏府邸,其餘兩頭便是同主子名下各個坊裡的人分了。五十斤麵粉,七十斤米,一頭羊,%e9%b8%a1、鴨、鵝各十隻這些都照舊。

“到底是新車,裝這些東西也怪臭烘烘的,倒時候找費氏兄弟借輛農車將東西載回來便是,我們隻去清點一下數目,順便問下情況便是了。”顧九扒在車框上對著趕著馬車的衛箕說道。

“爺,都依你的。”衛箕笑道,“駕——”

顧九微勾%e5%94%87,放下車簾,躺倒車內的長榻上,伸手拿過一條長毯子,微眯起眼睛。

過了許久,顧九醒過來,感覺到車輪轆轆,車身依舊震顫著,才意識到馬車還在路上。

顧九揉了揉睡得發昏的腦袋,素手挑起車簾,朝衛箕問道:“怎麼還沒到啊,這小農莊也怪遠的……”

“九爺,你便再去睡會兒,醒了便到農莊大門口了,這農莊在軒城三十裡外,也著實是有些遠的,以前公子在的時候便想著將這農莊過給彆人,可是如今江南的農莊難找,這小農莊雖賺不了什麼銀子,倒也能供大夥自給自足,便也留了下來。公子身子骨不好以前也不常來,都是我和我哥在打理,倒是九爺凡事%e4%ba%b2力%e4%ba%b2為,大夥看著感動呢。”

顧九微微笑了一下,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