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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3 字 3個月前

你及笄了,我便娶你。

這便是古時的少年,可以為一句簡短的詞句,雙手奉上一生之幸福,承諾一世。他們的愛或許真的很簡單……

女孩窩在男孩的臂膀中狡黠的笑了,九姐姐,我便是要搶走你所有的東西……

妾與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不能羞!

此刻,他的腦海,被這數句充斥著,他多年軍旅磨練出的堅韌意誌頓然傾圮。

《思帝鄉》春日遊,杏花插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與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這才是一整首詞吧……

他竟然被一句孩童的戲語,奪走了僅有的人生初次的愛戀,從此覆水難收。

不過是一句她不知何處道聽途說的戲語,他卻當了真。

愛情啊,果真誰先垮出第一步,誰就先淪陷了,誰先承諾,誰便先失了心……

他苦笑,愛了便是愛了,若是覆水能夠收回,他便能回去,可是他愛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即使瑢兒那時不過是戲語,他便是以何種姿態,將這複出的情感收回?

華胥樓內的歌聲依舊:春日遊,杏花插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與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而樓外,銀色錦袍的男子邁動著僵直的%e8%85%bf轉身欲要離去。

“洛浮生!”

一身靛青色男裝的女子,喚住他。

他身子僵直了一下,回頭對上那人清秀的眉眼。

隻聽得顧九勾%e5%94%87道:“怎麼樣,爺伴的這場歌舞不錯吧?”

少年一震,鷹厲的眸中起了變化,伸手將她一帶,顧九便入了他的懷中。

他冷目一掃身旁不遠處停靠著的馬車。

大步一踏,將那連著馬車的繩子弄斷,一躍上馬。

顧九要叫,卻被他點了%e7%a9%b4道,於她耳邊低喃道:“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慕予阡……”

顧九被震了一下,她的確是不懷好意的演了這出戲,目的是讓他記起這首詩是原來的阿九所作,她承認他的確想看他的笑話,才在看到他站在華胥樓前後,從樓裡走了出來,可是為什麼他的反應會是這個樣子?

他駕著馬氣息有些不穩,無視華胥樓的守衛,直像西城門而去。

“你瘋了,你要帶我去哪裡?”顧九朝他吼道,對馬的畏懼,尤其是對和這個人騎馬的畏懼感快將她淹沒了。

他不答話,雙目似血染,是啊,他憑吊著一段逝去的年華,為何又要扯上她?

他的馬後跟了一條隊伍,將過城門的時候他從懷中拿出一塊浮雕著“洛”字的玉令來。

其實他無需拿令,城門守衛自是認得他的。

是他,守衛們也自是不敢上前去攔,任由他策馬疾馳,駛過城門。

顧九心裡憂心自己的處境,更是憂心在華胥樓的蘇娘和繡娘們打理不好,她克不想她一片苦心付諸東水。

不過,瞧見洛浮生這麼一副極受打擊的樣子,她真真是替原來的阿九解氣!

隻是,他受打擊了,能彆拉上她好不?什麼叫是她先招惹了他的?明明是他先招惹了阿九!

顧九有些心虛的紅了臉。

洛浮生摟緊了她,他雖是被暫時的情緒衝昏了頭腦,也不會忘記,曾幾何時他將她的身體弄傷,他摟緊她,把她的身子緊緊地壓向他,不讓她受駿馬顛簸之苦。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幾十裡地,幾乎是將儘淩晨的時候,他騎馬的速度才放慢了些。

顧九一臉驚懼未散的凝著他,不敢多說一句,突然不顛簸了,她身子好受了些許。

那人在一處府宅前停下。

那府宅前掛著兩個大紅燈籠。

他敲門敲了好久,才從裡麵走出一個老人。

“少……少爺,您,您怎麼來了?老爺?”那老人向洛浮生身後瞄了瞄,沒瞧到老爺,卻瞧到他懷中動彈不得的顧九。

“去把我以前的房間收拾一下。”洛浮生說道。

“是是是,老奴馬上就去,少爺快進來吧。”那老人說道。深望了一眼洛浮生懷中的顧九。

踏過門楹,穿過長廊,他抱著她走進一間臥室。

顧九被他平穩的安放在床榻上。

才開口沉聲問道:“這是哪裡?”

“揚州城外十裡,杏花村。”

------題外話------

對不起,晚了。今天這章是一萬四千字。小洛還是不知道這是誰作的詞,我可以告訴他是韋莊大人的。小洛眉頭一抖:……男的?

%e4%ba%b2們需要人物關係表嗎?如果需要我可以發一章。

然後就是月底了,%e4%ba%b2們剩下的評價票彆浪費了,給瓦五分的讓《病公子》上榜吧謝謝大家。

祝賀國君升為秀才~謝謝票票花花鑽鑽,謝謝。

☆、066、交鋒,嫁郎當嫁陰寡月

“揚州?”顧九瞪著他重複道,身子僵硬的動不了,這種感覺讓她很難受。

那人也不答話,坐在床榻邊緣,凝著他半晌後,伸手攀上顧九的腰封。

“洛浮生!”顧九瞪著他顫聲吼道,“你、你若是敢……做出什麼,我、我立馬咬%e8%88%8c自儘!”

她臊紅著臉,凝著他,心已跳到了嗓子眼處。

“哦?”那人身子向下傾了傾,冷淩的臉上多了幾分邪魅,“九爺想我做什麼?”

