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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4 字 3個月前

右眼就跳個不停。他伸手揉了揉,才緩解了下。

“好吧,這世人皆以為華胥樓主是一時發熱,大肆收購快倒閉的歌舞坊,唯獨你小子一眼就看出來了。”慕華胥理了理自己的紅色長袍說道。

寡月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用著茶。

正當這時袁捷步履匆忙的從門外頭過來,見了陰寡月,微微點頭行禮,再在慕華胥耳畔耳語了一陣。

慕華胥神色頓改,連手中握著的杯盞裡的滾燙茶水也漾了出來,在白皙的手上燙出一大塊印記來。

慕華胥與袁捷二人同時望了一眼陰寡月,兩個都是商場老手,神色恢複似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當然他陰寡月也不是吃素的,隻需一眼他便能從中讀出些什麼,他忽地垂下腦袋,凝著手中褐色的茶水,眉頭微微皺起。

慕華胥是騰然起身,朝寡月微微一揖道:“‘南衣’,臨時出了些事情,我先行一步去了。”

寡月起身淺淡的回禮,回他一個溫柔的笑:“寡月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就在他說完這句的時候,他感受到慕華胥似乎是長籲一口氣,臉色緊繃的神情也舒展開來,他不由的在想所發生的事情是不是與他有關?

慕華胥與寡月並肩穿過長廊,過了垂花門,至華胥樓側門,慕華胥的專車就停靠在那裡。

慕華胥連多說什麼都沒有,朝寡月微點頭後,與袁捷上了車,寶馬香車之後跟著的是華胥樓的守衛,約莫百人。

寡月更為觸動,有什麼事情需要驚動華胥樓的守衛呢?

他正思索著是不是要跟上去,卻是止住了。

華車上。

“他跟來沒有?”慕華胥問車外的人。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陰寡月”。

“回主子,沒有。”車外飄來幽冷低沉的深喉。

車內人似是歎了一口氣,隨即妖嬈的眉目裡滿是怒意,洛營的還真敢動他慕七要保的人!

“速度快點!”他揉了揉眉心對車外的人說道。

“是。”主子的話他們不敢不答,更不敢反駁,即使車夫自己認為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

洛營,篝火將整個洛營照得通明,遠遠的就能看得很清楚。

“主子,外麵來了一隊人馬,看裝束像是華胥樓的人!”蔣析從營帳外走進,朝帳內坐著隻手撐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翻著兵書的洛浮生說道。

“華胥樓的?”那人棄了兵書從座榻上站起凝著蔣析說道,“隨我去。”

他臨走時,深望了一眼簾幔後床榻上的顧九。

一身火紅色長袍,手拿著素白的翎羽扇的男子,從緋色繡著朵朵姿容碩大的牡丹的華車上走下,那一顰一笑間都漾了無數人的心神,唯有牡丹真國色,這人之姿容用“國色”二字形容也不為過。隻可惜是個男子……

“洛浮生,本樓主要帶回你今夜帶走的‘毓秀坊’的坊主!”他慕華胥從不拐彎抹角,向來都是開門見山,有話直說。

洛營的人俱怔動了一下。

洛浮生冷淩的眉眼也閃過一絲訝異,他上前一步,低沉淺淡道:“她是我抓的人,憑什麼交給你?”

慕華胥搖著翎羽扇的手頓了下,%e5%94%87角勾起一抹冷笑:“憑什麼?就憑她是我慕華胥的九弟!”

“哈哈哈……樓主連自己%e4%ba%b2弟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嗎?”洛浮生冷笑著說道。

“什麼?”某人扔了手中價值不菲的翎羽扇,直接要上去揪某少將軍的衣領,卻被蔣析冷星等人攔了下來。

“王八蛋,你將九兒怎麼樣了?”慕華胥衝著洛浮生吼道,“她就是我慕華胥的%e4%ba%b2妹子!她要是怎麼了,我慕華胥定是要扒了你著小兔崽子的皮!”

倒是徐遠從眾人中走出,朝華胥樓主深深一揖。

“樓主,浮生莽撞衝撞了樓主的%e4%ba%b2人,徐遠代他向樓主陪不是。”徐遠深深揖了兩揖。

洛浮生一時間聽著徐遠的話,俊臉全紅了,身子僵了會兒後,拉過徐遠,走向前去,行了最後一揖。

“今日之事全是浮生之錯,令……妹之事也全因浮生而起,樓主若是怪罪……”

“若是怪罪,能打死你解恨嗎?”慕華胥挑眉道。

“主子……”一旁站了好久的袁捷也上前去,這個時候樓主可不能一時意氣用事,得罪了洛營。

“本樓主要帶走本樓主的妹妹!”慕七伸手理了理自己華麗的衣袍,衝著洛營的人說道。心道:一幫混蛋!

營帳內,慕華胥見到躺在床榻上毫無生氣的顧九,他伸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連著喚了幾聲:“予阡。”卻不見顧九醒來。

他惱意更大,衝著一旁站著的混蛋們吼了一句:“你們把本樓主的妹妹怎麼了?要是讓老子知道你們給她用了刑,你們等著瞧!”

洛營的人不是不畏懼慕華胥的,這人似乎還從未在外人麵前說過什麼狠話,可見這個“妹妹”這人是在乎的緊的。

徐遠上前將一切都解釋清楚後,慕華胥的臉越來越黯,最後就隻差手一揚見到東西就砸了。

“本樓主會尋訪天下名醫,一年內若是本樓主的妹妹還沒有治好,洛浮生這筆賬,我全全算在你頭上!”到時候他定會%e4%ba%b2手閹了這小子!

洛浮生身子一瞬僵滯,凝著慕華胥良久,%e5%94%87動了一下,終究是一句話未回,驀地間又偏首望向他處。

慕華胥抱起顧九,他要帶她離去,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她多呆。

妖嬈的目染上幽冷,他掃了一眼眾人,暗哼一聲離去。

洛浮生隻是身子僵硬的動了一下,畢竟沒有理由上去攔。這個女孩,竟然會是華胥樓主的妹妹,而華胥樓主的生事,至今還是謎團不清,惹的人們爭相猜測,有人說他是長安慕氏私生子淪落江南,又有人說他是慕氏遠枝,主上受慕氏恩德,得此基業。如今,卻平白無故的冒出個妹妹來……

亥時至時,慕七才將顧九帶回華胥閣。

他將顧九大步抱回內閣,放在大床上,蓋上被子,還命人點上了暖爐。

爐火燃起,十月裡他覺得熱,可床上的顧九疼痛感未曾緩解,他方出門要找人要熱水來著,就見素白色衣衫的男子已登堂入室。跟在他身後的袁捷,一臉為難。

慕華胥見到陰寡月折回來的時候著實怔了下,他若是回了梅花廬再折回來肯定不會這麼快,看來便是他將才請辭出樓的時候,這少年便懷疑上了。

“我跟著你來的。”寡月凝著他,氣息有些不穩,“你抱著她。”

慕華胥莫名的有些想笑,這個少年竟然能將這種滿是妒意的話說得如此平淡。

“第幾次了?”似乎是一瞬間,那少年捏握住慕華胥的手,讓他動彈不得。

華胥猛地抬眼望向寡月,隻聽他動了動薄%e5%94%87再道:“若是再讓我見了,樓主這手就沒了……”

“你……”華胥驚出一身冷汗,“你什麼時候能正確運用你的內力了?”

他不答,隻是冷冷地勾%e5%94%87:“我要見她。”

還沒有等慕華胥反對,陰寡月就往一旁的側門走去,無需他答話,他自知去處。

“喂,你不能帶她走她很不好……”緋衣人急急忙忙地跟上去,卻被白衣少年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我自有分寸。”

“你還不知道她遇上了什麼事情,她的具體情況呢!”慕華胥跟上去,邊走邊說道。

“會知道的,還請樓主不要來打擾的好。”待他推開門,才對慕華胥說了句較客氣的話。◎思◎兔◎在◎線◎閱◎讀◎

慕華胥一聽臉一黑,他慕七自來要麵子,叫他不打擾,他才懶得打擾,你們小兩口幽會去吧,他慕七睡大覺去。

門板被扣死,寡月還伸手推了推,在確定那廝不會來作亂,也不會來偷窺之後才,邁著微有些沉重的步子朝屋內的大床走去。

他的顧九毫無生氣的躺在大床上,屋內的溫度很高,他的心卻涼透了。

他在不確定慕七為何事中途失神離開的時候,他怕被慕七發現,並沒有跟著上去,而是命衛簿等在華胥樓外一處較近的小巷裡。

當他看見慕華胥的車回來,入了側門,他便跟了進去。

果然就見慕呼吸抱著顧九神色匆匆的穿過垂花門,穿過長廊。若不是慕華胥懷中的女子小臉慘白如華,他便是認死理的認為,顧九負了他,投身彆人的懷抱了……

緩緩的他靠近床榻,看著床榻上的人兒蒼白憔悴的小臉,心中抽痛了一下。

顧九本來是半昏睡著,直道有人摸上她的臉,才驚醒過來。

“是我。”壓住她的反抗,陰寡月貼在她耳邊,低語。

熟悉入骨的溫柔,激起她的神經。

一時間她情難自已,顧九伸手便勾住他的脖子,眼眶有些溼潤,她沙啞著嗓子道:“寡月,我想回家……”

她喃喃地那個家,被寡月給誤解了,寡月以為她說的是“梅翁廬”,而顧九說的是“現代文明”,方才一路半睡半醒,她便是在想,若是她回去了,便能擺%e8%84%b1這受損的身子該有多好。若是一年內養不好,那豈不是……

寡月無疑是被她這麼一句無心的話震到了,他沙啞著嗓子說道:“好……”

慕華胥見陰寡月抱著顧九從房裡出來,很是不解:“怎麼了?”

“她要我帶她回家……”他答的淺淡,心中卻是百感交集,懷中他緊摟著的女子,似乎又已昏睡過去。

慕華胥怔了一瞬,想阻攔的話都被自行咽下去了,顧九的情況很不好,他知,可是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來拒絕。

“來人。”他邊跟著陰寡月的步伐出內閣,邊喚道。

袁捷不一會兒就出現在長廊處。

“將爺的車弄來,車上準備手爐。”慕華胥對袁捷吩咐道,“你%e4%ba%b2自送他們去!”

慕七不去梅花廬,也有他偏執的理由……

隻是,這幾天還未到寒冬臘月,有誰用手爐啊,袁捷雖是心裡嘀咕著卻沒敢開口問。

“是。”袁捷作揖後馬上離開命人牽馬車去了。

陰寡月不會拒絕慕華胥的華車,畢竟這人待他們是真心的,他不能偏執的拒了他的真情。

他抱著顧九上了慕華胥的寶馬香車,四輪的車,一路顛簸不大。他緊緊的摟著懷中人兒,深怕她下一刻,會化作一縷煙,離開他的世界無蹤無影。

——

子時至的時候,他們才抵達梅花廬,袁捷沒有多做停留,督促