“你——”顧九臉已紅到無法形容,早已不知如何自處,心裡早已將此人翻來覆去的罵上好幾通。

他修長白皙的手挑開顧九的腰帶,那長長的腰帶散開,腰封也滑落下來。

顧九凝著他,驚出一身冷汗,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蠻腰,那一刻顧九的身子顫了一下,喉嚨處發不出聲音,想罵他的話都自行咽了下去。

她的反應,洛浮生很是受用。他緊繃的神經微微鬆弛下來,先前憂傷、惱怒的複雜情緒也消散了不少。

他伸手將顧九的腰肢往上用力一抬,腰帶的長繩就被抽了出來。

“唔……”顧九吃痛呼了一聲。

這一聲無疑刺激了男子的感官,男子身子震了一瞬。

待他回過神來,他將顧九的手和腳都用那腰帶的繩子係好,腰帶的身子是錦布,結實也比麻繩要柔軟,不會弄疼他。

顧九也震了一下,意識到他不會對她做什麼便不在緊張,身子漸漸地鬆弛下來。

末了,那人坐在她的身旁,柔和的燈影中,那人微垂著頭,鬼斧雕琢的下頜低垂下來,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沉鬱。

他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坐著。

半晌,顧九聽聞遠遠的一聲%e9%b8%a1鳴,再抬首一望東邊紙窗,天已魚肚白。

她心中一駭,完了!她苦心籌劃的一場歌舞,一場能讓毓秀坊在軒城獲得一席之地,奪得一個名聲的歌舞,就這麼以她的失蹤宣告結束了嗎?她心中酸澀,她可是為這次的活動,苦心籌備了二十多天呢!她頗有些哀怨的凝了洛浮生一眼。

“洛浮生!你知不知道你讓我損失多少賺錢的機會!”顧九沒好氣的瞪著他說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床榻邊的男子先是愣了一下。

“跟你哥一樣一身銅臭,滿腦子隻想著銀子!”他紅了眼朝她吼道,“若是慕小姐的時間要銀子來買,我給你便是了!”

“你……”真沒有想到,這個莽夫也是這麼“伶牙俐齒”,顧九不悅的偏過頭去,不再理他。

他兩此刻似乎都入了一種境界,困到不行卻睡不著,也不能睡……

二人就這麼一個乾坐著發呆,一個躺著心思重重,乾耗著。

過了許久,顧九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蜷著身子睡著了。

洛浮生本是撐著下巴坐在床頭的,突然發現她沒有說話了,四周靜得可怕。

他偏頭一望,就瞧見榻上的顧九已去見周公。

她睡覺時的樣子比平日裡他見到的樣子乖了許多。安詳,柔和似方出生的嬰孩。

他的心似被蟄了一下,觸碰到心底的柔軟。

若是,他們的初見稍微美好一點,會不會一切便不同了。

他將一旁的小木凳移的離床榻更近了些,坐在小木凳上,他撐著下巴,凝著他,不知是白日裡受了風寒著了涼,還是一路上吹了不少冷風,他覺得頭愈發昏沉了。

他伸手撫上顧九的臉頰,絲滑的觸?感讓他心中悸動,也讓顧九不悅的皺眉。

“洛浮生,我咬死你!”

他駭了一跳,額頭躺落一滴冷汗,正做好麵對她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時,才發現女孩已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下。

他不知顧九,這幾日究竟有多累……而他因為一時情緒,害得她沒了賺到銀子的機會。

華胥樓昨夜歌舞將近尾聲的時候,顧九一出華胥樓就有人跟著去稟報了慕華胥,隻怪那人太快,華胥門前的守衛措手不及,隻能看著洛浮生抱著顧九揚長而去。

夜裡慕華胥便發了火。

“一群廢物!連個小人兒都看不住!”

“袁捷,你速速聯絡各地慕舫車馬行,連夜出動人手,務必跟上那姓洛的!”

華胥妖嬈飽含怒意的目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火紅衣袍上,鏗鏘的光芒斂去,一瞬變得柔軟。

洛浮生,今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於華胥樓前公然劫走九兒,明日他還能做出什麼事來?這小子非要他命人逮著他了,給他一頓好打,他才能離九兒遠一點?

他雙手叉著腰站在這裡,末了又對站在一旁滿臉著急的衛箕道:“你且回梅花廬,給你家主子通報個說我留九爺在華胥樓多呆幾日,商量聲幽台歌舞一事,彆讓他太擔心了。”

袁捷的人在洛浮生策馬出城後沒半柱香的時間就來華胥樓稟報了。

“離城了?”慕華胥站在屋內兜兜轉轉,突然手一揚一個水壺便落在那幾人腳下,“好,很好,姓洛的好,你們更好!一群廢物!”

“袁捷,給爺備馬!”他緋袖一拂,出了內室。

慕華胥帶著袁捷等當夜便是離城而去,江南之地每三十裡設慕舫車馬行,車馬行除了賣給人馬匹車輛外,更主要的是作為情報係統而存在的。

一身緋衣的慕華胥披著玄色的鬥篷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軒城外三十裡的車馬行。

冷風吹拂起他如瀑的青絲,他妖嬈的眉目幽冷似三尺寒冰。

袁捷下馬揪出慕舫車馬行的負責人,那人顫顫的行著禮,在這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